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细细的鼾声响起,叶星辰和舒娆却是谁都没有睡着。
“娆娆,你还好吧?”叶星辰轻轻翻了个身,侧躺着,轻声问道。
舒娆“嗯”了一声,淡淡地回道,“还好。”
叶星辰微微咬唇,没再多问,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而且这是新的一年了,不开心的事情就忘了吧,虽然很难,但人必须往前看,明天的太阳,会更好。
“睡吧。”她轻轻拍了拍舒娆的肩膀。
舒娆却忽然翻了个身,隔着思思,望向她,幽幽说道,“星辰,你有个好婆婆,公公也不错。”
语气里带着欣慰,还有一丝隐隐的羡慕。
叶星辰回望向她,心里又暖又涩,暖是因为公公婆婆真的很好,涩是为娆娆感到心疼。
她和娆娆认识这么多年,深知她心中的苦楚,娆娆的父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的婚,婚后感情一直不太好,跌跌撞撞地过了几年,最后还是劳燕分飞,而且对彼此都很怨恨,甚至扔下了她和舒景,所以娆娆一直都非常渴望父爱母爱。
当初她和向樊婚变,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向樊的父母不接受她,她已经没有了父母,所以更看中公婆,对于家,她有一种特别的渴望,可偏偏天不从人愿。
“娆娆……”叶星辰的声音微微发颤,为她感到心疼,却又是强忍着眼泪,微笑着说道,“娆娆,你觉得楼翼怎么样?”
舒娆蓦地一愣,嗔怪了一句,“胡说什么?”
叶星辰却十分认真,继续说道,“我才没有胡说呢,虽然我对这方面比较迟钝,但是今天的情况我再笨也看的出来,娆娆,我说真的,楼翼挺不错的,如果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话,那你们可以试试,楼翼的为人不需要多说了,家里也不会有问题的,你考虑一下啦!”
“哎呀,考虑什么啊,快点睡觉啦!”舒娆逃避地说道,翻了个身,用力闭眼,却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被子里的一手,『摸』着另外一手上的镯子,又努力拔了几次,却还是拔不掉。
◎◎◎
与此同时,楼翼也在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
向家三口呆了总共不到十分钟,期间他一句话都没说,可他却好像比打了一场仗还要累,心累,而且心『乱』,还不知所谓,只是事后舒娆对他闪闪躲躲的时候,他心里感觉很不对劲。
而他身旁,放着舒适的儿童房不睡,非要来跟他一起来挤的小恶魔也是没睡,而且还在生闷气,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呢,很用力地揪着被角,恨不得要撕碎。
看着小恶魔那一副仇视着谁的表情,楼翼不禁担忧地问,“心心,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今晚吃太多了?”
小恶魔犯了个白眼,不理他。
楼翼翻身坐起,开了台灯,想要盘问盘问小恶魔,小恶魔却拉高被子,把脸蒙了起来,一副别扭劲儿。
他挑了挑眉,伸手去扯被子,里头的小恶魔却是不让,小手也扯住被子,跟他拔河。
楼翼自然是让着她,手劲儿松松紧紧的,耐心问道,“怎么了,心心?”
小恶魔用鼻孔哼了一声,非常摆谱。
楼翼的嘴角微微一扬,松开了被子,关了台灯,重新躺好,暂且由着她去,却是暗暗静候下文。
片刻后,小恶魔果然撑不住了,被子里好闷,闷得她喘不过来气来,胸口里更是堵了什么似的,气死她了!
“老爸!”小恶魔翻身坐起,小脸有些狰狞。
“嗯?”楼翼睁开眼睛,好笑地望着她,终于肯说了?
小恶魔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再不说就晚了啊,瞧瞧今晚的那个气氛,那个叫啥啥向樊的,看妞儿的那个眼神啊,真叫她担心!
“老爸,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都预谋很久了,从元旦的时候我就开始使坏了……”
balabala……
她一一交代自己的罪行。
足足说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来了个总结,“反正我就是想让妞儿嫁到咱们家来,老爸你表个态吧!”
楼翼微微眯眸,没有说话,可心湖里却泛起了轩然的波涛。
小恶魔撇撇嘴,一板一眼地说,“老爸,爷爷应该教过你吧,当逃兵是不对的!”
楼翼失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心心……”
“嗯?”
“你真的想让她当你的新妈妈?”
小恶魔又翻了个白眼,“什么新的旧的,你们要是结了婚,我就直接管她叫妈妈了!”
楼翼微微一愣,心里不知道是该宽慰,还是该怎么,小恶魔压根就不记得楼蕊,而且知道她是车祸意外死的,所以从没有过什么抱怨,连想念也跟着淡了,虽然说这样感觉好像是有点不孝,但她的这种乐观倒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总比每天哭哭啼啼的要好多了。
他沉『吟』了片刻,『摸』了『摸』小恶魔的脸蛋,轻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小恶魔皱了皱小眉『毛』,有些犯难,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啊!想了想,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眯了眯,神叨叨地说道,“感觉吧!”
感觉?
楼翼下意识地皱眉,莫非……他今晚的行为,也是因为感觉?
夜半,小恶魔呼呼睡去,楼翼却还是久久不能成眠,可一想到所谓的感觉,嘴角边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意。
◎◎◎
楼家的清晨,是从嘹亮的军号声中开始的,这是楼义诚定下的规矩,家里从老到小,不管是谁,听到军号声都必须起床,懒散磨蹭的习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楼家的人早已经习惯了,不过对于刚刚进这个家门的叶星辰来说,则是有点不适应,虽然说她每次去部队里也都是伴着军号声起床的,但那次数毕竟有限。
而舒娆就更不适应了,原本一夜就没怎么睡好,早上又这么一惊动,整个人顿时就蔫了,又才病了一场,脸『色』就愈显憔悴。
下楼的时候,遇到楼翼,他忍不住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舒娆连连摇头,眼睛都没有抬,就慌『乱』绕过他,径自下楼。
楼翼微微一怔,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
初五的这一天,舒娆始终避着楼翼,虽然两个人同在一座房子里,不可能避而不见,但每次碰面的时候,她都是不自在,楼翼也跟着不自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古怪。
傍晚的时候,楼翼又接到了警察朋友的电话,对方说舒娆的钱包找到了,身份证也在,因为是过年期间,去警局什么的有点晦气,对方又跟楼翼是朋友,所以干脆给送到军区大院来了。
楼翼拿着电话就出门去迎接。
“楼翼,这是钱包和身份证,但是里面的现金已经没了,小偷拿了钱就把这个扔了,这是保洁员在垃圾桶内捡到的。”
楼翼深知能把钱包和身份证找回来已经不容易了,一手接过钱包,一手拍着朋友的肩膀说道,“谢了!”
“咱们哥们之间还说这个?”警察朋友笑着摇头。
楼翼低头看了看舒娆的钱包,原本已经不新了,这么一折腾就更旧了,面上还沾染了一些污垢,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细心地擦拭了一番,然后又掏出自己的钱包,想了想,他记得她说过,总共是两千八百七十二块五『毛』!
他从自己钱包里取出了两千八百七十块钱,不过他没零钱了,还差两块五。
“有两块五吗?”他问向警察朋友。
对方先是一怔,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掏兜,才刚刚买了盒烟,正好有零钱,掏出两张一元的,还有一个五『毛』的硬币来。
楼翼将零钱接过,连同自己的那些,一起放在钱包里。
警察朋友狐疑地问道,“你什么开始懂得怜香惜玉了?”
楼翼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说道,“下次我请你吃饭!”
转身就回了屋,老远就听到小恶魔在缠着舒娆让她给翻译《哈利波特》,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听到她先是念一遍英语的句子,然后再翻译成中文,她的英语说得很标准,他不由得感到敬佩,他也知道她的学历不高,英语能说得这样好,定然是自己下了苦功夫的。真不知道她到底还吃了多少苦。
“咦,老爸……”小恶魔眼尖,发现了他。
舒娆却是微微一怔,捧着书的双手也下意识地收紧,心中莫名地忐忑。
楼翼走过去,将钱包递到她面前,舒娆立即睁大了眼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兴地叫道,“找到了?”
“嗯。”楼翼点了点头,但笑不语。
舒娆十分高兴,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钱根本不是她的。
◎◎◎
初六的早上,舒娆和叶星辰都起了大早,到厨房里做蛋糕,因为之前已经做过一次,所以材料和火候都掌握得很好,做起来没有费什么时间,军号声响起的时候,蛋糕已经完完整整地做好了。
不多时后,其他人也都起床洗漱完毕,车子也准备好了,一行人就准备出发去北戴河。
因为人比较多,一辆车显然是坐不下的,楼犀开一辆车,叶星辰抱着思思坐在副驾驶座上,而楼义诚和韩凤仪则坐在后座,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中间。
楼翼开另外一辆车,载着小恶魔。
舒娆也坐进了车内,望了望驾驶座,低眸说道,“你放我在火车站下车就行了。”
“啊?妞儿,你要走啊?”小恶魔立即叫道。
楼翼的眼底也是眸光波动,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
第1卷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车子启动,徐徐向前,初升的朝阳透过玻璃窗照『射』在舒娆美丽的侧脸上。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很安静,连小恶魔都郁闷得不说话了,一个人闷闷地躺在后座上,揪着手指。
舒娆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座内,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楼翼,隐约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坚毅气息与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交融在一起,织成了一股亲密的氛围。
车内的音响随意打开,唯美的英文歌曲缓缓流泻而出,抑扬顿挫的曲调,一如蛰伏在两人心底的情感暗『潮』,有汹涌而出的欲望,却又带着点惧怕的迟疑。
因为出发的时间比较早,所以路上并没有堵车,前方很快就要抵达火车站。
舒娆打开放在膝上的拎包,手探进去,窸窸窣窣地打开钱夹,想要拿一点钱出来给小恶魔当压岁钱,虽然小恶魔未必肯要,但她是长辈,怎么都要表示表示的,而且她在楼家打扰了好几天。
不想让楼翼和小恶魔先发现,所以她只偷偷地用手指轻轻拨着钱夹里的钱,一百块的放在外侧,她数了十张百元大钞,一千块,不多也不少,应该还算合适吧?
想好了,将一千块抽了出来,可轻轻一带,里面的零钱也跟着掉出来,“咚”的一声,一个硬币掉了出来,滚到了他的脚边。
“对不起……”她尴尬不已,连忙弯腰捡起,可却忽然愣住了。
一个五『毛』?
她记得自己钱包里的零钱是五个一『毛』的硬币啊!
那是在火车上买盒饭的时候,售货员找给她的,对面座位的男子也是买了盒饭,售货员本来是要把这五个硬币找给他的,可是他不愿意要一个个钢镚,于是售货员给他换了一张纸币,然后把五个硬币找给了她。
这……这怎么变成一个五『毛』的了?
狐疑的目光望向了楼翼。
楼翼依然很镇定,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钱包里的零钱竟然会那么碎。
轻咳一声,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舒娆干脆将钱夹里的钱都掏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她钱包里原来有几张五十的,可现在整钱的部分全都变成一百的了,这明显是被人换过了,而且肯定是楼翼换的,他应该是不想让她因为丢了钱而难过什么的,所以才把自己的钱拿给了她。
“楼翼,这钱……”舒娆心里面感动,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样做会让她很不好意思面对的啊!
脸颊微红,感动,却也尴尬。
楼翼知道瞒不住了,俊容微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知道她不想再欠他的,可是他更不想看到她因为丢了钱而难过,一想到她这些年来一个人辛辛苦苦赚钱赡养爷爷『奶』『奶』,又要供舒景上学,他就为她感到心疼。
向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楼翼,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跳加速的奇妙。
前面十字路口,一拐弯就是火车站了,他忽然缓下车速,将车子停靠在路旁。
小恶魔腾地坐起,什么情况?
楼翼扭头看向小恶魔,沉声说道,“心心,你去跟爷爷『奶』『奶』一起坐。”
楼犀开的车后座可以坐三个人,不算超载。
小恶魔瞬间瞪大了眼睛,欢喜地说道,“遵命,首长!”
开门就下了车,后面,楼犀的车子也跟着一停,小恶魔钻进了后座。
舒娆坐在车内,一脸茫然,徐徐抬眸望向楼翼,犹豫了半秒钟,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楼翼望了望她,视线胶着在她的脸上,眼眸变得深暗黝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霸道地调转方向盘,挑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舒娆立即一惊,瞧着火车站离自己越来越远,忍不住紧张起来,他想干嘛?
车子开出了一段,直到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后,楼翼才缓缓开口,“舒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舒娆下意识一愣,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可是这一次她有种奇怪的预感,莫名地感到脸红心跳。
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更静谧了,她甚至能够听到他淡淡的呼吸声,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刮胡水味道,不明所以地令她心悸。
她徐徐抬眸,迎向他的俊脸,两人的眸光相触,仿佛有一股电流在彼此之间流窜,她的心跳频率忽然变快。
楼翼看到她局促的样子,黑眸凝视了她几秒,认真地说道,“我有话想跟你说,希望这些话不会吓到你。”
呃,她现在就已经有点被吓到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嗯,请说。”舒娆挤出笑容,那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楼翼微微顿了下,但只有一秒,事实在他停车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想清楚了。
将车子设定为自动驾驶模式,他手握着方向盘,头微微偏向她,语气悠缓,却又坚定地说道,“我们可以处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嫌弃?
舒娆被这个词弄得有点懵,以致于她忽略了前面的半句。
楼翼是比较谨慎的,他是个军人,没有太多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不会享受到太多的呵护,他又身在军人之家,在母亲身上,他将军嫂的苦看得更为真切,除了寂寞,还有更多更多,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我一年365天,能有65天在家,就算不错了。”他具体解释说道。
“嗯。”舒娆怔愣着点了点头。
“我还有个女儿。”
“嗯。”舒娆又是点头,她知道啊,小恶魔嘛!
“这些你会嫌弃吗?”
“当然不啊。”舒娆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他这样的军人,人民怎么会有幸福安定的生活?人民,这个词听起来很虚幻,可其实一点都不,只有那些被浮躁的社会麻木了的人,才会不理解这个伟大词汇背后的意义。
呃,等等,等等!
舒娆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怪异地指了指自己,“我?你……是在问我吗?”
楼翼失笑,很肯定地告诉她,“这里只有我和你。”
舒娆忽然睁大了眼睛,天哪,他、他、他……刚刚说了什么?嫌弃之前的那半句?
处处?
哦,天哪,处处!
舒娆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他、他的意思是……
“呃……”她听清楚了,却还是不太明白。
费解地抬眸,楼翼迎上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地说道,“我们都是单身,我的家人你也都见过了,尤其是心心很喜欢你,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家这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对你的家庭也了解一些,舒景我见过了,是个好孩子,至于你的爷爷『奶』『奶』,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但看他们把你和舒景教育得这样好,我也能够知道他们都是老实人,所以也应该不会反对我们。而且你和星辰又是闺蜜,日后妯娌之间的矛盾也肯定不会存在。综上所述,我觉得我们各个方面都挺合适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喜欢你。”
是的,他喜欢她,虽然这份感情来得很突然,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第一次在婚礼上,见到她那么不快乐时,他对她的一丝同情。
或许,是那一次在机场,她错把他当成了楼犀而大骂了他一顿,他对她肯为朋友仗义出头的一丝欣赏。
或许,是那一次在特种大队,她将小恶魔救离于军犬的爪下,他对她有着深深的感激,而她受了伤,他又无比的愧疚。
或者,是那一次在商场,她搞错了衣服的价钱,他觉得她傻气好笑。
或许,是那一次在她家里,他无意中撞见她出浴时的样子,那一份旖旎的悸动。
或许,是那一次看完电影后,他们一起漫步于街头,他发现她连喝一杯『奶』茶也是要考虑生计问题时,他心里的那份感动。
或许,是那一次在火车站,她丢了钱包后报警时,脱口而出钱包里有多少零钱时,他为她感到心疼。
或许,是那一天向樊来家里,他下意识地就想保护她,想要将她纳于自己的羽翼之下,而不想让她再被其他的男人多看一眼,那样强烈的占有欲。
或许,是刚刚,他眼看着车站就要到了,舍不得她就这么离开,挥一挥衣袖,只道一声再见。
……
既然他已经确定了喜欢她,那么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我可以给你时间,我会努力让你也喜欢上我的。你觉得怎么样?”低沉的男声再次盘旋而起。
怎么样?
舒娆完全懵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被人告白,可是这么直接、这么全面的还真是头一次!
而且,他刚刚不是说处处吗?怎么他分析的那些好像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似的?
楼翼又是不紧不慢地开口,“『毛』『主席』曾经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舒娆狠狠噎了一下,这……这说的挺有道理的啊!
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心里却还是紧张得要命,紧张地觑着楼翼,“呃……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吗?你应该知道我和……”
“你也应该知道,我有心心了,我也有过去。”楼翼打断她,坦然地说道,“过去怎么样不重要,反正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看未来,这个道理连心心都懂,她想有个妈妈,但也仅仅是在每年蕊蕊忌日的那一天看看她的照片,其他的时候她都很快乐地生活着,我们就更应该明白,人不能永远沉湎于过去,把握现在和展望未来才是更重要的。”
舒娆静了半晌,在他锐利而谦和的眼睛里,看到了令人无法质疑的坦白与坚定,那样的认真与真诚叫人无法拒绝。
虽然有点突然,但是……她竟然想答应。
她是不是疯了?
可是她已经26岁了,再不疯狂就老了。
而且,她觉得这个男人,值得她疯狂一次。
因为他给她的感觉,是那么梦幻,那么遥不可及,却又是如此的真实,与心安。
人生就像那不断颠倒的沙漏,幸福里总有疑惧和挣扎。
“好吧。”疯就疯吧!
听到了她的回答,楼翼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将车子调回手动模式,踩下油门,加快前行的速度,从东四环上京沈高速路,直奔北戴河。
舒娆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开口之前就已经掉头了,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她去火车站!
这个男人看似温柔,可其实也是霸道的很啊!
◎◎◎
后面的车子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是或深或浅。
楼犀的俊容不变,眼角眉梢却都是隐隐的笑意,蕊蕊走了这么多年,楼翼终于找到他的幸福了。
叶星辰的脸上则是毫不掩饰地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夹杂着紧张,眼眶更是不由自主地泛红,娆娆终于遇到了一个比向樊更适合她的人,她相信楼翼能够给娆娆所有她想要的幸福。
思思不谙世事,但看到爸爸马麻都好像挺高兴的样子,粉嫩嫩的小脸上也挂上了憨憨的笑容。
后座,韩凤仪眉角柔和,欣慰地微笑,感情的事,楼翼比楼犀更让她『操』心,如今她终于能够放心了,娆娆是个好姑娘,她一定能让楼翼和心心都幸福的。
楼义诚的表情则是有些纠结,这天底下的姑娘那么多,楼翼怎么就非看上舒娆了呢?不过,这个舒娆也真不错,善良贤惠什么的就不多说了,眼光也是有长进的啊!嗯,这还差不多!
小恶魔高兴得都没法形容了,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她终于梦想成真了啊!她有妈妈了!而且得赶紧让老爸和妞儿结婚啊,赶紧给她生个弟弟吧,这样家里人就不会只盯着她了啊!就算她又闯了什么祸,妞儿也会罩着她的啊!而且每天都会有可口的蛋糕吃啊!哎呀,她幸福得好想尖叫哦!
◎◎◎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风景秀丽的北戴河。
这里摒弃了城市的喧嚣,有的只是清爽的空气,碧蓝的大海,柔和的阳光,叫人心旷神怡。
车子一停,小恶魔便飞奔下车,奔向舒娆,大喊一声,“妈妈!”
舒娆的脸顿时红成一片,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楼翼也失笑,伸手『揉』了『揉』小恶魔的脑袋,然后一手牵住她的小手,一手牵住了舒娆。
舒娆微微一怔,像是不习惯,可冬日的阳光,却带来了一股温暖,连空气都多了一股甜腻的味道,而她的心情更是莫名的好。
楼义诚和韩凤仪也随即下车。
叶星辰则稍微慢了一步,先是帮思思整理了下小帽子,忽然,包里的手机响起。
她连忙将思思抱给楼犀,拿起自己的包,掏出电话。
“喂,小舅……”
电话是左凌风打来的,他已经回国了,现在人在云川,下午就可以到北京,他们早就约好了,等他到了后就一起去扫墓。
楼犀不由得拧眉,真是怪异死了,他竟然要管左凌风叫小舅!
叶星辰瞧见楼犀纠结的表情,忍不住想笑,却是故意说道,“好的,小舅,等你到北京了,我和楼犀一起去接你。”
楼犀嘴角一抽,他的辈分明显低了啊!
“好了,就这样吧,等你来了再说!”他老大不爽地夺过电话,说完就挂了。
“哎?”叶星辰娇嗔了一声,还没说完呢!
楼犀不以为然,“他又丢不了,我们先进去看爷爷吧!”
叶星辰侧目望了望窗外,其他人都已经下车了,也连忙开车门下车。
独栋的小别墅,环境很优美,门楣上写着偌大的两个字——贺宅。
第1卷肇事者是谁(车祸真相第一重揭秘)
叶星辰的脚步下意识地一顿。
贺宅?
楼犀的爷爷姓贺?
虽然说“贺”这个姓氏不算很特别,比如她在军医大学的时候,带她的导师贺琳教授也姓贺,但放眼整个北京,甚至是全国,功勋卓著的,姓贺的老红军老首长,还有几个?
她不禁想起了七年前,在爸爸妈妈的葬礼上,出现过的那个老人。
不,不会的,不会这么巧的,不会的!
她下意识地摇头,脸『色』却已经不可控制地苍白几分。
“星辰,你怎么了?”楼犀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叶星辰蓦地回神,强行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颤声说道,“没什么。”
楼犀还以为她是因为要见长辈而紧张,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慰说道,“别紧张,爷爷很和蔼的。”
他的声音格外低沉,让叶星辰听了感到心安。
“嗯,我知道了。”她用力点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是一个姓氏而已,可能只是巧合。
就算……就算真的是那个老人,也不一定代表什么,老人与楼家没有血缘关系,他可能还有别的孙子,肇事者不一定是楼翼或是楼犀。
不是的,肯定不是!
叶星辰努力安慰着自己,手心里却是泛起一片『潮』湿,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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