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嘴里唤了声:“霜!”
御书房外混乱一片,宫人们都四散躲远,虽说自柒霜然进宫后,大多人都习惯了这时不时的打斗,但今天这声势着凶猛。
未多久,凤岚、承天央、承天碧以及秋屏天都赶来了。见那二人缠斗不止,身形闪烁变幻难测,想要上前帮忙的人都不知如何去调解。
“凤大哥,”承天央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别去掺和了,否则会闹得更凶,到时就难以收拾了。”
闻言,便也放弃,只是视线紧紧地追随着二人变幻的身影,防止不小心会发生什么变故。
同样观望的秋屏天和承天碧反应不一,一个只是扫了一眼,便低下头轻轻地拨了拨银算盘,另一个则是神情些许无奈,轻叹着气。
“都给寡人住手!”
猛地传传来一声呵斥,司苍卿飞快地错过身,虚晃了下,疾迅地将柒霜然给扯进怀里,一手扣住对方握住鞭子的手,轻声道:“父皇来了!”
生生地刹住手,柒霜然恶狠狠地瞪了司苍卿一眼,脚一落地,便一把推开对方,绷着脸站到一旁。几个年轻人,不管寻常多么乖张任性,在长辈面前都会稍微收敛点脾气。
司苍绝天缓步走到几人面前,先是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随后板着脸看向其他几人,冷声道:“你们这些孩子,一回宫就在闹腾,平白让人看笑话,我皇家颜面如今何在?!”
斥责的话一出,凤岚垂下眼睑,承天央乖巧地笑着,承天碧淡然地望着太皇,秋屏天打算盘的动作停了下来,柒霜然撇开头,眼神阴郁地瞪着司苍卿。
扫视了每个人的反应,司苍绝天稍有安心,再调转视线看向司苍卿,却见对方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咳!”
清了清噪子,司苍绝天正色道:“今天父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平日里你们和卿儿怎么闹都行,但这次……娶妃一事,天下皆知,不管你们心里舒不舒坦,都必须接受!”
司苍卿微有讶异,若有所思地盯着说话的人……他没想到,父皇会插手。
“咳,”等了半天,所有人都不作声,司苍绝天又补充道:“这件事情,是我做主的!就算卿儿今天日没有下旨,父皇也会让卿儿娶柳意的。”
这一番话,其实是司苍绝天把这件事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太皇发了话,他们也不好再拒绝或反对。
顿了下,司苍绝天又放缓了语气,叹声道:“父皇明白你们几个孩子心里不自在,但卿儿毕竟是皇帝,就算是后宫三千也不为过。”
“卿儿不舍你们难受,顾及着你们的心情,才将柳意的事一直拖到了今天,”强势地表明态度后,司苍绝天又开始以情动人,劝说道:“但你们作为卿儿的妃子,也要挨过来想一想他的感受……还有柳意,从卿儿十六岁回朝后便一直辅佐他,如今都三十岁了,还是孑然一身。你们真忍心看到他孤老一生吗?”
听到这话,柳意顿时尴尬异常,头狠狠地低下去;而其他几人依旧沉默不语。
“话虽如此,父皇明白,让你们接受柳意,也是强人所难。”司苍绝天叹了声,“你们心里难受,父皇也心疼。所以今天父皇在这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卿儿身边绝不会再多一人。”
“否则别说你们,我第一个就不饶过!”
说了半天,几人都是没什么反应,司苍绝天不由蹙起眉,又想了下,道:“其实从一开始卿儿要娶男妃,我就极力反对。”
话音未落,凤岚猛地抬起头,忽地想起了当初被司苍绝天的影卫魁警告一事。其他几人脸色也跟着一变,俱是抬眸紧紧地望着司苍绝天。
舒缓地笑了笑,司苍绝天叹气道:“或许真是天意,卿儿始终不改志愿。过了这么久,我也想开了,所以……只要你们以后别太过分,老是让卿儿为难,父皇也就不会插手管你们的事情……包括,子嗣。”
一大通话,都没有多少实质的意思,最后两个字才是关键,也是筹码。
闻言,几人俱是一震。
司苍绝天微笑着一一扫视众人,释然般地说道:“我其实一直在考虑让卿儿找些女人,好为皇家添几个小皇子……”见几个年轻人脸色都白了,他不由加快语速,“如今我想开了,卿儿从回朝后就一直为苍寰尽心尽力,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忙都帮不上,连当初养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现在卿儿就这么一个要求,父皇又怎么忍心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凤岚几个都是松了口气,明确地听到司苍绝天这样的表态后,各个都心安了下来……子嗣,是他们每个人心里的担忧。可是,他们俱是明白,那是不可能避免的一个现实问题,迟早会被端上台面。他们都是男人,不可能为司苍卿生孩子;但作为皇帝,想要延续皇家血脉,他们根本没有权利去阻止。
几人心中俱是清楚,司苍卿不会为了子嗣而让他们伤心,但是不代表别人就不会插手。而其中,司苍绝天的态度,便是最重要的。
从一开始,司苍绝天都是很自然地接受了他们,但却从没有和他们谈论这些事情。
司苍绝天笑着说道:“所以你们以后就安心吧,能帮助卿儿的,也多担待一下。”
司苍卿封柳意为妃一事,可能引发的各种矛盾和纠纷,便被太皇以强硬的态度、劝说的话语和子嗣的筹码,给彻底地压了下去。
“父皇,皇家没有子嗣……”
承天央的话未问完,司苍绝天便高深莫测地笑了下,道:“这件事,还不急,卿儿还年轻……你们想知道,可以去问卿儿是怎么安排的,无论如何,父皇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其实这些话父皇早该和你们谈谈的,又怕你们觉得不舒服,所以便一直拖到今天,”说罢,司苍绝天看了眼司苍卿,声音微沉,道:“卿儿,你随我来……还有柳意,你也一起。”
司苍绝天和那二人离开后,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遂又各自转开视线。司苍卿娶柳意一事,已不可能再有改变。司苍绝天之所以说了那么多话,无非就是要他们必须接受柳意,甚至不惜以皇家最重视的子嗣做筹码。
他们都是聪明人,本来这件事情再怎么闹腾,也是难以改变的,既然司苍绝天表态,他们也只能默认了。
“卿儿,父皇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屋内,司苍绝天坐在上位,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人,问道:“你为何忽然下旨要娶柳意?是因为你柳伯那一番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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