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退无可退的境地,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他不能让花千骨再受到任何的伤害。绝对不能!
“小骨已被单春秋所抓,我查不到她的下落,万不得已才来求助于你。”
“你说什么?单春秋抓走了小不点?”
听到这里,杀阡陌终于沉不住气了。万一这不是圈套,万一是小不点真的有危险呢?宁可错信十次不可错怪一次。况且他人就在自己手里,若真的不怀好意,自己要杀他也就是动动手指而已。
“你异朽阁号称知晓天下事,怎会查不到单春秋把花千骨藏在哪里?”
火凤对东方彧卿的来意仍然深感怀疑,在他看来,便是十个花千骨也抵不上主人分毫,可是主人却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犯险,若是这世上真的没了花千骨,主人才算是解脱了。
“这才是最让我担心的地方。我异朽阁通晓六界之事,但唯有两处是我能力所不能及的。”
花千骨被单春秋带走之后,东方彧卿用尽一切办法也查不到她的下落,而他的法术又对南无月完全无效。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到单春秋逼他开口,可是眼下单春秋心智已失,功力却一日千里,以东方彧卿一人之力恐无力将他擒下,这才想到向杀阡陌求助。
“到底是哪两处?”
“其一是六界的通道灵界,其二是上古之神烛龙长眠之地钟山。
“灵界?”
杀阡陌听到这,心头猛地一跳。
“这绝不可能,以单春秋的修为若是进入灵界,他自己亦是有去无回。”
当初他和白子画逃出西极沙海的时候曾经误入过灵界。白子画说这灵界是六界的通道,除非修为高深之人才能安然通过,否则就会永远迷失其中。若是单春秋真的将花千骨送入灵界,那岂非是……尸骨无存?
“小骨的本命星虽然黯淡,但尚未陨落,所以我想她应该不在灵界,而是在龙气聚集的钟山。”
听到这话,杀阡陌不由狠狠瞪了东方彧卿一眼:“以后在我面前有话直说,不要说一半留一半!”
“是……”方才等不到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他的人明明是杀阡陌自己,结果反而责备起他来。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跟杀阡陌争论这个,当务之急前往钟山找到小骨。
“主人,这钟山是烛龙长眠之地,传闻由上古异兽守护,凶险非常,您绝不能去!”
火凤知道花千骨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当年为她破穷极,开蛮荒,如今又为她闯魔域,战龙神,落得一身是伤,险些性命不保。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绝不能让他再赴险境。
东方彧卿见杀阡陌沉默不语,不禁也有些急了。如果连杀阡陌都不肯为小骨冒这个险,那六界之中他还能求助于谁?
而此刻杀阡陌之所以沉默并非是畏惧于钟山的凶险,而是因为他知道那里离开西极沙海的钟鼓,最终也必将归于钟山。
☆、烛龙之子钟山之神
西北之海,赤水之南,在烟云与雾海之间,时间仿佛停留在鸿蒙初开之际,天地仍是一片混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山川江海,就像是一片被神所遗弃的虚无之境。然而就在千万年前,这里曾是天地初开生命伊始之地。守护着这片大地的古老神祗睁开了他的双眼,带给了世间万物第一丝光明。然而如今这里的龙气已随着他的长眠而慢慢枯竭,曾经苍峰挺拔万物竞茂的钟山已在时间的流逝中步向消亡。
“钟山之神,名曰烛龙,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
昏昧的烟云之中,有人低吟着一路走来,他脚步所及之处,大地崩裂,海水翻涌,天与地像是从沉睡中醒来,云雾渐渐退去,参天的巨峰拔地而起,草木竞相破土而出,转眼之间繁花覆满了苍黄的土地,青峰毓秀,水如蓝染,穿云飞瀑,百鸟争鸣。
父亲,我回来了。
步于青云之上的钟鼓俯瞰着脚下这片焕然新生的天地,双目之中却满是苍茫。
被囚禁于西极沙海的那千百年来,他每一日都渴望着能够重归故土,然而当他真的再次回到这里时,他却发现浩荡天地他始终孑然一身,无论身在何处又有什么区别?
“殿下,我等已恭候多时。”
此刻跪在钟鼓身后的正是上古四凶兽穷奇、饕餮、梼杌以及混沌、,在烛龙沉睡钟鼓被囚的这千百年间,他们四兽一直守护钟山,等待钟鼓的归来。世人有言,四凶出则天地乱,所以烛龙曾严命他们在自己长眠之后自我封印于钟山之中,不得踏足六界。而今日钟鼓以自身龙气将他们唤醒,也预示一场祸乱将不可避免。
四凶兽好勇善战天性嗜杀,若非烛龙将他们困在钟山之内,只怕他们早已为祸四方,如今钟鼓归来,他们本以为以钟鼓的心性必定会带领他们血洗天下,然而眼前的钟鼓却满面倦容,不复昔日战神之威,这让他们四人难免心生失落。
当年钟鼓以一己之力挑起神魔大战,并且凭借此战诛杀了魔皇赤帝,虽然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一时之间天上地下无人不谈之变色。在四兽心中,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可是如今他却如英雄末路,眼中看不到任何战意,有的只是疲倦与迷茫。
“你们都退下吧。我只想单独与父亲说说话。”
烛龙之神就长眠在这群山之中,他的龙息已经非常虚弱,终有一日他的气息会彻底消亡,他会和其他死去的神祗一样化作天地之间的一团清气而不复存在。
钟鼓站在钟山之巅上,俯瞰着脚下的山川河海,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柄已经形如废铁的绯夜剑。
当年他亲手锻造了这柄剑,注入了自己的精血,送给杀阡陌,如今也是他亲手毁了这柄剑,毁了他和杀阡陌之间最后一点情意。
杀阡陌在赤帝怀中灰飞烟灭的画面在钟鼓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不断对自己说神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魔罗优昙制造出的幻境,可是杀阡陌溅落在他身上的血却像是烙印一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是烛龙之子,是万物之神,唯有以烛龙之息不周之火锻造的太一剑才能真正给他的身体留下不可愈合的伤口。然而此时他的胸前却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那是因为他不愿愈合,不愿疗伤。
“父亲,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他。”
在眼睁睁看着他消逝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渴望力量因为我想要拥有永恒不变的爱,因为在你离开之后,我很孤独……
钟鼓抚摸着那失去了灵光,黯然失色的绯夜剑,他至今都记得自己将这柄剑送给杀阡陌时的情形。那个有着绯色双瞳的魔族少年紧紧抱着这柄剑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那样真挚清澈而充满爱慕的眼神深深地刻进了钟鼓的心底,成了他一生逃不开的魔咒。
然而或许就像杀阡陌说的那样,那时的他虽然对这个美丽的魔族少年产生了兴趣,但也只是将他当作一个稀罕的物件,一个漂亮的宠物,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所以当他得知赤帝封印松动,魔心即将出世之时,他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杀阡陌,许了他一个遥遥无期的承诺,然后留他一人在原地空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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