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绪叹气道:「你真的被她迷昏头了!」
「我要立她为妃。」他咬着牙说,话语是请求,口气却是不容撼动的坚决。
耶律隆绪坐在他面前。
「接下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不娶那三位公主了吧?」
「不错!」他看向耶律隆绪。
那女人已彻底控制他了!可笑的是,他为她做了一切,她对他却仍有深深的恨意、并处处计算着他,存心让他痛苦。他必须为了她违抗圣旨的赐婚,招受他人异样的眼光,这些他都做得到;可是,她仍不会停止折磨他的。他悲哀又愤怒的明白了这一点,她正在利用他的感情进行报复!
她要名份,他给她;她要独占王妃的头衔,他也给她;甚至她要他这辈子只碰她,他也可以做到。
但是,她的回报呢?除了恨,还是恨!因为他是辽人,因为初相遇的情况是他掳了她,因为他当了她第一个男人……凡是他身上的一切特质,都是她恨他的理由。
「你……揍了她?」
「没有!」他低吼一声。
「她知道你打算立她为妃吗?」
「知道!并且将它视若敝屣!」他不懂!她先前就是计较这名份而与他决裂的,为甚么他最后依了她,却惹来她的恨意?既然她说不稀罕,为甚么又硬来争?争到了却仍不满足?
天杀的!而他居然为了她的眼泪,她那痛他的心的哭泣声而丢盔弃甲,心神不定,只求她不再哭泣!
她个性中的倔傲不容许她哭泣,但她哭了!到底他要怎么做?他又是那里做错了?
「既然她不重视,你仍要娶她?」
耶律隆绪并不是那么反对胡汉通婚,毕竟十数年来他倡行汉化,颇得绩效。
而且,在统合兵权之后,他的计划便是通婚政策,也许由他这个堂弟来起头也不错。
两人自幼一同成长,他还会不了解耶律烈吗?他火爆、易怒,却又睿智聪颖,任何时候都以国家安危为第一孝忠。他的忠心是不容置疑,但一旦碰上爱情,他就败得冤枉。
他心中早已有底,这个向来不注重女人的堂弟,若不是完全的无情,就必然是绝对的痴情。一但对某个女人动了心,将会完全的无法自拔。到底是甚么样的女人弄得耶律烈颠颠倒倒?想必她有甚么特质吸引住他吧?但也可能是那特质导致成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大宋的女人不是比契丹的女子更为柔顺吗?他们对女人的规范比牛毛还多,照理说一个被掳来的女人,能受到恩宠就该感激不已了,为甚么会弄到现在这种情况?还不惜与烈反目成仇?话说回来,有胆子与烈顽抗的人,想必也不凡了。
还没有人,不论男女敢惹怒他,更别说面对他的怒气了。
耶律隆绪微微抚着自己的左膝;那儿有一道疤,是十八年前被耶律烈所打伤。
他们兄弟一场,虽亲昵知心,却也难免有磨擦的时候。而自己又身为皇太子,人人礼让他,不敢违抗他,连比赛马上射箭都不敢表现得比他好;而事实上,同年纪的玩伴,也没几个比得上他的技艺。而其中,耶律烈就是与他不相上下的杰出好手,小了他二岁,却大出风头。当时被娇宠得任性又心高气傲的他,因在一次马赛中败给耶律烈而打了他一鞭,换做别人,顶多痛哭失声,敢怒不敢言,但是耶律隆绪却在十岁那年得到了第一个伤口。
耶律烈被惹毛的怒气是吓人的,根本不管他是皇太子,扑上他就是一顿没命的狠打。身高体形比不上人,打法也没个技巧;两人扭打到大人来拉开才算终结。从此,他们俩居然成了好哥儿们!耶律隆绪才真正有了一个知心的玩伴,也开始学到了一些待人处世的道理,更深深知道千万别惹毛他这位堂弟。虽然近几年他已收敛不少,但并不代表一但被惹毛,他那火力威猛的脾气会转弱。
君绮罗,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耶律烈烦躁道:「反正她非得在我身边不可!不管她有甚么把戏,也不管她要不要,我都要立她为妃!至于那三位公主,你自己接收或安排嫁人,随你!」
「好像不答应不行哪!幸好还没正式下诏书,否则成命难收回。」耶律隆绪顿了顿道:「她是君家的人吧?」
「她还是个经商谈判的高手!」
「那么,一但她成了王妃,不会介意把缧丝的制造技术传入大辽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代表大辽皇帝已应允了这一桩婚姻,并且乐观其成。
「谢谢!」
「回去告诉她这个消息吧!你总不希望一直跟她这样耗下去!」
耶律烈起身,单膝跪地,正式的向他答谢,拱手道:「属下告退。」
立即快步出了皇城。
要是他不允许,这会儿只怕他得找片城墙来抵挡烈的怒气了。他那还会记得他是可汗?还这么有礼的告退?耶律隆绪摇首低笑:「祝福你了,兄弟!希望未来的数十年,那女人不会逼疯你。」
拂开身上的雪花,他漫步回寝宫,心中想着改天一定要去会一会那君绮罗,看看她有何魅力让烈这般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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