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自然也从顾北辰的口中知道了,那个人此刻正被关押在自家的地下室中,这摩拳擦掌的就准备去看看,这个变态到底是个什么样。
这事儿毕竟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施施就给沈婕打了个电话,据说是昨天果果回去之后,就发了高烧,连夜被送到了医院,整整烧了一夜,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怎么发烧了?”顾北辰抬眼看着面色凝重的施施。
“估计是惊吓过度吧,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事儿就算是大人遇到,这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更何况是个孩子呢。”施施蹲着牛奶,喝了几口,那些人为何会对这些孩子下得去手呢,施施这心里面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一般的难受。
“嗯。”顾北辰想着,是不是该去看看这小姑娘呢,但是一想到昨晚在车上,这顾北辰心下就开始打鼓。
昨晚顾北辰刚刚上车,这小姑娘就直接朝着顾北辰的身上面扑过来,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姐夫……嗝——姐夫,我好怕……”果果一边打嗝一边死死地霸占着顾北辰的脖子。
果果毕竟是个孩子,顾北辰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啊,而且刚刚抱自己上车的叔叔好凶的,这惊魂未定的,还不死死地霸占着顾北辰。
顾北辰无可奈何,而且这事情他还是头一遭遇到,以前的顾南笙和顾珊然,从来不会这样,只能任由着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在自己的身上面。
这顾大爷,饶是再难受,也无可奈何啊,总不能直接把她推开吧。
最主要的是,这熊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开啊。
“好了,别哭了。”顾北辰实在有些词穷,这杀人越货什么的,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哄孩子,他还真是不会。
憋得要死才憋出了五个字。
“姐夫,那人可坏了,我……我,咯——”这果果压根就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倒是鼻涕眼泪流了很多,顾北辰只能拿着面纸帮她擦拭,看着顾北辰那一脸嫌弃却又无可奈的脸,左轮差点憋出内伤。
“姐夫,你不知道,他……”果果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倒是不一会儿,哭得累了,就趴在顾北辰的怀里面睡着了。
顾北辰好歹松了口气。
这心里面想着,以后自己要是有孩子了,要是也这样的话,他绝对打得他哭不出来。
顾北辰心里这么想着,哪曾想自家那个魔童,就是前世的讨债鬼,顾北辰可是受了不少罪,这都是后话了,这里暂时不提。
顾北辰只要一想到这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扑倒在自己的身上面,这嘴角就忍不住抽搐。
“待会儿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果果吧。”施施这话说完,顾北辰直接回了一句。
“我等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情?”施施挑眉。
“有个会议。”
“可以延迟。”
“还有个活动。”
“你可以不参加。”
“我和陆琰还有约会。”
“你和男人有啥好约的。”
“我……”
施施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顾北辰,看得顾北辰这心里面毛毛的,“你这一个上午挺忙的啊,开会,参加活动,和陆琰约会?就没时间陪我去看个病人,你是不想呢,还是怕她呢?”
“一个小姑娘而已,我怕她什么。”顾北辰低头拿着勺子喝粥,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就行了,待会儿和我一起出去。”
顾北辰叹了口气,这个粥怎么这么难喝啊!
施施正准备上楼换衣服,就看见左轮朝着地下室走去,“我能去看看那个男人么?”左轮看了看一边顾北辰,顾大爷此刻正傲娇的低头拿着勺子,戳着碗里面的粥呢,一脸的怨怼。
“会有点血腥。”这个地下室一般都是顾珊然在用,而且她不许别人打扫,这血腥味很重。
“我是法医出身,怕什么。”
施施跟着左轮就到了地下室,一直走到了地下室的尽头,左轮推开门,让施施进去。
施施一进去,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但是更让她兴奋的是,面前一个铁质桌子上面的,铝合金的托盘上面,居然放置着很多的工具。
手术刀,老虎钳,镊子,夹子,甚至还有银针,施施的眼睛几乎是放光的。
刚刚从事法医这个职业的时候,施施曾经梦想过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工具,不过时间长了,这事儿就给淡忘了,不过她看到这些工具,还是忍不住的心潮澎湃。
“这些是谁的?”施施拿着手术刀,放在灯光下照了照,很锋利,而且刀片是新的,手术刀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之后,更换刀片。
“珊然小姐的,这里是她的地方,您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先离开!后面的话左轮还没有说得出口,就被施施一句话噎住了。
“好酷啊!”施施的眼睛几乎能够放光,看着那些工具的神情,简直有些痴迷。
左轮和周围的几个人都是集体失声无语。
这种眼神他们在顾珊然的身上面也看到过,原来顾家的男人择偶的标准还是很类似的,每个夫人的都这么重口。
“唔……”男人的低吟声,伴随着铁链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才引起了施施的些许注意。
施施扭过头,看到了这个男人,头发脏兮兮的贴在
人,头发脏兮兮的贴在额头上面,脸上面都是脏水,皮肤是属于黝黑的那种,个子不高,衣服上面全是泥水,看着有点恶心。
不过最让施施感兴趣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很小,不过却充满了杀意,阴鸷,目光几近**的盯着施施,就像是要把施施吃了一般。
“把他的眼睛挖出来,这人也是你随便可以看的么?”左轮冷哼一声。
“别急。”施施示意几个人住手,“先把这人的指纹和头发弄点给我,我怀疑他和南山的那起案子有关。”
“嗯。”两个人直接过去,拿着一个贴膜,将老四的双手指纹都拓印了下来。
这弄头发的时候,可就不这么温柔了,直接揪起了一撮头发就直接连根拔下,老四疼的五官走皱缩在一起。
“啧啧……你们可真是太不温柔了。”施施摇了摇头,却笑着从他们手中接过东西,满意的放在一边,倒是低头开始挑选工具了。
施施的直接涂抹着粉嫩的红色,指甲被修剪的圆润可爱,白皙柔嫩的指尖从一个个工具上面滑过,最后还是落在了手术刀上面,果然她还是对这个情有独钟。
“已经被注射了药物,他浑身没有任何力气,就是想要自杀也不可能。”左轮站在一边解释道。
施施点了点头,难怪了,从进来到刚刚把头发,这个男人几乎都没有反抗。
施施拿着手术刀走过去,那气场让人不禁联想到了顾珊然,嘴角带笑,超然的一副女王范儿。
“为什么绑架果果。”施施站定在男人面前,男人脸上面都污垢,只是那双眼睛,黑亮得吓人。
“不说话?”施施露出了一副苦恼之色,侧头打量着男人的身体,右手手腕,左腿关节均有枪伤,浑身上下,多处擦伤,倒是个汉子,都这样了,倒是哼都不哼一声。
“平时珊然都是怎么折磨那些被关押在这里的人。”施施轻蔑的一笑,明显感觉到眼前的男人身子一抖,像是抽搐了一般。
“方法有很多。”一个手下,看了看左轮,左轮点了点头,总觉得夫人要步上顾珊然的后尘了。
“比如说。”施施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
“鞭笞,然后撒盐水,拔牙齿,剪舌头,拔指甲,削骨……”这要是全说也说不完的,顾珊然折磨人的功夫总是层出不穷的。
“这人要是昏死过去了怎么办?”
“用冰水泼醒了再继续。”
“这方法不错,你喜欢哪一种?”施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老四,老四想要挣扎,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你和南山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施施又问了一句,还是沉默。
“好吧,那你别怪我了,左轮,将那个样本立刻送到警局交给马超,让他立刻作比对,有结果了立刻通知我。”
上次从一次性的筷子和餐具上面采集到了的样本,大概有四个人的,如果这个人的样本和其中一个人吻合,也可以顺藤摸瓜,这样的话,也就说明,自己现在还不能弄死这个人了。
“把他身上面衣服都扒下来。”施施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几个人显然有些为难。
“夫人,这样不太好吧,你这是准备干嘛啊。”左轮也是不解。
“看看有什么线索啊,你们在想什么呢,对了,衣服脱下来之后,用盐水给他冲洗一下,脏死了,顺便给伤口消消毒。”施施嘴角扬着邪笑。
衣服就像是被泥水中浸泡过一样,又重又潮湿,几个人将他的衣服扒下来,看着仅剩下内裤的男人,施施侧头说了一句,“那个就不用了,看了张针眼。”
“嗯。”所有人集体抽搐了一下。
几个人在准备盐水的间隙,施施带着手套,开始在男人的衣服上面翻找。
“夫人,您要找什么?我可以帮你。”施施穿得一直典雅大气,这半蹲在地上面,翻找着一堆像是垃圾一样的东西,左轮怎么看都觉得有种违和感。
“不用,我自己就成了。”以前跟着别人实习的时候,就是垃圾堆都找过,这个算什么啊。
不过男人的口袋中倒是真翻出了一些东西,一把钥匙,就是一把而已,黄铜钥匙,还有一把被水浸泡的有些腐烂的零钱,别的就是一些零碎的东西,没啥值钱的。
施施倒是在上衣的口袋中翻出了一个银质的戒指,施施眸子一亮。
戒指是很普通的款式,光是看成色是比较陈旧的,不过保护的很好,看得出来,这人很爱重这个戒指。
而此刻那边的盐水浴也已经结束了,地上面专门设计了地漏,水朝着低洼的地方流去,房间设计的倒是不错。
“为什么会绑架果果?”施施走过去,老四整张脸的神经都在不自觉地抽动,阴冷的看着施施,就是不说话。
“真的不打算说么?”施施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眼中都是戏谑。
老四只是看着施施,施施绝对不曾认识这样的人,但是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就好像是自己欠了他一样,他的眼睛带着杀意,甚至带着一抹憎恨。
“珊然喜欢把手指甲,那么这次我就从脚趾甲开始好了……”施施看着他的双脚,**着,上面还带着血水,施施示意一边的人开始动手。
当镊子
当镊子夹住老四的脚趾甲的时候,他的身子一阵战栗,就在一瞬间,指甲勾连着血肉,整个翻飞起来,老四死死地咬住自己干涩的嘴唇,血珠从他的牙齿边流出来,他也不吭声。
似乎他只要做声,就好像是他输了一般。
“继续吧,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忍多久。”施施眸子中迸发出了一抹凌冽的寒意。
“是!”
很快的,一只脚的指甲已经被拔光,老四整个人身子微微颤抖,眼睛不停的往上翻,似乎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
施施伸手把玩着那个银质戒指,光是看戒指的尺寸的话,这应该是一枚女士戒指,施施嘴角轻扯起了一抹邪笑。
她示意一边的几个黑衣人退下,冷眼看了看老四那鲜血淋漓的脚趾,抬眼看着老四,“还是不打算说么?”
老四带着恨意的看着施施,施施倒是一笑,下意识的伸手撩了一下头发,这个动作,或许在男人眼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而这几年的拍戏,施施总是会在不自觉的时候,散发着一种惑人的气息。
而这个动作,却让老四的眸子微眯,露出了一种危险的光。
“你讨厌我?”施施终于问了一句。
“呸——”老四冲着施施吐了口唾沫,幸好左轮眼疾手快,将施施拉到一边,一个瞬身就到了老四的面前,伸手捏住老四的下巴。
手指剐蹭下巴,似乎都能够听见骨头之间摩擦的声音,“信不信我现在就捏碎你的下巴。”左轮眼神带着一丝凌厉。
“你随意。”老四嘴巴里面都是血水,就是牙齿上面都是沾染了鲜血,给人一种血盆大口的感觉。
“这个戒指我也可以随意么?”施施将戒指拿出来,果不其然,老四的眸子忽然闪了一下,就是嘴角都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
“把戒指给我!”老四说话的口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施施哑然失笑。
“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啊?只有我可以和你谈条件,而你……”施施把玩着戒指,脸上面带着一抹兴味,“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更别说用这种命令的口吻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老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枚戒指。
“为什么绑架果果,别说这只是你的一时兴起。”施施摩挲着戒指,饶有趣味的说。
“我就是看不惯你而已。”
施施失笑,走到老四的面前,“看不惯我?看不惯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你怎么知道我和果果的关系的?”
自从演戏之后,施施的私生活一直都很保密,她和果果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果果和自己的关系。
“看见过。”老四觉得浑身上下都在抽痛,果果的盐水浴,盐水已经开始慢慢滴落在脚趾上,疼得他差点昏厥过去。
“看见过?”施施明显不太相信,“这个戒指也挺普通的,而且成色一般,你说我用镊子会不会将它夹断。”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老四紧张的看着施施将戒指放在镊子的卡口处,施施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淡定的男人不镇定的模样。
“南山的案子和你有关系么?”
“我不知道!”老四直接矢口否认。
“是么?”施施将镊子的卡口收紧,老四的眸子瞬间收紧。
“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老四的眸子紧紧盯着戒指,生怕施施真的将这个戒指夹断。
“我和果果从来没有在外面有过接触,你怎么看见的,再者说了,我身边那么多人,就是训练有素的狗仔,也从来没有拍到过我不想被拍的照片,更何况是你,你怎么可能在外面跟踪我,只能是在大宅中看见的。”
老四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他似乎并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空有美貌,那么好打发的人。
“前些日子,我在我们家附近山头发现了一处藏匿儿童的地方,那个地方恰好可以看到顾家,你说巧不巧。”施施嘴角扬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倒是小看你了,你果然和警察是一伙的。”老四咬牙切齿的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不过还是挺感谢你的,因为你,这个案子或许有了突破口了,对了,我和警方不是一伙的,我本来就是法医,协助警方破案是我的职责。”老四根本就不曾了解过施施,更不可能知道,施施的职业居然是法医。
老四丝丝咬着嘴唇,似乎因为愤怒的缘故,牙齿都在抖动。
“这个戒指对你挺重要的吧,果果虽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是对我来说也算是重要的人,失去重要的东西的滋味,你可以尝一下。”施施说着拿着镊子,“个蹦——”一声,老四整个人都懵住了。
他视线定格在被绞断的戒指上面,戒指已经被压成了扁圆形,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只是瞳孔在收缩,似乎在表达着他的愤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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