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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夜唱...

夜唱

夜已经深了，而在蔷薇酒店的姚青却依旧醒着，她赤脚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目光很是深沉，不知道她是在看这天，还是在看这地，抑或是在看着这h市的人，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在床那边，澹台烟也还没睡，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此时正在酣睡的姚斐雨，或许是因为之前受过太多惊吓，此时得到了些安全感，随意睡得特别沉。澹台烟真的很喜欢姚斐雨，虽然是刚从路上捡来还不到三个小时，但是她此时却真的从内心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当做了她和姚青的女儿。

澹台烟轻轻地摸着姚斐雨的头发，眼神里充满着慈祥，而姚斐雨时不时地嘟两下下嘴巴，可爱非常。再多看了几眼，澹台烟在姚斐雨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然后转身找自己的爱人，却见她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霎时又有了那种错觉，此时姚青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寂，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心里有点微疼。

步伐不敢太大太重，怕惊倒那美丽如仙的女子，静悄悄地走过去，双手缠住了姚青那细细的腰，把她抱住，头搁在她有些瘦弱的肩膀上，一切刚刚好。澹台烟话语温柔如水：“青，在想什么呢？”

姚青收回深沉的目光，眼神和表情开始变得柔和，把一切都掩藏了起来，她心中的确藏着许多事，但却是都不足为外人道的，且不说别人信是不信，单是事实就太骇人听闻了。她手上覆盖在澹台烟放于自己腹部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从这里看出去，心里能变得安详许多。”

澹台烟知道这不是实话，然而却是很配合地回道：“哦？是么？”

“呵，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姚青不可置否，淡笑道。两人带着微笑，抱在一起静静地看着h市的夜景。

“青，我们在h市还有什么事需要做的？”澹台烟问道。

“没什么了，其实从一开始，我们来h市，只不过是做个中间人，见证人，走个过场罢了，后面的事不必我们去理会。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了。”姚青说出了这可笑的事实，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双眸深处藏着些怨气，只是这些在背后的澹台烟都看不到。而姚青心中冷哼道：“哼，这三个老家伙，竟然敢拿烟的事来威胁我……不过看在烟的份上，也不计较这么多了，但是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希望那三个老家伙可不要蹬鼻子上脸才好，要不然可真不能怪她不给面子了。”

听到姚青如此说，澹台烟微微皱了下眉，也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满，然而却也没说，接着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

姚青看着外面的夜景，安静了一会才反问道：“烟，你喜欢这h市么？”

澹台烟仔细想了一下道：“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感觉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姚青喜欢把问题看得深刻些，从这话听出，澹台烟对这里没有归属感，于是便回答：“嗯，那我们明天就走吧。”

“好。”

两人又是安静地站了许久，澹台烟这时想起今晚的一些事来，有些东西她的确是好奇着，于是便问道：“青，藏玄青家那个古怪的和尚是怎么回事？”

姚青微微皱了一下眉，这件事如果澹台烟不问的话，她是真的没准备要说，因为这件事一说出来便会让人极不舒服，而且稍微有些正义感的人，只听过一次便会耿耿于怀的，因为这件事的确太令人惊骇以及厌恶了。但是偏偏，姚青从来不想拒绝澹台烟任何要求。无奈，姚青只好想了一下，这才说道：“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好！”澹台烟满口答应，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在某处一座深山里，有着一个世代以打猎为生的村落，其中一个村民在一次打猎中，运气好遇到了刚生完虎仔的老虎，于是那个村民很快便杀死了那只母老虎，但是那只小老虎他却没忍心杀害，于是那个村民因为这头老虎的尸体和活生生的小虎崽，成了村里的勇士。那只小虎崽也被那个村民留了下来，当看门狗一般养育教导，在以后的生活中，因为有那只慢慢长大的小虎崽的帮忙，那个村民每次打的猎物都是全村里最多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小虎崽已经长成了大老虎，而且很温顺，但是老虎毕竟是老虎，野性终究难改，而且经常跟着村民去打猎，它的强壮矫健也没有失去。

在一个晚上，那老虎野性突然爆发，毫无征兆地便轻易咬死了那个养育他的村民，然后其他正在酣然入睡的村民也被一个个咬死……咬死了这些村民之后，那只老虎逃进了深山，再也没有了踪影。”

这个故事就是这么简单，一点也精彩，但是澹台烟听完之后却安静了下来，静静思索着这个故事，她早已经习惯姚青这般做法，有些事情她不想说的时候，便是以别的故事来代替。

澹台烟很聪明，姚青稍微一提点，她便想到了其中的含义，藏玄青家里那个怪和尚应该就是村民捡回来的那只小虎崽，而那个村落应该指的便是寺庙……想到这里，澹台烟心中肃然一惊，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姚青。而姚青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佛家有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那如果经纶好比那小虎崽的话，再想姚青曾经竟然动手杀过经纶，那其中经纶到底犯下了那些戒律，还是他全部都犯了？

姚青看着澹台烟的表情，便知道她都明了了，不愿她再去深思，这件事已经与她们无关了。于是说道：“烟，别再想了，我们睡吧。明天我们便带着斐雨回京城去，应该很快我们就可以去m国那边了……”

说到这件事，澹台烟心中竟有些戚戚然，虽然终于能和爱人毫无阻碍在一起，但是却以背井离乡为代价。她不想让姚青知道她心中的感受，便紧紧地抱住了姚青，把脸藏进了她的胸口，感受着那里充满力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