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哎!”
沈中乾和沈靖谕高兴地落泪。
“我找了四十年,总算是找到了,现在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到了地下也能见你妈了。”沈中乾抓着何蕴珍的手,痴迷地看着何蕴珍。
时漪做了很长时间的布景,见三个人已是哭得不能自已,她的眼泪也漱漱直掉,擦干眼泪,笑着说道:“外公,舅舅,这是好事,不能再哭了。”
“对,对,这是好事,我的好外甥女!”沈中乾抹了一把满是褶皱的脸,慈爱地看着时漪和何蕴珍。
“以后我们就是至亲了,时漪,以后就有舅舅了,有什么委屈什么事都有舅舅,知道吗!”沈靖谕已经恢复过来,又换上了一贯的面容。
何蕴珍也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平静地说起了记事以来的遭遇,让几个人落了无数次泪。沈靖谕提出带何蕴珍和时漪回趟老家祭拜祖先和母亲,再去时维钊坟上上柱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了耶,当然不是指这个啦,重生叶落谁家也更新了,嘤嘤嘤,勤快了一把!祝大家晚安~
第34章参加婚礼
这几天谭绍旸似乎非常忙碌;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天黑了,时漪每次看到他疲惫的脸也不多问了。
请的假已经快到时间了,时漪接了一个给一个女艺人设计慈善晚会的单子;赵定均特地允许她可以在家工作。
晚上谭绍旸一脸酒气地回来;噼里啪啦一阵响。
时漪跑出去的时候就见他傻傻地坐在门口的地板上。
时漪跑去扶他;漫天的酒味熏得她直皱眉:“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媳妇儿……”谭绍旸像是在黑夜中抓住了一束光一般;拉着时漪要抱她。
“哎呀,你快起来;臭死了。”时漪伸手去拽他;却让他抱得越紧;“谭绍旸;你给我起来,别在这里发酒疯。”
“媳妇儿;你别生气,媳妇儿!”谭绍旸感觉到时漪生气了,傻咧咧地去抚摸她的背,给她顺气。
好不容易把他推进浴室,时漪才拿着他脱下来的西装准备拿袋子放着,第二天送去干洗。
口袋里的手机“滋滋滋”地响个不停,时漪一摸,看到是个陌生电话,跑去悄悄浴室的门:“谭绍旸,你电话响了,我要接吗?”
“……”
看手中的电话跳个不停,固执地可以,时漪按下了通话键:“喂,你好,请问哪位?”
对方传来莫名的沉寂,时漪又“喂”了两声。
陌生的女声传来:“请问是谭绍旸的电话吗?”
时漪有些疑惑:“是的,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是哪位,一会儿我帮你转告一下。”
“嗯,好的,我叫方倩雅,我回国了,什么时候有空聚聚,就这么跟他说吧,麻烦你了。”
对方应该是个骄傲的人吧,时漪这样想着就挂着电话。
“老婆,我的睡衣呢?”
正愣神呢,谭绍旸就穿着一件平角裤,光溜溜的出来了。
他的身上还滴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滴在肩上,真是活色生香。时漪不由地红了脸,暗叫幸好何蕴珍这几天不在,不然谭绍旸就等着挨揍吧,想到这里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谭绍旸收到时漪的怒视,委委屈屈地说:“伦家睡衣呢,好冷哦。”边说双手来配合着去摩擦双臂,身体扭得像根麻绳。
时漪心里怏怏的,她都快转型成职业家庭主妇了,“不会穿浴袍啊,真是难伺候。”
时漪刚走过去,却让他一把从后面拦腰抱住,然后谭绍旸在一瞬间华丽转身,扛着她往卧室冲去。
时漪的头朝下,血液往头上泳,连脖子都通红一片……当然,谭绍旸绝对有实力让她整个人都红光四射……
一场持久战之后,时漪已经累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嘟嘟哝哝地说:“刚有个叫方,对,方什么雅的打电话给你……”
谭绍旸给她擦身体的手一滞,看她面色柔和,已经昏昏沉沉地闭上眼了,试探地问:“她还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唔,没有。”时漪很讨厌睡眠被打扰,脑袋拱了一下,挨着枕头就沉沉地睡了。
谭绍旸翻开了通话记录,朝最近期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谭绍旸,我回国了。”
谭绍旸微顿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对方停顿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出来一起聚一聚吧,老朋友。”
“好……”
夜空里飘着黯淡的几颗星,正孤孤单单地望着地面上的人们,谭绍旸扬着手里晶亮的液体,仰起头,一饮而尽。
……………………场景分割线………………
陈家千金出嫁,一时之间报纸、八卦网页的封面都是周立恒和陈丽璇的身影,因为陈家的背景雄厚,谭绍旸也收到了请柬。
婚礼将在c市最昂贵的庄园里举行。
乔艺馨手里拿着那张大红鎏金的请柬,笑得那样虚幻。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上下巴已经凸起。时漪看着不免叹气。
“我没事了,他不是还给我请柬吗,那我就去呗,没良心的又不是我,我不去不是代表我胆小么。”
庄园很大,水清草绿,环境非常温馨。
婚礼的舞台是女孩子钟爱的粉色,大支大支的盛开的蓝色妖姬被装点在彩带上。
长长的红毯两边是美到极致的千叶玫瑰,粉的异常精致,清新怡人。时漪不由地咋舌,真是资本家的生活。
谭绍旸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怎么,羡慕了,要不,我们也举行一个?”
时漪见他没正经的样子就来气,手重重地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来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嗷嗷嗷,疼死我了,放手放手你。”
时漪冲他得意一笑。
婚礼的嘉宾都是重量级人物,比如哪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哪个银行的行长,哪个部门的部长。看到谭绍旸上来寒暄的人也很多,时漪一直挽着谭绍旸的手笑得庄重地得体。
一个将军肚的西装男捧着高脚杯,笑得那叫一个巴结啊:“夫人很漂亮嘛,谭副市真有福气啊,平时藏得也太严实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夫人呢。”
“也是啊,这么美丽的夫人,要是放在外面,还不怕被抢走啊,谭副市艳福不浅。”……
时漪不知道哪个是真心的,哪个是虚情的,干脆一句话也不插,在一旁陪个笑脸。
“哎,各位叔叔伯伯,快放过我吧,看新人都快出来了。”谭绍旸装作受宠若惊又为难的样子,把大家引开了。
时漪摸摸笑得僵硬的脸:“是不是将军肚那个的权力比地中海的大?”
“嗯?”谭绍旸挑了挑眉,喻示着:你怎么看出来的?
时漪得意地一笑:“他最会巴结呗。”看了一圈,座位上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诶,乔乔怎么还没来啊?”
谭绍旸拍拍娇妻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出不了事。”
刚说完,就看到入口处缓缓走来的一对青年男女。男的一身银色西装,就像是阳光洒下焕发的层层银辉,搭配着淡紫色的领带,潇洒中带着魅惑,一双桃花眼勾起了一池的春水。
而他身边的女孩子一身淡紫色的抹胸长款礼服,一朵层层叠叠的淡紫色花朵在腰间盛开,将纤细的腰身勾勒地极致完美,下摆是一层一层的左旋状向下重叠的花朵,一路走来,优雅而高贵,一头秀发简单地盘成一个圈,留了一束垂在肩上。身上没有其他的装饰。
这两人的到来,就像是白云青草间一个最契合的装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们身上,而他们就一直微笑着缓缓走来,她挽着他的手,她的头顶正好到达他耳朵的位置,璧人就是形容他们的吧。
时漪朝乔艺馨笑笑,正好收到她微抬下巴的示意,相视一笑。
程希然咬着牙齿,不让自己的嘴型动的幅度过大,“今天之后怎么感谢我,我可是来牺牲色相了。”
“姐姐会把你带进鸭店,好好吃一顿的,乖啊。”乔艺馨挽着他的手忽然在他手上拎起表皮,笑得异常邪恶。
程希然痛得皱了眉,“狠心的女人。”
骤间,音乐响起,红毯上白西装白婚纱的新人在花瓣的引领下慢慢走上前。
周立恒长得也很不错,他眉宇轩昂,和身边小鸟依人的新娘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忽然之间,乔艺馨觉得她看他不再那么激动了,她的心就像是一顷碧波不起涟漪,她能够抬头挺胸地正视他的目光,也能够紧锁目光,让他无所遁形。
她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慌乱和皱眉,只是被微笑的面颊掩饰地非常好,但还是让她捕捉到了。
本想还想把那对狗男女扔进那水池里,让他们出尽洋相的,现在看看,算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狗男女斗,脏了自己的眼。
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笑得那样灿烂,让身边的程希然晃花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手好冷,嘤嘤嘤,放上去了再吃饭~~~大家中午好!
第35章回到公司
一早办公室里就人来人往;尖利的高跟鞋与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
“时漪姐,你来啦。”最先发现时漪的小谢蹦着凑上来抱时漪,一声惊呼;让办公厅里忙碌的身影都朝门口探去。candy和valerie也纷纷凑上来。
“好了好了;我给大家带了巧克力;小谢帮我分了吧。”
“时漪姐;伯母身体好了吗?”
“嗯,已经出院很多天了;这不;我就回来了。”
candy奸笑着:“啥时候把姐夫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嘘!”时漪赶紧堵上她的嘴;可是已经被边上热衷八卦的同事们听到啦;坏笑地看着时漪,无声地发出奸笑。
“呵呵。”时漪干笑两声;边笑边往办公室跑去。
时漪的独立办公室很小,也很干净,欣喜地表扬:“不错不错,把我的窝收拾得挺干净的嘛。”看三个姑娘推诿着傻笑,想了一下问道:“倪逸飞和卢非呢,怎么一直都没看到?”
“哎,卢非那孩子自从实习证明签字以后就没来过,哪像valerie啊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小谢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更可气的是倪逸飞居然主动要求调换部门,说是设计上天赋不高,去了策划部了,以后啊一个楼层里都看不到咯。”
风典时尚设计公司分市场部、策划部、营销部和设计部,而厂房是另建的,四个部门分在四个楼层,其他三个部门平时和设计部的联系并不密切。
时漪心里怔忡了一下:倪逸飞当时跟她表白来着,她给拒绝了,难道他换部门是因为她的关系?
内线电话响起,赵定均有请。时漪整了整妆容,就进门了。
“来了,坐吧。”赵定均正在看文件,看到她难得地露了个笑脸。
他虽然给人感觉稳重、儒雅,可实在是不爱笑,不像谭绍旸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子。呸呸呸,怎么上班还想到他了,时漪赶紧回了个笑容,坐下来。
“你母亲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谢谢经理关心,已经没事了,现在就是在家休养。”
“ok,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
“我会的,谢谢经理。”
“呵呵,你就把我当作朋友就行,不用这么拘束,你来风典也这么久了,有个事情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经理请说。”
“宋斯葭要辞职,我已经批准了。”
时漪本能地睁大眼问道:“为什么?”
宋斯葭在设计方面极具天赋,她的设计喜欢加入古典的元素,在风尚干了七八年了,一步步爬到设计总监的位置为什么突然会辞职呢。不对,她辞职了,就意味着设计总监的位子空出来了,那么很可能下一任设计总监就在她和冯金戈两人之间产生,可是赵定均这样问的意义在哪里,时漪想不明白。
“是她的私人原因,家里出了点事,她前天来和我说过,昨天递的辞呈。”
“可是少了她,冬装展怎么办?现在已经五月份多了,七月份就要开展了。”
“公司内部讨论决定先由冯金戈顶上,毕竟这段时间都是她跟着宋斯葭在做,一切以冬装展为前提,这么说,你明白吗?”
怎么不明白,意思是她现在是大神了,凡是顺着她点,只要冬装展成功,那么冯金戈就是下一任的设计总监,如果不成功……时漪毕竟请了一个多月的假期,这个真是没法比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到工作状态,风典现在急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是,我知道了,经理还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结婚了?”
时漪愣了一下,虽然她和谭绍旸并不是完全的地下爱情,可是公司里的人怎么知道,而且刚刚小谢她们也都知道了,时漪不免有些疑惑:“是的,因为当时我妈妈病得比较重,所以比较匆忙。”
“呵呵,也是平时工作太忙了吧,都没听说你交男朋友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新婚快乐。”说着就递上了一个小纸袋。
一看那简单的logo时漪就有些犯怵,这是献给个巴掌后给个甜枣么,但是理由光明正大,她也不能推脱,笑着收下了。
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一群人复杂的眼光,时漪一概没理会,径直回了自己办公室,卡地亚的情侣对戒,呵,时漪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到赵定均居然会送她这样的新婚礼物。
宋斯葭手头的工作已经交接完毕,但是由于时漪请假,所以她现在也不想去冯金戈那里自讨没趣。
只是有些人深切地懂得: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冯金戈一身黑色立领衬衫和黑色喇叭裤,腰间系了一根红色漆皮细腰带,一双金色高跟鞋,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在玻璃门上。
“时漪,好久不见了哦,你终于销假了呀,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呢。”边说边走进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坐在转椅上没有动作的时漪。
她以为时漪天天在医院里必定是没有时间打扮,而且偷偷摸摸地结婚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本来时漪长得是不错,可是她不注重化妆,她满心欢喜地想要看到一个黄脸婆,谁知道她气色红润,居然状态那么好,哼,那也没关系,她现在是代设计总监,她已经赢了她了。
“谢谢你的惦记,我已经正好假期到了。”时漪微微笑着,冯金戈现在志得意满,不就是想来示威么,可是时漪并不想搭理她。
正巧,手机响起,公司没有规定办公时间不能接私人电话,时漪很自然地拿着手机出去了,眼神都没多扫她一下。
冯金戈哼了一声,扭着腰肢,扭着翘臀走了。
电话是宋斯葭打来的,约时漪中午在公司楼下不远处的泰国菜饭馆见面。
时漪从国外刚回来时,虽然是捧着大奖回来的,但是毕竟巴黎是纯粹的艺术设计,而国内公司的服装设计则是要和市场结合起来,当时她有段时间很不适应,是宋斯葭提点过她,给过她方向,所以时漪对宋斯葭一直是感激的。
冯金戈虽然敢来示威,但是她有不敢让时漪参与冬装展的设计,因为她清楚她和时漪的差距,所以一上午时漪也是给几个手下的助理掌掌眼,把之前一个女艺人的晚会服装设计画出来。
“时漪姐,你啥时候举办婚礼啊,你可不能把这顿饭给省了,我们可是连红包都准备好了。”candy见没人了,赶紧进来。
小谢也随后进来,“就是就是,姐夫什么样也不让我们看看,真是,我们又不抢,藏那么好干嘛。”
“好了好了,晚上吧,我先请你们吃饭,把valerie也叫上,地方你们订,这样行不?”
“这还差不多。”小谢脑袋一晃,一副“看我们多好心,就这么放过你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父上让某格子包馄饨,家务白痴的格子包了好几个畚箕状的馄饨,父上包的居然和卖的一样,为毛毛这个也要打击偶,呜呜呜,默默中枪的妞子就不要偷笑啦。。。
第36章陌生或熟悉
从泰国菜饭馆出来;时漪一直在思考宋斯葭的话,一个女人可以为了爱情放弃所有,宋斯葭可以;她呢?时漪有些迷茫。
她手抚小腹;笑容甜蜜而幸福;就像是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我想再大胆一次;这次我什么都放下了,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段感情里;没有顾虑没有后路;如果失败注定我得不到爱情;一个女人也要为了爱情付出一把;过去我把什么都算得太明白,回头才发现;原来爱情不是可以计算的,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路面上不时飘来阵阵花香,时漪的心很矛盾。不是她心眼小见不得冯金戈升职,而是两人多年的积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
“风典时尚在业内已经算是口碑非常不错的了,内地的服装设计公司都是这般,脱离了市场就什么都不是,你的设计灵敏度和天赋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但是你在国内不能成为一线设计师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的设计还是太理想化,或许我的话很直白,但是你是我最看好的,民企的弊端就是人情太多,冯金戈现在和老板的儿子走得很近,很多时候我们也要想想八卦……”
是啊,她太骄傲了,她从巴黎回来后虽然也有过小的坎坷,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国内这个市场的复杂程度她一直都在适应当中,也一直都在摸索,可是自己设计的风格不是一朝一夕改变。曾经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如今冬装展她无法参与,和冯金戈的竞争又落后一步,那么按照冯金戈的性格,她以后在风典时尚只会越来越难挨。
“如果你有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开一个工作室,做你自己的设计,在内地,要想找一个像外国一样的理想的设计公司是很难的。”
时漪的脑子有些乱,阳光晒在人身上微微地发烫。
公司楼下,却遇见了好久没有见到的路陈氏——路航的妈妈,她眼睛红肿着,脸色灰败,难以名状的忧伤,见到时漪,就匆忙地走了上来。
时漪的眉头皱起,实在想当作没有看到,可是人已经在面前了,时漪停下来,喊了声“伯母”。
“时漪啊,你现在有没有空啊,伯母想请你帮个忙?”
第一次路陈氏这么友好地对她说话,时漪颇有些受宠若惊,“怎么了?”
只见她的眼泪簌簌簌地掉下来,“你去医院看看路航吧,求求你了,他住院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公司,什么事都不关心了,他现在谁也不搭理了,我实在没办法了,求求你去看看他吧。”
深深地出了口郁气,听到他生病的消息心里还是不好受的,可是她已经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了,“伯母,他已经结婚了,也已经成年了,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他有母亲有妻子,而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对不起,我想去上班了。”
路陈氏难过的表情她不是看不到,可是她就是这么狠心,生病住院有母亲有妻子照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再凑上去不是不知好歹么,既然错过就不要留过错。
下午一直在写写画画,时间过得很快。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没想到这次是林雨梦。
她的话开门见山:“我婆婆已经去找过你了吧,听说你不肯来。”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去,一我不是医生没有救死扶伤的本事,二我和他没关系不想多产生误会。”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他的心里就是只有你我该怎么办呢,我又希望你来因为这样他会开心,可是我又害怕他的眼里再也没有我,你说我这个婚姻是不是太失败了?”
时漪不知道怎么说了,和前男友的妻子通话,这个过程怎么看怎么纠结:“佛家不是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么,也许是你们有道坎还没有过,也许是时候未到,谁又能知道呢,而我你尽管放心,我现在有家庭有丈夫,我和他相见也不过是点个头的交情。”
“不,时漪,我还是做不到狠心,你来看看他吧,我觉得他见到你才会安心,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了,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傻,可是我就是这么傻了这么些年啊,我舍不得……”一串压抑的哭声传来。
时漪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答应道:“那我下班后过去吧,你别哭了啊。路航能够遇见你,真是他最大的幸运。”
下班前小谢和candy上次负责的客户对她的酒宴礼服设计不满意,连带的valerie也忙得团团转,时漪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气得小谢直跺脚,“今天放过你了,下次叫上姐夫给我补上。”
时漪乐得看他们忙碌的样子,这样子会显得她很闲,打了个车去了医院。
路航正坐在床上看文件,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唇紧闭,从前她就是喜欢他认真的样子,认真的男人才有魅力,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他们都成了陌生人。
他瘦了,脸色有些苍白,时漪叹了口气敲了敲门。
“时漪!你怎么来了?”路航看到时漪既兴奋又惊讶,急忙把手上的文件夹合上,作势要下床,好像动作急了些,不停地咳嗽起来。
时漪上前两步,帮他把被子上的文件整理好:“你别动了,快坐下吧,不用起来的。”
他问得小心翼翼:“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嗯。”她能清楚得看见他眉眼中的喜悦,可是她还是狠心说:“伯母和你太太都找过我,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看看你。”她假装没有看到他一瞬间的失落,“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平时没好好休息吗?”
“没事,不是大毛病,时漪,谢谢你能来看我。”
“就算做不到朋友我们也不是陌生人啊,你生病了,我才看你不是很应该的吗?”
“朋友?”他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只是笑得太牵强,让人觉得心疼,“我们真的再也不可能了,对吗?”
“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了,我们没法让时间停驻在一个点上,感情也是,会发酵、会变质,我们都应该朝前看的,不是吗!而你的妻子很爱你,即使她明知道我来会让她难受她还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一个女人为了爱你跟你结婚,坚持了这么多年,她真的很伟大……”
“你别再说了。”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刻下来,“陪我说说话好吗,我不想再说别人了。”
“不,路航,她不是别人,她是妻子,是将要陪伴你一生的人,就算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也许你觉得我狠心,可是在我和你的爱情里,你没有公平对待过我,你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你回来也没有给过我任何讯息。所以我们的分手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这一次面对你的妻子,你难道也要等到了失去了以后才后悔吗?难道你要这样冷淡地过一辈子吗,而且你有把握她会一直怎么义无反顾地爱你吗?”
时漪说完后就不作声了,静静地坐在一边。
直到很久之后才听到他说:“所以你原谅我了是吗?”
“我早就原谅你了,放下了我才能去追求我的幸福,现在放不下的是你?”
“放下……”他朝她明媚地一笑,“那么我们以后只能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那是他们恋爱的时候,见到校园里好多情侣分分合合,他们坐在石板桥上讨论分手后还能不能做朋友。时漪一直都是不信的,当时还说要是以后再看到别人分手就劝他们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时漪笑着点点头。
路航接着问道:“他对你好吗?”
时漪知道说的是谭绍旸,谭绍旸真的算得上是个好男人了吧,顾家、有责任心、无不良嗜好,看到他关心的眼神已经没有了阴郁,时漪挑着话头说:“……我和他小时候一起玩过,后来相遇我没有认出他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他说:“时漪,你一定要幸福。”
时漪没有回头,“你也要幸福,我们都要幸福。”
夕阳的余晖撒在身上,正好接到谭绍旸的电话。
车上,时漪笑着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谭绍旸帮她系好安全带:“有人给我打报告说看到你去医院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就问问,谁知道你还挺开心的。”
“哟,你派人跟踪我呢。”
“我哪有那时间,是上次那谁婚礼上一个人今天正好遇到了,无意间提到的,你看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时漪:“好吧,那我就坦白从宽了,我去见前男友了,你会吃醋吗?”
“都过去式了,我吃什么醋啊,你知道为什么前男友不能变成现男友或老公吗。”谭绍旸看到时漪疑惑地摇摇头,一下子信心倍增,“那是因为过去式是ed,进行时是ing,你说都ed了还能拼吗?”
时漪没听懂什么意思,想了好一会儿正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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