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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上只剩下内衣裤的时候,她伸手按住了闻人臻那只还要锲而不舍的手,自己的右手随即轻抚上他的那张俊脸,纤细的手指慢慢下滑,滑过他完美的下巴,性感的锁骨,结实的胸膛,继续往下……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该死的,看在他眼里,都是那般的迷人。

他没制止她的行为,任由她肆无忌惮。

他轻勾嘴角,笑得暧昧不明,“你想干什么?”

明明心知肚明,他还是问出了口,他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沙哑,眼眸中,燃起了晶亮的欲望。他也不加掩饰,任由欲望波及、蔓延……

此刻的闻人臻,像一头慵懒的猎豹,季璃昕醒了下神,差点沉溺到他那双深邃的眸中去了,那里盛满了款款的浓情……她是要勾引他欲火焚身来着,可不想被火燃成灰烬、功败垂成来着……

有了这意识,她先把杂念给抛开了……

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眼眸,也沉了下来,她却不知道危险靠近了。

再也忍不住了,她却似乎有了撤离的打算,他一把伸手过来抓住水下纤细的脚踝。

她又重新跌向他的怀抱,重重的撞击,他闷哼一声,胸膛大概起了一片乌青了。

修长湿润的手指从她的脚踝上移,引得季璃昕一阵颤栗。

他的声音,听上去愈发的嘶哑了,感觉几乎要成了碎片,“小昕……”

“嗯?”

她呢喃着,紧接着,倒抽一口气。

他温润的轻吻在她的大腿上落下,她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此刻的她,根本就无力脱逃,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禁锢得她牢牢的。

他的头埋进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间,掌心在她的腰侧,萎靡的嗓音却客套起来,含着她精巧的耳垂缓缓问道,“你不是想骑马吗?”

“骑马?”

她没听清楚,“你不是不让我骑么?”下午骑马还费了一番功夫。

“骑我。”

他的唇,从她温润的耳垂撤离,正正经经地道。

她浑身跟着一软,还想撩拨他,其实他才是狩猎者,早早筹划了请君入瓮的把戏,等着自己傻傻地撞进来。

自己没有多想,竟然还真中了他的计,还以为不怀好意的是自己,其实真正不怀好意的分明是眼前这位披了羊皮的先生。

应该从他居心叵测的泡澡开始,这个计划,就开始实行了。从自己闯进来,这个计划,正式拉开了帷幕。

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那两个字,咬字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何况氛围,更甚。两个人身子都互相贴着的,这两个字落下,两个人心里头紧跟着冒起一团无名之火。

季璃昕的脸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霞,闻人臻觉得美得令人心惊。

他灵活的舌尖描摹她柔美的曲线,粗大的手掌顺着白皙的脊背来回攀抚。

意乱情迷中,她的双腿环着他的腰,下一秒闷哼出声,季璃昕发现他进入自己身体时,自己还真在上面,正应了他下午撂下的那句话。

纠缠当中,她恍惚意识到了,其实闻人臻是个很小心眼的人,还很小气。

这么一点纠葛,都给记恨上,还不忘从别人身上欺压回来,不肯吃一点点的亏。

汗水一滴一滴滑落,他温柔地轻抚她在背部的发丝……

当她醒来的时候,竟然是深夜了,而她躺在床上,她伸手按了按发酸的太阳穴,昨晚,昨晚两个人在浴室里缠绵,结果还是没泡成澡。

而在上面的姿势,累到的人,是她,高潮过后,她就浑身酸软,再后来,他低笑着将自己从浴缸里抱出来,擦拭干身子,抱到床上。

她好像沾枕即睡过去了……

她侧了侧身子,身侧没人,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身子很累,还没恢复精力,她根本就不想起来,从床头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是凌晨。

十二点了,他竟然不在。

最后,还是抵不过好奇心作祟,撑着疲软的身子起来了。

客厅开着一盏不亮的落地灯,他膝盖上隔着一台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跃着。

神色十分专注,应该是在办公,脸上没有丝毫疲惫的痕迹,真是过分啊,自己累趴下了,他倒是精力充沛的很。

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忙,工作还没做完。

大概从自己沾枕躺下来后,他便开始办公了吧。

她没出现打搅他,反正他没发现。于是她又回到床上,睡觉。

后来,他何时上的床,她确实是不知晓,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倒是在自己身侧睡得安然。

她没起来,他习惯性抱着她睡,所以她怕动几下,惊醒了她,昨晚,他应该是很晚才睡的。

又过了将近一小时,他才幽幽醒转,她都几乎瞪了一小时的天花板了,看得眼睛酸痛。

他明明醒来了,还是依旧不肯松手,赖在床上,半晌没有动静。

“起床。”

她推了他一把。

“昨晚你还不累?”

他忽然凑近。

手,又不安分起来了,滑落到她的小腹上。

她胡乱摸一通,最终捉住了那只恼人的作恶的手。

“你别成天脑子里都装着这个成不成啊?”

“出售存货。”

他倒是一本正经,脸也不红下,顿了顿,又忍不住笑了,指控道,“我刚才还怎没想到那个。”

言下之意,是她想了。

“如果你想,我自然是会竭力配合的,满足你所需。”

他佯装艰难地思索了一会儿,低喃道,性感的声音无比煽情,季璃昕却有些恼羞成怒,继续指控道,“那你的手,放在哪儿了?”

闻人臻偏过头来望了她一眼,不在意地轻轻一笑,“我在想,你这里会不会又有了一个孩子呢?”

“我们已经有了灏灏了,要是再有个女儿多好,我一定会把她当熊猫一样供养起来。”

他好听的男性嗓音透着股纵容,好像季璃昕真怀了一个女儿似的。

季璃昕微微一愣,紧接着,语气有些紧张,“不会真有了吧?”她现在还没打算再生一个孩子,他们现在明明还处于交往期呢。

不过,似乎从他们再次发生关系之后,闻人臻一直没做过安全措施,她最先是安全期,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保险。

“你以后要戴套子。”

她想了想,要求道。就算以后真在一起了,还是要等到灏灏打上一些再要个孩子。

不过自己的身子,生完灏灏后,医生说以后怀上孩子的机会也不打,她虽然仗着这个担保,但还是有些后怕。

“为什么?”

她的话,当下犹如一桶冷水泼了下来,看得出来她极其疼爱灏灏,不应该是不喜欢孩子的。

“没有为什么,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我刚工作,再说灏灏那么小,照顾一个都有些困难了,还两个?如果你不上班成天在家带孩子的话,我可以生的。”

季璃昕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他的提议。

“可以请人。”

闻人臻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季璃昕却将其复杂化了。

“现在我还不想要孩子。”

季璃昕强调道,这男人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又不是说她以后都不生了,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罢了。

“也许那里已经有了。”

“反正以后你要记得戴套子,不然不准碰我。”

她觉得一定要个保险,以策安全。

“你就这么讨厌怀我的孩子吗?”

季璃昕觉得他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之前还觉得这个人正往好的方面发展,这几天也过得很和睦,没想到这么快,弊端又重现了。

她真正考虑起他的话来,如果有了,她会生下来,如果没有,她暂时不准备生。他们其实还处于交往期,不是吗?

没必要进展的那么快,连复婚都没呢。她顺其自然走这一步,可不是为了给他生孩子的。

他不明白,为何两个人会因“孩子”问题而弄僵关系。

但是,他没打算道歉,他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她那态度,似乎就算两个人现在真有了孩子,她也不打算要。

这多少,伤了他的心。

因为这问题,结果这一天,两个人都过得不愉快。中午吃完饭,闻人臻的助理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接了后,脸色蓦然一沉,“我立刻回去。”

明明是星期天,他却说立刻回去,可能真出了什么事。

季璃昕虽然在跟他闹别扭,但她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在他挂了电话之后,淡淡地追加了一句,“回去吧。”

他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多说话,两个人一起回到市区的家。

他进屋,就往主卧室快步走去。季璃昕坐在客厅,不一会儿,他从主卧室出来,手上拖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

她诧异地看着他,听到他说,“我要去香港一趟。”

季璃昕强打起精神来,问道,“去多久?”

“还不清楚。”

他没说具体的时间,从挂完助理的那个电话开始,他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出了什么事,她没问,他也不主动提。

“噢。”

她发现连保重两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目送下离开。

她按了按额头,觉得真是衰透了,不知道两个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到底是被谁给弄砸了。

甜蜜的日子,总是太过短暂,幸福的表象下,其实总是翻腾着恣意的怒龙,等待着搅乱和平的表象。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一松还是一紧,忍不住又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叹了口气,竟然期待他回头来。

闻人臻这一去,音信全无,除了到香港的第一天,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到了,之后便没有再打来了。

季璃昕打过他电话,是在过了半个月后,可惜,他的电话没人接听。再后来继续打,直接说没电了。

她一直联系不上他,总觉得心里头怪怪的。

她在安凯技术部,是混得越来越如鱼得水了。

眼看着闻人臻去香港快一个月没音讯了,她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想今天去sisina一趟,探听下有什么消息。

不过,菲菲打电话过来,说让她下午请假,陪她出去办点事。

菲菲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发生了火烧眉毛的事情,季璃昕没拒绝。

季璃昕请了下午的假,本以为在公司楼下跟菲菲碰面的,谁知道她早上就没来,昨天就请假了。

她只好赶到菲菲租的住处,一进屋,便看到满室的狼藉。菲菲还赖在床上,季璃昕还是用埋在门口地毯下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的。

“你到底怎么了?”

本以为她没事,没想到走近之后,发现她神色憔悴。

“季璃昕,我该怎么办?”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凄凉。看着菲菲惨白的脸色,季璃昕心里头没来由的跟着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

上一次听到菲菲要死不活的凄凉声音,是在她跟周邵阳分手之后,按理说,这都快过了一个月了,她的元气,应该多少恢复了些,怎么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阿。

莫菲菲红着眼睛,一把抱住季璃昕纤细的腰身,呢喃道,“我该怎么办?季璃昕,我该怎么办啊?”

“我好像怀孕了。”

菲菲忍不住哭诉起来,季璃昕耐着性子问道,“是谁的?”

“我不知道。”

季璃昕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得厉害,真被自己猜中了,不是周邵阳的。若是周邵阳的,想必菲菲还不至于这般的难受。

“去医院检查了没?”

季璃昕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眼下菲菲全心依赖的,只有自己。

“还没去,不过我买了试纸验过了,测了两次,真的中了,应该不会出错的。”

她哭诉道。

“你先别哭啊,反正我下午请假了,我先陪你去医院一趟,好不好?也许那试纸过期了。”

季璃昕觉得这理由,找的也实在牵强了些,可是又苦于一时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

“你怎么知道不是周邵阳的?”

“他每次都戴套子的,从不遗漏。我又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就算做那事神智还是清醒的。”

说道周邵阳,莫菲菲眼角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

若不是邵阳跟自己提分手,自己也不至于……她说过不怨的,怎么……

“不过,有一次,好像没做措施。”

她哽咽着回想起来。

季璃昕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成了一团,菲菲说话说得模棱两可的,难道她在跟周邵阳分手后又跟别的男人也发生过关系?

结局卷第二十六章

季璃昕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坐好,菲菲她这样抱着自己,又哽咽个不停,自己也不能冷静下来。

两个人并肩坐着,菲菲的床离地面有些高,她的双腿以很缓慢的速度晃动个不停。

不是惬意,而是她胸口堵得慌,急欲借动作来舒缓下紧绷的神经。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毕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对她刚开始恢复平静的生活而言,是个巨大的打击。

莫菲菲咬着牙,她在梳理脑海中紊乱的思绪,爱一个人,可以很容易,不爱一个人,却是那样的难。

季璃昕在等她开口,她明白菲菲不在犹豫,而是在组织语言。

回忆,对她而言,如刀割般的疼痛在身体漫延……

没有任何女人在经历了这些之后,还能保持心平气和。

无法控制自己心乱如麻,莫菲菲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开了口,十指还是揪住身侧的床单,攥得很紧。

“邵阳跟我分手那晚,我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事后第二天他醒来我以为他会对我大发雷霆,我都为此做好了准备,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那一晚,他身不由己,没做措施。我只想用那一晚来祭奠我失去的三年多的青春,悲痛欲绝,自然也没有想到那个。只有那一晚,我们没做措施。”

说到这里,莫菲菲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开来,游荡的思绪渐渐被勾了回来。

她侧过头来,视线凝放在季璃昕的脸上,久久没有离开,季璃昕知道下面的才是重点,不然菲菲怎会不确定那孩子是谁的呢?

她似乎没有足够的勇气迎着季璃昕的视线道出事实,而是缓缓转回了视线,最终是落在散乱不堪的地面上说的。

“你肯定听我表哥说过了,跟邵阳分手之后,我流连酒吧,有一夜,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宾馆里的,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但是我身上遍布吻痕。我退房的时候,人家说那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我问了服务台的小姐,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人家非但不说,反倒神秘笑笑,觉得我是故意这么问的。我欲哭无泪,又不想过多纠缠,反正那男的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一夜之客,问多问少,到时问出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来,可能郁闷的就是自己了。”

她眼神一沉,“不过,我记得宾馆的垃圾桶里有用过的套子,就是不知道那男的要了我几次,有没有全用。我那天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对那男人一点印象也没。”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周邵阳的可能性比较大。”

季璃昕的心,不禁沉重起来,若是周邵阳的,周邵阳会接受会承认吗?那一晚,毕竟是菲菲对他下了药,不对在先,不过若是还真是那无名氏男人的,那又该如何呢?

菲菲怀孕这件事,透露着棘手,不过不管是哪个男人的,对菲菲而言,都没好处。

不过目前,还是要确认下钉在砧板上的事实。

季璃昕伺候菲菲穿好衣服,两个人拦了一辆车去a市的市一医院。

那家医院的妇产科主任,是出了名的权威。

检查出来的结果,跟菲菲在家里测试的是一样的。

眼下,她们能够做出的选择是要,还是不要。

医生说这个孩子,怀孕已经四周半了。

换而言之,这孩子是周邵阳的,不是那个无名氏男人的。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菲菲在得知孩子是周邵阳的后,做出了决定,态度非常坚决。

季璃昕知道,她是不打算跟周邵阳商量了,没想到菲菲做出的选择跟自己离婚时一样。

季璃昕明白,她不要孩子是最好的,周邵阳不爱她,若是她留着孩子,周邵阳为了孩子跟她在一起,那倒是万幸,万一周邵阳逼着她拿掉孩子,对她而言,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

“我在有了孩子后还喝了不少的酒,生活很乱,这孩子万一生下来有缺陷,我更加无法承受,何况就算我真用孩子绑住了他,又怎样?得不到他的心,得不到他的爱,对我而言,还不是跟行尸走肉一样。”

她在这一刻,意识无比清醒,比起先前在她的住处,宛若两个人一般。

“那我们跟医生约个时间,改天再来。”今天看菲菲憔悴的模样,季璃昕还真狠不下心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莫菲菲一咬牙,她其实内心是无比害怕的,听过不少这样的手术,但是自己第一次经历,何况拿掉的还是自己心爱男人的孩子。

她害怕,害怕回去之后,会改变主意。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自己做出会后悔的事情来,就今天吧。

她再一次下定了决心,握住了季璃昕的手,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些力量回来。

这一刻,季璃昕发现菲菲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掌心都是湿汗,可是肌肤极为冰凉,那应该是冷汗。

她想传递给她一些温度,想要让她生出暖意来。

跟主治医生商量了下,她建议的是改天,她瞧出了菲菲过激的情绪反应,还有摇摇欲坠的身体,怕她承受不住手术。

不过基于菲菲的坚持,她软了下口气,说今天也可以安排,她今天没有任何手术。

在等待手术进行前安排的时候,时间就在这无声中流走,季璃昕察觉到身边的菲菲身体越发的僵硬、不自然……

她握着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当菲菲松开了手指,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季璃昕心一酸,当年的一幕情景犹如利箭一样插着心窝。

她低着头,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待椅上,心却不能平静。

周邵阳,菲菲在独自承受这一切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

你若是知道,你会不会心里浮现一丝柔软呢?

季璃昕知道,这是菲菲跟周邵阳之间的事情,就算周邵阳来了,也是于事无补,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为菲菲担惊受怕。

香港。

一家私立医院的病房里,一个脸庞削瘦的男人,右腿绑着石膏,静静地躺着。

门被打开了,惊醒了他,他有些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哑着声音道,“童,你来了。”

“除了我还会有谁来看你啊?”

沈童没好气地道。

他将保温杯里的补汤放在闻人臻的床头,自己一屁股在床边坐了下来。

眼见着闻人想要挣扎着起来,他忙制止,“别乱动,你的伤口还没愈合呢。”

他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昏睡那么久,吓死我了。幸好早上你终于醒过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汤是悠悠煮的,等下你一定要给面子喝光光,为了你,我举家迁移啊,把悠悠跟阿修都带来香港了。”

他抱怨道,不过眼神里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担忧,“真不要叫嫂子来?”

“别叫她来,出事当时我吩咐不让她来,就没打算让她知道我出事了。”

闻人臻看了他一眼,冷酷的俊脸柔和了下来,眼里的渐起深沉。

幸好当时跟她闹了别扭,她可能以为自己在冷战吧,不然还真无法解释这中间的变故。

“童,她呢?”

沈童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谁。

“当场死亡。”

沈童沉着一张脸道,声音没有起伏。

“我真没料到她会那么狠,开车撞你,想要同归于尽。”

沈童的脸微微抽搐着。

“我也没想到。”闻人臻低沉的声线喃喃地应着,“不过最后她车子撞过来的角度,有些偏离了,不然我跟她应该是真正的车毁人亡。在最后的一刻,她没有用全力,可能她后悔了。”

“这件事算起来,你们都有错。当初她回来找你,你就不该跟她在一起,招惹了她,后来又不要她了,沈念初是何等的骄傲,怎会承受这样的下场?她或许爱你,但是她更爱的是她自己,爱你的身份为她带来的荣耀。她是何其矛盾的一个人,自从离开a市跟左皓人到香港后,他们的生活过得不甚如意,左皓人由于身体问题,一直都待在家里,还是沈念初出去挣钱养活他,他脾气变得很暴躁,甚至对沈念初动家暴,完全不复当初意气风发的他。”

“她的事情,我调查的差不多了,这些都只是初步的,具体的,我也给你带过来了,你自己慢慢看,就当打发时间。沈念初如今已死,就算是想要找她报仇,也没必要。左皓人那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要不要送回a市,交给a事警方?他毕竟是通缉犯,我们私下处置反倒是个麻烦。”

沈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应该是先前说的调查报告,跟保温杯,一起放在床头。

“不过你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恢复下身体,今天你最好给嫂子打个电话,也许她那边也开始担心你了,毕竟这么久,没音信了。”

沈童觉得自己都快成一保姆兼心理医生了,还是免费的,闻人都不给自己点贿赂,哎……

“香港分公司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闻人臻既然醒了,自然是心里想好要给季璃昕一个交代的。他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开口,上回匆忙来港,也没给她个理由,自己若是不给她一个能够信服的理由,她肯定心里会胡思乱想的。

可是,当初他没提,还有一层是这边出的事情,关系到冷天澈,以她跟冷天澈的交情,自己还是不想她介入,这毕竟是两大集团的事情,还是不想她也被牵连下水。

闻人臻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沈童,提及工作上的事情,他打起精神来。

沈童随即挑着眉看着闻人臻,半晌后,嘴角轻勾起深沉的弧度,“放心吧,sisina有我撑着呢。不过我可是依旧顶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的,你还是要快点好起来,我现在被那么多事务压得都快累趴下了,还好悠悠贴心,天天给我熬补汤。”

“童,辛苦你了。”

闻人臻知道沈童一向报喜不报忧,尤其是自己这种情况下,他说的越轻松,表示事态越严重。

自己匆忙赶来香港,就知道这边的事情不会很轻易解决,所以当初并非是全然赌气没跟小昕交代回去的时间。

冷天澈这次是发了狠,竟然不遗余力打击sisina这边的业务,还私下挖走了知道分公司不少内幕的最高负责人田伟。

田伟一向敬业,负责香港这边的业务,也有六七年了,在自己还未真正掌控sisina之前,他一直负责香港这一块,而且做的相当的不错,曾经连老爷子都对他赞叹有加。

后来自己掌握了sisina的大权,也没讲他给撤走。一般的老臣都给替换走了,难得留下他这位肱骨大臣。

原因一方面是他在香港这边跟政府还有不少机构关系都不错,香港跟大陆做生意有很多区别,另一方面香港分公司在他上任以来,业绩一直持续稳涨,他能够在香港那块地干得风生水起,也不是没有一点实力的。

难道当初自己还是心软了下?

自己给田伟的待遇绝对不错,他怎么还会被冷氏给挖走了呢?

“那个田伟,是闻人炎的人。”

沈童沉默了下,轻皱着眉头说道。

“闻人炎的人?”

闻人臻呢喃道,真的看不出来,那田伟看来也是个人才,忍了这么久。

沈童的眼神盯在地上的某一点,这么龌龊的事情他还真说不出口,不过还是要说的,好歹让闻人死个明白那田伟到底是为了什么背叛他。

“我说的是他跟闻人炎曾是那种关系,那个田伟是个双性恋,他跟闻人炎曾是大学时候的恋人。”

沈童的话,让闻人臻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我从来没听说过闻人炎有双性恋的倾向。”

“这种事情,对闻人家而言,是丑闻,自然是被压下去了。那个时侯你出国读书去了,这边的事情,你知道的少,再说闻人炎跟田伟的事情,也是私下处理的,就算是我,也是不清楚的,还是费了不少功夫通过特殊渠道查到的,当年你家老太爷费了不少劲。这个田伟,我已经见过了,他很正常,看上去,也风度翩翩,可惜就是不知道怎么看上闻人炎那样的人,还对闻人炎死心塌地。”

“可能闻人炎的死,真正刺激到他了吧。”

闻人臻有自己的见解。

“可是当初我处置过那件事了,怎么还会有人知道与你有关呢?”

沈童对于这一点,还是没想通。

“闻人炎那么恨我,也许事先跟那田伟商量过也不无可能。”

闻人臻想了想道,顿了顿道,“田伟若是跟闻人炎牵扯上,那么可以解释他走人的原因了。他也挺有能耐的,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竟然忍了这么久。”

“卧薪尝胆,也不过如此。”

沈童也跟着道,对那个田伟多少起了几分敬意。

“那个田伟,要不要派人去修理他一下?”

闻人臻对沈童颇为无语,“童,你最近是不是跟黑社会的人混久了,讲话都带了黑社会是气息。”

沈童没想到自己的好意被曲解了,摆了摆手,“我这不是为你伸张正义么,你还以为我落井下石啊。”

“算了,你就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得了。”

“田伟的事情,还是算了,我并不打算追究了。至于分公司,我不会让它落入别人的手中。分公司那边,你让迟特助跟我直接联系,总公司那边,我也会插手。我昏迷这么久,肯定让人钻了不少漏洞,对冷氏而言,这绝对是天赐良机。”

闻人臻眯起眼,道。

“你被车撞的事情,我用特殊渠道把消息给压了下来,但是迟早会暴露的。虽然报纸上不会指名道姓,但是有心人若是仔细瞧,还是能够瞧出端倪来的。何况香港这边你迟迟没露面,对公司的股价波动也有极大的影响。而且冷氏已经放出话来了,要收购sisina在香港的分公司。”

沈童慢慢的开口,起身,接了个电话,然后告辞,说傍晚再来看他。

闻人臻知道他很忙,要四处奔波,就没有留他。

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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