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一言不发的听着,时而拧眉,时而点头,末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我的额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未进到伤兵营里,我便闻到了夹杂着腐坏气息的血腥味儿,渺他们预计的果然没错,这么热的天气,受了伤而又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伤口便会以极快的速度发炎,感染,甚至是,腐烂,轻则导致伤患失去战力,重则,致命,若尸体不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掩埋处理,还会引发瘟疫,祸及全军。
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了步子,已经出现腐坏的味道,便是说明,已经有不少的一部分伤口开始感染和腐烂了,医治,刻不容缓!
西陵,我需要人做帮手,你给我寻二十个手脚利索的人来。
我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了衣袖,走进了伤兵营的大门,让长白打了个呼哨,把跟着我前来的十五人召集了起来,问询了这一夜医治伤患的情况。
几人集合了一下意见,最后,由一个年龄大些的上前回了我话。
伤兵营的问题很多,比如伤病的帐篷住的很乱,负伤的人下了战场,哪个帐篷有位置,就塞去哪个帐篷,以致重伤和轻伤的人混在一起,重伤的人得不到及时有效的照顾,伤势加重,比如随军大夫的技术低劣,大都是野路子出身,处理刀剑伤,连用酒清洗都省了,就那么随便用水一冲,拿布包了完事儿,比如帐篷里面脏乱,被褥不晒,包扎伤口的布撤换下来的布不处置就继续使用,使得许多原本只是轻伤的人越治越严重,再比如,草药军资没有统一调配,浪费严重……
听着汇报,站在我身边儿的西陵脸色越来越黑,我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恩,也是,他一个不懂医的人,便是来巡营,看到的也不过是些表面儿的事情,哪里看得到根本?
这里交给我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西陵,让他知道,我要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的决心,“西陵,我们说好的,从今以后,执手比肩,共担风雨,就让我从这里开始,成为你的臂膀,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分营
西陵浅笑着抱了抱我,点头答应了下来,我感觉的到,他的这一个拥抱里,充满了信任和骄傲,他愿意把这会关系到战争胜负的伤兵营交给我,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我守护。
面对西陵这毫不犹豫的信任,我不禁湿了眼角,相处十一年,我有多没用,他是亲眼见了的,可……就是这么一个十几年都无所事事的人,他却愿意信……他怎就这么好说话儿,半点儿都不疑我这个只学了几个月医的人,会因为好大喜功,而耽误他的大事呢!
渊离,我永远在你身后。
西陵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身子,低头吻了吻我的后颈,柔声在我耳边呢喃道,“别怕,一切有我。”
只一会儿工夫,安排给我帮忙的二十个人便齐备了,加上随军的七个半瓶儿醋大夫,齐刷刷的站在了我的面前,等我给他们吩咐。
我环视了一下伤兵营的情况,俯身从一边儿的柴火堆里捡了一截枯枝出来,在地上画了一个这西营大约的轮廓出来,然后,重新划分布局,分出重伤患区,轻伤患区,养伤区三个部分,改变现在帐篷乱搭的情况,把所有的帐篷都按照有风的斜角齐列成一排排的,以保证每个营帐都能得到极好的通风,避免瘟病的发生。
从雪园带来的暗卫,对处置外伤很有一套,我可以放心的把占了最大数目的轻伤患区伤兵交给他们,至于,养伤区……自然是交给擅长制作各种药膳的长卿最为妥当,一朝伤,半月养,这里是战场,西陵需要的是能恢复健康,上阵杀敌的兵将,而不是看似完好,到了阵前却成了豆腐的废物,要让这些伤兵们能重新变成虎狼之辈,这养伤区,乃是重中之重,禁不得半点儿马虎。
剩下的重伤患区,可以说是这伤兵营里最烫手的,人不会多,但却是最少不了麻烦的地方,治不好,就得死人,死的人多了,便会打击整个大营的士气,尸体处置不当,更是会引来瘟疫,看了看那七个随军的大夫,我不禁叹了口气,这里,还是得我和长卿来接手,交给他们,那些重伤患,怕就是当真要听天由命了。
安排职责之后,我便让从雪园带来的暗卫每人领了一个人去打下手,以最快的速度,教会这人处置各种外伤,又支了十个去搭草棚,砌灶台,把草药运去草棚里面放置,分门别类的登记出来,统一调配。
你,去把营里所有的重伤兵将统计好,晌午之前,给我一个确切的数字,你,去帮我寻一百名轻伤,不耽误出力搭建帐篷的人回来,越快越好。
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人,我给他们也分派了任务,没伤的兵将要操练,没道理耽误他们的工夫来做这些杂事,搭帐篷这样的半轻不重活儿,交给轻伤的兵将们足矣,“天黑之前,我需要让这整个西营,都步入正轨。”
众人答应了一声之后,便作鸟兽散,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扭头看向了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西陵,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做事,说不紧张,那才是假的,恩,刚刚,若不是知道他就在那里默默的支持着我,我定是会只吩咐到一半儿,就已经腿软了的。
做得很好。
西陵浅笑着走近我,拿自己的衣袖帮我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总是被我养在怀里的小鹰长大了,渊离,你说,我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鹰飞得再高再远,也是会识得回巢的路的,西陵,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巢。
我向后倚进了西陵的怀里,享受着几个月来朝思暮想的温柔,果然,还是民风开放的祁国好啊,收了聘礼,定了亲事的两人,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了,这在凌国,可是会骂得抬不起头来的,“等仗打完了,我们回陵王府去看看好么?”
恩,等打完了仗,我便带你回陵王府去,我们不回凌国了。
西陵笑着啄了啄我的耳根,半是调侃的说道,“然后下令封关,让那三个家伙……想见你,就得从河里游过来……”
司徒月已经对他们三人有怀疑了,这一次,他们肯放我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让我避祸。
我知西陵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会当真,便索性不跟他缠闹,“我只共出过雪园的门两次,实在是想不明白,是在什么时候被人给留意上了。”
江若渺不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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