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丫鬟捧了茶来。王妃吃了几口,才似突然想起地上还跪了两个人似的:“呦,咱们净顾着说话,可让这两个奴才等的心焦了。”
熙侧妃一直拿着茶盅冰手,突然说道:“娘娘,十五王爷迎娶的是妾身的闺阁好友,不知能否容妾身看上一眼礼单?”
“可以。”王妃示意丫鬟将礼单拿给熙侧妃瞧。
“呀,我那妹妹可是有福了,听说这鲛绡云锦天下可是独一匹,花纹精美,薄如蝉翼,却可挡冬寒。”熙侧妃满眼羡慕。
王妃便道:“妹妹若喜欢,何不趁礼物未送出,求王爷赐下。十五王爷的贺礼,改送别的好了。”
“可以么,妾身是怕冷又怕热,见了这宝贝可就挪不开眼了。”
熙侧妃竟真起了要求王爷赐下鲛绡云锦之意。王妃借吃茶掩住嘲笑。突然听到方才送茶的丫鬟尖叫,差点手不稳摔了茶盏。
“血,侧妃娘娘手上都是血。”
熙侧妃也跳起来,看着双手叫道:“又没受伤,怎么会满手都是血?”她虽惊讶,可并不害怕,倒是王妃突然见了这样的场景,眼黑气促,跌坐在椅上,半响缓不过来。
王妃身边的一个婆子边给王妃顺气,边指着白苏和夏安骂道:“好大胆的奴才,不知使了什么妖物来害主子,还不快来人将这两个犯上的奴才拉出去砍了。”
“奴才冤枉啊。”白苏和夏安皆是伏地喊冤。夏安惊疑不已,怎么会出血,那单子虽厚,也不过三层厚纸,如何能藏得下别的东西?
总管出声阻止要进屋拿人的侍卫:“娘娘惊吓,还不先去请御医。”
那婆子犟道:“御医是要请的,这两个死奴才竟敢试图谋害主子,一定要杀了。”
“放肆。”一直笑着的总管拉下脸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熙侧妃在丫鬟端来的盆中洗净手,言道:“妾身并未受伤,怕只是哪个奴才开玩笑的吧,咱们可别小题大作了。”
王妃缓过神来,蹙眉道:“倒不是咱们苛待奴才,而是这些个奴才太不把咱们放在眼中,今日能开开玩笑,明日便敢动真格的了。此事咱们就该杀鸡儆猴,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下人们好好瞧瞧,主子再不济,也是他们的主子,要杀要打要卖还不是咱们的一句话。来人,将这两个狗奴才……”
“娘娘。”总管也有些急了,出声打断王妃:“此事诡异的很,若是有人真想害娘娘,他们二人身份低微,绝对不会是主使之人,杀了这二人岂不是断了线索,不如先将这二人收监,然后再找出幕后指使之人。
熙侧妃也说道:“是啊这二人此不足惜,怕的就是还有怀有歹心的人藏在暗处,咱们防不胜防啊。”
王妃点头道:“是该如此。来人,将这二人关入地牢。齐妈妈,你去地牢好好审审他们,有什么刑罚尽管用,既然敢在主子面前作怪,想必他们也做好了受刑的准备。”
“是,交给老奴,娘娘放心等结果吧。”正是一直和总管回嘴的婆子。她是王妃身边管教丫头小厮的婆子,为人狠毒,众人皆是怕她比怕王妃更甚。齐婆子是去年入得府,她一来,一直礼佛的王妃似变了个人似的。
白苏话少,直到被人拖出去,也不过叫了两声“冤枉”,再无别的话。夏安心里明白,叫冤也无用,除了初时惊讶万分叫了两声冤外,一直垂着头沉默。他脑子里早已将今日所有细节通通回忆一遍,仍是搞不明白为何礼单会出血。
两位娘娘又在华坞楼说了会话,总管心烦气躁,将内院采购的账簿呈上,王妃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赶紧叫来心腹小厮,耳语几句,那小厮便骑着快马,进宫去了。
第48章总管审案
两人被押着一路往地牢而来,先不进囚房,去了刑室。白苏趁着齐婆子唤人端茶倒水准备刑具的时候,悄悄与夏安说道:“若避不过,往我身上推,莫逞强。”
夏安不及理解,便被押着绑上了木架。
那牢头因伺候过王爷夜审夏安,以及夏安在牢里住了三个多月,他时不时地巡视牢房,故认得出夏安来。王妃和齐婆子也是见过夏安的,但她们见得都是黑乎乎的夏安,所以没认出现在的夏安就是那个抢着做兰香公子恩人的那位。
不过不管认不认得出,今晚夏安都得死。
何管事的心腹都被青柏一一排挤掉,剩下的都跟青柏一条心,只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夏安,说是何管事的亲戚,哼,谁信,青柏和他相处了几日,越处越觉得夏安不会只是投靠过来的亲戚那般简单。
王妃娘娘怀疑夏安是王爷派给何管事打下手的亲信,想要控制阿堵院,除掉何管事太显眼,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来,好在何管事这一伤,青柏绝对有把握能让他一病不起。
而除掉一个二等小厮,只要耍个小花样,就能去掉何管事一心想要培养的心腹,还能断了王爷在阿堵院的耳目。然后再除掉何管事,到时扶青柏坐上管事之位,阿堵院便会落入娘娘的手中,届时王府到底有多少入账可就门清了。
刘复醇(刘主事)差人过来禀王妃,说是何管事身边忽然多了两个会医术的副主事,他们虽不会阿堵院的活计,威胁不到青柏的地位,但既是王爷的人,最好还是除掉为妙。
齐婆子吃着茶,也不审问,只叫狱卒拿鞭子狠狠地招呼两人。
那牢头也是容离的心腹,不然也不会管着地牢这么重要的地方。要说王府的地牢有多重要,便是王妃和几位皇子也摸不清这里面到底关了些什么人。
王妃试图往地牢里插人,可要不是怎么也插不进去,就是好不容易插进去了,却送不出消息来,再出来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齐婆子这次来也有心留意地牢里的动静,只这个牢头,便眼神精明,惯是个圆滑的,说话滴水不漏。齐婆子耐着性子与牢头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一句正经的也没套出来,得到的不是溜须拍马的奉承话,就是胆小如鼠立马噤声。
“齐妈妈,该审问了吧,再打下去犯人昏迷了可就不好问了。”牢头看夏安惨叫的声音都弱下去了,便心里着急起来,这美人要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出了事,好色的王爷会不会扒了他的皮啊。
“慌什么,昏了泼冷水,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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