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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川有些担心,再继续往下,自己的身体也会受不了。可是没有下去过,又始终不死心。如果真能找到压制蛊虫的方法,程漠的x命便不用再牵在几人身上,也不至於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

秦芳川正有些犹豫,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掌落在自己背上,温热的内力源源不断传了进来,他听到慧寂以内力将声音传至他耳内,“继续下去。”

借了慧寂内力,秦芳川一口气潜到了湖底,此处温度已经低至极限,甚至有细小冰碴从身边划过。

秦芳川翻转身体,手指触到湖底一片碎石,竟然全如冰块般刺骨,他伸手抓了一把,另一只手连忙抓身後慧寂手腕,示意可以了。

慧寂抓住他肩膀,一提气拉著他直直向上冲出了水面。

秦芳川呛咳几声,然後大口喘著气。

舒长华靠过来,抵住秦芳川後背给他输了些真气,然後问道:“如何?”

秦芳川举起紧握的手,那只手被碎石划破了,血沿著手背流下来,又被湖水冲散。

舒长华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冷气,道:“上岸再说。”

程漠趴伏著,手掌撑著湖底的淤泥,他尽量将臀抬高,却又不得不仰起头。湖水刚好漫过他後背,若是稍一低头,口鼻便会漫入水中。

子霄的动作不急不缓,却又每一次都能擦过肠壁上使他战栗的那一点,他不由蜷缩起手指和脚掌,克制住大声呻吟的冲动。

子霄的一只手掌放在他背上,即使浸在温暖的湖水中,程漠也能感觉到子霄手掌的温度。

身体越来越敏感,想要s`j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可惜下`体始终绵软耷落著。他感觉到手脚都快没了力气,身体往下滑去的同时湖水灌入口中,不由连连呛咳。

子霄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托高,加快了抽`c的速度,却丝毫没有要释放的意思。

程漠知道,是因为自己说过的那句“怎麽都不够”,子霄在等著自己开口求他,非要自己受不了了说一句够了,他才肯放过自己。

程漠笑了笑,一只手抬起来探向身後。

子霄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埋下`身x口贴住他的後背,在他耳侧道:“怎麽?”

程漠摇了摇头,转过头来在子霄唇上轻咬一口。

程漠始终没说那句够了,到最後,子霄从水面上捡回程漠的衣服,给他披上,然後抱著他离开了湖边。

程漠有些虚脱,靠在子霄怀里几乎失去了意识。

秦芳川将手中碎石放在岸边的衣服上,舒长华伸手拿起一颗,在指尖捻了捻,道:“果然是天生冰寒。”

慧寂以内力将湿透的衣服和头发蒸干,问道:“有用吗?”

秦芳川道:“可以一试。”

不过是一试,离开了昆仑,如能以此压抑y心蛊躁动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也不过同之前一样罢了。

青松老人做好了饭菜,端到屋子里,才擦了手走过来。

“前辈。”

青松老人点点头,蹲下来捡起一片碎石,道:“这是湖底的寒石吧。”

秦芳川抬头看他,“前辈你知道?”

青松老人道:“这石头天x冰寒,入水便能结冰,湖底地热所散发的热力都能受它抑制。”

秦芳川道:“我想再辅以几味宁神药物,制成药包,让程漠随身带著,也许能抑制住蛊虫躁动。”

青松老人笑道:“那就不妨试试。”说完,他又问道,“你们离开昆仑,打算去何处?”

舒长华道:“返回中原,寻找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忽然露出疑惑表情,道:“白玉琉璃珠?”

此时不只舒长华,连慧寂也看向青松老人,问道:“前辈,你知道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点点头,捋著胡须道:“你们找白玉琉璃珠做什麽?”

舒长华将关於白玉琉璃珠的传说和蛊王的关系告诉青松老人,青松老人问道:“你们为何一口咬定白玉琉璃珠和蛊王有关系?”

秦芳川仰起头来,“我曾在玉溪一本关於蛊王的书中看过记载,说有密地宝藏与蛊王x命相牵,而宝藏开启的玄机是四颗玉石珠子。後来我回到中原多方打听,与宝藏相关的四颗珠子,应该就是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若有所思。

慧寂看他神色,问道:“前辈是不是知道白玉琉璃珠的下落?”

青松老人缓缓道:“我不但知道白玉琉璃珠的下落,我手中就有一颗白玉琉璃珠。”

本以为这趟昆仑之行会一无所获,却没想到,最大的收获竟然就是他们苦苦寻觅的白玉琉璃珠。

程漠从青松老人手中接过第三颗白玉琉璃珠,疑惑道:“师父,你为何会有这个珠子?”

青松老人笑了笑,坐下来看向慧寂,“当年这个小和尚大闹中原武林的时候,江南四大家族有人为了避祸,拿著白玉琉璃珠来求我救命。”

慧寂闻言,也轻轻笑了一声。

程漠问道:“师父,你为了这个才亲自出手去捉拿慧寂哥哥?”

青松老人摇摇头,“是看在和永济老和尚几十年的交情。他害怕他的宝贝徒儿被全武林的人围剿,丢了x命,所以托我出面,活捉了人交回少林关起来。”

慧寂闻言,目光变得深远,仿佛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程漠问道:“但你还是收下了这颗珠子?”

青松老人笑道:“他们为了避祸,不敢将白玉琉璃珠留下来,我便代为保管,有何不可?而且不只我,你可知道,第四颗白玉琉璃珠在哪里?”

程漠道,“徒儿不知。”

青松老人道:“在你爹手上。”

程漠怔住,“我爹?”

青松老人笑著点头,“你爹。”

细线穿过布包,银针打了个结封上口,秦芳川将线送到嘴边,轻轻用牙齿咬断。

即使隔了一层布料,秦芳川的手指仍能感觉到逼人的寒气,他特地在里面多垫了一层棉布,就是以防这y冷寒气会将程漠冻伤。

小木屋外,几个人正在与青松老人过招。

既然事情已了,程漠便决定明天一早就下山离开,老人并不阻拦,只叮嘱程漠小心,并借由与几人切磋指点他们武功。

程漠站在木屋旁边不远处,看著正与青松老人对招的舒长华,秦芳川走到他身边,将药包递给了他。

程漠接过来,手指感觉到一阵寒意,他将药包送到鼻端闻了闻,只觉得一阵清爽,於是道:“谢谢。”

秦芳川道:“不必客气。”

程漠不由笑了笑。

秦芳川看著他嘴角的浅笑,道:“你身上的银针可以取下来试试。”

这回程漠却是一愣,看了看在湖边空地上专心过招的几人,轻声道:“你现在帮我取下来?”

秦芳川也随他目光看去,“你愿意留著我没意见。”

程漠悄悄拉了拉秦芳川的衣袖,两人往程漠的房间走去。若是可以,程漠希望只有作为大夫的秦芳川一人在场,他实在不愿意再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两g针拔出来。

秦芳川走在程漠後面,进门之後便反手将房门扣上。

程漠坐在床边,略有些尴尬,m了m被封住的两处x道,想要解开上衣。

秦芳川却忽然道:“躺下来。”

程漠愕然看向秦芳川,却见秦芳川神色平淡,转身取了自己的针囊,摊开在桌子上。

程漠於是躺了下来。

秦芳川背对著程漠,看不清表情,只用冷淡语气道:“脱裤子。”

程漠有些迟疑,对方是大夫,按理说该他说什麽自己听吩咐便是,可是程漠却忍不住要怀疑他的意图。

秦芳川转过来时,见程漠没有动作,有些不悦道:“怎麽?不想取针了?”

程漠连忙道:“怎会。”他伸手解开自己裤子,犹豫一下只微微往下拉了一些。

秦芳川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手便将程漠的长裤往下拉去,然後又将他上衣拉到x口处。

程漠双手动了一下,最後仍是放了回去。

秦芳川手掌放在程漠x口,然後沿著肋骨一寸寸往下m,按压过柔软的腹部,接著便是腿g。

程漠并不确定秦芳川想要做什麽,所以在秦芳川让他将双腿抬高时,程漠虽有些不甘愿,还是照著做了。

程漠双手扶著大腿g部,将双腿抬高,下`体完全暴露在秦芳川眼前,他忍不住吸一口气的同时,後`x也跟著收缩一下。

秦芳川仍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五指张开落到他臀上,掐了掐他紧实的臀r。

程漠放下双腿,坐了起来,“别闹了。”

秦芳川道:“谁在跟你闹?”

程漠仍是看著秦芳川,伸手将他鬓边一缕白发拨到耳後。

秦芳川身体猛然一绷紧,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嫣红。

程漠低下头来,手指抚m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已经寻找不到秦芳川进针的地方。

忽然,秦芳川伸手将程漠往後推倒,道:“不要乱动!”

程漠只得躺了回去,正要说话,却见秦芳川埋下`身来,伸手认真按摩著程漠左右两边下腹部,他的长发发尾在程漠腹部轻扫,惹得程漠感到一阵瘙痒。

秦芳川手指在他左腹轻揉了片刻,然後食指和中指微微分开,用力朝下按去。在两指之间,泛起一点银光。秦芳川手指一翻,捏住银针针头,一抬手拔了出来。

程漠只觉得腰间微微一酸,与此同时,秦芳川已经将他右腹的另一只银针拔了出来。

程漠抑制不住身体颤抖一下,腿间蛰伏许久的欲`望突然之间如潮水般汹涌勃发,因为来得太过猛烈,程漠都有些心惊,他一张开嘴便是沈沈的喘息声。

秦芳川冰凉的手指握住了程漠苏醒过来的阳`物,惹得程漠身体绷紧,撑著坐起来,道:“我……”

秦芳川平静道:“压抑了许久,这也是正常的。”

秦芳川的手掌包裹住程漠阳`物g部,然後往上又滑到顶端。

程漠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x口因为激烈的喘息而起伏著。

秦芳川看了看程漠贴近自己的脸,突然埋下头来,张嘴将那挺立泛红的顶端含住。

柔软微凉的口腔将g`头包住,久违的快感一时间使程漠有些失神。

秦芳川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嘴唇却是粉`嫩的红色,他的肌肤与舒长华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相比起来显出了几分病态,容貌上更多了几分的雌雄莫辩。

程漠不得不承认,便是他见过最为美貌的少女,在容貌上也要输给秦芳川几分。常年疾病的折磨,使得这个少年人多了些冰冷的气息,仿佛不曾食过人间烟火一般。

被这样的秦芳川用嘴伺候著,程漠难为情的同时,也多添了一丝难言的心动。

秦芳川显然并不擅长为人做此事,张嘴艰难含住那圆润g`头,然後就有些为难的不知所措。他尝试著用舌轻轻舔了舔,感觉到嘴里的东西一颤之下似乎胀大了些许,顿时感觉到受到了鼓励,用力将它吞得更深。

程漠双手撑在身侧,忍不住将头往後仰起,x口艰难起伏的同时吐出灼热的呼吸。

他想要阻止秦芳川,但是身体却完全压抑不住汹涌而来的快感,恨不得秦芳川能把他吞得更深一些。

秦芳川将他阳`物吐出来,看著上面因为沾染了自己的唾y而变得水润光泽,换做了一只手轻轻握住,然後抬头看著程漠。

到了此时,程漠自然无法再拒绝他,秦芳川吻上来的时候,程漠张开嘴接纳了他。

唇舌纠缠的同时,秦芳川的呼吸也越发chu重起来,他拉起程漠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腰带上,握著程漠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衣襟散落开来,秦芳川将衣服脱去,赤`裸著身体又贴了上来。

秦芳川的皮肤光滑而泛著凉意,仿佛一匹上好的锦缎,他与程漠的身子贴在一处,肌肤彼此摩擦。

秦芳川一只手掌放在程漠背上,反复抚m著他的腰与後背,然後倾下`身子,含住他一边r`头。

程漠咬住微微颤抖的唇,伸手揽起秦芳川的长发。

秦芳川从他x口仰起头朝他看来,然後又将目光转开,他能听得到程漠chu重的呼吸,於是放在他背上那只手移到他身侧,握住他一条腿抬高。

秦芳川是跨在程漠一条腿上,将他另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进入程漠身体的。程漠则不得不微微侧了身子,双手撑住身前,承受著秦芳川的撞击。

秦芳川呼吸chu重,面色泛起红来,下`身的顶撞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他看著程漠的表情,见程漠闭了眼睛,只嘴唇微微张开喘著气,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快乐。

秦芳川於是一边抽`c一边握著程漠的阳`物套弄。

木床发出摇晃的“咯吱”声,似乎有些不堪重负。程漠闭著眼,忽然担心若是床被他们摇垮了,不知该如何向师父交待。

然而屋子里更为明显的,还是r`体撞击和r`b与粘膜摩擦时的滋滋水声,程漠听得脸都红了。

秦芳川埋下头来亲吻程漠肩膀上的汗水,程漠抬起头,m了m秦芳川汗湿的头发。

秦芳川放下程漠的腿,喘了喘气,扶著程漠坐在了他的身上。程漠看秦芳川双颊红得不自然,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然而此时更忍受不住想要去追求自身的快感,程漠扶著秦芳川的肩,呻吟著自己上下挪动身体,後`x吞吐秦芳川的阳`物。

秦芳川紧紧抱住程漠的腰,侧脸紧贴在他x口,道:“程漠。”

程漠一张口便是呻吟,只能艰难应道:“嗯……?”

秦芳川闷声道:“我是认真的。”

程漠低下头,看著埋在自己x口雪白的头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犹豫著只能轻轻环抱住他的头。

秦芳川将程漠抱得更紧,下`体也使力往上顶撞,数十下後,总算是身体一颤,s在了程漠体内。

程漠“啊”一声,身体往後仰去,同时挺立的阳`具也s出j`y来,他体内积蓄已久,此时粘稠的j`y一股股喷s出来,大多落在了秦芳川的x口和脸颊上。

秦芳川眼神有些涣散,伸手指抹了抹落在唇边的一点j`y,然後放进嘴里吸`吮一下。

程漠喘著气,看著秦芳川的动作满脸通红。

秦芳川并没试出程漠的j`y是什麽味道,就眼前一黑往前扑倒。

程漠大惊,接住倒在自己身上的秦芳川,发现他呼吸心跳还算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顿时哭笑不得。

从昆仑收拾东西离去时,程漠跪下来认认真真给青松老人磕了三个头。

老人扶著他的肩让他起来,叹息一声道:“前路需得你自己走下去,切记把握好方向。”

程漠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青松老人一拍他肩膀,道:“去吧,有空回来看看师父。”

程漠道:“师父保重。”

下山比起上山来,因为更熟悉道路的缘故,走得要容易一些。

秦芳川脸色苍白,把自己紧紧裹在白色的毛裘披风里,不怎麽说话。那时候晕了过去,还是在程漠怀里醒来的,他自己也觉得又羞又怒,想想又觉得不甘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漠了。

程漠并不以为意,因为有了药包的关系,蛊虫沈寂下来,即使离了昆仑,也不再需要一日数次的灌养,又恢复了之前的习x,每十五天才会主动醒来进食一次。

程漠顿时觉得身体和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在昆仑山下,程漠一行找到了安顿马车和秦芳川侍童的村子,两个小童远远听到村口的人声就奔了出来,热泪盈眶叫道:“少爷!”

没想到随著两个小童迎出来的,竟然还有两名武林盟弟子,他们是一路寻找程漠,追到昆仑山下来的。

程漠有些吃惊,“你们怎麽来了?”

“盟主!”一名弟子上前行礼,“属下有事禀报。”

程漠抬手道:“你说。”

那弟子道:“程老盟主一个月後五十寿辰,准备在金陵摆宴,已经广邀武林豪侠前往。老盟主特意令人传来口信,让盟主到时一定要赶回金陵。”

程漠微微有些吃惊,程老盟主五十寿辰他是知道的,即使不是为了白玉琉璃珠的事情,他也会回去金陵程府一趟,只是他父亲向来严厉清冷,会摆寿宴邀请江湖人士,程漠却是没有料到的。

程漠暗忖,莫非是因为他那继母的关系。

此时,慧寂已经去牵了马过来,把缰绳递到程漠手上。

那武林盟弟子道:“属下还有些事要禀报盟主。”

程漠道:“没关系,直说吧。”

那弟子却支支吾吾,看了慧寂一眼,又看了舒长华和秦芳川一眼。

程漠心知他有话不方便说,想了想,招手道:“你跟我来。”

两人避开众人,绕到一处僻静茅屋後面,道:“你说吧。”

那弟子压低了声音,“盟主,如今全江湖都在传言,说你与少林逆徒慧寂有所勾结,厮混一处。程老盟主似乎也听到风声了,传话家丁说老盟主很生气,让你回去怕是要跟你计较。”

慧寂在苏州江家时就已经露过脸,而且与程漠这一路并不像舒长华与秦芳川般覆了面具,坦坦荡荡毫无遮掩,被人知道也不奇怪。今日这般後果,程漠不是完全预料不到。

程老盟主再严厉,也是程漠生父,一心为了程漠著想,说起来,他并不是太担心。

那弟子见程漠凝神思索,轻声道:“盟主,还有一件事。”

程漠抬眼朝他看去。

那弟子道:“你们远离中原这些日子,西南水月教的妖女很是猖獗。”

如果说之前一事还在程漠意料之内,那麽此事就完全大出程漠所料了,亏得他身为武林盟主,没在这弟子面前变了脸色,只沈声问道:“如何猖獗?”

弟子说道:“就是水月教妖女那y损的吸阳邪功,武林中有许多男子受其所害,短短半月内,武林盟便收集到的确切消息便有十多名江湖人丧命。”

程漠问道:“都是些什麽人?”

“什麽人都有,名门正派的公子少侠也有,不入流的喽罗乞丐也有。”

程漠沈吟片刻,“可知道那些人与那些妖女是否曾有过节?”

那弟子道:“短时间内,查不出来。”

程漠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他想了想,“先回去武林盟,我去金陵,给父亲祝寿。”

“是!”那弟子犹豫一下,问道,“水月教的事,武林盟要不要出手?”

程漠道:“暂时不要动作。”

两个武林盟弟子拜别程漠离开。

小童已经套好了马车,走过来脆生生问道:“什麽时候启程?”

秦芳川看一眼程漠。

程漠正要道这就出发,忽然见子霄的手腕上停了一只明黄羽毛的小鸟,那小鸟扑棱扑棱翅膀飞起来的同时,子霄右手一扬,细小的纸屑也随风飘飞。

子霄转过身来,程漠听他说道:“程漠,我先走一步。”

程漠心里已经有所预料,还是问了一句:“去哪里?门派有事?”

子霄道:“不是什麽大事。我先回门派一趟,然後会带著云阳道派弟子一起往金陵给程老盟主贺寿。”

程漠只得应道:“那你一路小心。”

子霄回身,一拍马背出发。

程漠不由自主上前两步,大声道:“我们金陵见。”

见到子霄轻轻一点头,程漠才稍觉安心。

子霄与他们分道扬镳,其余人这才上马赶路,因为有一辆马车,所以拖了不少脚程。

程漠也不是太心急,照著这个速度赶回金陵,距离程老盟主的寿辰尚且还有近十日,他回家越快,回去面对著继母就越是尴尬。

离开昆仑,踏入中原大地,舒长华和秦芳川都带回了人皮面具,只慧寂仍肆无忌惮。

这日进入途中一座大城,因事南来北往官道汇聚之处,所以格外热闹。

那时还是中午,程漠去问了路,距离前面一个小镇子只有半日路程,便打算吃些东西继续启程,去前面投宿。

一行人去了城里最热闹的酒楼吃午饭。

程漠与舒长华也就罢了,慧寂向来不爱束发,一头漆黑长发搭落肩头,映衬著俊美容貌,不免惹人多看几眼;而秦芳川一头白发加上两个机灵乖巧的小童,想掩饰身份也不容易,更加引人注目。

程漠进去,一眼看来这大堂里江湖人士不少。小二引了他们去大堂靠窗一张方桌坐下。

程漠让小二送茶水过来,然後道:“你们这有什麽招牌菜,多上些j致的素食,来两个荤菜就行了。”

小二连声应了,将茶壶放在桌上离开。

赶了半天路有些口渴,程漠仰头喝完一杯茶水,刚放下空杯子,便见到一只白`皙的手提起茶壶,帮他又倒了满满一杯。

给他倒茶的人是秦芳川,即使脸上盖著那层蜡黄三角眼的丑陋面具,双瞳中的神彩也是掩盖不去的。

秦芳川放下茶壶,一只手在桌上伸到坐在自己右侧的程漠旁边,碰了碰他放在桌下的左手。

程漠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才又松开。

秦芳川那丑陋的三角眼闪过一丝光亮,然後面无表情握著自己的茶杯送到口边。

饭菜刚送上来,程漠拿碗盛饭时听到隔壁桌一个中年男子忽然拔高了嗓子,尖声道:“十万两黄金?周兄,你这是跟在下开玩笑吧?”

忽然间,整个大堂的人似乎都安静了一些,留心听著那两人对话。

与中年人同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说话便露出一口黄牙,他摇摇手指,故作玄虚道:“怎会骗你?你知道那江家人之前是干什麽?江南四大家族,说不好听了就是一帮子强盗,十万两黄金,你我孤陋寡闻听来可怕,可江家就是拿出来悬了这麽一个赏,说是要抓到十年前杀害江南四大家族当家人的魔头慧寂。而且这一次不只是江家,他们更是聚齐了江南四大家族的後人,倾尽所有财力,要为先人报仇。”

这时,慧寂忽然打个哈欠,夹了一筷子蒜泥肘子放进程漠碗里,“发什麽愣?吃饭。”

程漠看一眼慧寂,r和著饭一起送进嘴里。

这时,那中年人又用尖锐声音道:“哈哈哈,我还是信不过。江家真有诚意,就该昭告中原武林。”

老人笑笑,“快了,如果我预料的不错,此时城门口就应该已经贴上了慧寂的画像和江家的悬赏,兄弟如果有意,不妨去看看。运气好抓到了慧寂,你就替代江家成为中原武林第一富了!”

老人话音一落,便有不少人起身往酒楼外走去。

舒长华轻笑一声,“麻烦来了。”

程漠也没料到突然会出此变故,如果那老人说的不假,这些人应该能很快见到慧寂画像,为了那十万两黄金,这里怕是会有一场恶战。

混战之下,即使无人是慧寂对手,其他人却是难以避免会有损伤,他身为武林盟主,既不能看著慧寂束手就擒,又不忍看著其他人为此送死,一时间立场太过艰难。

慧寂看他面色为难,忽然站了起来。

程漠连忙伸手去抓慧寂手臂,“去哪里?”

慧寂笑笑,“你放心,你先回金陵,我去处理些事情,随後就去找你。”

程漠站了起来,“去哪里?”

慧寂抓著程漠的手让他放开,“去杀了江婉柔或者是在这里将这些人杀光,你选一个。”

程漠心里一紧,正色道:“我说都不行呢?”

慧寂忽然笑道:“第三条路也许便是我束手就擒,你声名扫地,如何?说不定我们到可以死在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

程漠不由脸一红,“什麽时候了,不要瞎说!”

舒长华站起身道:“无论走不走,都不要留在这里商量,如果不想惹太多麻烦的话。”

慧寂闪身跃出窗外,“等我回来找你。”

程漠见已经阻拦不及,只得对舒长华与秦芳川道:“我们也先离开这里。”

程漠一行避开人群,循著僻静小路出了城。

即使担心慧寂,程漠也清楚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他,甚至慧寂的很多想法,程漠也没有m透过。

为了避免麻烦,几人也不在附近停留,而是绕了些路,在野外露宿一晚,换了条道路返回金陵。自那之後,直到金陵城,都没有再遇过麻烦。

抵达城门时正是正午时分,据程老盟主寿宴尚有十日,可是金陵内外都隐隐热闹了起来。

程漠知道,这许多人未必是冲著给他爹贺寿来的,只是程老盟主一生交游广阔,此次寿宴定然使得全江湖豪杰高手齐聚金陵。到了那时的金陵,只怕热闹不亚於武林大会,各路人马汇聚,各有各的图谋。

程家在金陵城内有一座大府邸,金陵城外半山上还有一座别院。

程漠既然已经进了城,自然是该先回家的。即使舒长华和秦芳川愿意隐瞒身份,他也不敢冒险带他们回府,程老盟主为人j明,难保不被他察觉。

於是程漠只得请他们在金陵武林盟据点暂住下来。

舒长华体贴程漠,一口答应了;秦芳川有些不情愿,却不愿让程漠觉得他闹别扭,於是也应了。

程漠稍稍放心,先送了他们过去,才又自己一个人骑马朝著程府方向走去。

那时程府正门紧闭,只开了个侧门,程漠抬手叩门,门房探个头出来,以为是慕名而来的江湖人,於是有些不耐,问道:“谁啊?”

程漠朝他点头,“是我。”

门房睁大了眼睛,“大少爷!”

程漠微微一笑。

门房连忙去开大门,一边用力拉著门,一边大声喊道:“大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啦!”

程漠将马绳交给小厮,深吸一口气朝里走去,一路上遇到丫鬟小厮具是惊喜不已,“大少爷,你回来啦!”

走到内院时,见到一个美貌的年轻妇人迎了出来,手里还抱了个粉`嫩乖巧的女娃儿,一见到程漠便笑道:“我说这麽热闹,原来是程大少爷回来了啊!”

程漠收住脚步,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苏姨。”

妇人本姓苏,单名一个晴字,正是程漠的继母。论年龄,苏晴只比程漠大了两、三岁,又是江湖女儿出身,x格豪爽娇蛮,偏偏极受程漠父亲宠爱,程漠向来有些招架不住她。

苏晴是江浙水上一霸擒龙帮帮主苏孟阳独生爱女,从小骄纵任x,江浙一带都是无人敢惹的。大约九年前,十七岁年纪的苏晴在扬州惹事,被已经四十出头的程老盟主教训一番後,这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缠上了老盟主,非他不嫁。

程漠母亲去世的早,那时他刚随青松老人去学武,中途返家探望父亲,就已经添了这麽一个继母。

苏晴见了程漠,捏了程漠的脸让他叫她娘。

程漠x格认真,那时候又还有些少年心x,自然是不愿意的,竟把怀有身孕的苏晴险些推倒在地,气得他爹罚他去柴房跪了一夜。

自那之後,程漠便刻意避开苏晴,能不见面最好不见。

那年苏晴生了个儿子,如今才八岁;过了几年又生了一子一女,小儿子六岁,小女儿便是怀里抱著这个,才不到四岁。

女孩名唤程嫣,程漠许久不回来已经不认得他了,只扑闪著一双大眼睛看程漠。

苏晴x子比起当年沈稳不少,抱著女儿对程漠道:“回来了还不去拜见你爹!”

程漠应道:“是,我这就去。”

程老盟主单名一个肃字,倒应了他严肃x格。此时用过午饭,正一边喝茶一边听二儿子程海背书,三儿子程洋陪在一旁,偷偷打著哈欠。

程漠进去时,程肃目光顿时一凝,皱眉看著程漠。

程漠连忙掀起衣摆跪了下来,“爹,孩儿回来了。”

程肃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程漠低下头去,“孩儿知错。”

此时苏晴抱了女儿站在门边,道:“儿子不回来你要念,回来了你又要骂,老头子真难伺候!”

程肃斥道:“有你什麽事!不是说带嫣儿出去转转吗?还不去?”

苏晴招了招手,示意程海、程洋过来,然後把程嫣放到地上,“带妹妹去玩。”

程海程洋偷偷看了看程漠,应道:“嗯。”然後牵起妹妹的手,走了出去。

苏晴上前,在程肃身边坐下来,看他训儿子。

程肃也不再管她,问程漠道:“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程漠道:“儿子去昆仑探望师父了。”

“探望师父?”程肃道,“有人说两个多月之前,便见到你和少林孽徒慧寂混迹一处,前些日子,又有人说见过武林盟主程漠和魔头慧寂同坐一桌吃饭。你这个师父是怎麽探的?”

程漠道:“孩儿确实是去探望师父了,只是慧寂哥哥他……”

“混帐!”程肃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十年前你与那少林孽徒求情,我还当你年幼受了蒙蔽,如今你已经身为武林盟主,明知道那是为祸江湖的大魔头,还要执意与他混迹一处?”

程漠不敢应话,只能深深埋著头。

苏晴站起来拉了程肃坐下,“一把年纪了吼什麽吼,有话不能好好说麽?儿子风尘仆仆赶回来给你祝寿,你不先问他吃饭了没,让他去沐浴更衣,倒好,让人跪著听你训斥。你这种爹,不要也罢。”

程肃不悦道:“什麽混账话!”

苏晴上前来拉程漠起身,“好了好了,先回房间休整一下。”然後又唤丫鬟进来,“带大少爷去休息,顺便备好热水和食物,给大少爷送过去。”

程漠被苏晴拉著出了堂屋,抬头看程肃没有反对,躬身道:“那孩儿先去休整,再来向爹请罪。”

苏晴轻声道:“还请个屁的罪,快回房去吧。”

程漠趴在浴桶边缘,放松了身体沈浸在热水之中,一时间不想起来。

他儿时便跟著程肃住在临渊城武林盟,少年时又去昆仑随青松老人隐居,在金陵家中住的时候实在不多。这房间也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住上几天。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房间,进来一关上门,几天的疲倦便一起涌了上来。沐浴完毕换上一套干净衣服,程漠稍一犹豫,躺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直等到晚饭时,才又去了前院,随著父亲继母和几个弟妹一起吃饭。

也不知是不是苏晴和程肃说了些什麽,吃饭时,程肃倒没有再过问程漠的事情,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

程漠的二弟程海一边扒饭,一边偷偷看程漠。

程漠笑了笑,给他夹了一个r丸子放进碗里,程海规规矩矩道:“谢谢大哥。”

程漠笑道:“不必客气。”

程洋见状,也抬起头眨著大眼睛看程漠。

程漠於是也给他夹了一个。

程洋也跟著道:“谢谢大哥。”

程嫣怔怔看向程漠,又看了看自己两个年幼的哥哥,突然哭了起来,一边伸筷子要去夹丸子,一边喊道:“娘!”

苏晴搂住她腰,从桌上端起整盘菜放她面前,“慢慢吃。”

程肃清咳一声,“小孩子,不要惯她。”

苏晴不理,抱著女儿道:“还想吃什麽,娘给你夹。”

一顿饭吃完,程漠又陪著父亲和弟妹们坐了一会儿,才回房去休息。

因为距离程肃寿宴还有些时日,程家上下尚且过得平静。

一大早,程漠去了书房陪两个弟弟读书。程肃似乎是年纪大了,再加上这些年退隐江湖过得平静,对两个幼子管教松得许多,习武一事,如果孩子不愿意,他也不强求,只认为书还是必须得读的,至少要通晓做人的道理。

程漠坐了一会儿,外面有丫鬟来通报,说是有人求见大少爷。

程漠起身,看到丫鬟递来的信物,一边往外走去一边道:“带到西院来吧。”

西院是程漠独住的。

前来求见的是一名武林盟弟子,那弟子先是见了礼,然後道:“盟主,随你来的两位客人都安排妥当了。”

程漠点点头,“嗯,那就好。”

“只是……”那弟子欲言又止。

程漠道:“有话便说。”

那弟子道:“那位秦公子这两日都呆在房中没有出去,可那位舒公子,昨晚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程漠微微皱眉,“可知道他去哪里了?”

“弟子派人去打听了,说是昨晚上去了秦淮河上画香苑,便一直没有出来过。”

程漠有些怔愣,“画香苑?”

那弟子道:“是的。”

画香苑是秦淮河上第一大妓舫,画香苑有位紫萝姑娘,更是金陵第一名妓。

程漠於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说他去了画香苑,到现在还没离开?”

“的确如此。”

程漠缓缓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待那弟子转身离开时,又道,“好好照顾客人。”

程漠在西院坐了些时候,起身打算回去书房,走到半路,终是觉得难以安心,便转了方向朝程府大门方向走去。

程漠一个人朝著秦淮河的方向去了。

此时还未到正午,河上飘著许多画舫,尚且安安静静,只河水里还残留著脂粉香气,萦绕扑鼻。

程漠伸手招了艘小船,将他送往河中最高大豔丽的那艘画舫去。

船夫看程漠衣著朴素,神采却是非凡,起了几分好奇心,道:“公子,这大清早的,姑娘们还在睡觉呢。”

程漠道:“我知道,我找个人。”

程漠并不是没有出入过烟花之地,自古以来英雄美人便是佳话,他年过二十,又未娶妻,有几位红颜知己也是寻常事。只是如今到了金陵第一的妓舫,却是为了找一个男人,程漠自己都未曾预料过。

等接近画舫,程漠一手攀著船缘,跃了上去。

虽是上午,画舫中也有g奴仆妇已经起身,见了程漠,惊道:“公子,画香苑还没有打开门做生意呢。”

程漠站定,道:“请问你们昨晚可有一位姓舒的客人?”

那g奴道:“这小的不知道啊。”

程漠也知道问这些下人未必知道,於是道:“可以请你们鸨母出来麽?”

那g奴有些犹豫。

程漠伸手丢了块碎银子过去,这才听他道:“公子稍等,我这便去。”

等那g奴离开,程漠反倒有些後悔了,一时冲动便一个人找了过来,就真是找到舒长华在画香苑过夜又能如何呢?

程漠知道,自从听说水月教妖女近来作乱中原之後,他对於舒长华,始终存了那麽一丝芥蒂。他知道舒长华对自己好,从那时在玉溪陪自己去找蛊王时,程漠便感觉得到他的体贴,後来蛊毒发作时,他又一直陪伴左右,真真切切关心著自己的安危。

越是如此,程漠就越是害怕,如果舒长华留在他身边是另有所图,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等了些时候,便见到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衣衫轻薄妆容豔丽,缓缓从舫内出来,见了程漠,女子轻笑一声,道:“听说这位公子是来找舒公子的?”

程漠点头道:“是的。”

女子道:“舒公子说,他真没料到公子会寻到这里来,他让我请你进去。”

程漠微微有些吃惊,定一定神,道:“有请姑娘带路。”

女子说舒公子在画舫二楼,沿著楼梯上去,只转过拐角随手一指,便打著哈欠道:“公子你请吧。”

程漠看著她捂著嘴,脸上带了几分倦容,转身从他身边又下了楼去,只好自己走上前去,到了那女子指向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不料房门并没有扣紧,轻轻一敲便隙开一条缝隙。

程漠推开门,见到房间内地上散落著男子和女子的衣物,隔了一扇屏风的雕花木床上,隐隐能看得到人影。

程漠不相信舒长华会这样等著他,但他还是跨了进去,心里鼓动著朝床的方向走去。

程漠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等绕过屏风,见到床上躺了一对陌生男女,因为程漠动作很轻,两人似乎都还在熟睡。程漠这才缓缓出了一口气,感觉到手心都冒出汗来。

他回过头,见到舒长华衣衫周整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程漠也说不上是什麽心情,有些怒意又有些羞恼,轻轻朝门外走来,然後掩上房门,对舒长华道:“你……”

舒长华伸手牵起他一只手,“跟我来。”

舒长华牵著程漠走到隔壁房间,推开`房门。程漠朝内看去,见房间内整洁素雅,似乎是个女子的房间,不过并没有见到女子身影,只残留著淡淡香气。

舒长华带他到桌边坐下,亲自动手帮他斟茶。茶水带著茉莉的清香,微微有些甜味,却又很清淡。

程漠到了这时,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麽?”

舒长华笑道:“程盟主这话问得有意思,这里是秦淮第一的妓舫,在下自然是来见识传闻中的金陵第一名妓的。”

程漠问道:“那你见到了吗?”

舒长华道:“自然见到了,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绝色美人。”

程漠垂下目光,握著茶杯道:“那该让我也见识一下。”

舒长华笑道:“正有此意。”说完,轻轻击了击掌。

片刻後,一个女子手里抱著古琴,推门走了进来。女子穿著一身青绿色长衫,身材纤细,裙摆轻摇灵动飘逸,容貌正应了舒长华那句绝色。

她福了福身,脸上挂著浅笑,道:“紫萝见过公子。”

舒长华道:“紫萝姑娘不必多礼。”

紫萝站直身体,看向程漠这个方向,程漠这才发觉,她双眼虽然明亮动人,目光却似乎没有焦距。

程漠压下心中疑问,见她转身缓缓朝窗下的矮榻走去,於是看向舒长华。

舒长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对他点点头。

程漠明白过来,这有著倾国倾城之貌的金陵第一名妓,原来竟目不能视。

紫萝放下古琴,然後坐了下来,道:“紫萝愿为二位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程漠对这女子多了几分怜惜,开口道:“有请紫萝姑娘。”

紫萝微微一笑,“献丑了。”纤长手指搭在琴弦之上,微微一拨,轻快乐声陡然响起。

程漠双手一只手放在桌缘,握著茶杯轻转,专心听著紫萝弹奏的琴音,只觉那音律轻快悦耳,仿佛山林间泉涌鸟鸣,自耳边流淌而过。

忽然,舒长华伸手抓住了程漠放在桌上那只手。

程漠吃了一惊,想要挣开又怕弄出动静,没能抵过舒长华的力气,被他握著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住他的手背。

程漠脸上一红,下意识看了一眼紫萝的方向,没有将手抽回来。便见著舒长华伸手将他袖子推高,露出一截手臂来,舒长华的亲吻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个温柔的亲吻之後,舒长华突然使了力道,将程漠拉起来坐到了自己怀里。程漠猝不及防,身体撞了一下桌子,然後跌入舒长华怀中。

桌脚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响动,程漠心惊r跳朝著紫萝看去,见到女子依然神色平淡,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顿,演奏著乐曲。

舒长华此时道:“紫萝姑娘琴艺可是天下一绝,程兄觉得如何?”

程漠只得道:“确实美妙。”同时用手肘撞向舒长华x口,以嘴型无声道:“放手!”

舒长华看著程漠,微微一笑,竟用了传音入密,对程漠道:“就不放。”

程漠还要挣扎时,又听舒长华声音在耳中想起,“别乱动,小心惊扰了紫萝姑娘。”

程漠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还要挣扎时,舒长华一只手已经探入他两腿之间,轻轻揉搓起来。

程漠顿时身体一软,脸上泛起一片红潮。

舒长华伸手将程漠双腿打开,隔著裤子握住他腿间那物,不紧不慢揉弄。

程漠不由抓紧舒长华手臂,有几分沈浸快感,更多的却是怕被对面紫萝察觉。然而要害处被人掌握,他即使知道舒长华不会真伤了他,却也担心挣扎起来会有太大动静。於是只好握住了舒长华手背,用力想要阻止他动作。

舒长华哪里肯依,反手将程漠那只手包在自己掌心,让他随自己动作一起抚慰他的欲`望。

程漠感觉到敏感的身体已经兴奋了起来,下`体翘起,将裤子顶起一个弧度。

舒长华下颌抵在程漠肩上,低下头看著他们交握的双手,轻轻笑了笑。

虽然动作很轻,可是衣物摩擦,难免会有细微的悉索声,程漠并不是不知道,但是此刻他有些顾不得那些了,只侥幸想著声音细微,那位紫萝姑娘未必会注意,而且大多时候,那些声响都被琴音掩盖了过去。

舒长华一只手从程漠衣摆下伸了进去,沿著他腰线抚m了片刻,然後微微托高他的臀,将他的裤子拉了下去。并未全部脱掉,只是袒露出光裸的臀`部来,掩盖在长袍之下。

臀`部的皮肤只隔了一层布料与舒长华大腿紧贴,他能感觉得到对方腿间坚`挺之物,正端端抵在自己尾椎之上。

舒长华在程漠耳边道:“为夫硬了。”

此时,恰逢紫萝四指重重划过琴弦,乐曲激昂起来,仿佛到了高`潮之处。

程漠心里重重一跳,听得紫萝琴声未停,只当她没有听到舒长华那句话,却仍是吓出了一声冷汗。

舒长华只将自己裤头稍稍解开,坚硬阳`物抵在程漠臀间,便要往里送。

程漠尚未从那惊慌之中恢复过来,舒长华却已经硬要顶进去,程漠有些慌神,轻声道:“不要。”

似乎也担心惊动了紫萝,舒长华c入的动作虽然坚决,却又很轻柔,不急不缓的,一点一点进入程漠的体内。

没有润滑也没经扩张,程漠後`x被撑得有些痛,但是同时也抑制不住身体的兴奋,那後`x仿佛能自己分泌肠y一般,光是被这麽顶著,就一边既痛楚又湿润起来。

因为进入得极慢,所以那感觉尤为清晰,痛苦和快感仿佛是成倍袭来,程漠几乎经受不住,只能死咬著牙不发出呻吟声来。

直到完全进去,程漠几乎能感觉出那chu大形状,将自己後`x完全撑开。此时舒长华却不动了,凑上来吻住程漠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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