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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是搂着我睡的,他问我来的时候难受么?我如实的告诉他,有些高原反应,但是还算能适应,在火车上坐到腰疼,但是我对面坐了一位小嫂子一直和我说话。他听得很认真,似乎还笑了,又好像没有,那不易察觉的表情我终是没有捕捉到,

后来他开始吻我,他的嘴唇都皴裂了,脸上的皮肤也很粗糙,细细的胡渣蹭得我痒痒的,天山上很冷,床上因为我的到来加了一床被子,可是依旧很冷,他费了很大的劲才解开了我全部的衣服。

他附在我的耳侧对我说:“囡囡,别怕。”那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小名,喊得那么细致而温存,让我顷刻就丢盔卸甲。

我使劲的摇头,我一点也不怕,虽然很疼很疼,但是我真的不怕。

我明明告诫自己不会再在他面前哭,可是那一刻我却还是没有忍住泪水,他以为我是疼的,一直抚弄着我,安慰的说:“一会儿就舒服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不懂,被钝刀刮过一样疼的,是我的心。

那一刻,我赌上了我的心,我的一生,出卖了灵魂,来博取这个男人的爱情。

第二天我化了雪水来洗床单,叶穆成看天太冷不让我洗,但是床单上那团血污叫别人看了去还是挺难为情,天虽然冷但是我洗的很开心,我洗完床单后手都冻红了,我弹了十几年琴的手肿的像胡萝卜一样。我傻傻的把床单晒在通风的地方,结果没一会儿就结成了冰,最后是炊事班的师傅带到厨房里烤干了才给我送回来。

那段日子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叶穆成待我极好,而我也努力的不给他制造麻烦。他手下的兵都很随和,总爱戏称我随军夫人,而我也是欣然的接受。

后来我开始嗜睡,又低烧,起先我以为是高原反应,后来才知道是有了身子。

虽然万分的不舍,但我还是循着老爷子的意思回了城。

叶穆成一直把我送下山。我上火车的时候把祖祖留给我的玉牌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虽然我知道不是真的能保平安,但是起码,代表着我的一份牵挂。

儿子出生的时候我们甚至没能第一时间联系到他,天山上经常有恶劣天气,打电报总能迟上十几天,叶穆成在那边搞建设,脱不开身,他给我回了电报,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孩子于北方怀上,名北,平安,勿念,三月后归家。

儿子是肃字辈,按照叶穆成的意思取名为叶肃北。在没有丈夫的陪同下我过完了十月怀胎,又坐完了月子,最后还坚持到了百天。而叶穆成没有如他电报上所说的三月后归家。

甚至,半年后我收到的,是他要离婚的消息。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崩地裂,我反复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我不解叶穆成的反复,甚至在思索,是不是我总给他打电报他厌烦了?

可是最后的最后,我得到的,只是让我绝望的讯息。

那个叫路云佳的女子同样不远万里的找去,凭着他们早于我的感情,最后还是逾越了道德在一起了。甚至,在我的孩子六个月大时,那头也传来了“喜讯”。

我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想了很久。关于那个男人,那个女人,我,还有我的孩子。

一直在我们身边的老头子小心翼翼的安抚我,并且明里暗里向我承诺,媳妇只认我,孙子只认肃北。

可是我丝毫不觉得感激。我回应他的,是平静无波的双眼,和近乎诅咒的语气。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叶家人为什么都不去死!”

那是我人生说的最恶毒的话。仅此一次,绝不再有。

不用我来回应他提出的离婚,老爷子已经出面解决。我平静的带着孩子过了几年。直到他从天山调回来。

我们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相敬如宾的生活在一起。他履行着丈夫的义务,对我好,照顾孩子,还有床弟之事。只是我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心藏了起来。

我不是一个疯狂的赌徒,惨痛的输过我便胆小的再也不敢拿什么来翻本了。因为一无所有的感觉,我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之后怀过一次孩子,但是我毫不犹豫的打掉了,经历过了,我才懂得独享和分享的区别。我的肃北,我不舍任何人来分薄他的宠爱,因为他失去的实在太多了。

我后来也见过那个女人,很不巧的,她也带着孩子上补习班,那个孩子不似肃北,肃北五官像极了他,而那个孩子更多像那个女人。她看见我的时候如惊弓之鸟一般恐慌,一直护着自己的孩子,而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如往常一样整了整肃北的衣领,便领着他回家了。

她很识趣,之后我没有没有看见她。

有时候叶穆成喝醉了会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说着诸如“云佳比你可怜多了,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向我要过”“我的一切以后都是你和儿子的”。

而我只是默默的用热毛巾给他揩脸。

甚至,我的心,都不会痛了。

她确实比我可怜,她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可是你把爱情给了她。

叶穆成,如果你拿爱她的十分之一来爱我,那么我一定会回馈百分之一百二,可惜你太吝啬,你从头到尾都对我锁起了心,又叫我,如何毫无保留的沉淀成本?

梳头的时候发现了白发,我才意识到我开始变老了。于是我不再与他纠结感情。我用了很多时间在美容和打牌上,这样的时间安排似乎他也非常满意。十几年我几乎是只输不进,而他对此没有一点意见,牌友总羡慕我有个疼我的丈夫,而实质呢?恐怕只有我一个人来咽下这苦水吧。

肃北一天天的长大,他变得叛逆,脾气倔强不羁,像极了年轻的他。他气急的时候总爱动手,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和他争吵,我护着肃北,而他拍着桌子指责我是慈母多败儿。而我不以为意。

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剩了,凭什么这男人用那双摸着别的野种的手来责打我的孩子?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至少我至今无法对此释怀,更没办法欣然的感恩戴德。

我后来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而他也习惯了我冷冷淡淡的模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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