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皇宫,光彩流溢的琉璃瓦下,玉色灯笼照得皇宫亮如白昼.异香馥郁,醺人微醉,一条两旁松柏青青的花砖路直通向后宫。我与安圣,各带着几名花团锦簇的贴身侍女,坐在软榻上,翩然大方地抬了进去,路上红绢绿罗的宫女们穿梭不绝,见到我们,纷纷下跪行礼,无一人敢抬头。
“你不觉得,我们这身衣服,才点,那个吗?”安圣僵着笑脸,扯扯身上的衣服,旁边她的贴身丫鬟,噗哧一笑,脸色潮红,颇有些扭捏。
我看了看她们身上的衣服,虽然好看,可是要是再这么别扭下去,再好看的衣服也穿不出味道了。
天日的男服女服都是对襟款式,内外数层,贴身衣物,内衣,中衣,外衣,一层层包粽子一般,尤其女服,除此之外还有亵裤,罗裙,外裙等等,宫装也不过是在质料和点缀上下功夫,款式却不变,我最常庆幸的事就是我来这里后很少穿女装,那简直是要人命啊,虽然没有中国宋朝那样密不透风的夸张,但比起唐朝的开放也远远不及。
但是今天,我为了掩饰自己的腹部,选择了一袭唐朝的那种高腰款式,还硬是让安圣和她的人也穿得跟我们一样。
我胸部不大,如今又没有腰部,选衣服当然要避重就轻。
前世虽然不谙女人的化妆术.但品位是不会变的。我贴身穿上一件象牙白天鹅绒质料的内衣保暖,胸外裹着一抹粉紫的抹胸,自腋下束过银丝带,带面加阔加厚,使之修美硬朗,同时也将并不显眼的胸部修饰得温润丰满,娇柔优美,袒露的脖颈在象牙色的衬托下尤其洁若冰雪,皎若月华,外罩绣有麒麟的罗襦,袖子裁成了六幅的宽裕,显得宽松飘逸,高贵不凡,窈窕的腰部以下则放任自流,层层重叠的粉紫丝衣在内,外面一层稍稍深色的淡紫正好过渡上身的暖色,更空出下半身带出袅娜的飘逸姿态,更带出迥异于天日的浪漫华贵风情。
本来唐朝的服饰以盛世繁华为主,只是我并不喜欢那么鲜艳纷繁的颜色,所以改以素色为主,虽不那么奢华雍容浓艳大胆,却更添了端庄持重的高贵气质。
发上我就没有那么讲究,在纪情和安圣的双双夹击下,以前披散的头发高高挽起梳理平整,我被迫带上久已未碰的金丝芙蓉冠紧紧束住头发,整张明秀艳美的脸便毫无遮掩地袒露出来,再在额间贴了一朵金箔绞成的梅花,虽然未使脂粉,但连我自己也感到简直像朵艳压群芳的牡丹,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妥,但看到安圣和纪情兴高采烈,也就什么也没有说。
安圣的打扮和我差不多,只不过颜色是鲜艳的橙色和沉暖的淡褐色,眼角用闪亮的橙色粉末勾出了浓艳的感觉,使骄傲的五官立体浓郁,将她密色的肌肤衬托得仿佛琥珀一般散发出致命的诱感力,更流隘出一种成熟女人的性感妩媚。她看着胸前露出的一抹密色肌肤,极度别扭.几次偷偷地拽衣服,差点把衣服拽掉,当场春光乍泄,吓得她再也不敢乱动。
“这衣服叫做唐服,海外传来的,要不是我要护着这肚子,你想穿,我还不乐意教给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笑眯眯地乱说一气。
“我宁愿没有这等福气!”她咕浓。
很快来到后宫,皇贵妃和魏妃已轻来到宫首迎接,我和安圣懒懒地从软塌上下来,身边俏丽娇艳的丫鬟们立时拥了上来,我和安圣个子都高,毫不费事地从众丫鬟的头顶看过去,那群干姿百态花枝招展的丽人们,都楞住了。
“绮罗见过两位娘娘!”我上前一步,微笑道。
她们反应过来,眼中闪过我绝对不会错认的钦羡嫉妒之色,却被甜腻的笑容掩饰的很好,“睿王妃能够屈尊入宫,是我们的荣幸!”
我首次看到魏妃,她虽然容貌美艳,也是难得的佳人,此时却低眉顺眼,十分恭敬地跟随着皇贵妃,丝毫不敢超越。
如果不是那眼角不驯的光芒闪烁,连我也相信她真的从来都是这样温顺的娴熟模样。
安圣翻着眼,也不跟她们招呼,正要大步进去,被我狠狠掐了一把,她尴尬收回过大的步子,将原来的一步勉强改成两步。
“哎哟,公主今日打扮得真出乎臣妾的意料,臣妾们一向以为公主英姿飒爽,或者不屑于穿臣妾这等软弱的装束。”一个丽人掩口吃吃而笑,旁边几个丽人跟着笑起来。
我斜眼看向安圣,不知道她会怎么反击。
熟料她根本就不准备反击,仿佛没有听见她们的话,径自提起裙裙,傲然走了进去,那丽人一脸怒色,却也不敢再次发难。
我不禁暗暗佩服,宠辱不惊,云淡风轻,果然是大将本色。
皇贵妃似乎没有听到刚才的口角,面含微笑,身形端庄,她一身标准的粉红宫服,因为不是皇后,不能穿大红宫服,显得淡雅宜人,堪为后宫典范,她眼角微微扫过我l露的胸前,似乎才些困惑,却依旧聪明地不置一词。
我们的到来,仿佛才使这个赏花宴正式开始,我在想既然叫赏花宴,怎么园内只有大片的梅林,虽然风景也不俗,但若叫赏花宴,未免言过其实,等到见到了一群叽叽喳喳盛装打扮的官宦干金,我恍然大悟,原来,此“赏花”非彼“赏花”啊!
旁边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丽人频频拿眼瞟我们,终于忍不住了,钦羡地问道.“不知王妃这身仪态万方的打扮,却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有趣地笑笑,觉得她问得很天真,“我倒不觉得怎么好,这不过是我闲暇时随意想到的,你若喜欢,改日我送你一袭如何?”
她顿时大喜,稚气未脱却浓施脂粉的清秀脸上表情十分真挚,“那臣妾就在此谢谢王妃厚爱了!”
“说什么谢呢,不过一套衣服!”我笑道。
臣妾?她才多大一点就入宫当了皇上的臣妾了?听说这些丽人是皇上登基时,那些老臣为了全礼,匆匆选了十几个官宦千金充进后宫的,皇上登基后一直忙碌国事,竟不知道他的后宫平白多了十几个连妾都不算的女人。这个皇上啊,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她们,不是平白地耽误这些女孩的青春吗?后宫三千真是让人看不惯的习俗,要是有机会,就让安圣提提意见,废除了最好。
“绮罗,过来!”安圣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我好笑地摇头,这辈子让她做淑女,只怕是登天的难事了。
“怎么,想到办法出去了?”我凑过去,低声问。
“哼,我刚刚听到那几个女人在商量,想让我们出丑,她们熟知宫中的秘道,故意要把我们引到男宾们摆宴的地方,真是的,要打主意也不早点打算,就在我耳边说要谋害我们——”安圣使劲摇头。
“那不正好趁了我们的意,别抱怨了,真出事了也刻意往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身上推,到时候,还怕她们有好果子吃?”我轻轻一哼,脑中有了主意。
安圣惊讶地看着我,“你要将计就计?”
“难道你要做那只被枪打的出头鸟?”我哼哼一笑。
转过高大贵极的玉屏风,殿内皆铺绣褥,两旁以锦缎作为步障,只见龙灯凤烛灿然明亮,巨大的香炉向外吐出浓郁麝香,数十名美女跪坐在两边,手执乐器,以待吩咐,整个大殿温暖香醺,人未踏入便已醉倒了一半。两边摆放着数十副贵重小几和锦缎圆团。伽罗,明斯,摩西三国和其他小国的使节已经纷纷就座,文武百官也兴冲冲地各自就座。
不一会儿,侍者鱼贯而入,向各个小几布上玉壶宝杯,佳肴仙果顷刻堆满了小几,两边的美女缓缓奏起悠扬的乐声,皇上微微一笑,单手做出请的姿势,伸筷夹了一筷菜,顷刻间觥筹交错,大殿中一派热闹欢快,皇上从从容容地看着眼前的热闹,但笑不语。
酒过半酣,那伽罗使节趁着酒意上来,从怀中抽出一个贵重的玉盒,上前用母语道,“告天日皇帝陛下,敝国皇帝有书献上,请皇帝陛下过目。”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太傅等老臣立刻明白这伽罗使节此举用意,其他众人都转头看向伽罗使节,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满大殿竟然无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看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把玉盒献给皇上。
内侍太监迅速接过玉盒,恭敬地递给皇上,皇上打开来抽出信笺,一看上面的宇迹,心中顿时冷笑,淡淡地看着手中的信笺,那伽罗使节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爱卿,你为朕宣读一下。”皇上招手叫来一名学士。
那学士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只觉得自己出门前一定忘了烧香,看皇上的表情,那信分明是用伽罗语写成,他如何能够看懂?
接过信,额上的汗便顺着额头如雨般流淌,刚刚喝酒的酣红脸色早已转成一片苍白,半晌挤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爱卿不识?”皇上平静地问。
那学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般,大臣们一致噤口不敢作声,连那伽罗使节都是一怔,心中暗暗觉得这个皇帝好像不怎么好惹,此时皇上已轻转过了脸,不再理那可怜的学士。
“怎么,天日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人知道这伽罗语吗?”皇上冷冷地环视殿中。
“平时你们不是很能说吗?事事都说是为朕分忧,现在朕真的需要你们来为朕分忧时,你们又能作些什么?”皇上的口气已经渐渐转厉。
太傅叹了口气,皇上是打算在今天给群臣一个下马威吗?可是如此一来,天日的脸面不也丧失殆尽?惹得番邦轻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啊!
“真的无人识得这伽罗语?”皇上再问一声,已经有些不耐,那眉眼间渐惭聚上来一层唳气,煞是让人胆寒。
那伽罗使节洋洋得意地看向众臣,大有不可一世之态,大殿中一时静默如死。
我和安圣躲在殿后的角门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我们身后还有好几个后宫女人躲在那里,预备看我们的笑话。
“全天日,真的没有一个人懂这伽罗话吗?”我平静地问道。
“我虽然在北疆多年,但对这伽罗话,却只知道几个极平常的词语,若是伽罗国书,我定然看不懂!”安圣摇头,忧虑地看着大殿,“这伽罗使分明是挑衅我天日国威,一旦我们示弱,不日便有一场保卫边界的苦仗要打,那时候,清歌刚刚忙完了南蛮,又得过去北疆,你们夫妻,什么时候才能相聚?”
我一震。
“唉,他妈的,以前有一个锡勒的时候他们还乖乖的,现在就不安分起来了。难道皇兄就让这伽罗的使节看我们笑话?”
安圣不忿地骂道,不顾自己一身的艳丽女装,就要掳袖攘拳起来。
“安圣,你说若我出去念这封信,是不是于礼不合?”我静静地看着大殿。
我看到爹头上已轻冒出汗珠,虽然没看到皇上有任何失措的表现,可是他的静默不语也让人为之着急。
安圣遽然扭过头看我,用力之猛,差点把头扭伤了。
伽罗话,不就是古代的俄语吗?只不过跟现代的俄语有个别词宇的差异,只是我若出去.在外国使节面前露脸妥当么?
“殿后是什么人?都出来吧?”
半晌皇上突然天外飞出一句,不说使节和朝官们茫然,连我们也是一呆。
皇上的鹰目不容错认地瞥向了我们这里.那几个女人顿时惊慌失措.安圣无奈地看着我,“皇兄内功不弱,我想,他听到我们说话了。”
第十二章献艺
身后女人们讶然低呼,却夹杂着吃吃娇笑。
我和安圣对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该觉得无奈,这些女人,该不是以为皇上发现了我们,就没有发现她们吗?
踟躇半晌,皇上没有开口来催,可是使节和朝官的脸都已轻转向了这边,再不出去只能引起s乱,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和安圣携手走出角门。
霎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飘进来两名蕊宫仙子,云鬟雾鬓,玉面含威,容光绝世,更兼奇服华蕴,飘逸矜贵,那华服上的雪银麒麟昂首摆姿几乎要破衣而出,另一边高傲仙鹤几欲振翅远飞,令人目眩神迷不敢仰视。
皇上蕴着惊异的眼光在那瑰丽骇俗的衣领上一顿,随即调转开来,虽然心中突起火烧酸辣的异样感觉,却又不觉得这两人异域风情的穿着有任何损伤贵族气派的地方。
静静地走至大殿中央,没有理会身后众人的吸气声,我和安圣双双下跪。
“臣(臣妹)参见皇上!”
“平身吧,”皇上淡淡地道,转头又看向角门处,“怎么还有人不出来?”
几个女人惊慌失措,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们恼怒地瞪着我,才没有搞错,是你们要害我啊,又不是我带你们来的!
几个娇滴滴的美人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柔若无骨娇语软声地跪拜皇上,刹那间仿佛把锦绣花园搬来了大殿中,一时莺歌燕语弱柳扶风眼花撩乱。
我和安圣不觉心才戚戚焉地对视了一眼,只觉满身泛起j皮疙瘩。
使节和朝官们待我们跪拜完毕,纷纷站起,唯备参拜我们,不料,那淡金头发鼻子巨大肤色雪白的伽罗使节说了一句让我一怔的俄语。
可能他来过天日多次,却从来没有见过天日后宫的宫妃,一时间被我们花团锦簇的阵仗给闹糊涂了,竟然盯着我和安圣看了好半晌,脱口向皇上问出一句让我震颤半天的话来,“天日皇帝陛下,这两位就是天日的皇后和公主吗?”
没人听得懂伽罗话,皇上没有看向他的那群娇滴滴的侍妾,而是怔怔地望向了我们,神情莫测,隐隐泛起一丝嘲讽似的微笑。
那伽罗使节见没人听懂他的话,自傲地笑了笑,又转用天日话重新说了一遍,“皇帝陛下,敢问这两位绝代佳人是否就是天日的皇后和公主?”
他声音不大,却达到了他要的效果——此言一出,满座寂然,很多朝官失手跌掉了手中的酒杯,牙筹,呆呆地瞪视着他,根本忘了外交礼节,连那些娇滴滴的美人也一副他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的惊骇样子,看起来她们似乎快要被刺激得昏倒了。
明斯使节和摩西使节不明所以,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时地夹杂着各自的母语。
伽罗使节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那个深皮肤的女子跟皇帝有七分相似,年龄又比皇帝轻,肯定是皇帝的妹妹,而白皮肤的那位绝色美女在殿内女手中不论容貌,气度都远远超出众人,不怒而威,隐隐透出王者风范,不是皇后是谁?
他一向自誉观察力敏锐,深得国王宠信,当然不会连眼前这些人的身份都会看错!
半晌,见皇上无意开口澄清,众臣惊骇不能自拔,再这样下去这次郑重的皇家宴会就会变成紧接着祭天大典后的又一场闹剧,我无奋地看了安圣一眼,安圣头微微一偏,似乎是表示,“看你的了!”
我款款转身面向伽罗使节,微微一笑,如牡丹怒放,他双眼顿时痴痴迷迷,神色迷惘,但紧接着,被我出口的话吓醒了,整个大殿中,只听到我清稳的声音回荡不绝。
因为我在用流利的伽罗话回答他。
“大人谬赞!我天日皇后尚未册立,他日皇上必定会慧眼钦点,德才容工十全十美的名门闺秀作为天下女子典范,母仪天下!皇后乃一国之母,贵不可言,我以薄柳之姿,更无点滴功勋于国,怎敢被大人错看至此?我只是天日睿王的王妃,谢大人抬爱!”
没有人听懂我在说什么,和刚才伽罗使节开口时一样,正因为如此,才举座大惊,比刚才伽罗使节开口刁难更让人难以相信,朗乾和南若风激动地看着我。
我快速将刚才的一番话用天日话重新翻译了一遍,又用明斯话(英语),摩西话(日语)各翻译一遍,不止大臣们明白过来,连明斯使节和摩西使节都惊喜连连地看着我,皇上的表情我看不透是什么意思,黑沉沉的望着我,目光不曾稍瞬,难道我为国家力挽狂澜避免战争也错了?
不管了!我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让天日平息干戈,为了让清歌早点离开战场?
“睿王?”枷罗使节脸色大变,不再故意说伽罗话了,“可是那个号称天日第一军师的睿王?”
“不错!”我笑吟吟地道。
“那……”他雪白皮肤间的那层血色迅速褪去,“夫人就是那位名闻北疆的云,云,云将军?”
我挑眉,我有那么大的名声?
看他似乎说不出话来了,我一把拉过在一边看戏的安圣,好心地告诉他,“而我身边的这位公主,想必大人也猜出她的身份了吧?”
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摆到了安圣身上,已轻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惊骇之情了,“这位,一定是大名鼎鼎的安圣公主了?”
“不错”想不到大人远在伽罗,竟然如此知晓我天日的国事!”我轻拍一下手掌,不吝赞美,安圣白了我一眼,径自走过去和南若风挤在一张小几旁,而机灵的内侍早已多添了几套几椅,就在她的旁边,她却看都不看。
“原,原来如此,云将军和安圣公主的大名已远播至我国首都,敝国国王万分仰慕,恨不能见贵人一面,使臣回去,一定向国王转述二位的绝世风姿。”到底是出使他国的使节,很快调整了心情,回答已经较为得体。
“哪有什么绝世风姿?我们姐妹听说大人远道而来,一时好奇心重,打扰了各位大人的雅兴,这就告辞!”我顺着杆子往下爬,现在已轻解围,这使节大概也不会再纠缠于那封信笺,再不走更待何时?
转过头正欲趁势向皇上求去,那伽罗使节却又开口了。
“夫人——不,睿王妃禀倾国倾城之姿,让使臣敬慕不已。使臣从国内携来一件乐器,乃是敝国国宝,本欲献给天日皇后,但如今天日皇帝陛下尚未大婚,这件乐器,献给鼎鼎大名的睿王妃也足以表明敝国和使臣的一片附归之心!”
我回头诧异地看着他,这洋鬼子真的不死心啊?
“皇帝陛下,不知使臣能否当面将此乐器献给睿王妃?”伽罗使节恭恭敬敬地询问皇上,早已收起了刚才的狂妄。
皇上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使节当面献物,就是不死心还要再试一把,要我当场演奏,假如我不会演奏,刚刚挣来的面子可就跌得丝毫不剩了,但是若不答应,就显得我们天日大小家子气了,依然很跌面子,皇上不沉思衡量才怪。
“既如此,就拿进来吧,朕这里乐师众多,正好也让她们开开眼界!”皇上终于道。
太傅和爹蹙着眉,担心地看着我,我微微点头,示意没问题。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不过,若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古怪玩意,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就是,总不能在这上面坠了天日的威风。
四个使节的随从抬进来一件巨大的乐器,我猛一看见,顿时大喜,皇上也没有错过我脸上的表情,已知我演奏是不在话下了,也跟着表情松懈下来。
“这伽罗琴,有别于天日的琴筝之类,是敝国前前任国王从遥远的西方获得,后来在敝国成为流行。敝国国王知道天日地大物博,无所不有,本不敢随意献宝,只是敝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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