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开始对彼此的伤害。欧阳的话就像上帝的声音,至今仍不断搅扰着他的梦境。你们是
不一样的人,你们要不同的东西,所以最终也只能是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结局……
和他的很多同学一样,陈可没有像以往那样一放假就飞回了家,而是为实习留了下
来,今年pw会计师事务所在京大放了十个实习名额,陈可和张树都入选了,并且同时为
一个指导人效力。而于雷也顺利地入选了cb计划,作为实习生坐进了事务所的北京办公
室。
眼看陈可的生日就在眼前,可他手上的活却丝毫没有让他休息休息的意思。会计师
们在“四大”的工作是出名得辛苦的,尤其在期限比较紧,活又比较多的时候,大家都
恨不得把手表摘下来砸了——那种每次抬头一看又过去了两个小时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还是张树跟指导人告了假,说陈可明年就出国了,这是他们哥几个最后一年给他过
生日,这才顺利地在7月6日当天拿着了半天的休暇。
陈可跟于雷说好了,晚上先跟宿舍的哥们吃饭,等回去以后他们两个再另行庆祝。
7月6日的清晨,于雷在闹钟发生作用之前就醒了过来。他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关上
,光着身子走向了阳台。
天上厚积着层云,空气中迷漫着让人异常不安的湿气。
此时的上海,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
于雷返身回到床边,伸手揉着陈可的脸蛋。他“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生日快乐,又大一岁了。”于雷微笑着,送上自己的祝福和一个淡淡的吻。
陈可笑着摸了摸自己自己的胸脯,上面是于雷昨晚“嘬”出来的图案——20,红红
的印子组合成这样的数字。
“今天跟他们好好吃好好玩,”于雷贴近了陈可的面颊,压低了声音,“等回来我
让你从头到脚后跟都舒服一回……”
“你就乖乖地等我回来吧。”陈可的手沿着于雷的脊线一路上来,最后停在了他的
头顶上。
然而,于雷没有等到他的回来。
凌晨2点30分,雨水冲刷着车窗。一路的街灯,在疾驰中幻化成蝶,舞蹈着,像在庆
祝生命的蜕变,恍惚了他的世界。
他奋力地挪动着双腿,走出车厢,把自己的身体支撑在暴雨中。站在医院门前的,
是给他打了电话的人,张树徒劳地举着雨伞,在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的黑暗里等候着
他。
“还等什么呢!”他冲着麻木着的,连灵魂都快要被浸透的于雷大声喊道,转身,
带着他,往医院大楼跑去。
78、尾声不关风月
关于那一晚的记忆,他永远地失去了,或者准确地说,遗弃了,再也没有向任何人
提及,就像未曾发生过一样。
那些对于别人无比漫长的分分秒秒,于他而言,似乎只有一瞬。跳脱三境外,不在
五行中,他短暂地摆脱了肉体的负累,让纯粹的意志徜徉在无尽的宇宙中。他终于可以
不再受困于那些本体论的傻问题,只被简单的目的因驱动着灵魂。
没有惊讶,也没有恐惧,就像千百次从校园的小路上走过,他同往常一样正朝家里
走去。于雷正在家里等他,那是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他要回家去找他,那是他记得自
己想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睁开眼,看见于雷,笑了,说:“我回来了。”
他太累了,甚至没有气力去察觉环境的变化,他只知道,他到家了。
张树从服务员手中拿过酒瓶,亲自给陈可满上,然后举起了杯子:“咱们干一杯,
祝咱们小可生日快乐!”
“还要祝收着推荐信!”海斌一边举起杯子,一边高兴地补充道。
桌上除了张树海斌两个,平时常和陈可一块踢球打球的几个哥们也来了,甚至何进
都在角落里安静地坐着。毕竟最后一次了,张树琢磨着还是热闹点为好,便征得了陈可
的同意,多邀了些人。
若在以前,陈可定然是不肯的——让一大群人围着自己喝酒说话,实在是太难为他
的一件事情,可现在的他决不会摇头。虽然,对于一些人一些事,他至今也无法去欣赏
,但他却明白了为别人的快乐而忍耐自己的重要性。
喝完了酒坐下,张树贴上了他的耳朵,小声说:“还要祝你和于雷同居愉快啊~”
陈可不动声色地掐了他一把,笑着往杯里倒上了酒。
怕是状态不好,也可能是酒喝得急了,才一瓶下肚,陈可便有些犯晕。他做了个投
降的手势,对兄弟们说:“各位大哥,不是我不喝,让我先缓缓成么?”众人一笑,各
自吃喝开了。
陈可看见何进窝在靠墙的一角,管自拿着酒杯往嘴里倒,也不与其他人说话,仿似
活在一个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陈可此时真真地有些可怜他,虽说大家都是孑然一
身考来京城,可惟独他是真正的孤独者,没有人来分担内心的恐惧,没有人来倾听满腹
的委屈,甚至没有人来让他感到心痛,感到后悔。
曾经,陈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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