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昶心里漫出苦楚,俯身任她严丝合缝抱着,勒到手臂上的血液都似要停止流动,另只手探过去抚。摸她的脸颊,沉吟:“卿,醒醒,别怕,是梦。”
感觉到手下的温度异常,霍昶立即直身,拍在她脸上的力度大些:“卿,醒醒!”
惠苒卿已烧得有些迷糊,嗯嗯呀呀地拽着他的手臂不放,白天在泳池里折腾完又吹了凉风,加上近来气火攻心,让这副经历过大灾大难变得柔弱的身体吃不太消。
霍昶打电话给罗医生,罗医生身在外地不能及时赶来,建议他快些把惠苒卿送进医院。
按常规在医院做了一系列的化验,医生得知惠苒卿可能有空难病发时留下的后遗症,又做了一遍检查脑部功能检查,最后血检和ct结果显示,惠苒卿确诊感染肺炎,必须留院治疗,该巧不巧,同住私人高级病房的白昕潼就在隔两个房间的位置。
惠苒卿心脏功能较弱,吊瓶药液滴入得很慢,直到凌晨时分,一大一小两瓶药才滴完,霍昶有生以来第一次陪床,才知道这当中的痛苦,以前弟弟妹妹生病,都是专门的护士在照顾打理,而这次他放不下心,坚持亲自守着,坐在椅子里整整一晚上不敢合眼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非常乏力、睡眠不足。
惠苒卿睁眼的时候,霍昶已经回到霍氏,床尾站着的是名漂亮护士。护士递给她一部新手机,惠苒卿打开通讯簿,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毫无疑问是霍昶的。
对于昨晚自己怎么进医院的记忆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模模糊糊停留在她的噩梦里,挣扎,奋力地游,浮木……惠苒卿下意识摊开自己的双手看,心存疑惑,浮木究竟是什么东西,手感很怪,很粗一根,又软又硬。
医生一个上午巡了两次房,她的体温将下来不少,但白
血球水平仍然偏高,伴有咳嗽和气虚症状,需要继续静脉注射并且静养。
事实证明,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只半天,她就无聊的要命。
敲门声传入耳朵,惠苒卿霎时精神振奋,她想,来人只要不是医生和护士,是谁都可以,甚至霍昶……也是可以接受的。
萧瑶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钻了进来,嘿嘿一笑。“霍太太,是霍先生派我来的。”
“霍昶?”惠苒卿略微迟疑,眼光暗淡些,“他自己呢?”
“呃,这个霍先生没有交代,不过他让我给您带您最喜欢吃的阳春面了。噔噔。”萧瑶献宝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个不锈钢保温桶,拉开床尾的餐桌,哼着歌连汤带水地舀出一碗,放进她手里,“霍太太慢用,霍先生让我千万别忘了告诉您,这是他亲手做的。”
惠苒卿刚要放嘴里一口,听罢,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看萧瑶,觉得好笑,原来霍昶也有用人失误的时候。
她低头将面放在眼前仔细瞅瞅又闻闻,。“如果真是他做的,不知道能不能吃。”
萧瑶双手拄下巴,笑咪咪的。“看样子很好吃啊,霍太太尝尝就知道了。”
惠苒卿兀自点头,吃了一小口,爽滑清淡的口感正适合病人吃,汤汁里应该只放了一点点盐和鸡精,汤面漂了几颗菠菜,毋庸置疑,这面是典型的病号饭,倒是比当初他做的“四不像”味道好不少,一口气竟吃了大半碗。
抬眉望眼萧瑶,她怎么忘记萧瑶和包谅、steven都有交集,要完两人的号码存进手机,惠苒卿迟疑问:“最近……steven好吗?”
萧瑶歪头想了想,为难答道:“嗯,steven……我也说不清他好不好,现在他住在包谅的调查公司,做包谅的助理,霍太太您不必担心,他这回隐蔽的挺好,不会给您再造成麻烦的,其实上次的事我也有责任。”挠挠头,“如果不是我告诉他,我看到詹子桓从电视里走出来了,也许就……”
萧瑶的话另惠苒卿心口憋闷,steven为了不让打人事件有损她的名誉,拒绝任何曝光的机会,她有霍昶一路护着,詹子桓也有自己从国外带回的势力,唯有steven那里是个漏洞,记者只能围着他转,希冀从他那里得到蛛丝马迹,加以利用和扩大,所以steven才不得已随包谅四处奔波,躲避媒体的围追堵截。
身为麻烦的
症结者,她又有什么资格怨恨steven给她造成麻烦?
外面的天阴沉下来,苍茫一色,灰蒙蒙的叫人直感压抑,无多时,小雪纷飞,夹杂着大颗的冰粒和寒风啪啪地打在窗上,惠苒卿不语,撂下碗筷,望着窗外发呆。
萧瑶见自己的话显然让惠苒卿惆怅了,这可不是好事,霍先生的面条本来把女人哄得很甜蜜,而一提另个有情有色的男人steven,惠苒卿就食不下咽,大事不妙呀,真想掌掴自己,她多什么嘴啊,萧瑶思来想去,决定自己补救,大胆地蹦蹦跳跳到了窗边,回头看惠苒卿:“霍太太,您看,好像要下雪了,不过,最近几天天气转暖,可能一会儿就变成春雨也说不定,啊,这么一说,这应该是今年的初雨呐!”
惠苒卿的脸上还是没什么反应,淡淡说道:“萧瑶,带我到走廊上换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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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空气清冽许多,有外面带进来的清新泥土味儿,初雨,惠苒卿嘴里喃喃地念着,坐在轮椅里等萧瑶去向护士借厚毯子,眼前飞快闪过几个片段。
有位护士经过走廊尽头,将窗户拉开一条缝隙,一阵冷风斜斜吹进来,掠过她的衣摆,惠苒卿一哆嗦,打个冷战,双臂抱紧,回头朝那窗子看一眼,却被一个人的阴影蒙住视线。
詹子桓从白昕潼的病房里出来便看见惠苒卿瑟瑟发抖坐在门口,不知所措地扶了下眼镜,低头温声问:“你……也住院了?”
“嗯。”惠苒卿轻哼答应,过了良久,见他还不走,抬眸看他,冷冷笑说,“詹先生不用想太多,尽管放心,我是真的生病才住在离夜主编不远的病房,请不要误会我是为了陷害你女朋友才出现在你面前。”
詹子桓一时语塞,看她哆哆嗦嗦两手握拳的样子,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把外套脱下来,没来得及盖在她腿上,惠苒卿霍地起身,什么话也没留,径直走开。
詹子桓拿着外套原地怔几秒,快步追上去,欲把衣服给她罩上,惠苒卿边走边毫不留情撩开,回头说:“詹子桓,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追着我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生病?这样你的病很容易恶化。”
“真好笑,你来关心我?!先管好你女朋友的身体再说吧。”惠苒卿哭笑不得,嗓子眼仿佛被什么堵住,就像昨天在泳池边,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
死亡、慢慢消耗殆尽最后一口气而袖手旁观一样。
说话间,两人已拐到侧楼梯,穿行在病人和医生护士人群之中。
“好。那我告诉你,我其实想找个机会亲口对你说‘谢谢’,谢谢你昨天救了elsa,不管她是刻意伪装还是真的忘记怎么游泳,也谢谢你提醒我,现在你还生病住院……我很过意不去。”
惠苒卿蓦然停下,詹子桓也松口气,站在她身后,将那外套盖在她肩上。
惠苒卿挥手拒绝,拎着衣角扔回去。
“这个就不必了,免得你女朋友吃醋,到时候如果我回到《风韵》,再被一些人指点成罪魁祸首,挑拨离间,我可担当不起。”
詹子桓垂首无声笑了笑,接过来,状似深情地凝望她的侧脸,媚态中带着清纯,柔弱中又不乏倔强,让他平白无故地就想起失忆前的夜星。
“你当真和以前的性格差了很多。”
惠苒卿回头,轻轻挑嘴角,兴致颇高地问:“是吗。我很好奇,我以前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
詹子桓避开话题,长吁一声,说:“离开《风韵》吧。于人于己都是好事,既然你已经嫁人,而且……”心里居然有些难以名状的失落,“貌似你和霍昶也很恩爱,那就重新开始不是更好?你在我眼中什么样子不再重要了。elsa无非就是因为你也在《风韵》所以一直不肯和我回去,只要你一离开她的生活,她自然不会再做什么……荒唐的事。”
“我并不认为是这样。就算我不在《风韵》,她也会想别的办法向我讨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厌恶用白昕潼的身体和詹子桓谈论他们以前的故事,那时候的夜星还被蒙在鼓里,还在跟他允诺天长地久、相伴相守,这么下去只能让她更加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爱原是一场荒唐的追逐。
鼻腔酸涩,惠苒卿转身疾走,詹子桓在后试图拖她的手,她拼命甩,也不知哪来那么多力气,两人从住院部的三楼折腾到一楼。
“詹子桓,你够了!留不留在《风韵》由我自己决定,你听懂了吗?”声线飘高,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她激动得颤抖,环顾四周,下意识把嗓音压低,“坦白告诉你,我做这份工作并不是特意找机会告诉elsa你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总放心了吧,你和我的事早成为过眼云烟,我不会死抓不放——”
“对不起。”詹子
桓沉眉,痛心疾首似的看着她,平静地说,“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昕潼,前几天是我小人之心误会了你,必须和你道歉,还有……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利用你,你几乎把所有的感情和未来都给了我,我却为了自己的前途出卖你……你应该恨我,甚至疯狂地报复我,我说过我都会承受,只要你不把目标转移到elsa身上,你想怎样都行。”
不知是不是身体太虚弱,她的眼前晕眩,看来白昕潼和steven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詹子桓真的自私地出卖过恋人。
“elsa……elsa,前途……你是因为顾及你的前途才选择抛弃……抛弃我,而和elsa在一起的?你其实根本不爱她,对不对?”她眼中带着泪花,出语艰涩,“你可真有魅力啊,詹子桓,可以让两个女人同时为你付出全部。”
男人目光闪烁,摇头:“我当初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最开始,我确实是看上了夜家在纽约华人圈里的地位和实力,才决定追求elsa,但后来我……当我泥足深陷爱上她之后,已经无法自拔,我更加知道,我的将来,无论事业还是家庭都不能没有她,所以,对不起,我欠你的情债,一辈子都无法还得干净。”
惠苒卿看着他冷笑,慢慢后退,指尖分离的一刹,她以一个在喧闹的走廊中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说:“我宁愿你欠我的也只是情债!”将他甩开,转身离去,窈窕的身姿像只优雅的猫狂弛穿进雨帘中。
詹子桓看看自己的右手,仿佛什么东西被自己亲手丢掉,浑身都空荡荡的,这感觉很绝望,他直着眼睛,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穿着条纹病号服的身影追出。
他不曾察觉他在跟踪别人的同时,身后同样有个高挑纤瘦的影子晃了晃,紧随其后。
惠苒卿的身上很快被淅淅沥沥的雨点打湿,头帘搭下来,像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再一次巧合地撞进熟悉的怀抱,她所想的、或者所能做的就是紧紧依靠他。
“你疯了!”霍昶想快些见到她,便让谭旸去泊车,自己则先一步,他一手撑伞,一手拥住她颤栗的身体,大声呵斥,“惠苒卿!你不要命了!”
她满脸泪水雨水,交织不清,一味埋进他的怀里,放肆地大哭,好像很久很久都没这样发泄很多很多的怨恨。
惠苒卿的哭声渐弱,瓮声瓮气抱怨:“你的人又失职!她没看好我,让我遇见不想见到的人。”
她的鼻尖微红,睫毛上挂着水珠,轻轻一扑扇,便划过脸颊,顺着下颚到脖颈,一直流淌进性。感锁骨沟,霍昶抬眉瞥见那位惠苒卿“不想见的人”,手中一松,雨伞随风掀翻到地,春寒料峭又是风雨雪片相互肆虐之际,他敞开大衣把她整个藏进去,抬起她弧度美好的下颚问:“那你想见的人是我吗?”
惠苒卿的身子不停向里缩,想更暖和一些。“是。”
吻来的不逊于疾风骤雨,那样猛烈和令人无法招架,他是主宰,将她的口腔翻个遍,尽情搜刮每寸甘甜,舌尖相绕追逐,时而疯狂,时而缠绵。
霍昶的唇瓣柔软而有力,吮得她双唇和舌头都是麻的,沉沦在热切的吻中,她双手紧紧捉住对面那人的衣襟,然后,攀上他的颈,细致摸过他的脸颊,随风、随他的吻在雨雪中摇曳。
背后那道目光凝滞了,她感受得到,但她没力气也没理由再分心。
作者有话要说:太太太诡异啦啦啦啦啦。。。作者有话要说都改过来了,正文没有改过。。再发一遍。。见谅见谅
再不气馁地试一次。。。!!!!
晋江我对你的新抽法五体投地。。
修改了一下,凌晨那个太粗糙了
转折了吧,有木有。。嘻嘻嘻(*^__^*)嘻嘻……
、(四)有眼无珠
雨中拥吻很浪漫;但是代价也是惨痛的,萧瑶给惠苒卿换完干净整洁衣服;惊恐地发现她的体温又飚回到39。4度;神智也有些不清。霍昶叫来医生护士,里里外外折腾到傍晚;整间病房才消停下来。
夜晚;惠苒卿的病情已稳定;霍昶独自留下,窗外的雨雪交加终于歇息,灯光点点;雪痕犹在,万籁俱静,惠苒卿还在熟睡,偶尔翻身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听在他耳朵里却是惊天动地,连忙打开灯俯身瞧瞧,惠苒卿用手挡了下眼睛,皱眉头小声嘟囔:“好亮。”
霍昶把灯关上,把她的手攒进手心,吻了一下:“这样呢,不亮了,你再睡会儿。”
惠苒卿“嗯”地应,蚕蛹一样在被子拱拱,换成侧身的姿势,想要抽回手压在脸下,似乎对那东西有点不舍,便一并把他的手臂拽过来,又“嗯”一声,非常任性地抱在怀里。
霍昶无奈,啼笑皆非地摇头,随着她的动作从椅子里起身,担心压得她不舒服,只能上身半悬在空中,一只手拄床边,另一只任她蹂躏,不知过了多久,体能再好、力量再够的人保持这个姿势下去,手臂也是会酸的。
小心翼翼试着抽出来,奈何惠苒卿抱的死死,再一加大幅度动弹,惠苒卿蓦地睁大眼。
“唔。”她闷闷哼,低头一看,原来梦里一再出现的浮木果真是霍昶的物什,愣地松开,为掩饰自己的慌张无措,她连连眨眼坐起来,“你怎么还没走?”
“我正要走啊。”霍昶夸张地扩胸、掰腕、动了动脖颈,漫不经心接着说,“可惜被你抱的太紧,根本动不了。”
惠苒卿的脸色刷地变黑,立马转个身,恨不得把牙齿咬碎,负气说:“那你现在快走吧,我不需要你了,你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啧,靠了岸就忘恩负义是不?”霍昶手臂探进被子里,大手掀起病号服上衣,掐着纤细的腰,声音一软再软,“和你开玩笑的,我担心你,怎么敢走?”
她身体和心坎儿同时一松,陷进他手里更多,霍昶顺势上滑,拨弄柔嫩的点点几下,再跐溜向松垮的裤子里一钻,那块区域被他整个包裹住,一指在外面辗转研磨,惠苒卿禁不住酥软的异样感侵袭,趁自己还有几分清明,回头撇去一个杀人眼神,把他拽出来,狠话到了嘴边,惠苒卿眉头一皱,转而颇疑惑地看霍昶。
“你……你这段时间就没有,没有找过别的女人给你纾解纾解吗?”否则怎会一见她就欲
。火焚身似的?
霍昶收起笑脸,坐回去,眸底的烈焰逐渐冷却成冰,又看了一眼自己微湿的指尖。“你说呢?”
惠苒卿羞燥万分,哑口无言,静了阵子,依旧能清晰感受到霍昶眼中冰刀似的幽光。其实她心里不排除白天和他在雨里忘情有利用人的成分,但更多是突如其来的想要宣泄和爆发,当霍昶出现在面前,她是尤为庆幸的,多少狼狈他都见过,再多暴露一点真实的她并不觉得难堪,可是,一想到自己也许在不经意中随着身体的亲密,也无可救药地早把心贴过去时,又莫名有些心悸。
惠苒卿忽而有点不敢与霍昶直视,指甲抠在一起,摸摸额头缓解气氛道:“嗯,我感觉,我现在的情况好了不少,这么晚了,你先回霍氏,不用在这儿陪我,医院有医生护士看着,很快就天亮,再说,你今天也……淋了雨,咳咳,回去洗个热水澡,万一弄的像我一样着凉……我……你千万别发散思维啊,我纯粹是为霍氏的生意着想,你公司手下可养着千千万万的员工,不能……咳咳……”
说着话,咳嗽的更厉害,胸口憋闷得紧,略微气短,霍昶看着她,长长叹口气,变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倾身过来,轻轻拍她的背。“你还真会杞人忧天,霍氏不会因为我陪霍太太一晚就损失多少,更不会影响到,嗯……”顿半拍,蓦地想笑,“千千万万员工的生计。”
惠苒卿咳得迷迷糊糊,眼泪直流,随便搭一句:“那就好。不是……”反应过来却发现为时已晚,霍昶不知怎想的,隔着被子和衣躺进她身侧,窄窄的单人床上要容纳两个成年人着实有些拥挤,何况她还生着病,万一传染怎么办。
她在尽力推搡,只是力气小极了。“你,你下去啊。”
霍昶不挪地方,反而抻直手臂,放在她的后颈下,逮住她挣扎的空隙向怀里一拢,温软的声音里是不容置疑语气。“别动。乖乖躺着,真那么想摆脱我的话,就要遵医嘱快点养好病,不许再为了投奔我冒失地跑进雨里。”
惠苒卿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心虚地垂眸,想了想,松开手,竟察觉我在手心的衬衫是潮的,难不成这人被淋湿后没换衣服么,无力的小手异常急切地向下摸索,还是一片潮意,抬头对上那双总是沉静的眼,讶异说:“为什么不换一下?咳咳。”掩嘴咳嗽两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样,不是更容易病?”
“你关心我?”霍昶握住她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慢慢来到西
裤下的肿胀,且轻且重地摩挲,情燥难耐,明知她生病如此做只是隔靴搔痒,仍不舍得放开。
惠苒卿把头埋低,想要缩回来。“没有!”
“还说没有?”
“……我是……霍昶,你……我在生病!”眼神凶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手里那玩意儿的热度似乎比病中的她还高不少。
“嗯,那你的意思是不是等你病好了,我就可以……”霍昶得寸进尺俯脸吻一下她的嘴巴。
惠苒卿躲之不及,借口还是“我生病了,你不怕被传染吗”之类的,霍昶静静垂眸看,没有说话,那距离近的惠苒卿认为再做任何阻止都已经晚了,要有什么病毒细菌早传到他嘴里。
温热的双唇游移到她微阖的眼帘:“卿,我要是怕,就只怕你太吝啬,不把你的爱交给我。”
“我……”
食指按住她的唇。“我想听真话。”
惠苒卿喉头一噎,居然有些想哭,刚要开口,唇复再被封上,这一次他吻的放肆,和从前一样不容拒绝,没有余地,或者源于他身体的魔力,唇舌随之在狭小的空间里起舞旋转,美美地尝尽他的味道,醉生梦死。
一番狂潮涌动,缠绵悱恻,最后被惠苒卿的咳嗽打断,她不得不将他推开一些,抿唇垂头小声地抗拒:“不要了,霍昶。”
“我会给你时间。”霍昶粗喘着,声音喑哑,“但你也要答应我试着接受,嗯?我这个提议怎么样?是不是挺公平公正的?”
惠苒卿抵不过他的力道和死缠烂打,到底还是被他压进怀里,她瞪圆眼睛,混沌的大脑思考答应他的后果,半响,听到头顶传来声响:“别瞪了,睡吧,再怎么瞪也是白白耗费力气,我今晚是不会走的。”
她抬手软糯地锤了一下,纠纠缠缠间,两人都累了,彼此的呼吸渐渐平稳,惠苒卿侧脸靠着他的胸口,寂静的空气中漂浮着难以言说的暧昧。“白天的事,有没有让你不高兴?”
“不高兴?”调笑般,“该不高兴的是詹子桓吧。”
“你在幸灾乐祸。”她其实认为霍昶的心思很难理解,就像他明知自己有利用他的嫌疑,语气却是倍加轻松。
“卿,知道詹子桓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什么?”
“有眼无珠。”
》惠苒卿万万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沉默下去,霍昶微笑,悠悠的风拂过她的发顶。
、(五)多许恨意
住院期间;萧瑶不敢再随便把惠苒卿一个人留在走廊,除了霍昶在场的情况下;几乎寸步不离;记得好像是过了两天,萧瑶在住院部门口遇到了詹子桓和“夜星”出院的情景;八卦神经异常发达的她多嘴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惠苒卿。
惠苒卿听着;微微一笑;心里竟然平静的出奇,更不理萧瑶大惊小怪。
午饭过后,萧瑶刚刚离开;病房里出现的几位意外来客才真正让惠苒卿措手不及。
霍如和霍姗两姐妹带着霍渊先后进门,惠苒卿从病床上支起身子,下意识朝门口又看一眼,走廊里空荡荡的回声在耳畔荡漾,惠苒卿觉得事有蹊跷,除了一些不得不见面的场合,她和霍家几乎没有来往,就算有碰面机会,霍昶一般也在场。
霍渊一见惠苒卿泛白惊异的脸色,两只手肘拄在病床边,半蹲的姿势,嘴唇嘟着说:“嫂子,你好些了么?”从兜里拿出一袋糖放进她手里,“我请你吃糖,你不要像我一样任性装病,身体要快些好才是对的啊。”
惠苒卿听的懵懵懂懂,低垂眼帘刚想问话,霍姗把霍渊拉起来说:“渊渊,你胡说什么啊,嫂子是大人,你以为和你一样为了吃糖装病?”又对她僵硬笑了一笑,把水果篮子放到柜子上,“嫂子,对不起啊,渊渊还是小孩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对了,大哥没在吗?”
惠苒卿余光瞄过去站在床尾的霍如,嗓子还有些嘶哑:“霍昶好像还在公司,晚上忙完了估计才会来。你们……找他?”
霍姗挥挥手,和霍如对看一眼,转回头来,掩饰的笑浮现在脸上:“我们找大哥能有什么事,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大哥也真是的,你住院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你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住院怎么能行?这不是,我和大姐都有空,渊渊也一听说你病了就要来,我们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哥呢。”
惠苒卿昨天病情好转的时候接待了tina和舒严等一干同事,怎样也没料到在霍家处处放冷箭的霍氏姐妹回来探病,有点庆幸地想,还好没有霍婉。
“其实……霍昶给我请了护士,才下班。”
霍姗嘴角涩涩扯动一下,拿出一个苹果出来削,似很惊喜地说:“是吗。那正好我们来看你,陪你解解闷。”
惠苒卿自认承受不来这份关心,客气说:“谢谢了。不耽误你们最好。”
“哪里的话,你是我们的嫂子啊,一家人。你说是不是,渊渊?”
霍渊握着惠苒卿的手,抬头看看两位姐姐,重地点头,“嗯”一声答应,呵呵地笑起来。
在一边许久没说话的霍如忽然开口:“姗姗,你削完水果先带渊渊去外面走走,我有话和嫂子说。”
惠苒卿自从霍如进了门便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隐隐的不安,果然,霍家姐妹不会这么好心地单纯来探望她。
霍姗带着霍渊出去之后,霍如从包里拿出一沓东西递给惠苒卿,惠苒卿戒备地看着她,又垂眼瞄了一眼。
霍如弯了弯嘴角:“你难道不想知道霍昶更多的事?”
惠苒卿没做反应,只是冷静地看着她。
霍如手臂抬了下,把零零落落的资料随意扔在惠苒卿的手边。“看看吧,你以为只要眼睛一闭就可以忽略霍昶究竟是个什么人而全心全意地爱他吗?曾经我也像你一样这样自欺欺人过,结果……”她的笑容陡然变得哀戚,“总之,我觉得你必要知道这些。”
惠苒卿信手翻了翻,拿出一本厚厚的简报,上面都是霍氏从成立以来发生的重大变革,甚至她还看见了自己曾经在《商报》时参与编写的那则采访过霍昶的新闻,惠苒卿猜不透霍如的目的,她难道到了现在还对和霍昶的不。伦恋情念念不忘?
惠苒卿抬头问:“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霍如转过身去背对她,冷冷说:“不为什么。”沉吟片刻,微微侧脸,“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不甘心看着霍昶对你那么好,所以想办法离间你们,让你看清楚霍昶为什么……特殊对待你。”
惠苒卿并未完全看完便把资料夹合起来。“霍如,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何况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与其拿这些资料来让我自己猜,不如你直接对我说清楚就行了。”
霍如蓦地转回身,眼神坚定如磐石,想了想,似乎又无端地迷茫起来,叹口气,说:“也好。我是担心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所以才叫人找些证据给你看,现在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我是有些多心了。”
惠苒卿垂眸,复又看她,故意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说吧,无非是霍昶的情史,我不介意的。”
霍如听罢,慢悠悠地,嘴角噙着笑,仿佛等待惠苒卿得知真相之后的惊讶表情,用最沉静的语声说:“霍昶和我都不是霍家的血脉,这点,比霍昶的情史更值得你介意吧。”
惠苒卿不动声色,眼睛还是看着她:“然后呢?”
霍如的笑消失了不少,换做她惊讶了。“你知道霍昶的身世?”
惠苒卿摇头。“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从霍姗和……”她想说陶若杰和霍姗的私情长双眼睛的人都会猜到七八成,而那两人在一起的目的毫无疑问是霍家的财产,她不相信霍如会察觉不到,但面对面的,好歹要给对方留些面子,便绕过了陶若杰的名字,继续说,“总之,我看的出来,你们姐妹对财产的分配非常不满意。”
“你真的看出来了吗,嫂
子?”霍姗语气轻飘飘的,似在嘲笑,“我每天坐着霍氏执行总裁的位置却没有一天插手霍氏的生意,你就应该知道我对霍氏根本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当初死心塌地地为了帮霍昶,我也不会和陶若杰结婚,你也不会有机会成为我的嫂子。”
惠苒卿望向窗外,点点头,这些她在那次偷听霍昶和霍如谈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个大概,但她心里想更了解的是霍昶和霍如的感情究竟因为什么破裂,是过去的惠苒卿,也就是白昕潼挑拨的?
霍如见她只是凝眉想着,没有给她想象中的反应,微微吃惊,起身又说,声音压的很低:“我四岁随妈妈改嫁到霍家,当时霍昶也才七岁,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小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霍昶并不是霍荪易的亲生儿子,而事实证明,霍昶确实也不姓霍而是姓……”
霍如拉长了尾音,惠苒卿自然而然问道:“姓?”
霍如低低苦笑:“霍姗没出生之前,霍昶唯一的说话对象就是我,他有玫瑰过敏症,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在场,是我跑去叫花园里工作的园丁,他才留下了一条命,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欠我的。”
最后那三个字,霍如咬的很紧,惠苒卿皱眉,霍昶原谅霍如设计他原是在偿还她曾经的恩情吗。
“弟弟妹妹出生之后,霍昶和我一样,成为这个家的异类,虽然大家都以为霍昶是霍荪易的私生子,但是我记得很清楚,那次霍昶害玫瑰过敏症的时候医生说的话,那就是,单单从他的血型就足以证明霍昶不可能是霍荪易的孩子。霍昶自己逃不掉心结,自然和霍家人亲近不起来,不过,他的情况终究比我好一点,我是母亲带到霍家的,没有人真正看得起我母亲,即使他们把霍家快亏损成负资产的生意做的再宏大,她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所以……你们从小到大算是同病相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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