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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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从前曾消灭了全区所有的豹子。夜晚在斗j棚里,亲友们守在死者棺材旁边的时候

,霍·阿·布恩蒂业走进自己的卧室,看见妻子正在穿她的“贞节裤”。他拿标枪

对准她,命令道:“脱掉!”乌苏娜并不怀疑丈夫的决心。“出了事,你负责,”

她警告说。霍·阿·布恩蒂亚把标枪c入泥地。

“你生下蜥蜴,咱们就抚养蜥蜴,”他说。“可是村里再也不会有人由于你的

过错而被杀死了。”

这是一个美妙的六月的夜晚,月光皎洁,凉爽宜人。他俩通古未睡,在床上折

腾,根本没去理会穿过卧室的轻风,风儿带来了普鲁登希奥·阿吉廖尔亲人的哭声。

人们把这桩事情说成是光荣的决斗,可是两夫妇却感到了良心的谴责。有一天

夜里,乌苏娜还没睡觉,出去喝水,在院子里的大土罐旁边看见了普鲁登希奥·阿

吉廖尔。他脸s死白、十分悲伤,试图用一块麻屑堵住喉部正在流血的伤口。看见

死人,乌苏娜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怜悯。她回到卧室里,把这件怪事告诉了丈夫

,可是丈夫并不重视她的话。“死人是不会走出坟墓的,”他说。“这不过是咱们

受到良心的责备。”过了两夜,乌苏娜在浴室里遇见普鲁登希奥·阿吉廖尔……他

正在用麻屑擦洗脖子上的凝血。另一个夜晚,她发现他在雨下徘徊。霍·阿·布恩

蒂亚讨厌妻子的幻象,就带着标枪到院子里去。死人照旧悲伤地立在那儿。

“滚开!”霍·阿·布恩蒂亚向他吆喝。“你回来多少次,我就要打死你多少

次。”

普鲁登希奥没有离开,而霍·阿·布恩蒂亚却不敢拿标枪向他掷去。从那时起

,他就无法安稳地睡觉了。他老是痛苦地想起死人穿过雨丝望着他的无限凄凉的眼

神,想起死人眼里流露的对活人的深切怀念,想起普鲁登希奥·阿吉廖尔四处张望

。寻找水来浸湿一块麻屑的不安神情。“大概,他很痛苦,”霍·阿·布恩蒂亚向

妻子说。“看来,他很孤独。”乌苏娜那么怜悯死人,下一次遇见时,她发现他盯

着炉灶上的铁锅,以为他在寻找什么,于是就在整个房子里到处都给他摆了一罐罐

水。那一夜,霍·阿·布恩蒂亚看见死人在他自己的卧室里洗伤口,于是就屈服了。

“好吧,普鲁登希奥,”他说。“我们尽量离开这个村子远一些,决不再回这

儿来了。现在,你就安心走吧。”

就这样,他们打算翻过山岭到海边去。霍·阿·布恩蒂亚的几个朋友,象他一

样年轻,也想去冒险,离开自己的家,带着妻室儿女去寻找土地……渺茫的土地。

在离开村子之前,霍.阿·布恩蒂亚把标枪埋在院子里,接二连三砍掉了自己所有

斗j的脑袋,希望以这样的牺牲给普鲁登希奥·阿吉廖尔一些安慰。乌苏娜带走的

只是一口放着嫁妆的箱子、一点儿家庭用具、以及藏放父亲遗产……金币……的一

只盒子。谁也没有预先想好一定的路线。他们决定朝着与列奥阿察相反的方向前进,

以免遇见任何熟人,从而无影无踪地消失。这是一次荒唐可笑的旅行。过了一年零

两个月,乌苏娜虽然用猴内和蛇汤毁坏了自己的肚子,却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婴

儿身体各部完全没有牲畜的征状。因她脚肿,脚上的静脉胀得象囊似的,整整一半

的路程,她都不得不躺在两个男人抬着的担架上面。孩子们比父母更容易忍受艰难

困苦,他们大部分时间都鲜蹦活跳,尽管样儿可怜……两眼深陷,肚子瘪瘪的。有

一天早晨,在几乎两年的流浪以后,他们成了第一批看见山岭西坡的人。从云雾遮

蔽的山岭上,他们望见了一片河流纵横的辽阔地带直伸到天边的巨大沼泽。

可是他们始终没有到达海边。在沼泽地里流浪了几个月,路上没有遇见一个人,有

一天夜晚,他们就在一条多石的河岸上扎营,这里的河水很象凝固的y体玻璃。多

年以后,在第二次国内战争时期,奥雷连诺打算循着这条路线突然占领列奥阿察,

可是六天以后他才明白,他的打算纯粹是发疯。然而那夭晚上,在河边扎营以后,

他父亲的旅伴们虽然很象遇到船舶失事的人,但是旅途上他们的人数增多了,大伙

儿都准备活到老(这一点他们做到了)。夜里,霍·阿·布恩蒂亚做了个梦,营地

上仿佛矗立起一座热闹的城市,房屋的墙壁都用晶莹夺目的透明材料砌成。他打听

这是什么城市,听到的回答是一个陌生的、毫无意义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在梦里

却异常响亮动听:马孔多。翌r,他就告诉自己的人,他们绝对找不到海了。他叫

大伙儿砍倒树木,在河边最凉爽的地方开辟一块空地,在空地上建起了一座村庄。

在看见冰块之前,霍·阿·布恩蒂亚始终猜不破自己梦见的玻璃房子。后来,

他以为自己理解了这个梦境的深刻意义。他认为,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能用水这样

的普通材料大规模地制作冰砖,来给全村建筑新的房子。当时,马孔多好象一个赤

热的火炉,门闩和窗子的铰链都热得变了形;用冰砖修盖房子,马孔多就会变成一

座永远凉爽的市镇了。如果霍·阿·布恩蒂亚没有坚持建立冰厂的打算,只是因为

他当时全神贯注地教育两个儿子,特别是奥雷连诺,这孩子一开始就对炼金术表现

了罕见的才能。试验室里的工作又紧张起来。现在,父子俩已经没有被新奇事物引

起的那种激动心情,只是平平静静地反复阅读梅尔加德斯的笔记,持久而耐心地努

力,试图从粘在锅底的一大块东西里面把乌苏娜的金子分离出来。大儿子霍·阿卡

蒂奥几乎不参加这个工作。当父亲身心都沉湎于熔铁炉旁的工作时,这个身材过早

超过年岁的任x的头生子,已经成了一个魁梧的青年。他的嗓音变粗了·脸颊和下

巴都长出了茸毛。有一天晚上,他正在卧室里脱衣睡觉,乌苏娜走了进来,竟然产

生了羞涩和怜恤的混合感觉,因为除了丈夫,她看见赤身露体的第一个男人就是儿

子,而且儿子生理上显得反常,甚至使她吓了一跳。已经怀着第三个孩子的乌苏娜

,重新感到了以前作新娘时的那种恐惧。

那时,有个女人常来布恩蒂亚家里,帮助乌苏娜做些家务。这个女人愉快、热

情、嘴尖,会用纸牌占卜。乌苏娜跟这女人谈了谈自己的忧虑。她觉得孩子的发育

是不匀称的,就象她的亲戚长了条猪尾巴。女人止不住地放声大笑,笑声响彻了整

座屋子,仿佛水晶玻璃铃铛。“恰恰相反,”她说。“他会有福气的。”

“过了几天,为了证明自己的预言准确,她带来一副纸牌,把自己和霍·阿卡

蒂奥锁在厨房旁边的库房里。她不慌不忙地在一张旧的木工台上摆开纸牌,口中念

念有词;这时,年轻人伫立一旁,与其说对这套把戏感到兴趣,不如说觉得厌倦。

忽然,占卜的女人伸手摸了他一下。“我的天!”她真正吃惊地叫了一声,就再也

说不出什么话了。

霍·阿卡蒂奥感到,他的骨头变得象海绵一样酥软,感到困乏和恐惧,好不容

易才忍住泪水。女人一点也没有激励他。可他整夜都在找她,整夜都觉到她腋下发

出的气味:这种气味仿佛渗进了他的躯体。他希望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希望她成

为他的母亲,希望他和她永远也不走出库房,希望她向他说:“我的天!”重新摸

他,重新说:“我的天!”有一r,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烦恼了,就到她的家里去

。这次访问是礼节x的,也是莫名其妙的……在整个访问中,霍·阿卡蒂奥一次也

没开口。此刻他不需要她了。他觉得,她完全不象她的气味在他心中幻化的形象,

仿佛这根本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他喝完咖啡,就十分沮丧地回家。夜里,他翻

来覆去睡不着觉,又感到极度的难受,可他此刻渴望的不是跟他一起在库房里的那

个女人,而是下午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了。

过了几天,女人忽然把霍·阿卡蒂奥带到了她的家中,并且借口教他一种纸牌

戏法,从她跟母亲坐在一起的房间里,把他领进一间卧窄。在这儿,她那么放肆地

摸他,使得他浑身不住地战栗,但他感到的是恐惧,而不是快乐。随后,她叫他夜

间再未。霍·阿卡蒂奥口头答应,心里却希望尽快摆脱她,……他知道自己天不能

来的。然而夜间,躺在热烘烘的被窝里,他觉得自己应当去她那儿,即使自己不能

这么g。他在黑暗中摸着穿上衣服,听到弟弟平静的呼吸声、隔壁房间里父亲的产

咳声、院子里母j的咯咯声、蚊子的嗡嗡声、自己的心脏跳动声……世界上这些乱

七八糟的声音以前是不曾引起他的注意的,然后,他走到沉入梦乡的街上。他满心

希望房门是门上的,而下只是掩上的(她曾这样告诉过他)。担它井没有闩上。他

用指尖一推房门,铰链就清晰地发出悲鸣,这种悲鸣在他心中引起的是冰凉的回响

。他尽量不弄出响声,侧着身子走进房里,马上感觉到了那种气味,霍·阿卡蒂奥

还在第一个房间里,女人的三个弟弟通常是悬起吊床过夜的;这些吊床在什么地方

,他并不知道,在黑暗中也辨别不清,因此,他只得摸索着走到卧室门前,把门推

开,找准方向,免得弄错床铺。他往前摸过去,立即撞上了一张吊床的床头,这个

吊床低得出乎他的预料。一个正在乎静地打鼾的人,梦中翻了个身,声音有点悲观

他说了句梦话:“那是星期三。”当霍·阿卡蒂奥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他无法制止

房门擦过凹凸不平的地面。他处在一团漆黑中,既苦恼又慌乱,明白自己终于迷失

了方向。睡在这个狭窄房间里的,是母亲、她的第二个女儿和丈夫、两个孩子和另

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显然不是等他的。他可以凭气味找到,然而到处都是气味,那

么细微又那么明显的气味,就象现在经常留在他身上的那种气味。霍·阿卡蒂奥呆

然不动地站了好久,惊骇地问了问自己,怎会陷入这个束手无策的境地,忽然有一

只伸开指头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碰到了他的面孔,他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下意识

地正在等着别人摸他。他把自己j给了这只手,他在精疲力尽的状态中让它把他拉

到看不见的床铺跟前;在这儿,有人脱掉了他的衣服,把他象一袋土豆似的举了起

来,在一片漆黑里把他翻来覆去;在黑暗中,他的双手无用了,这儿不再闻女人的

气味,只有阿莫尼亚的气味,他力图回忆她的面孔,他的眼前却恍惚浮现出乌苏娜

的而孔;他模糊地觉得,他正在做他早就想做的事儿,尽倚他决不认为他能做这种

事儿,他自己并不知道这该怎么做,并不知道双手放在哪儿,双脚放在哪儿,并不

知道这是谁的脑袋、谁的腿;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他渴望逃走,又渴

望永远留在这种极度的寂静中,留在这种可怕的孤独中。

这个女人叫做皮拉·苔列娜。按照父母的意愿,她参加过最终建立马孔多村的

长征。父母想让自己的女儿跟一个男人分开,她十四岁时,那人就使她失去了贞c

,她满二十二岁时,他还继续跟她生在一起,可是怎么也拿不定使婚姻合法化的主

意,因为他不是她本村的人。他发誓说,他要跟随她到夭涯海角,但要等他把自己

的事情搞好以后;从那时起,她就一直等着他,已经失去了相见的希望,尽管纸牌

经常向她预示,将有各式各样的男人来找她,高的和矮的、金发和黑发的;有的从

陆上来,有的从海上来,有的过三天来,有的过三月来,有的过三年来。等呀盼呀

,她的大腿已经失去了劲头,胸脯已经失去了弹x,她已疏远了男人的爱抚,可是

心里还很狂热。现在,霍·阿卡蒂奥对新颖而奇异的玩耍入了迷,每天夜里都到迷

宫式的房间里来找她。有一回,他发现房门是闩上的,就笃笃地敲门;他以为,他

既有勇气敲第一次,那就应当敲到底……等了许久,她才把门打开。白天,他因睡

眠不足躺下了,还在暗暗回味昨夜的事。可是,皮拉·苔列娜来到布恩蒂亚家里的

时候,显得高高兴兴、满不在乎、笑语联珠,霍·阿卡蒂奥不必费劲地掩饰自己的

紧张,因为这个女人响亮的笑声能够吓跑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鸽子,她跟那个具有

无形力量的女人毫无共同之处,那个女人曾经教他如何屏住呼吸和控制心跳,帮助

他了解男人为什么怕死。他全神贯注于自己的体会,甚至不了解周围的人在高兴什

么,这时,他的父亲和弟弟说,他们终于透过金属渣滓取出了乌苏娜的金子,这个

消息简直震动了整座房子。

事实上,他们是经过多r坚持不懈的努力取得成功的。乌苏娜挺高兴,甚至感

谢上帝发明了炼金术,村里的居民挤进试验室,主人就拿抹上番石榴酱的烤饼招待

他们,庆祝这个奇迹的出现,而霍·阿·布恩蒂亚却让他们参观一个坩埚,里面放

着复原的金子,他的神情仿佛表示这金子是他刚刚发明的,他从一个人走到另一个

人跟前,最后来到大儿子身边。大儿子最近几乎不来试验室了。布恩蒂亚把一块微

黄的g硬东西拿到他的眼前,问道,“你看这象什么?”

霍·阿卡蒂奥直耿耿地回答:

“象狗屎。”

父亲用手背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碰得很重,霍·阿卡蒂奥嘴里竟然流出血来

,眼里流出泪来。夜里,皮拉·苔列娜在黑暗中摸到一小瓶药和棉花,拿浸了亚尔

尼加碘酒的压布贴在肿处,为霍·阿卡蒂奥尽心地做了一切,而没有使他产生仟何

不舒服之感,竭力爱护他,而不碰痛他。他俩达到了那样亲密的程度,过了一会儿

,他俩就不知不觉地在夜间幽会中第一次低声j谈起来: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他说。“最近几天内,我就要把一切告诉人家,别再

这么捉迷藏了。”

皮拉·苔列娜不想劝阻他。

“那很好嘛,”她说。“如果咱俩单独在一块儿,咱们就把灯点上,彼此都能

看见,我想叫喊就能叫喊,跟别人不相g;而你想说什么蠢话,就可在我耳边说什

么蠢话。”

霍·阿卡蒂奥经过这场谈话,加上他对父亲的怨气,而且他认为作法的爱情在

一切情况下都是可以的,他就心安理得、勇气倍增了。没有任何准备,他自动把一

闭告诉了弟弟。

起初,年幼的奥雷连诺只把霍·阿卡蒂奥的艳遇看做是哥哥面临的可怕危险,

不明白什么力量吸引了哥哥。可是,霍·阿卡蒂奥的烦躁不安逐渐传染了他。他要

哥哥谈谈那些细微情节,跟哥哥共苦同乐,他感到自己既害怕又快活,现在,他却

等首霍·阿卡蒂奥回来,直到天亮都没合眼,在孤单的床上辗转反侧,仿佛躺在一

堆烧红的炭上;随后,兄弟俩一直谈到早该起床的时候,很快陷入半昏迷状态;两

人都同样厌恶炼金术和父亲的聪明才智,变得孤僻了。“孩子们的样儿没有一点精

神,”乌苏娜说。“也许肠里有虫子。”她用捣碎的美洲土荆芥知心话来。哥哥不

象以前那么诚恳了。他从态度和蔼的、容易接近的人变成了怀着戒心的、孤僻的人

。他痛恨整个世界,渴望孤身独处。有一天夜里,他又离开了,但是没有去皮拉·

苔列娜那儿,而跟拥在吉卜赛帐篷周围看热闹的人混在一起。他踱来踱去地看了看

各种精彩节目,对任何一个节目都不感兴趣,却注意到了一个非展览品个年轻

的吉卜赛女人;这女人几乎是个小姑娘,脖子上戴着一串挺重的玻璃珠子,因此弯

着身子。霍·阿卡蒂奥有生以来还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人。姑娘站在人群当中看一幕

惨剧:一个人由于不听父母的话,变成了一条蛇。

霍·阿卡蒂奥根本没看这个不幸的人。当观众向“蛇人”询问他那悲惨的故事

细节时,年轻的霍·阿卡蒂奥就挤到第一排吉卜赛姑娘那儿去,站在她的背后,然

后紧贴着她。她想挪开一些,可他把她贴得更紧。于是,她感觉到了他。她愣着没

动,惊恐得发颤,不相信自己的感觉,终于回头胆怯地一笑,瞄了霍·阿卡蒂奥一

眼,这时,两个吉卜赛人把“蛇人”装进了笼子,搬进帐篷。指挥表演的吉卜赛人

宣布:

“现在,女士们和先生们,我们将给你们表演一个可怕的节目……每夜这个时

候都要砍掉一个女人的脑袋,连砍一百五十年,以示惩罚,因为她看了她不该看的

东西。”

霍·阿卡蒂奥和吉卜赛姑娘没有参观砍头。他俩走进了她的帐篷,由于冲动就

接起吻来,并且脱掉了衣服;吉卜赛姑娘从身上脱掉了浆过的花边紧身兜,就变得

一丝不挂了。这是一只千瘪的小青蛙,胸部还没发育,两腿挺瘦,比霍·阿卡蒂奥

的胳膊还细;可是她的果断和热情却弥补了她的赢弱。然而,霍·阿卡蒂奥不能以

同样的热劲儿回答她,因为他们是在一个公用帐篷里,吉卜赛人不时拿着各种杂耍

器具进来,在这儿g事,甚至就在床铺旁边的地上掷骰子·帐篷中间的木竿上挂着

一盏灯,照亮了每个角落。在爱抚之间的短暂停歇中,霍·阿卡蒂奥赤ll地躺在

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姑娘却一再想刺激他。过了一会,一个身姿优美的吉卜

赛女人和一个男人一起走进帐篷,这个男人不属于杂技团,也不是本村的人。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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