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蔚自袖中取出一封信笺,裴幼屏双手接下,展开细读。
“你如何看待?”苏无蔚平静道。
裴幼屏将信折好,奉还师傅,而后微笑道:“无稽之谈,师傅切莫将其放在心上。”
将信笺收入袖中,苏无蔚缓慢踱步,道:“无风不起浪,写这封信的人目的为何?掌握多少事实?与余景遥又是什么关系?若真如信中所讲述,我圣天门难脱干系。”
“此案时隔十年,信中又语焉不详,难逃捕风捉影故弄玄虚之嫌。”裴幼屏站定在苏无蔚身后,面色平淡,语调温和,道:“余景遥起初也曾为自己辩驳,最终不仍是畏罪自杀?即便事出有因,又岂能肯定他全无过错?何石逸夫妇毕竟命丧他手,师傅为无辜死者申冤血恨乃仁义之举,匡扶我正道之名。”
苏无蔚静默半晌,回忆当年点滴。
余景遥,叱咤北武林的英豪,掌功无双。十年前南下之时,余景遥与何石逸夫妇偶然入住同间客栈,然而无人料想到这一面之缘的后果。翌日,余景遥在途中拦下何石逸夫妇,逞凶之际,恰巧被三名圣天门弟子撞见,三名弟子年纪尚轻,无力与之抗衡,结果一死两伤。重伤的弟子有幸逃脱,待寻到救援后赶回事发之地,尸体却已被焚成灰烬,而余景遥不知所踪。不出两日,余景遥再现江湖,似乎对前事全无记忆,直至一路被追逼回北方。
以余景遥的身份地位,难以想象他会做出如此无耻恶行,然而圣天门弟子亲眼所见,他们所受掌伤,也是最有力的证据之一。
余景遥不承认杀害何石逸,奸/淫虞惜,但问他之后去向,他又无言以对。
此事原本不清不楚,苏无蔚出面主持公道是要将余景遥擒回圣天门仔细盘问,可余景遥突然自杀同样出乎众人意料。怪事一件接一件,余景遥之子竟也在之后不久被人虏走……如今那消失多年的稚儿再次出现……时机如何巧妙,一封匿名信也试图揭示当年真相……
若其中果真有内情,江湖中人会如何看待余景遥自杀之举……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怕圣天门将难逃非议。
胸口窒闷,苏无蔚轻按额角,近些年愈感已力不从心。
“十年了……”拍了拍裴幼屏肩头,苏无蔚笑得和蔼而疲惫,“幼屏,我真的老了。”
裴幼屏搀扶着苏无蔚入座,转身端起茶杯,掀开杯盖,指尖在杯沿轻轻拭过,奉上前道:“师傅,喝茶。”
微笑点头,苏无蔚接过后浅酌一口,茶杯送回桌面,摸出脸帕捂在唇边,苏无蔚轻咳起来。裴幼屏连忙顺他胸口,半晌后,手帕颤微微移开,只见其上洇出了点点血渍。
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裴幼屏半跪在地,握紧苏无蔚捏着脸帕的手,仰起面庞,眼中是隐忍的悲伤,“师傅,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与武林魔头的一战让苏无蔚身受重伤,调养多年反而日渐虚弱,他不曾输给季辛和重重考验,却难敌岁月;苏无蔚精力有限,为圣天门几乎耗尽心血。抬手抚上年轻的面庞,这是他精心培养的人才,最可信任的徒弟,“还叫我师傅?”
裴幼屏垂下视线,声音里听得出一丝拘谨,“爹。”
“好孩子。”苏无蔚抚过他发顶,往日的威严都化成慈爱,甚至是苏挽棠也不曾见过的温和,“你不会让为父失望罢。”
裴幼屏颌首,道:“弟子猜测余易是有疑当年真相所以想潜入调查,但凭他一己之力难以掀起风波,何况身在圣天门,他仍是我派中弟子。至于那封信,送信之人若有图谋必然不会就此罢休,不妨先静观其变……”
苏无蔚靠向椅背,缓缓阖起双目,边听裴幼屏言语边轻轻点头。
姹紫嫣红中黄衫少女神情郁郁,她心情矛盾,左右摇摆,一时伤感一时悸动。
脚步声将她惊醒,连忙收起情绪,望向徐徐而来的男子,仿佛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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