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爸爸找回来。”
林杭景被他闹得眼泪也往下落,他只抓着林杭景的手不放,孩子的哭声多了几分凄凉,让她心痛如绞,让她记得两年前她在修道院才生下那个叫林南归的孩子,那么丁点的孩子,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第一次将他抱在怀里时,也是这样的心痛如绞,泪如雨下,一旁的嬷嬷也是流着泪说着,“又是个早产的,就看跟你有没有缘分,能不能养得活。”她想起半年前送走那个病息奄奄的孩子,也是这样死紧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只管用自己的脸贴着孩子小小的脸,眼泪往下滚,说什么也舍不得撒开手去,嬷嬷来抱那孩子,就跟割了她的心一样,嬷嬷说,“总是要走的,这也是为了南归,你总不能看着他死啊,泰瑞莎姆姆在美国找了好医院,等我和孩子安顿好了,这边关卡松了,你再来,九儿,快放手……”
她抱着沈恪哭得满脸透湿,沈恪只是喊着要爸爸,那样的一声声,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她更心疼孩子,更心疼孩子,为了孩子她什么都肯,什么都愿意,她的南归……
沈恪忽然推开她,一路喊着爸爸,哭着就朝楼下跑去,林杭景才回过神来,忙跟着跑下去,叫道:“小恪……”小恪一路跑下楼,究竟是烧得迷迷糊糊,一下子就跌在那地毯上,林杭景伸手将他抱起来,沈恪一边哭着,一边伸着手攥着她的手,抽抽噎噎地道:“妈妈,我以后……都听话,你找我爸爸回来,好不好?”
林杭景心中刺痛,含泪道:“好,你乖乖的,我去给你把爸爸找回来。”
她下了最后的决心,只当是再做一次噩梦,她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张妈说道:“照顾好小恪。”转过身就要走出去,谁知才一转头,却是一怔,只见萧北辰站在大门处,身后跟着几名持枪的卫戍,门外显然是上了岗哨,他本人却披着荷叶绿的军用雨衣,寂静无声地站在那门口,等待着她回过头来。
林杭景看着他,他的目光乌黑的夜一般,她紧紧地捏住手指,只觉得自己的心往下飞速地沉着,就好似连天和地都开始旋转起来,她甚至不敢相信,那个声音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她的声音冰凉冰冷的,只一字一字地说:“你的条件,要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三年……”
萧北辰看着她,目光深邃,他一步步地走上来,军靴上还有雨水,滴在了那绵软的地毯上,瞬间便洇了进去,他走近她,军帽下的双眼炯亮如燃烧的火炭,竟似有火星子迸出一般,他笔直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回答她,“我要你一辈子。”
早有这样的预感,就好象是一个牢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她曾经逃脱了,现在却又重新被捉了回来,原来这样的兜兜转转还是要回来,耳旁是沈恪的号哭声,她的声音仿佛是被泪水泡哑了,泛出无奈的苍凉,只说了一个字,“好……”那眼泪便从她的眼角一下子滚落下来……
何来如果,终成殇恨
萧北辰看着她,目光深邃,他一步步地走上来,军靴上还有雨水,滴在了那绵软的地毯上,瞬间便洇了进去,他走近她,军帽下的双眼炯亮如燃烧的火炭,竟似有火星子迸出一般,他笔直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回答她,“我要你一辈子。”
早有这样的预感,就好象是一个牢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她曾经逃脱了,现在却又重新被捉了回来,原来这样的兜兜转转还是要回来,耳旁是沈恪的号哭声,她的声音仿佛是被泪水泡哑了,泛出无奈的苍凉,只说了一个字,“好……”那眼泪便从她的眼角一下子滚落下来……
他把眼眸一垂,硬是把那一颗眼泪给忽略掉,胸口却是一阵阵重生般的激荡成狂,只拼命压抑着,淡淡地开口道:“那就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现在跟我走吧。”
林杭景含泪一怔,“走?”
“去新平岛,你这都拖了六日了,我若再磨蹭,咱们就等着给沈晏清收尸吧。”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郭绍伦才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戎装上湿淋淋的满是雨水,迎上来对着萧北辰笔直地打了个立正,方道:“报告少帅,火车已经安排好了,一个晚上就能到新平岛,火车沿途驻防,安全无虞,那边的萧公馆也都通知了,莫参谋长调了第五团,此刻已经驻到了新平岛的萧公馆,英租界方面也已经打点妥当。”
萧北辰笑道:“莫参谋长办事果然火速。”
他们这样的一对一答,只让林杭景心中一紧,刹那间明白,眉宇间竟是几分怒意,声音也是颤的,“你……你早就准备好了?”
“谁知道呢,也许准备好了,也许还没准备好,”他回过头来,看着她,淡然道,“你只需好好记的救出沈晏清后,你就不是什么沈夫人,你是我的人,这一辈子都是。”
他眉宇间隽永清俊,表情如此的笃定,云淡风轻,一切都在他精心的计划安排中,包括她在内,她总是逃不出他的手心去,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毁了她想要的生活,林杭景的心底里生出一阵寒意来,目光里有着雾一般的空茫,沈恪呜呜地哭着,伸着小手要她抱,她俯下身去,将小小的沈恪抱在怀里,小孩子的身上有着令人安心的暖意,她听到他转过身去的脚步声,她心中刺痛,忽地愤恨出声,那一个字一个字都是极其清晰,“萧北辰,你记住,这一辈子,我都恨你。”
萧北辰回过头来看着抱着沈恪的林杭景,他乌黑的眼眸一瞬间静寂了下来,却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话,“我记住了。”
深夜时分,开往新平岛的专列在大雨中出发,因为沈恪哭闹不休就是不肯独自留下,闹得林杭景没有法子,只能带着他一起上了火车,那火车上的头等车厢相当宽敞,犹如小小的卧房,富丽堂皇,地面上铺着一层地毯,地毯上摆放着软皮沙发,沙发一侧的桌子上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
萧北辰坐在软皮沙发上,朦朦胧胧的灯光笼罩在他的周围,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手里的打火机,那幽蓝色的火苗时而跳起,时而熄灭,沈恪躺在一旁的床上,不停地咳着,不能安睡,林杭景便坐在一边,摸着他的头发,静静地陪着他。
那车厢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火车在车轨上行进的声音,一路传进来,车窗上覆着一层白蕾丝纱幕,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萧北辰抬起眼眸,默然看着她,她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两年多,你怎么过的?”
她听到他说话,心里却是微微一刺,把目光微微一垂,看着在被子里咳嗽的沈恪,低声说道:“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萧北辰道:“我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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