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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飞羽坐进车子,张保贵这才有时间问他:“你认识那个大校?”

“是啊。”丁飞羽毫不在意的说:“五年前他到斯坦福求学,档案上写的是西安jiao大,实际是国防科技,很有前途的年青人,当然是指技术方面。”

叶知秋cha嘴问道:“那时候你就知道他是国防科技出身了?”

“没有。”丁飞羽摇头:“我们只是技术人员,不是上帝。不过他既然进了弗雷实验室,当然会有专人去查他的底,不论是什么人,一般三个月内都会有详细的报告。”

叶知秋看他说这些话并不避讳张保贵,反正开车也无聊,又问道:“那查出来怎么办?”

“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丁飞羽苦笑了一下,今天好像他苦笑的时候比较多:“你以为进出弗雷实验室的学者们有多干净?cia、sis、dis、mossad、、、、、、哪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不想削尖了脑袋钻进来?别说这些人,稍微大点的公司都想往实验室里派科技间谍,还能怎么办?”

叶知秋心想cia不负责科技情报的收集,估计丁飞羽不明白老美情报部men的分工,能往他那里派人的很可能是别的什么情报局,不过这种错误还可以接受,反正没差多少。

张保贵倒是第一次听说弗雷实验室这么复杂,虽然丁飞羽举的这几个例子他一个都没听说过,可是猜也猜得出这些都是比较有名的情报机构的名字,奇怪的问道:“那你们的研究成果不是都让人偷光了?”

“哪有那么容易?”丁飞羽笑了起来:“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东西,就算他们偷出去了也没用,有些东西他们只能偷着用,还有些东西他们根本偷不着。”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这些人互相拖起后tui来可卖力气了,反间谍效率可比实验室的保安强多了。”

“对了。”说完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小叶子你有没有兴趣到弗雷实验室做安保主管?”

“算了吧。”叶知秋赶紧拒绝:“我在国内待得ting好的,没打算上外国看洋妞去。”

丁飞羽坐在他身边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说话,心想:“上外国看洋妞你不干,那要是在国内呢?弗雷实验室在欧美之外开设的第一家分支研究机构,主要研究方面应该放在哪边?地址又应该放在哪里好呢?”

第三十一章酸菜炖粉条

{今天起恢复一日一更,每更三千字以上。让我慢慢的写吧!}

车子驶进成水市区已经下午四点了,看着还在半空中的太阳,丁飞羽咂了咂嘴,夏天来了,白天果然就变长了,这要是再早两个月,现在就应该点灯了。

叶知秋先在秦老太太家停了一下,让她下车,又把张保贵送回家,这才把车倒回到丁家men前。丁家的这条胡同很宽,但是一侧有一条排水沟,奥迪车已经尽量贴着排水沟停了,仍然占了大半个胡同,只能容一辆自行车通过。

丁飞羽下车站在车men边跟叶知秋说:“把车停在这里会不会被人骂?”他前世经历过汽车太多,luan停luan放的苦恼,自己还往总是挡在他回家路上的汽车后轮前面扔过钉板。现在有机会成为别人眼中挡路的障碍,可得小心一点。

叶知秋这时还没下车,从车窗里望着他问:“那怎么办?你家这里没有停车场吧?”

丁飞羽当然不知道哪里有停车场,估计零一年的时候,成水也没有像样的停车场,要不也没有机动车占道这条罪名了。所以mo了mo脑袋,又想起个问题来:“哎?蓝叶她们把车停到哪儿去了?”

叶知秋刚才也奇怪怎么没看到那辆橙黄se的莲hua跑车,这时听他问起,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每天晨练的地方,说道:“把车开到四中cao场上去行不行?”

丁飞羽撇了撇嘴,开cao场上去和开路边上去比起来,最起码安全一点,就点了点头:“你去买条烟,跟四中的men卫说一声,估计没什么问题。”

叶知秋看了看他,心里有点奇怪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jing通人情事故,一点都不像在国外生活了十多年的样子,一边嘀咕着,自己把车开走了。

丁飞羽高高兴兴的一个人回家,推开men就看到丁建章和高月兰正在厨房里忙着做菜。两口子看到丁飞羽也没怎么吃惊,想来是张雨她们回来已经说起过了。丁飞羽笑嘻嘻的凑过去,从菜板上拈起一条猪头rou放进嘴里,问道:“干什么做这么多菜?”

高月兰正在摘菜,看他偷嘴吃,就说他:“洗手了吗?多大了还这么谗嘴?”

丁飞羽嘿嘿一笑,又拈了一条放进嘴里,然后很意外的发现旁边的盆里泡着一盆酸菜。

东北的冬天漫长而寒冷,蔬菜保鲜不易,所以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呃,不对,是广大劳动人民就想出了腌制酸菜这个办法。每当秋天大白菜下来的季节,家家都会买上一大堆白菜,当年很多人家都会买上千斤的白菜,除了下窖保存之外,就是腌成酸菜了。

腌酸菜的时候要准备一个大缸,有的甚至有一人来高,把大白菜洗干净了,码到缸里,然后放盐倒水,把大白菜泡起来,过一个多月,等到白菜充分发酵后就成了酸菜。这个时间随着外界的温度不同而不同,温度越高,发酵得越快。但是事实上东北腌酸菜的人家都把大缸放在家里最冷的地方,只要保持水不冻冰就行。必竟发酵快烂得也快,腌酸菜是为了保存白菜,要是刚入冬就全烂了那还腌个什么劲啊。

腌酸菜看着简单,其实men道也不少,比如白菜不洗干净容易烂,盐放少了会生成亚硝酸盐使人吃了中毒等等。现在居民们的生活条件普遍好了起来,冬天里的蔬菜供应也很丰富,所以没人再储备那么多的白菜了,但是很多人家仍然保留了腌制酸菜的传统,这个酸菜也成了东北的一道名菜。那个很著名的网络歌曲里最后一句不就是“翠hua,上酸菜”吗?

东北有道名菜,叫“猪rou炖粉条”,结果很多南方人都佩服东北人的胃口,这么腻人的东西也能吃得下去。其实他们见过的这道菜里缺少一道主菜,就是酸菜。没有酸菜的“猪rou炖粉条”就是地道东北人也没几个能吃得下去的。酸菜这个东西能开胃,解油腻,有点像穿越小说里茶叶对于北方游牧民族的作用。一个东北人可以一辈子不喝茶,但是很少有一年不吃酸菜的。丁飞羽两世都是东北人,可是的确已经不吃酸菜很多年。不是他不想吃,是吃不到。这玩意过了山海关就基本绝迹了,北京一带有东北菜馆也做酸菜,却根本不是原来的味道。到东北去吃地方菜,一个是酸菜,一个是豆腐,包括大豆腐和干豆腐,特别是干豆腐,绝对是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丁飞羽前世就爱吃酸菜,这一世离家的早,早就忘记了酸菜的味道。在他的心中,酸菜应该是和薄薄的feirou片、细细的粉丝一起炖在锅里,全家人围着热气腾腾的大汤盆一起吃的。这些少了一样都会失去本来应该有的味道。

昨天他在省城的宾馆里吃过一次,酸菜炒粉。酸菜一样是酸菜,吃法不对,人也不对,除了勾起一些回忆之外,味道实在乏善可除。现在在家里突然发现有酸菜,顿时欢喜了一下,有点惊讶的问丁建章:“爸,哪儿来的酸菜?”

要知道酸菜不耐热,东北chun天回暖很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温度,能坚持到五一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换水换得勤,能保持酸菜不烂,过了五一之后酸菜也会变软而且酸得厉害,吃起来也再没有脆脆的口感了。

丁建章正套着一条围裙在用油锅炸鱼,油星子崩得到处都是。听他问起酸菜,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你张娘家的,你张大爷爱吃酸菜,月初的时候腌的。”

丁飞羽这才注意到这盆里的酸菜不是用大白菜腌的,想起来因为正宗酸菜夏天吃不到,所以有人用大头菜来腌制,办法都一样,不过大头菜腌的时候要切成丝,而且时间也不一样,这种大头菜是速成的,一个星期就能吃,过了半个月要是吃不完就臭了。所以一般只有专men卖这种酸菜的人家才会腌制,利润是很高的。没想到张保贵家也会做这个,这可是托了张老爷子的福了。这种速成酸菜虽然没有大白菜做的味正,在五月到十一月间想吃酸菜也就只能用这个来凑数了,总算聊胜于无。

丁飞羽正对着一盆酸菜流口水,高月兰伸手拍了他一下:“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丁飞羽愣了一下才想明白她问的是叶知秋,解释说:“小叶子去停车了,我张叔和秦姨都回家了。”说完想起蓝叶来,又问:“妈,我有个朋友先送小雨和秦素回来,你看到没有?”

高月兰瞪了他一眼:“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是你什么朋友?”

丁飞羽听她的口气,那是肯定见到蓝叶了,知道老太太这个岁数理解不了他和蓝叶的关系。所以含糊的说:“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临时拉来帮忙运人的。”

高月兰对于他“运人”的说法相当无语,不过还好有更重要的话题,正好这时候问丁飞羽,那个蓝叶是干什么的,怎么能开那么好的车,在国外是怎么认识的,家里有什么人等等。

丁飞羽很无奈的听她问完,忍不住提醒她:“妈,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那个又不是您儿媳fu。”

“我就怕她成我儿媳fu。”高月兰越想越生气:“小雨多好啊,长得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你别看她开个好车,她会做饭吗?过日子就得柴米油盐,不是有钱就行的。”

丁飞羽这时候差点就落荒而逃了,总算想起来这是自己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中国的老太太哪儿都好,就是一men心思给孩子找对象这份热心劝让人难以承受,很难说得清有多少年轻人结婚是架不住老人的唠叨。可就算您要替儿子把关,也不能当您儿子见一个爱一个吧。话又说回来,丁飞羽要是向蓝叶求婚,多一半可能当场遭拒,蓝叶是个很特立独行的nv孩子,可不是会选择家庭的人。

听着高月兰唠叨,丁飞羽只好一个劲点头:“妈,您放心吧,她成不了您儿媳fu。”还有一句话没说:“她那手做饭是不行,杀人倒是熟得很。杀的人比您杀的ji可多多了。”他害怕高月兰借着这个劲再说下去,赶紧又问一遍:“她们干什么去了?”

高月兰哼了一声:“你那个朋友带着小雨出去练车去了。我看她对小雨那么好,肯定没安好心。”

丁飞羽咧咧嘴,心想“什么就没安好心啊?您八点档看多了吧?”难得跟父母在一块,就蹲下身子想帮高月兰摘菜。高月兰伸手推他:“行了,你会干吗?要是闲着没事,就去路口的理发店,叫马雅和她对象过来吃晚饭。”

丁飞羽听到她这一句话,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有一种很闷的感觉,脱口问道:“谁?”

第三十二章醉花阴

丁飞羽静静的站在街边的理发店men前,透过men玻璃,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nv孩子,她穿着暗格的长袖衬衫,月白se长ku,不长的头发很利索的在脑后挽成马尾的形状。/这时店里没有人,她戴着一副小巧的金边眼镜,正抱着一本十六开的大书在读。丁飞羽记得前世的岳振眉也有这样一副眼镜,岳振眉的近视很厉害,不戴眼镜十米之外根本认不出人来。但是她又嫌载眼镜麻烦,出men总是忘记戴,经常有亲戚朋友投诉她不理人,其实倒不能怪她,离得远了,在她眼中朋友和电线杆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在丁飞羽的记忆里,眼前这个nv孩子的视力很好,怎么两年不见,居然戴起眼镜来了。

那个nv孩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突然抬起了头,两道锐利的目光在丁飞羽的脸上扫过,突然停住了,lu出惊讶的神情。

丁飞羽慢慢的推开men,走了进去,看着nv孩,干笑道:“马雅,好久不见了。”

马雅看着丁飞羽,脸se很快回复了平静。她从身边的架子上拿起一个书签,夹到书页里,才慢慢把手里的书合上,站起身微笑着说:“你来了。”

“是啊。”一向镇定自若的丁飞羽在马雅面前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摇了摇双手才说:“我妈说让你和李善过去吃晚饭。”

马雅看了看他,笑了起来。她到成水有一个很重要的目地,就是受丁飞羽之托,在暗中保护丁飞羽的家人。和她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人,但是其他人都是轮换的,真正长时间留在成水的,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人而已。她温宛的xing格使她很快就溶入到了这里居民们的生活当中,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么一位外地来打工的nv孩子。在丁家这一带,邻居间串men走动,守望相助是很平常的事,所以马雅才能很容易的接近到高月兰的身边。高月兰对这个聪慧的nv孩子也很有好感,甚至曾经打算认她做干nv儿。她平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常常到丁家去蹭饭的,只是丁飞羽回来这几天,她有意疏远而已。这次估计是高月兰想起她来了,所以才叫她过去吃饭。李善这次来成水,为了行动方便,是打着她男朋友的旗号的,所以高月兰才会想到连他一起叫上,说起来李善还是借了马雅的光。不过以高月兰一men心思要张雨做儿媳fu的心思,马雅如果没有男朋友,她也不会允许丁飞羽身边出现这么漂亮的nv孩子。

不同于苏樱居高临下的笑容或是蓝叶总是带着讥讽的笑容,马雅的笑容是chun风化雨般的温柔,看到这淡淡的微笑,一直有些心烦意luan的丁飞羽立刻感到了一丝安宁。他耸了耸肩:“你的生意不太好啊。”

马雅又笑了一下:“我的顾客都是附近的居民,现在没工作的早来过了,有工作的还没下班,学生也还没放学,正是最轻闲的时候。”

丁飞羽点了点头,马雅现在的样子,谁能想象得出来她曾经是个杀手,出手二十七次,从来没有失手过,连目标带雇主,死在她手里的人恐怕不止一百个,成绩绝对不比蓝叶那个疯丫头差。

马雅看丁飞羽望着她出神,深深看了丁飞羽一眼,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吧,李善应该还在车上,我们说的话他能听到。”

丁飞羽点了点头,注意到她放在身边的书,愣了一下说:“数学分析?你居然看这个?”

马雅淡淡的点了点头:“平淡的生活是无聊的,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好打发时间。”

丁飞羽摇了摇头,看看理发人坐的大椅子ting舒服的,就一屁股坐了上去,叹道:“给自己找点事做就看《数学分析》?你会让那些大学生们汗颜的。”

马雅依然微笑着拍了拍他:“那是给人理发时坐的,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那就给我也理个发吧。”丁飞羽不在意的说:“要不我妈就该奇怪我在你这里待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马雅轻轻一笑,转身拿工具。先给丁飞羽垫上mao巾,再罩上塑料衣罩,一边用小水壶往他头上喷水,一边说道:“怎么想起回来了?”

丁飞羽把身子靠在椅子上,头枕在椅子背上,舒服的闲上眼睛,说道:“想我父母了,就回来看看他们。”

马雅放下水壶,拿起剪刀,用手轻柔的抚着丁飞羽的发际,低声说:“出了什么事?”

丁飞羽叹了口气,感觉着那双rou夷在头上轻轻的移动,也低声说:“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方向。”

马雅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剪着丁飞羽本来就不长的头发,刷刷的声音单调的响着,小小的理发店里一片沉寂。

过了很久,丁飞羽的短发又短了一截,变成了标准的美国陆军式短发,发式也与原来不一样了。马雅走到一边,替丁飞羽从电热水器中接了一盆水,叫他过来洗头,这才说道:“怎么会失去方向?目标完成了?我以为你要完成目标,最少还有十年。”

丁飞羽低着头,任由她撩起水洒在自己的头上,闷声说:“你猜得没错,我离目标完成还早着呢,只是最近心情不好,你走了之后,我再也没人可以谈心了。”他看着大镜子里面英俊的面容说:“我很累。”

马雅细心的替他洗好了头发,用一块松软的mao巾盖在他的头上,示意他自己擦干头发。然后把水倒进旁边的下水道里,轻声说:“那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没人能理解你在做什么;你的心事太多,没人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又太小心,没人可以被你相信。”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你的秘密太多了,所以你才会累。两年前我离开你的时候,就是害怕你会忍不住告诉我你的秘密。”

丁飞羽擦头的动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抬头看她,闷声说:“我还以为是因为那次意外。”

“那只是一个原因。”马雅转身靠在men边,看着丁飞羽擦头,淡淡的说:“我们都知道是意外,就没必要大惊小怪。那时我就看出你的压力很大,但是我帮不到你。我很害怕你会和我分享你的秘密。”她盯着丁飞羽,目光渐渐有些mi离:“我认识你要比蓝叶她们都早,所以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如果是连你都不能承受的秘密,我也只能被压垮。”

马雅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我不是蓝叶那样的战士,我没有她坚强,所以我选择逃避。”她没有说“对不起”。因为她知道,丁飞羽尊重每个人的意愿,从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离开也许会让他郁闷,但绝不会让他感到生气。

丁飞羽这时已经擦干了头发,把mao巾递给她,笑了笑:“谢谢你。”

“什么。”马雅愣了一下:“为什么谢谢我?”

“谢谢你来陪我的父母。”丁飞羽很真诚的说。

马雅摇了摇头:“这没什么,我的家乡也没有亲人了,到哪里都一样。而且这里的人很好,很安宁,我喜欢这里。”

丁飞羽点了点头,看着马雅清秀的面庞,低声说:“你说得对,我的秘密只有我自己才能承受。没有人有资格分享我的秘密。”他停了一下,摇头笑道:“其实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你知道,我不快乐。你走了以后,我连放松的机会都很少了。”

马雅怜爱的看着他,轻声说:“所以你回来了?儿子只有在父母的身边才能放松,享受你的假期吧。”

丁飞羽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我没办法放松,而且、、、、、、”他叹了口气:“树yu静而风不止啊。”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和马雅抱怨什么,就及时的转换话题,撇了撇嘴说:“如果我妈不bi着我找对象的话,我倒还真能放松一点。”

马雅笑了起来:“张雨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丁飞羽皱了皱眉,他在回来的路上也想过张雨的问题,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对张雨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但是仔细想起来,他觉得这短短的几天里,也只有和张雨在一起的时候是心情最放松的时候,这种感觉和高月兰在一起不行,和丁建章在一起也不行,叶知秋、蓝叶都不行。唯一可以相比的也只有刚才和马雅在一起的时间了。

马雅看他皱着眉不说话,轻轻从他身边走过,从墙上取下一只dong箫,轻轻吹了起来。丁飞羽侧耳听了一会,将墙上的另一只竹笛摘了下来,也合着马雅的曲调吹了起来,箫笛声中,一曲醉huayin飘扬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在心中默诵着: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yu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hua瘦。

一曲既罢,两个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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