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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就那么好？”空也忿忿地想了半晌，突然开口问道。

真理忽然被发问，莫名其妙地说道：“是啊，有问题吗，白简本来就不错啊，他开赌场一年进账都是七八位数的，你本来就有很多地方应该向他学。”

空也被说得脾气上来了，倔道：“我不跟他学，有的是人可以教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一个开赌场的学？要是这样还不如和兰斯学呢！”

真理淡淡道：“那也没见你跟了兰斯那么久学到了什么啊，之前运出去的几笔的cfr装箱单和海运保险单还不都是我帮你填的？”

空也梗着脖子和他辩：“那是因为我没学过英语，我现在有在学了啊！”

真理说：“说你几句还来气了是不是？等你以后什么都会了我才懒得管你，问题是你现在什么都不会啊，填错一笔单子被人告上国际法庭了的话，还能谁给你几百万东山再起？兰斯会给你吗？白简会给你吗？谁的钱不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还是说我得为你的错误买单？”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空也急了：“我已经很小心了，也有好好的在看书学东西，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不懂的我都会问你，怎么会出问题呢？不就是还没全学会吗？我也不可能要你为我犯的错买单啊！”

真理见他口气很急，也不由加快了语速：“是吗，可真要是哪天意外了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管？你以为白简没出过意外？你以为兰斯从没亏过？”

“你能不能不要夸兰斯和白简了！”空也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既然他们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分手？！既然兰斯和白简不需要你操心，我做什么都会犯错，那你为什么甩了他们跟我好？！”

真理被他的嗓门喊得一愣，继而也坐起来提高了声音：“我夸几句怎么了？人家本来就有那个值得被夸的水平在那里，要谦虚要多欣赏别人，这个你小时候我没教你吗？！”

“可是我忘了！”空也委屈地喊道：“我失忆了还没好你忘了吗！我不记得你教我什么东西了！我失忆到现在半年了一点也没想起来过以前的事情！你怎么那么不关心我！”

“所以这就是你不肯和优秀的人学习的理由了？”真理火冒三丈：“让你和人家学东西你不肯，说你几句就扯自己失忆，现在还变成我不关心你了？我不关心你我早他妈在捡你的时候就把你扔出去了！能有你现在站在这里用老子教你的中文来对我发脾气？！”

“是你先说白简和兰斯的！你非要我学他们！我讨厌他们！我不要和他们一样！”空也快哭了，他又慌又气，因为真理从来没对他生过那么大的气，头一次这样生气，竟然是因为那两个已经分了手的前任！那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也是一个随时可以分手的情人，腻了就可以不想要了？

“算了，你爱怎么样随你吧。”真理开始起床穿衣服：“我出去走走。”

“不许走！”空也闻言一下慌了：“这么晚了你还出去！”

真理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的扣子：“不出去难道还听你在心里诽谤我的人格吗？”

空也大惊：“你偷听见我在想什么了！”

“你满心都是在想那个我想不听都不行。”真理开始往外走：“你要是把你自己当成一个随时分手的情人我也没办法。”

空也惊慌地拉住真理：“我不要分手！”

真理甩开他的手：“谁要跟你分手了！”

空也慌里慌张地解释道：“真理我不是在诽谤你，我真的只是好难接受你心里还在想着别人的好，我太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真理不说话。

“我只是、只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你而已，”空也急急道：“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别人也在一起过，也在床上这样那样过，我就不开心，我想要霸占你，我不要你身上有一点点属于别人的东西！”

真理咯噔一下。

我不要你身上有一点点属于别人的东西。

那……怎么要他开口接受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到来是拜兰斯的机缘所赐？

真理早就知道空也的独占欲不小，却没想到原来他这样介意自己和别人在一起过，既然连已经过去的事情都要介意，那为了别人改变性别而且保留基因至今的事情要他怎么接受？

而且之前……他说过不想要孩子的。

真理想静一静。

“你要去哪里！”见真理继续往外走，空也立刻慌道：“快十二点了！”

真理不理他，执意往外走，空也连忙追上，在真理走出门前拦在他身前。

“别出去，你要是生气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出去好了，你乖乖在家里不许出去。”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真理塞回屋内，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跨了出去，关上了大门，避免真理出门乱跑。

真理被空也关回了屋子里，没觉得多暖心，反倒是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空也居然敢把自己关回去！真是翅膀硬了胆子大了！接下去是不是要买个笼子把自己锁在里面？！

这样的占有欲，孩子还能生吗？是不是一直要念念叨叨本来是要给兰斯生孩子的？真理不敢想象，空也已经明确表示过不希望两人之间有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来的那么突然，他真的能接受？

真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他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肚子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吸取自己的力量慢慢长大，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不管是不是因为兰斯而怀孕，这个孩子是空也的，是他和空也的，他一定要生，无论后果会怎么样他都要生。

可……男人生孩子，本来就不合生物学规律，何况自己还是生物系的教授，他不想空也用看怪胎的眼神看自己。

他会很难过。

半个小时后，真理没跺门闯出来，空也一直远远地坐在花园里看着大门，一脸颓丧，长出一口气。

但愿真理已经不生气了，自己表达得不好，但确实不是那个意思，他介意真理有过去是因为介意有人和他分享真理，不是因为介意被别人怎么样过，他很害怕真理那么优秀的人随便找一个都会比自己来得好，而且他也不知道真理为什么会和白简以及兰斯分手，最近还老是惹真理生气，自己没办法不害怕不担心。

空也站在大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门没有被真理锁起来，他马上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