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沮丧,还
觉着与有荣焉的。
“啊,对了,听说你会弹钢琴是吧?”她突然又发掘了一个新的领域,于是问道
。
“那是,”于父用十分理所当然的口气打断了他夫人,“他姥姥那是什么水平!
”
于母经此一提醒,突然又想起他们两家之间的一些渊源,顿时感觉又和陈可亲近
了一些,于是关切地问道:“家里现在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吧?”
“我外婆五年前就过去了,”陈可答道,“我父亲心脏也不太好。”
“哦……”于母沉吟片刻,脸上浮现出同情的神色,“心脏上的毛病先得在生活
上调养好,其次再是治,不过有像你这样的儿子,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哪儿的话,于雷比我优秀多了……”陈可总算说了句客套话出来——尽管这些
话无不是真心的,可对于他来说就是那么难以启齿。
就着这个话题于父也掺和进来调侃了几句,顺便插口问道:“你父亲心脏是哪方
面的毛病?”
“动脉硬化,现在正联系北京的医院做心脏搭桥。”陈可答道。
于雷的父母对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几个小公务员端着一堆饭盒进屋来了。
“中午就让餐厅简单做了几个菜过来,咱们凑合吃点,等晚上再给你好好地接风
。”于母又过来搂上陈可,往饭厅里去了。说是凑合,这眼下的饭桌上却也盆盆碗碗地
摆了十来个菜。当然这也不足为奇了,陈可一向知道部队首长的威风,若是连区区的一
个内部餐厅也指使不动,那也不当兵了。
和中午的这顿“凑合”相比,那晚上的一顿真真地叫人可叹是“奢华过费”了。
这也可见中国的仕宦人家在吃上是如何的一掷千金——做生意的,就是钱再多又怎么肯
这般地烧钱去讨一个小男孩的欢心呢?
陈可和于雷并排走着,跟着领位员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饭店深处的一个包间,
里厢茵毯铺地,锦帐叠翠,一派豪华气象。于父先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坐下,其余的人也
便落座,侍立两旁的服务员赶紧沏上了茶。
“上了菜再叫我们。”于母吩咐道。
服务员答应了一声,很识相地过去把客厅和餐厅的屏障拉上,退出小门而去。
陈可有些紧张。吃完午饭以后于雷的父母就去休息了,他就和于雷在周围转了转
,顺道还参观了一下营区内齐整的军容,因此,直到刚才他们都没再聊过什么,可看着
当下的阵仗,像是要谈些“正事”了。
“陈可,”于雷的父亲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啜了口茶,终于开口了,“我们有点
事情想和你说说。”
陈可咽了口唾沫,心脏蹦到了嗓子眼。
74、于雷和陈可在上海
抵达上海的当天傍晚,他父亲的座车已经停在了楼前,于雷趁着陈可在洗手间里的
空档,被他母亲抓住独处了一小会儿。
他妈拽着袖子把他拉进了卧室,满口长篇大论地都在说着陈可的好话,什么“眉清
目秀的,就是透着聪明劲儿”,又什么“有点内向,但内向的孩子老实,好相处”,再
论到诸如“家教很好”、“前途比你还强不少”等等,总之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他妈听着洗手间里有水声,知道陈可是出来了,于是总结道:“你有这样的朋友,
我们也放心了。走吧,吃饭去。”
于母指挥着全家老小都收拾利索之后,哄着前面三个人从花圃出去,上车奔市区而
去。于雷一路上看着车子的去向,知道正是往他爸通常宴延重要客人的一处餐馆走。他
偷偷从座位底下捏了捏陈可的屁股,陈可脸上一红,没敢动弹,于雷掩嘴而笑。
到了饭店,走进包厢的客厅坐下,于雷暗暗地有些稀罕。他知道这边的几个包间逢
到假日都是不外租的,专门留给大单位可能有需要的首长们,他爹平时不动声响的,这
一办起事来还真都是大手笔!
等坐下来以后,他妈哄走了服务员,于雷晓得着便是要说些什么了,心下陡然一紧
。他可知道他这对爹娘是如何可以在关键时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果然,他爹少顷便发话了:“陈可,我们有点事要和你说说。”
没有袖子可拽,于雷赶紧拉了拉他妈的披肩,做愁眉苦脸状。他妈往他手上轻轻一
拍,瞥了瞥眼,于雷只好不做声了。
既然是当着我的面说,他心想,那估计不会是什么坏事,无非是陈可尴尬一场,事
后补个道歉便是了。
可他爸接下来的话,却是于雷事前所料想不到的,只听他缓缓开口道:“于雷的爷
爷以前也是心血管上的毛病,做心脏搭桥也就是没两年之前的事。
陈可冲着于雷他爹眨了眨眼睛,不知何意,只好点了点头。
“当时是在总院做的手术,那边心外的主任和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他接着说:“
上午听你说你父亲也是这个方面的毛病,所以看看你们是不是有更好的选择,不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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