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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数字,听出来应该跟宋柯挺熟的。

季璃昕回了一封,“我觉得你应该需要。”

“宋,你大难不死,开窍了啊,懂得孝敬我了。”

那人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大难不死”这四个字映入季璃昕的眼中,让她陡然浑身一震。

僵硬的身子,半晌才恢复了知觉。

这人,宋柯?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自己看到的背景,跟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他没死,这滋味,是两种截然不同的。

手指不受控制,又间顿性在键盘上敲下了几个字,“你最近在干什么?”

“收集情报,大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手下的闹哄哄的,都快镇不住了。你诈死也过了一段时间了,难道真想脱离组织?”

对方这回多透露了些东西。

诈死?

她顿了一下,突然就觉得有点胸闷气短。

这两个字听到,比起刚才宋柯大难不死,更让她来得错愕。

她一口气抓起桌上的那一杯茶灌了下去,灌下去有些急,入喉后,只觉得胃已经有些翻腾。

自己一心以为那是自己的错,没想到那是他早就算计好的,若是如此,他怎会料定自己会跟他换那根安全绳,他也太成竹在胸了吧?

若是自己不跟他换,那么死的人应该是自己,坠崖既然是一个虚构的假象,那么就算自己拿了那根安全绳,也不至于死。

这……这消息,太出人意料了,完全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平淡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一天之内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透着诡异的事情,着实让她烦躁。

爬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早上是孩子失踪,如今又得知宋柯诈死,接下来还有什么?

这个跟自己email的人,应该还知道不少跟宋柯相关的事情。

她想,若是错过,必然可惜。

她慢慢地打字,每打一字都像在努力地思索。

“我最近在办事情,近期内不会回去。”

对方这下发来很快,“你置之死地而后生,放了那么多,你真舍得?”

“有舍必有得。”

她继续发送,这似乎纯粹出于自己的感慨,忘了自己是跟那个人谈话。

收集情报?

季璃昕灵机一动,这人应该从事的是黑暗工作的,那么换而言之,孩子的下落,若是由这人来着手,说不定比私家侦探来得更有效率。

不管如何,为了孩子,她需要踏出这一步。

她对黑道其实并非反感,但是帮派之间的火拼,还是知道很激烈很危险的,从香港的那些警匪片中看来的,或许现实没有那般的残酷,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听君威的形容,那警告自己的人,应该是黑道中人,若是还有黑道中人帮忙,也许事情容易许多。

“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我最近脱不开身。”

季璃昕打完这一行字,一颗心提了上来。一边是害怕对方识破,另一边是担心他拒绝,这并不是他分内之事,再说,他跟宋柯应该是名司其职,不会越位。

“什么事?”

那人没有直接给回复。

季璃昕犹豫了下,继续道,“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不见了,你帮我找下。”

“可以。”

那人痛快地给了回复,可能这事,之于他而言,仅是小事一桩。

“失踪的地点?”

“a市机场医院。”

“谁的孩子?”

“季璃昕。”

打自己的名字时,季璃昕手指还是滞了滞,之于一个母亲而言,丢了孩子,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尤其此刻,她还需要拜托人帮自己找回孩子。

“季璃昕?”

对方似乎不确定,以为自己找错了。

“是。”

她给予肯定。

“宋,你没搞错吧,她的孩子丢了,你竟然不主动去找,还拜托我。”

对方明显不信。

季璃昕不知道对方也是知晓自己的,或许从宋柯那得知的,只是为何就不能拜托别人呢?

“你不是宋,你是谁?”

在季璃昕还在纠结如何给予回复,对方又发来一句。

季璃昕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假设,然后重重在键盘上按下,“我是季璃昕。”既然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何不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在赌,她知道,赌他会帮忙。

“很高兴认识你。”

季璃昕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一点也不吃惊,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宋柯跟他交情应该不错,不然也不会跟他谈到自己。

“我一直对你很好奇。”

对方又冷不防发来这几个字。

季璃昕哭笑不得,明明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被这人这么一套话,无端打乱,如同打得七零八落,成了一盘散沙。

“宁柯现在在哪里?”

她想了想,问道。

“他没跟你联系过吗?”

对方很快又发来。

“没有。”

“那我就不能详细告知了,不然回头要是被他知道是我出卖他,我肯定没好下场。”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宋柯?”

季璃昕凝思了几秒钟,吐出了心中的这个疑惑,跟自己发email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现在静下心来想想,这人之前的言语有漏洞,似乎挖了一个大陷阱,就等着她勇敢地跳下来,而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想要傻傻地听人摆布,而是在这个时候,她真需要一个实力派人物帮忙。

“是。”

那人倒是承认得痛快,一点也不心虚。

“你找上我,还不是心怀不轨,故意给我一笔办事费,这让我是想推拒也推拒不了。”

那人的中文水平似乎不是很好,‘心怀不轨’应该是个贬义词,也不适合在这句话中搬来套用。

季璃昕完尔失笑,她划这笑钱的目的,是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没想到效果发挥超常。

“季小姐,你很聪明,本来你不给我这笔钱的话,我就当宋柯欠我一个人情,你这下塞给了我钱,这下两清了,真不划算。”

那人明显抱怨道。

“季小姐,给我一天的时间。”

那人最后给出的时间,一天,虽然不是很长,但是对季璃昕而言,却很漫长。

君威找来了私家侦探,季璃昕没有让他们走,而是也出钱让他们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任何的蛛丝马迹,她都不会放过的。

还有抱走孩子的人,她绝对会一严惩不贷,她季璃昕,绝不是好欺负的。

当天晚上,她就留在了酒吧,酒吧快要打烊的时候,她也起身准备离开。

今天下午跟晚上,她都在处理酒吧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事情,大半被君威给承担了,但还有不少君威也做不了主的,需要她本人签字的。

出门的时候,风有些微凉,吹起了她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本来打算晚上就住酒吧了,想起自己在这没换洗衣物,想想还是作罢,要回酒店去。

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没有理会,继而往前面走。

“季璃昕。”

有人叫住了她,她皱了皱眉,转身。

微微扬了扬眉,没想到是沈童。

“送你一程。”

沈童朝着她笑得高兴,像是天上掉下馅饼来似的。

季璃昕本能拒绝,这人是闻人臻的发小,自己是知道的,而且这人,说好听一点是风流倜傥,说难听一点是吊儿郎当,自己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类人,嘴巴抹了蜜糖一般,说出的话,分不出真假,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武装到了牙齿。

她显然是个不想跟沈童扯上关系,今天也真是的,出了事,还老是碰上熟人,早晚各一个,早上是莫浩楠,晚上是沈童。

她已经簋经了,不想再跟人打交道,只想回去早些洗洗睡了。

她的声音透着倦意,“不必了,我开车来的。”

有时候,谎言真的是必不可缺的。

“我看你很累了,还是上来吧,我今晚虽然去了酒吧,但是感冒了没喝酒,所以没必要担心你的安危。”

沈童像是跟她僵持上一般,不遗余力说服她。

季璃昕头开始痛起来,觉得这个沈童真的是比牛皮糖还难缠,算了,他要送,就让他送一回。

这离自己住的酒店并不远,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季璃昕勉为其难上车,理所当然开了后座的车门,上了车,发现身边还有一人,定睛一看,嘴角抽了抽,难怪沈童一直怂恿自己上来,就是为了看场好戏。

身边坐着的人,是许久未出现的闻人臻。

“我要下车。”她正想这么说,想想又作罢了,如此说,倒是显得自己矫情人,闻人臻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又不会吃人,不就是一皮相不错的男人,高深莫测了点而已。

他,应该喝了不少,脸色有微红,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大概是有些难受。

尽管有些狼狈,但是他身上尊贵强硬的气质依旧锐不可挡。

“季璃昕,你要去哪里?”

沈童装模作样回头,问道,对季璃昕的瞪视,十分的不以为然。

“非凡酒店。”

她不动声色地报道。

“这么俗。”

沈童讶异了一下,忍不住又转身看了身后一眼。闻人不会真被自己给灌醉了吧,他酒量不错来着,虽然喝了不少,应该还不至于神志清了。

从季璃昕上车开始,他连眼眸都没掀下,沈童觉得这情形,不是他所预料的。

难道自己所猜的他想要追回前妻复婚,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设想,闻人并不是这么认为的,闻人这人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了。

回想他最近所为,不是为了季璃昕,他这般跟冷氏作对,行为比较古怪,到底是为了啥?

觉得他没有理由会做于己有害无益的事情,甚至为了打击冷氏,低价处理新产品,自降最近一个月的销售额。

sisina内部倒是没有什么大反响,以为三少是为了促销,为下一季的产品做个宣传,搏个好名声。

沈童却知道事情并非是这样的,以他对闻人的了解,闻人从不做这种降价的活,如今这般行为,定是存了内因的。

季璃昕对沈童的嘲弄,并不打算给予驳斥,沈童这么说,分明是想要激怒自己。

身边的男人,呼吸比较重,似乎不像是喝醉了酒这般简单。

余光触及,他好看的眉,蹙得更紧,身子歪斜,季璃昕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有着不好的预感。

果真如此,他的身子,朝着自己斜过来,她浑身一震,他的头,落到自己的肩膀上,滚烫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颈边,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肩与肩,只有一线的距离。

他就这样靠着,无需说话都是一种先声夺人的存在感。

时间一秒秒地流过,他还是没有坐正的动静,这,分明惹到了季璃昕,今日个她是得罪谁了,个个都当自己好欺负的,在她脚上踩上那么一脚。

她分明瞧见了沈童在窃笑,嘴角都快到了耳边了,笑得异常辛苦,因为憋着,不敢大声笑出来。

她用力伸手一推,将闻人臻往反方向一推,他的上半身,不受控制一般,朝着另一边的玻璃窗倒去,额头撞到了玻璃窗,砰的一声,清脆有力。

她折了下眉角,猛的回吸口气,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推,难道说刚才他斜靠过来是无意的,不然的话,他应该凭本能能够避开自己这一推的。

沈童转头安慰闻人臻,可他声音中的笑意欲盖弥彰,“好痛。”

得来的是闻人臻的闷哼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季璃昕眼神挑起,想要看他们耍什么鬼花样。

不过指尖的炙热温度,还缭绕着,没有褪去,是刚才从他身上触来的。

季璃昕眼睛闪了闪,双眸里流光颤烁,轻轻的铺漫开来,但还是没有理会沈童装的自得其乐。

“闻人?你还好吧?”

沈童眼底跳跃出小小火光般的笑意,这问候,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季璃昕听得出来。

闻人臻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眼睛在注视着季璃昕,如同鹰隼俯视猎物,眼睛里奔腾着岩浆,炽烈而冷冷。

某种冷栗的感觉顺着脊梁的慢慢的爬上四肢百骸,季璃昕脑子里有一秒的空白。

四目一瞬不瞬的相凝,季璃昕选择相信刚才那吤自己的错觉,闻人臻此刻的他轮廓有些沉静,眉峰不自觉淡拢,象是在思索某个问题,颇有困扰。

刚才那个闻人臻,令人不安,给人可怕而窒息的感觉,仅仅那目光,就释放出了危险的信号。

“童,送我回家。”

他重新闭上了眼,遮住了里面炫目的锋芒,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漠,却多了一分沙哑的清缓。

“季璃昕,闻人发烧了,要不先送他回家?待会再送你回去。”

沈童忽然变得很好说话,低姿态地跟她商量。

他都说了闻人臻发烧了,自己难道还强硬说要他先送自己回去,想必闻人臻住的应该不会很远。

“可以。”

她不会跟病人过不去,看在他帮母亲的份上。留在指尖的温度,似在燃烧绽放一般,他发烧的温度,绝不低。

只是有些疑惑,沈童为何不带他去医院,反倒是带他回家?

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自己的事,已经够自己生烦了,她从来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再说这男人,连是自己的朋友都谈不上,她也生不出好心来。

她也闭上眼,希望那个人尽快帮自己找到孩子。

是不是应该跟天澈说声,宋柯没死,算了,还是过阵子再说吧,天澈最近忙。

诈死?

她深沉叹息,乔晓静为宋柯差点发疯,这人与人之间,还真是猜不透。

自己还沉浸于自责跟愧疚当中,以为对不起宋柯,没想到真相是如此的扑塑迷离,宋柯是诈死。

车内的温度很舒服很适宜,沈童的车子,也开得很稳,她有些犯困,可能是之前精神压力太大了。

只是这车,不适合休憩,她强自撑起了精力,不能在这个时候睡过去,比起坐沈童的车,她倒是更好莫浩楠的,起码人家绝对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沈童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季璃昕抬头看向窗外,目光里淬过一道利光,一路蔓延,如同迅速燃烧的火焰。

先是眩晕,然后血液逆流,喉头猛地涌上一股灼热。

沈童肯定是故意的,这分明是a市的近郊,这么远,她之前一直在分心,没有注意这车开了多久。

眼前出现是景园别墅区,一栋漂亮精致的白色欧式小洋楼,圈出了有钱人的世界,这边的别墅区偏远,那帮有钱人自己平常也很少来,一般都周末或者节假日光临下。

真没想到闻人臻在这也有房子,她还在恼恨上当当中,听到沈童催促道,“季璃昕,你先扶他下车,辨认下指纹。”

他还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

见她没动静,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总要把车子开进去吧,那指纹锁没他的指纹,我们三人难道一夜都待车上不成?”

“难道你想留下来照顾他,不打算走了,难道说你对闻人,还心存遐想?”

沈童优雅而低沉的声音,腔调里多了几分戏谑。

15三年后第三十五章

“你去。”

季璃昕想也不想就拒绝。

沈童那点心思,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想把自己扔下,然后径自开车走人,想把闻人臻留给自己。

这个妇人很坚持,身上没有丝毫退让之色,估计刚才叫她上车,已经是她容忍的极限了。

沈童虽然很想继续跟她僵持下去,可是眼尖瞄到闻人自个儿开车门,他似乎很不舒服,踉跄着跌出门,估计真的很难受,连身姿都站不稳,这跟他平日里相差太远了。

沈童十分郁闷,自己在为他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奈何当事人似乎一点也不买账。

沈童在踌躇,衡量了下,还是自己下去帮忙扶人。

季璃昕也遂而下车,她速度级快,从后卒下来,转而坐上驾驶座,然后发动引擎,车子绝尘而去,宛若没有听到沈童的尖锐错愕叫声,“季璃昕,我的车……”

“你的车,就当借我用下先了。”

她默默在心里道,今天实在没啥心情跟这两个男人周旋。

其实转念一起,留下沈童,也可以帮忙照顾下发烧中的闻人臻,谁叫他带闻人臻到这个偏远的地方来。

摆了自己一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给沈童,徒留他干蹬脚,后续发展,已经跟自己无关了。

孩子的失踪,在她心中比起任何都来得得要,她一向不主动招惹人,沈童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典型的欠揍型,他的生活太无聊了,就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季璃昕开车一直开回到非凡酒店,将车交给泊车的小弟。

原本是不想将沈童的跑车开回来的,太拉风了,幸好被夜色笼罩了,不至于惹出太多的骚动跟风波。

季璃昕这一夜,其实也是睡得不太安稳的,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噩梦惊醒,梦到孩子被虐待。

此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却说季璃昕开车呼啸而去之后,沈童是欲哭无泪,作孽啊,没想到季璃昕这般绝,不给人留后路的。

他傻眼过后,视线绕回闻人臻身上,难道要自己留下来照顾这个男人?

若是闻人臻是女人的话,他是很乐意照顾病美人的,因为美人大病初愈后,会以身相许,问题是闻人是个大男人。

自己的性取向是很正常的,绝没有断袖之癖。

不过难道要自己眼睁睁地抛下闻人走人,情况也不允许啊,万一闻人发高烧把自己给烧成了白痴,以后自己也会觉得内疚的。

几经思量之后,沈童扶着闻人臻入内。

八成是自己好久没锻炼过了,扶闻人扶了一把,觉得有些气喘。

沈童实在不会照顾人,这别墅看上去就是久不住人的那种,平日里虽说有钟点工帮忙整理打扫,看上去还比较干净,但是,冰箱里很干净,没有囤积食物,连罐饮料都没,闻人想必是有一年没来过此处了。

他暗恨于心,自己千挑万选,选的这别墅对一对男女而言,是最上乘幽会之所,若是对一对男男而言,剩下的只是杯具。

鼓出探险的勇气,沈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医药箱,拿温度计给闻人量了下,三十九度半,他还找到了一盒退烧药,喂给闻人吃下之后,悲剧地发现了这药是过期货。

这下,他忙背转过身,将药扔回医药箱,若是被闻人瞧见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死定了,还有,吃过期的退烧药,会不会引发后遗症呢?

他在闻人对面坐定之后,察觉他闭着眼,原本他就寡言,这么一生病,更是惜字如金了。

“闻人,你有没有觉得难受?”

他还是觉得那退烧药不太安全,万一有不良反应,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若是突然发作起来,自己可能应付不过来。

他可从来没有照顾男人的经验,更别担把人照顾到吃过期的药去了。

闻人臻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沈童有些着急,他不理会,万一烧糊涂了吃中毒了,后期发现就为时已晚了。

“闻人,闻人……”

他用力拍了两下闻人。

“童,你很烦。”

终于,某人不再吝啬,善心大发,从齿缝间挤出了几个字。不过听上去,十分的不耐烦。

沈童无语,他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这滋味,真不好受。

要知道,他沈童一向很少发善心的。

“闻人,那个……那个,还是算了。”

他想,还是直接带他上一趟医院,以策安全。

等到沈童吃力扶着人去车库的时候,发现更悲剧的事情诞生了。车库竟然是空的,闻人也太小气了,在这车库,好歹也置放一辆车,以血不时之需么。

这下怎么办?

自己的车,被季璃昕那女人给开走了。

沈童无奈,又将人拖回了客厅,扔回沙发上,这折腾来折腾去,闻人臻的温度,竟然诡异的上升了,四十度了。

沈童打了个电话,找了一个发小来,那人估计原本正跟女人在缠绵,听到沈童的召唤,十分的不情不愿,不过她知道沈童这人背地里手段高明,得罪他的下场,绝对是自掘坟墓。

于是乎,他的发小,风风火火赶来。

廖云飞便是那个可怜的家伙,外在跟内在都及不上沈童,平日里只有被沈童拿捏欺负的份,好事轮不上号,找茬每次他皆是不二首选。

在廖云飞赶来之前,闻人臻强撑起精神,洗了个澡。

这别墅虽然没车没食物,衣服倒还是有的。

闻人臻身上的衣物有酒味,发了烧的人不喜欢这种味道,沈童还是有些不放心,真怕他洗着洗着体力不支直接晕过去了。

他原本想要制止闻人臻如此愚蠢的行为的,但是他悲哀地发现尽管闻人生病着,自己竟然还是无法制服他,他的潜能还是巨大的,脱手甩开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被他一个强硬的过肩摔给狼狈地摔倒于地,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过一般,真疼。

他嘴上嘶嘶地叫嚷着爬起身,心里把闻人给骂了千百遍,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叫骂,收敛了些本色。

不过看闻人跨入浴室的路姿,又不怎么平稳,真怀疑刚才被人摔倒那一幕是自己的错觉,身体上隐隐的疼痛,就算他想催眠告诉自己是错觉,也比较难说服自己。

廖云飞到的时候,闻人臻侧卧在长长的组合沙发上,穿了一身休闲装。

半干的头发和这套衣服削减了他的犀利和冷漠,添了几分柔和,使得平日掩盖于他气势底下的那份俊朗愈发彰显出来,清俊尔雅,整个人显出一种慵懒的贵气。

“云飞,你发什么呆,将他给扛到车上去。”

沈童见可以供使唤的人来了,唏嘘了一口气,这下自己总算是脱离了苦海,可以指手画脚了。

廖云飞没想到沈童报的地点是景园别墅,他可是一路飙车过来的,因为沈童这厮限制了自己的时间,他必须在沈童规定的时间内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着实不易,电话里沈童只说需要帮忙,没说具体的。

廖云飞吃惊的是客厅沙发半躺着的那个男人,这不是闻人臻吗?

闻人臻在媒体面前向来低调,认识他本尊的人,倒是不多。闻人家三少的名声在外头极为响亮,廖云飞是沈童的发小,但不是闻人臻的,沾光了几次,才得以见过闻人臻几面。

但他却没怎么敢跟这个男人讲话,如说沈童是只狐狸,那这个闻人臻便是一头嗜血的猎豹,比起狐狸更可怕,狐狸狡猾,猎豹凶猛,都不是好惹的主。

“云飞?”

沈童眯起眼来,这厮是傻了还是残了,竟然对自己的吩咐,视若无睹,这也太嚣张了。

“噢。”

被沈童给唤回了神,廖云飞决定行动起来,虽然内心还是胆怯,总觉得这闻人臻不好相处。

有几次他跟沈童一块儿出来,他整个人冷冰冰的,向来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大家很有默契都不主动去跟他攀谈,免得吃闭门羹。他就偶尔跟沈童搭讪几句,一般不开口,寡言得很。

廖云飞对闻人臻的印象,就止于此,算起来,见面几次了,似乎还从未跟这个傲慢冷漠的男人说上一句话,真够孬的。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不怎的,话说起来,沈童在自己这帮人中,也算是老大一级的人物了,但是他总在闻人臻而前吃瘪,闻人臻三言两语,便能将他那张口若悬河的嘴堵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们私下里还讨论过这叫一物降一物,上天看不惯沈童的张狂不羁,总要派个人来收拾他,那闻人臻呢?也是不是需要一个人来收拾他?

廖云飞接近闻人臻,手就要搭上闻人臻的肩膀时,被闻人臻本能地给避开了。

“童。”

闭着眼睛的某人,抿了抿唇,哑着声音不悦道。

“闻人,干什么?”

沈童很配合地问道,还不忘比了比手,让廖云飞继续执行自己的命令。

廖云飞再次伸手,又被闻人臻给避开了,这下沙发上的男人不耐烦地撑起了眼皮,眸中冷如霜,吓得廖云飞身子忍不住颤了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用哀求的目光看沈童,‘饶了我吧,童大少。’

沈童忽然想了起来,闻人极为厌恶不相识的人碰触他的身子,看他的意思,是不愿意廖云飞担当扶他的重任了。

沈童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开心得还是太早了,忘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儿。

还是得亲自来,他真苦命。

廖云飞实则心境比沈童更为提心吊胆,他此刻尴尬局促得很,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到闻人臻了。

沈童使了一记眼色,亲自扶闻人臻,朝着傻站着的廖云飞吼道,“傻子啊,快去开门。”

没瞧见他童大爷累死累活的,真进一点眼色也没,活该平日里被自己欺凌。

廖云飞忙不迭去开门,沈童费了好大劲将闻人臻弄上车,廖云飞开车,三个人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问了原因,将沈童给骂得狗血淋头,给病人服过期的药,发高烧还喝了那么多酒。

当医生提出“洗胃”的时候,闻人臻皱了皱眉,“不要。”

他原本倒是安静,由着医生骂沈童,当医生出此言,他想也不想就拒绝。

医生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医生自然是坚持自己的,“一定要洗胃,不然一定会有并发症。”

医生还不忘威胁病人,说重话。

闻人臻是谁啊,自然是不会将区区一个医生给放在眼中,他认定的,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童,你有胆试试看。”

他也不忘恐吓沈童,他知道沈童会有法子让医生放弃这念头的。

果真,经过沈童跟医生的一番唇枪舌剑,医生屈于下风,廖云飞在一旁是看得目瞪口呆,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所谓的杀人于无形,厉害。

沈童跟闻人臻双剑合璧的话,商场上的奇迹八成都要被他们两个给改写了。

闻人臻最后还是洗胃了,因为挂点滴退烧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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