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麟闻罢孝华之言,倒也明了此事非同寻常,寻常人等皆难以启齿,遂孝华欲寻了话来支吾剖白一阵,亦是人之常情,待他说罢,方对曰:“不错,珠玉二人之事,为师知晓,且正是为师许下的。他二人乃是前缘既定,方有此情劫。然他二人与你二人却是不尽相同……”
孝华闻言惊道:“是何不同,还请先生明示!”
应麟不答此话,却是反问一句:“此番依你之见,文清与谨儿相较,若何?”
于孝华心中,柳菥便是万般的好,此番在应麟跟前,亦只得谦逊几句:“先生何出此言,公子这般独一无二、慧心独造之人,文清如何能与公子相提并论?”
应麟听罢笑曰:“你莫要只管与为师戴那高帽,想必于你心里,文清方是那独一无二、慧心独造之人。”
孝华:“……”
此番应麟却是肃然道曰:“你莫要误会,此番为师乃是问你文清为人较了谨儿为人如何?”
孝华则道:“恕学生此番不明先生之意,于学生心里,他二人自是千差万别,难以将他二人相较。”
应麟方道:“你如此说,倒也不无道理。若他二人单就皮相容貌,皆如神仙落劫,人间难寻万一。然若论性子为人,却又大相径庭。据为师观来,文清面上观来虽一派柔弱妍秀,然内里实则骨硬决绝,不计利害,亦能奋不顾身,乃是外柔而内刚之人,不同于谨儿外刚而内柔……他似是先天体弱,后天亦太过痴执,竟较玉儿更甚。然玉儿有仙缘庇佑,若是寻常人等又如何能够承受。恕为师直言,此非长寿之象,怕亦是福薄之人……若欲保文清日后安泰无恙,当需戒此执念痴迷方是,如你一般安于天命、顺其自然,方为养身之道。”
孝华闻罢应麟之言,可谓不甚悦耳吉利,然亦知应麟乃是出于怜己之心方才道此逆耳之言,遂恭敬地受了,随后方辞了应麟则谨,携了柳菥回理国公府。
且说柳菥遭稌鲧戏辱之事虽不算小,然回到柳府后,却也不敢向他人提起。柳老太太因此番柳菥擅自在外留宿而很是埋怨一阵,便连孝华亦一并怨上了,将他二人很是理论了一回,方才放了出来。待入了内院,芷烟方迎了出来。此番惟有此女细致审慎,之前出事那日,因了双胞兄妹之间天生有那感应,芷烟坐于忠顺王府内宅之中便只觉坐立难安,心慌意乱,然碍于是在他人府中作客,方不便表露。之后待柳芷烟辞了世子妃出来,正待命人往二门外唤柳菥的小厮,却为王府家人告知柳菥已于之前离开,芷烟闻言很是不解,只道是之前二人已是约好一道离开,此番柳菥不辞而别,怕正是有事发生。忧心忡忡地回了府里,却见柳菥并未回府,又闻画梅道曰柳菥欲与孝华于城外暂居几日。心下虽仍是担忧,然闻见柳菥与孝华一道,知晓孝华素来是个妥帖的,方又安心些许。
此番闻说柳菥回府,芷烟忙遣了香兰来二门处询问,请哥哥们得空入内说话。柳菥孝华只得依言前往之言房中,途中又商量一阵,统一了口径,不将实情说出,以免妹妹忧心。另一边,却说那柳家庶出的二公子柳芬,因前日里闹小旦之事被谢夫人唤进房内训斥,此番因柳菥孝华进入内宅向谢夫人请安,方才罢了这通教训。遂这柳芬心下便也百般不快,又见柳菥孝华入内,谢夫人那是有多少心疼怜爱皆堆在了脸上,因了此乃柳菥出门数日方才归家,遂忙不迭嘘寒问暖,吩咐丫鬟往厨房取了新熬的银耳莲子汤,与他弟兄二人一人一碗。这柳芬见罢好不嫉恨,将心底里素昔积压隐忍许久的怨恨皆勾了出来。待柳菥孝华从谢夫人房中出来往了芷烟房中去,那柳芬便也跟着前往。
入了芷烟房中,见那柳芬亦一并前来,芷烟一肚子的话便也不好问出口,只得先行按捺下来,一行人随意说些闲话。柳菥未免芷烟问起当日忠顺王府之事,便惟问些自己走了几日,府里老太太太太可有念着,府中诸人尚好之类,芷烟亦一一答了。随后柳菥见留在此处亦说不上几句梯己话,遂便欲与孝华一道告辞而出。
不料正值此时,便闻一旁的柳芬开口说道:“我瞧三弟去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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