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丁飞羽持枪的样子就知道他这套业务不熟,现在又不用他凑数,还是先让他休息吧,免得一紧张走火可就麻烦了。那个中年人看着丁飞羽垂下枪口,满意的笑了一下,指了指叶知秋:“那你还举着枪干什么?想一对四吗?”
叶知秋摇头笑了起来,慢慢抬起了枪口。
砰的一声,被丁飞羽踹了一脚的房men终于倒了下去,差点砸到叶知秋。叶知秋脸上的笑容一僵,心说这要是被men砸了可就成笑话了。随着房men倒下,三个人快步冲了进来,从两侧迅速绕到丁飞羽身前,把他挡在身后,一齐举枪对准了那五个人,同时men边也有两个人举枪向室内瞄准。叶知秋一边笑一边把手枪揣到腋下的枪套里,说:“按你的说法,现在是五对四,该你们把枪放下了。”
那个人这下是真吃了一惊,眼看着冲进来的人动作迅速,队形协调。每个人都穿着城市mi彩的战术背心,下面鼓鼓囊囊的明显套着防弹衣,虽然没有人戴头盔,但是护目镜耳塞一样都不少,两个人手里拿的是刚刚部分装备部队的95式突击步枪,另一个拿的分明是国内很少见的56短突。他们身后站在men边的两个人一个用79微冲,一个用的81-1,明显的战术小队配置。他自己年轻时因为成分不好,没当过兵,所以一直对这个耿耿于怀。后来事业有成,一个癖好就是收集军事用品和资料,这时一眼就看出来面前的这几个人都是正规特种部队出来的,而且很可能是现役军人。
国内特种部队组建这么多年了,每年都有退役的,王牌部队的人很难招揽,但是他手下也有几个干过特种兵的,所以他才能一眼看出来这几个人的身份。至于对现役的判断,则是基于那两支95突。这种枪九七年第一次大规模装备驻港部队,随后才在国内开始换装,但是对这种枪的特点众说纷纭,谁也说不清这枪倒底算不算好枪。所以在国内,黑道人物们是不用这种枪的。一来是新品,不好nong,成本比走si外国名枪还高。二来配件和子弹与其它枪型也不通用,能玩得起枪的黑社会也讲究个后勤压力,实在用不起这种枪。也只有正规部队才会配发。
现在四支手枪对上五支自动武器,是个人就知道大事已去。如果这些人真是他的对头派来的,这个人知道投降也是死路一条,没准还真是顽抗到底,但是既然隐隐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就没必要玩命了。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干什么?”
话音没落,里间的房men突然弹开,蓝叶纵身滚了出来。九二式手枪在丁飞羽几个人面前一滑而过,总算她反应快,一眼认出丁飞羽来,没有扣动扳击。那几个突击队员对于丁飞羽手下常见的几个人的特点都很熟悉,本来就是为了防止相互间发生误会的。随着蓝叶纵身出来,用79和一个95式的人枪口转了一下,也没有开枪。
蓝叶做了一个标准的翻滚动作,收枪站起。正好站在那四个拿手枪的人身后。刚才她在里间就听出外面情况不妙,作为战士,她可不想被人堵在屋子里,这才冲出来。不过她也不傻,不用看也知道外面火力不差,这一出来,就打着一击不中先找隐蔽的主意。外间就那么大,除了一张chuang再没有可以利用的障碍物了,所以她才选择那几个保镖的身后,人rou虽然不结实,怎么也比没有强。
可惜蓝叶准备得ting充分,出来一点都没用上。现在站在chuang边那个人的身旁,一边收枪一边很不满意的问丁飞羽和叶知秋:“怎么回事?”
丁飞羽满头黑线的看着她,知道肯定哪里出了差子,费力的指着蓝叶身边的中年人问她:“你们没事?他是谁?”
屋里拿枪的人现在也知道是误会了,纷纷收枪。本来剑拔弩张的场面不见了,就听见唏哩哗啦关保险的声音。特别是那四个保镖,看着对方不但有自动武器,还有防弹衣,虽说五四以穿透力强著称,但是心里上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现在能不动手,实在是捡回了一条命,每个人都是一身的透汗,有的人tui都软了。只是想不明白对面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自己的老板算得上北疆黑道第一号的人物,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没听说成水有数得上的人物啊。
那个中年人一直空手站着,现在倒是比较闲,听丁飞羽问蓝叶,跨步走了出来,向丁飞羽伸出右手:“兄弟省城霍安国,阁下怎么称呼?”
丁飞羽手里还拎着那把五四,现在还没空想应该怎么处理这把枪,反正是没打算把这枪揣兜就是了。听这个人说话,愣了一下,原来他就是霍安国?省城黑道教父?实力也不怎么样嘛!不过这会他可没空研究霍安国的业余打手为什么会比不上自己背后的jing锐突击力量,连和霍安国握手都没工夫。刚才开了一下的里间房men又开了,张雨慢慢的探出小脑袋,难以置信的叫道:“哥?”
丁飞羽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右手背到身后去,不让张雨看到自己手里的枪。不过看着满屋子的军火,也不差他手里这一支,只好干巴巴的笑着说:“呃,小雨啊。我们、、、、、、我们闹着玩、、、、、、”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比较白痴,转头看了一下,就看一屋子的人都用一种眼光看着自己,那叫一个鄙视。
第二十章抛弃自由
丁飞羽和叶知秋、蓝叶陪着张雨告辞了燕然,一起下楼。///情报局的突击行动不用他管,不过自己的冒失行动估计又得被李善骂了。他想到霍安国可能回成水,但是根本没想到霍安国会到医院来见燕然。而且因为最近在省城的火拼,霍安国的手下很小心的在六楼的楼梯口设置了警卫,当时想的是六楼只有燕然一个病人,应该没人上来,没想到丁飞羽偏偏这个时候跑过来接张雨。霍安国来看望燕然,刚才护士来给燕然换yao。有一处伤口在xiong部,霍安国和燕然虽然不见外,但是当着张雨和蓝叶的面,也不好意思呆在病房里,就到外间去等,正好和丁飞羽来了一次演习。
当时的病房里,除了蓝叶、张雨和燕然之外,还有一个小护士,居然就是邱敏。丁飞羽可不知道邱敏是因为前些日子被蓝叶送进医院的省城jiao通局长的公子住在这里的时候,总是sao扰她,所以和同事调了班。现在那位hua心的有fu之夫走了,她正忙着还同事的班,还很奇怪怎么又是邱敏当值。不过邱敏的承受能力可比不上张雨,在张雨身后看着满屋子的枪,差点晕了,还得张雨和蓝叶照顾她。
丁飞羽好容易得个机会脱身,也不管情报局的人怎么对付霍安国,就拉着张雨找个借口跑了。到了医院men前,叶知秋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丁飞羽,很不仗义的指着蓝叶的车说:“我坐那辆车。”说完也不等丁飞羽答应,麻利的钻进了蓝叶的车里。
丁飞羽硬着头皮替张雨拉开副驾驶位的车men,看着张雨坐进去,这才挪到司机的坐位上,慢慢的发动车子。
张雨沉默的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一声也不吭,倒像是她做了错事一般,丁飞羽缓缓起步,感受着张雨的沉默,心里也不好受。两个人默默的开了一会,丁飞羽把车停在路边,犹豫着轻声对她说:“其实、、、、、、我、、、、、、”说到这里,他又说不下去了,实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张雨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雨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慢慢的笑了起来,她到底是小nv孩,看出丁飞羽的窘迫,忍不住主动问道:“蓝叶姐真是军官?叶哥也是军人是吧?我爸早说过叶哥当的不是一般的兵。”说到这里,她很好奇的问起来:“那些保护你的人是干什么的?你的手下?你不是弗雷实验室的吧?”
“不不。”就最后一个问题丁飞羽觉得可以回答,赶紧否认:“我的确在弗雷实验室工作,千真万确。”
张雨疑huo的想了一下,叫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间谍?詹姆斯邦!”
“啊?”丁飞羽实在没想到张雨的小脑袋联想力这么丰富,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间谍自己倒是见过,不过再怎么说,自己也做不了这个活,总不能偷自己吧?想起叶知秋说起过那位真正007的下场,可有些敬谢不敏:“不是,我也不是间谍。”他怕张雨再猜下去,只好含糊的解释说自己在弗雷实验室地位很重要,所以这次回国,国家很重视,派了人保护。
张雨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算是重要,又应该怎样保护,也没地方打听去,听丁飞羽说得像模像样,倒也没办法不信,想了想又问:“那个霍安国是什么人?他的手下怎么也有枪?”
丁飞羽头都大了,想不到替自己编瞎话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替霍安国编,干脆推说自己也不知道,让她去问燕然好了。两个人坐在车里说了一会话,丁飞羽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看看张雨虽然还有些疑huo,却苦于问不出问题的苦恼样子,觉得很好笑。他的心情好起来,脑子也就灵活多了,一套瞎话居然编得四平八稳,渐渐的连自己都开始佩服起自己来了。当程序员的,逻辑xing都很强,思维严谨,真是下工夫编瞎话,是很难漏出破绽的,所以丁飞羽东一句西一句,居然把张雨糊nong过去了,渐渐的真的相信了丁飞羽的话。
摆平了张雨,丁飞羽松了一口气,这才有空观察一下周围。从车里向后看出去,蓝叶那辆显眼的跑车就停在不远处,已经吸引了一些人围观。丁飞羽知道她们在等自己,就再次发动车子,向家里驶去。
快到家的时候,丁飞羽发现张雨依然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笑着问她:“想什么呢?还有什么话就问吧,回到家可千万别提这两天的事,别把我妈吓着。”
张雨扁着嘴想了想,到底心里这件事太重要,不问清楚她也不放心,就鼓起勇气问:“蓝叶是你nv朋友?”
丁飞羽正往胡同里拐,听了这句话,手一哆嗦,奥迪差点钻到马雅的理发店里去。他一边手忙脚luan的拔luan反正,一边否认:“不是,她是我朋友,不是nv朋友。”他倒是的确对蓝叶动过感情,就在前几天,他还和蓝叶做过爱做的事。丁飞羽不傻,知道一个nv孩子肯自愿和一个男人保持这种关系,心里绝对不会没有这个男人的位置。只是自己和蓝叶的身份都很特殊,两个人在一起的确会有很多麻烦,蓝叶心志坚毅,不是会为爱情做出牺牲的人,这一点和他很相似,所以他再没有对蓝叶提起过感情的事。
“可是我看得出她喜欢你。”张雨一不做二不休,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干脆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她说起你的事,神情总是很特别。”
丁飞羽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谁说张雨单纯的?这丫头不傻啊。他只好把车子停在胡同口,好在现在这个时候人少,也不用怕妨碍别人走路。
停好车,他侧头跟张雨解释:“你在学校恋爱过吗?”
张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丁飞羽叹了口气,大学四年没恋爱过的漂亮nv孩子也就剩下这一批了,再往后想找个没尝过jin果就毕业的nv孩子都不容易了。他轻轻拍着方向盘,斟酌着词语说:“我和蓝叶、、、、、、怎么说呢,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业,我们都不想放弃。但是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会有很多麻烦,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说完这些话,丁飞羽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没有说服力,谁知道张雨根本没有置疑他的话,反而又追问了一句:“那么你也爱她对吧?”
“我的天啊。”丁飞羽拍了拍额头,靠坐在座位上,却没有立即否认。聪明如丁飞羽,当然知道自己对蓝叶是什么样的感情,只不过两个人都是极理智的人,知道他们结合的后果,所以才小心的避开,不论他们现在的谈话会不会被外人听到,丁飞羽都不想否认自己对蓝叶的感情。
张雨看着丁飞羽半晌都不肯开口否认,心里泛起一丝难言的情绪,喃喃的说道:“为什么你们不肯为对方放弃自己的事业?”
“就像电影或者小说里那样?”丁飞羽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认真严肃的和张雨讨论感情问题:“那不可能,我们都认为只有工作才是个人价值的体现。”他很严肃的看了看张雨,认真的告诉她:“爱人永远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全部,相比之下,保持独立xing才是最重要的。”
张雨疑huo的看着丁飞羽,小心的说:“你是指自由?”
“不!”丁飞羽斩钉截铁的说:“自由和散漫是一对双生子,没人能分得开。而且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自由,所以我说的是独立xing,相对于其他个体的独立。”
张雨慢慢的把头靠在座位上,仔细思考着丁飞羽的话,很不明白的喃喃自语道:“独立?不是自由?”
丁飞羽转头望着张雨柔和的脸侧曲线,知道自己的理念和她平日听到的全然不同,没有社会阅历的张雨很难理解,就进一步解释说:“现代社会,分工越来越明确,企业与企业之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使得相关的一串环节受到牵连,至少按照现在的发展模式,自由已经不合时宜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说法有些离经叛道,张雨一时肯定理解不了。但是这是自己多年阅历积累出来的经验,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告诉张雨,不论在他的心里把张雨放到什么地位,这个小nv孩对他的重要xing都是勿痈置疑的。不管她相不相信,早一天知道对她都有好处。所以丁飞羽马上举例说明以便让张雨加深印像:“比如一个软件开发项目,分析员下了计划书,程序员就开始分块开发。我们假设所有的程序员都是热爱本职工作的,不考虑有人突然自由lang漫主义发作跑去夏威夷晒太阳。但是其中一个程序员突然发现了一种新的算法很适合自己的这个模块,于是自由主义发作,开始尝试这个新的算法。也许他成功了,在指定周期内新的算法被应用,效率提高了。但是谁也不能肯定薛定锷的那只猫肯定会活下来,如果这个算法最终被证明是不可行的,或者可行但是无法在指定周期内完成,那么他就拖累了自己的开发团队。”
张雨听着丁飞羽的例子,皱着眉头问丁飞羽:“可是老师都不是这么说的,难道算法不是最重要的嘛?”
“重要,但是对于软件工程,有一种说法是‘一个好的软件必须首先是可运行的’,如果这个软件不能如期jiao工,那么再好的算法也没有用。”丁飞羽摇了摇头:“在一名程序员心中,开发周期必须是首先要保证的,他可以试验一种新的算法,但是只能在业余时间。在工作中,他必须尽可能遵守开发进度表,即使他是个天才,也没有权利绑架整个团队。所以在团队合作中,自由主义者必须被抛弃。”他看张雨若有所思的样子,总结道:“记住,饿死你自己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要害了你的公司。”
张雨皱眉想了一会,渐渐舒展开了眉头,高兴的对丁飞羽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保持自己的独力xing,用事业的成功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对。”丁飞羽非常高兴,小姑娘太聪明了,说话一点都不费力。他又一次发动汽车,正想顺便夸张雨几句,就听张雨又说了一句:“哥,你放心吧,咱俩的事业不会有冲突的。”
“那当然。”丁飞羽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是什么意思?他转头看了一眼张雨,看到小nv孩的脸上dang漾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十一章进展
张雨显然是误会了丁飞羽的意思,但是丁飞羽现在也没有时间跟她解释了。五月的天气虽然还说不上暖和,但是如果在家里生了火后还是很热的。丁家做晚饭生了炉火,连带着把土暖气也烧了,所以现在屋子里很热,就打开了堂屋的窗户。当时成水的城市噪音很小,丁飞羽的车子刚停到家men口,高月兰就听到声音迎了出来,招呼大家快进屋吃饭,就等他们了。又拉着张雨一起进院子,说张保贵两口子也在,让她不要回家了。
大家在院子里排队洗脸的时候,高月兰才发现丁文鹏不在,问丁飞羽:“你没接二鹏回来?”
丁飞羽这才想起来丁文鹏还在他的店里。本来他和高月兰说好接了张雨回来的时候顺便接一下丁文鹏,没想到在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身份差点曝光,当时一men心思糊nong张雨,倒把丁文鹏给忘记了。这回不但证明了说谎不容易,好像还有重se轻友的嫌疑。
当下拍了拍脑袋,感慨了一下“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了”。结果又被高月兰敲了一下:“你还年纪大了,那你爹妈也太没正事了,都不给你找媳fu。”
丁飞羽抱着脑袋跑路,叫着自己去接丁文鹏。高月兰想着马上开饭了,干脆让丁文鹏自己回来算了。叫丁飞羽的时候,丁飞羽早跑出去了,反正开车来回也就十分钟的时间,正好可以不用帮着搬碗筷。高月兰看丁飞羽钻进车里,就改口叮嘱他把夏chun雪也接过来一起吃饭。
丁飞羽发动车子的工夫,叶知秋也钻进了车里。昨天发生了绑架案,今天又和霍安国虚惊一场,叶知秋可不敢马虎,谁知道路上会不会再出什么事?
两个人开车到了丁文鹏的店men前,发现店men早已锁了。丁飞羽就给李善打电话,他告诉李善安排人跟在丁文鹏身边,应该知道丁文鹏去了哪里。果然李善说丁文鹏和夏chun雪往城东去了,他的人还暗中跟在后面。丁飞羽放下了心,猜到丁文鹏可能跟夏chun雪去她家了,也就放心回家向高月兰报告去了。
高月兰听说丁文鹏可能是去夏chun雪家了,就向老张太太笑着说:“完了,一个儿子被儿媳fu拐跑了。”
老张太太就笑话她怎么不说自己儿子拐了人家的姑娘。高月兰一面笑一面心里感叹儿子如果真结了婚就得分出去过日子,可不能再天天见到了。
丁建章下午的时候在家里和高月兰聊天,倒是听她说过这个担心,这时看出她又在想这个,就劝她:“等二鹏结婚,咱们就在他们附近买个楼,不就能天天去了。倒时候你就该烦了。”
张保贵知道丁家现在的经济实力买商品楼是没有问题的,笑着对丁建章说:“那我再找你喝酒可就不容易了。”
丁建章和张保贵那可是实实在在几十年的jiao情,丁建章最困难的时候,还是多亏张保贵帮忙才ting过来的,虽然知道天下事聚少离多,到底舍不得这么多年的邻居兼好友,就劝张保贵:“要不咱们一起买楼吧,老了还做邻居。”
高月兰住了一辈子平房,十年前还很向往集体供暖的楼房,但是住了这么久的地方,也是有感情的,从心里不愿意搬走,cha话说:“对了,隔壁老孟家前几天说要搬走,要不咱们把那个房子买下来,到时候咱们两家不就挨着了吗?”
丁飞羽听着四位老人在那里争论平房和楼房的好处,实在没什么兴趣,坐在那里埋头吃饭,心里盘算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就没听清张保贵抱怨现在的楼房太贵。零一年成水的商品楼也就是四、五百元一平,放到五年后都便宜得和白捡一样。但是丁建章和张保贵都是工薪阶级,挣的工资是和消费指数挂钩的,房地产便宜的时候,他们挣得也少。张保贵可没有一个按月往家寄美元的儿子,从前的积蓄供两个nv儿上大学已经hua得差不多了,现在可拿不出几万块钱来买楼。
丁建章当年没钱的时候,没少向张保贵举债。那时候还不兴加利息,都是借多少钱还多少钱,八十年代有过两次通涨。第一次的时候丁建章借了张保贵三百块钱养ji,两年后还给强保贵三百块的实际购买力已经顶不上从前的二百元,这件事他一直记着。现在自己有钱了,当然不能让张保贵为难,马上拍xiong脯:“大哥,钱的事不用你cao心,你挑房子我掏钱。”
张保贵一向信奉的是“烟酒不分家”,所以到丁家来蹭酒在他心里是天经地义的,但是钱就不一样了,无论如何也不肯占丁建章这个便宜。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起来,高月兰也在一边帮腔,老张太太就有点心动。反正张雨和丁飞羽现在看着走得很近,要是成了一家人,张雨肯定会跟丁飞羽出国,给老人买套房子也不算出格。张保贵可不肯动这个心思,nv儿嫁给谁是她自己的事,做为家长可不能靠nv儿过日子,他张保贵这个志气还是有的。
四个人说了一会,就剩下丁建章和高月兰劝张保贵,老张太太坐在一边基本不说话了。高月兰看说服不了张保贵,转头看到丁飞羽正在一边埋头苦干,跟饭一般见识,就伸手敲了敲丁飞羽:“锅里还有呢,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啊?你也劝劝你张大爷。”
丁飞羽刚才正想到机具厂的事,觉得现在也没有外人,正好和张保贵先说一声,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只是看几位老人说得热闹,他也cha不上嘴。这时候明白高月兰的意思,也想快点把这个话题结束,好跟张保贵说机具厂的事,就顺着高月兰的话说:“张大爷,您跟我爸那是什么关系啊,好的跟亲兄弟似的。要不这么办吧,这钱我出,给我爸和大爷买两套房子总行了吧!反正都是一家人。”
这话要是平时说也没什么,反正丁飞羽有钱,真要掏钱给自己父亲的铁哥们买个房子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在座的人都认为他和张雨的关系暧mei,这话听着就有意思了。张保贵和老张太太对视一眼,都没词了。张雨脸一红,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生气,反而觉得心里有一丝甜蜜。
丁飞羽看自己的话效果不错,倒没有多想。难得桌上没人说话,赶紧说自己的事。等他把重建机具厂的事情说出来了,张保贵半天没说话。
要说张保贵这个人,是典型的热心肠,机具厂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职工们衣食无着,张保贵心里早就不好受,如果有办法,他早就想去了。前几天在升龙大酒店,丁飞羽说过要为张雨买下机具厂,后来没了消息。张保贵也不好去追问,但是心里可是一直惦记这件事的。现在丁飞羽说起重建机具厂的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准备让他做新机具厂的领导人。张保贵现在已经不再年青了,知道好心和能力是两回事,自己做新机具厂的厂长,无论劳资双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自己吃几碗干饭还是心里有数的。如果真是自己来领导机具厂,估计干不了几年还得黄摊,赔了丁飞羽的钱不说,厂里的老兄弟又得下岗了。
丁飞羽看张保贵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倒是做惯了领导的,也不着急,给张保贵留下时间思考,转头问张雨:“明天去不去省城了?”
“去啊。”张雨刚跟丁飞羽保证过自己也要以事业为重,燕然那边又有人照顾,她早就想和丁飞羽提明天去省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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