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着性子,耐着拍案而起把她轰出去的冲动,耐着仿佛下一秒她的双手又要伸过来死命掐住他脖子的恐惧臆想,冷冰冰地说:“那要看你能告诉我什么。”
他听着、看着,他在这女人看似脆弱的涕泪交加中第一次得知了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
他太想毫不掩饰地笑得讥诮,他想告诉这个女人她的一生都太失败——混不知情的第三者、虐待孩子的恶毒继母、被扫地出门的穷困仆人、沉不住气的特工、容易上钩的骗子、一枚一次一次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卑微棋子。她人生的每一个角色都是这样惨败的境地。他想凭借他已经健壮的体力优势和这些尖锐的心理利剑刺穿她、击溃她,让她也品尝痛苦和屈辱的滋味,他想把童年这个女人横加在自己身上的十年苦痛都加倍的还回去。
明楼不是那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才是。
阿诚在这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可怕,恐惧和怨恨而产生的心魔其实一直都在他心底蛰伏着,如果不是明楼。
他一闭上眼就是明楼那双睿智而能洞察人心的双眼。
如果不是明楼将他拉出那黑暗泥淖,他明诚,现在将会变成什么样的魔鬼?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胡乱应付了些什么,只听桂姨说:“好。妈妈会等你。”
妈妈?
阿诚在她走后伏到桌子上,桌子上的小台灯是他正式加入□□,同时以秘书长的身份潜伏在新政府的时候大哥送他的礼物。台灯散出来的光很温暖,阿诚很喜欢。
妈妈是什么?
我没有妈妈,现在也不需要凭空多出来的所谓妈妈。
明诚的人生只要有光就够了。
这光的名字叫大哥,不叫妈妈。
?
☆、第6章
?第二天上班,阿诚按照前一天和明楼商量好的计划,下午开车去了火车站,接方孟敖,他上到站台上的时候,方孟敖没穿军装,身姿却是端的挺拔,直挺挺的戳在人群中像一把永不屈服直指天空的钢枪,依旧抢眼。他穿了黑色的皮大衣,配了一条灰色的毛围巾。里面是黑色的西装,露出一点雪白的衬衣领,带着黑色皮手套,梳着和明楼一样锃光瓦亮的大油头。看来即使流落在外十几年,良好的家教从来没有丧失该有的影响,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样儿。
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方孟敖朝阿诚看过来,他们俩都高,眼神毫无阻碍的就越过人们的头顶打了照面儿。
这是阿诚第一次见到在心里被自己暗暗崇拜了七年的男人。和预想中的一样,他的眼光利得像鹰,眼风一扫过来,就是冷冽的冰雪气,生硬的像朔风,刮人的脸。五官英气挺拔,带着一股正气和难以接近的傲气,仿佛谁也没法拿他怎么样。健壮精瘦,莫名的有着一股朝气。
方孟敖走到他面前,阿诚才看清楚细节——很漂亮的一双眼。小时候明楼说过他的眼像小鹿,今天他才真正见识到什么是我见犹怜。这对小鹿一样大而天真的眼睛长在男人的脸上简直有点暴殄天物,不动声色间就带出一股子垂泪的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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