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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质变的战争

“林静然,本帅今日带兵来攻城了,还不自动跳下城楼,束手就擒。”花恋蝶内息全无,又想过过喊仗的嘴瘾,只好临时想办法做了个简易扩音器。

“白发贱人,尔休得猖狂。”伴著城楼上林静然的一声怒喝,三支银色利箭如三点寒星从城楼上疾s而出。

刚刚将所有兵力部署妥当,这越军便来攻城叫阵。开口叫阵的正是越国的兵马大元帅──名叫花恋蝶的白发恶鬼!这恶鬼一刀砍下虞军元帅公孙明珠的头颅,率几万越军击溃了十多万虞军,在虞军败退途中更设下两次赶尽杀绝的埋伏!虞军攻城时有十七万人,败退回沛城的仅仅三万余人。自己出生将门世家,一直都知战场上胜败乃

兵家常事,为将者当从容视之。然而,一思及一看到这白发恶鬼时,她却是止不住地痛恨,恨不能扒皮抽筋,喝血啖r,将其挫骨扬灰!

守卫城楼的所有目睹了那场屠杀的虞军面色倏地惨白铁青,他们都记得在深蓝中有一线墨绿纵横,白发飞扬,所到之处,一颗颗头颅高飞,一具具无头尸体有序叠放,一蓬蓬鲜血如泉涌喷溅,墨绿的背後是地狱修罗道。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完美冷酷的屠杀,从未见过这样强悍披靡的宰割,在白发恶鬼面前,他们似乎只是一块任由切割的鲜r。从槐城退守沛城的这三日中,他们一闭眼便看见那恐怖的场景,一吃东西便喉头痉挛,莫名想吐。

城下,让他们又惧又怕的白发恶鬼正拿著个形似牵牛花的筒子叫嚣。一想到城池被破,自己变成一具有序叠放的无头尸体时,从灵魂到身体便无法控制地微微战栗。寒气从背後升起,上下牙齿咯咯地微响,手中的弓箭似乎有千斤之重。

三支银箭带著林静然滔天的恨意呼啸著冲花恋蝶的眉心、咽喉、x膛气势汹汹地奔来,跑了两百多米仍然劲道十足。

一只chu砺的古铜色大手,一只修长的象牙白大手,一只纤美的雪净素手在花恋蝶面前一捞,三支利箭便规规矩矩地分别落在了不同的手中。

没错,在她左边,骑马并辔的是景烨王,右边并辔而立的是锦螭,娈栖则坐在了她的身後。

内息全无的秘密,目前只有这三个人知晓。虽然花恋蝶一再强调,自个能保护自个,但还是被作为了重点保护对象,锦螭更将她原来送给他的暗器一一套在了她的身上。

目前除了左边的白眼石雕看著有些碍眼外,花恋蝶对锦螭和娈栖的关心爱护举动是甜蜜在心。

“娃娃,她骂我贱人。”她倚在娈栖散发著魅香的纤薄怀抱中,不怎麽认真地撅嘴抱怨道。

不等娈栖回话,景烨王已经抢先接口:“花儿,本王摘了那贱人的脑袋送与你玩耍。”

“不要!”花恋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姐和自家男人撒娇,关你毛事?这里又不流行人体器官展览,她要一颗人头有啥用?尤其还是一颗美女的头颅,泡在防腐剂里天天看著戳心窝啊?从昨天到今天,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白眼石雕因某种不知名的原因真的对她起了爱慕之心。仔细想想,这还是第一个对她一见锺情,立马将爱慕付诸於追求行动的男人,心里不免有那麽几分女人的虚荣。但是,虚荣之後,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哪怕曾一度升起过那麽一丁点好感。

唔,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不能给白眼石雕虚幻的希冀,以免彼此牵扯不清。

“花姐姐,你不是早有准备麽?让他们上场吧。”娈栖扔了银箭,双手自後揽住她的小蛮腰,花瓣唇凑在她耳後轻轻吹出冰凉的魅香。

花恋蝶偏头蹭了蹭,咯咯轻笑,“好痒,娃娃,好痒。”她边躲边对候在一边的魁斗下令道,“擂鼓,开骂!”

咚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起,但见上千剽悍骑兵从墨绿的军队中打马站出,人人手中展开一张草纸。

咚──

“林静然你他爷爷的贱女人──”这是千人和声,雄浑嘹亮,气势磅礴,遣词用句充斥了元帅的chu口特色。

“林静然你他爷爷的贱女人──”这是上千骑兵之後的十余万越军和声,山呼海啸,响彻九霄,震得对面的城楼簌簌落灰。

咚──

“槐城一战,损兵折将,尔身为主将,当剖腹谢罪。”

“剖腹谢罪!剖腹谢罪!”

无数刀枪配合著口号,唰唰举起,放下,再举起,放下。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s出一片片刺眼的寒光。

咚──

“公孙明珠,头断身死,尔身为情人,当以死殉情。”

“以死殉情!以死殉情!”

x向混乱的污蔑之言以非常郑重严肃的态度吼了出来。

咚──

“林静然你他爷爷的贱女人──”

“林静然你他爷爷的贱女人──”

咚──

“狼子野心,犯我越国疆土,欺我越国百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誓不为人!誓不为人!”

咚──

“此仇怎报?”上千骑兵狂烈吼喝。

“先奸後杀!杀了再奸!再杀再奸!”回答声一浪高过一浪,三句简洁有力的话循环播放,大有生生不息的苗头。

“放箭!放箭!给本将军放箭!”林静然疯狂地大吼下令。清丽面容极度扭曲狰狞,面皮涨红得似要炸裂,额角的青筋一gg凸起飞速跳动。突然,一口殷红喷出,竟是气急攻心。

“大将军!”偏将焦急担心地唤道。

“放箭!放箭!”林静然一抹唇边的殷红,目眦欲裂,唰地挥刀砍去面前的城楼垛子,狠戾地狂喝,“放箭杀了那个无耻的白发恶鬼!”

咻──咻──咻──

无数利箭如同飞天蝗虫般从城楼s下。然而很多箭支还未到达目的地,便颓然掉落。强猛一些的箭支在飞出两百多米远後,也成为失了准头的强弩之末,没啥杀伤力了。排山倒海的奸杀声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循环播放,一声声轰击著敌军的耳朵,摧毁著某人的心智。

不提对面虞军的暴跳如雷,单说越军这边。彭怀骁等一干高级将领勒马僵立原地,听著己方越吼越热血澎湃的骂阵声,虽然没张嘴积极参与,但眼角抽,面皮抽,嘴角也在抽,满头满脸都是黑线。

“太毒了”好半晌,轩辕宇呐呐出声。这种气势非凡,普及全军的y损下流无赖的骂阵,他征战杀场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果他的眼力没错的话,对面城楼上的虞国大将军好像喷出了一口鲜红。可怜好好一绝色佳人,一代将门奇女,就这样被元帅无情蹂躏摧残了。

“嗯。”归明信冷冷地应了一声。上九流,下九流,矜持身份啥的都是天边浮云,气死人不偿命才是硬道理,今天她算是从元帅身上深刻领会受教了。

彭怀骁抹了一把脸,沮丧地认命。他昨日的惊恐成真了,铁血武相景烨王已经毫无道理地全面沦陷。瞧瞧,王爷竟然把战场主要指挥权交给了那个白发恶鬼,自己退居二线,无条件纵容她的抽风嚣张荒唐,姑息她把上十万大军拎著一起抽风。

十万大军的下流无赖骂阵啊!他相信此战结束後,越军还将以此闻名九州。皇上,请恕臣职位低下,阻止不了王爷的放纵,元帅的荒唐,让万千将士们给您丢脸抹黑了。

咚咚咚──咚咚咚──

在连续的鼓声中,循环播放的奸杀声逐渐停止,愤怒惊惧的箭雨却还咻咻地下著。

“林静然,看好了,本帅可要讨债了!”花恋蝶心情大好地仰头看著城楼上那个被气得摇摇欲坠的清丽身影,哈哈大笑。手一招,六架投石机轰隆隆推出,正是虞军溃败留在战场中的改良投石机。

“你这贱人会──”

轰──

一声震天巨响截断了林静然含带轻蔑的怒喝,巨型石头喷s而出,朝城楼急速飞砸。

林静然睁大了一双无法置信的惊恐眼眸。竟然会用!那个白发恶鬼竟然将她冥思苦想出的石p琢磨透了!?

巨大的y影从眼前掠过,深知厉害的她猛地回神,连忙朝巨石奔砸的方向大吼:“闪开!快闪开!”

砰──

巨石在她的狂喊中重重地砸在了城楼上。

哗啦啦──哗啦啦──

坚固的城墙好似纸糊一般迅速崩塌垮塌,虞兵惊惶失措、连滚带爬地散开,三日前攻砸槐城的一幕重新再现。不,应该说此刻的巨石威力比那时还要可怕。一落在城楼上,便是入地七尺。

聆听将士们的奔跑惨叫,林静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脑中一片空白,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部署──要将两万越国百姓先推出去送死,毁掉越军的军望。不行了,在如此可怕的攻城利器面前,一切都是空谈。颤巍巍地举起双手,眼角开裂,流下两丝血红。是她,是她的这双手毁了她最後反击一搏的希望。

林静然没有想错,若不是她先一步发明出火药改良的投石机,花恋蝶这个在某些方面固执遵循历史进程的奇怪女人是不会做出顺势改良的举措的。没有这威力强劲的石p,攻城便不会如此容易。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她自己加速了自己的毁灭。

轰──轰──轰──

巨石接二连三地飞出,所击之处无不摧陷,只见城墙大片大片地垮塌,大批虞兵在垮塌的石块中奔逃挣扎。

“砸!给本帅狠狠地砸!”花恋蝶狠笑道。备用石头她有很多,全部是扒了槐城残余城墙得来的。老话一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扒了旧的破墙,再慢慢修座新的更坚固耐用的就行了。

“宠蝶,你不是还安排了里应外合的夜袭麽?这般砸下去,城墙都没有了,还如何开城门夜袭?”锦螭低笑道。

“哼,谁叫她整出这东西攻城。”花恋蝶撇嘴,“当日在远处听到破城的声响时,我的心又悔又痛,像是火烧一般,生怕自己来晚了,就会看到”她顿住,牙齿轻咬下唇,眼眶莫名有些发涩。

环在小蛮腰间的纤长劲瘦手臂不知不觉地收紧,娈栖贴著她的发鬓轻吻,清脆悦耳的声音柔软如丝:甜腻似蜜:“花姐姐,我们把这石头一直砸到虞国去,为你解恨可好?”

“曲谷已经传报回来,雍国帝王弭患重病,国内诸位皇子皇女明争暗斗。槐城一战後,本欲出兵博取战绩声望的三皇子立即停止了异动。翼国却立刻转向虞国出兵,试图落井下石,捞到好处。”锦螭清凌墨黑的杏长眼幽光闪动,看了一眼景烨王,慢慢道,“我们不如乘著将士们士气高涨,反侵虞国,让宠蝶消气。”

景烨王环臂於x,白瞳凤眸冷硬无绪,石雕般的线条gg都透出无与伦比的凌厉肃杀,薄唇裂开残酷的微弧:“有何不可?”

“是啊,守土开疆是我对皇上的承诺。怎麽说也要开它七八座城池,才有脸回去向皇上交差。”花恋蝶笑眯眯地m著下巴。从出征开始,她就没打算只收复城池。侵略越国的虞国,敢於挑衅的边境小国,统统都是她要打击的目标。打架就是这样,要麽不打,要打就一定要把敌人打死或者打成残废,免得三不五时地跳出来捣乱。

帝王龙,无论他怎麽想,她一定会为他彻底拔除外忧,打下一个稳定的江山。

不同音质的笑声低低高高地响起,愉悦而冷酷,宣告著虞军的惨败。

虞国将门双姝相继命丧战场,出征的二十五万虞国大军二十万丧命,五万心甘情愿地成为俘虏。战火从越国燎原到虞国,越军的铁蹄在白发恶鬼与铁血武相的率领下踏开了虞国的边城,一场反侵略战争演变成了侵略战争。作家的话:童鞋亲亲们,多给偶些爱的力量吧!

花恋蝶之白发后主

第207章若是为後?

斩杀主帅,大败虞军。收复边城,反攻虞国历经二十多天的沈寂後,边关捷报一次又一次传回了越国。朝野上下,群情振奋,谁都没升起一丝一毫侵略他国国土的愧疚感,只觉得这仗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真他娘的解气啊!

虽然时至初夏,但越国各地的大街小巷都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嚣。酒楼、茶肆、菜市、倌楼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无论是青壮男女,还是稚童老孺,个个都喜笑颜开地传诵著兵马大元帅──

白发恶鬼花恋蝶的名字。

这名字横空出世,一战成名,谱写下一个席卷九州大地的恢宏传奇。

处於古代封建社会的九州没有百度,没有搜狗,没有火狐,没有这样那样的现代化搜索引擎。但是,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纯人r搜索是强大的。

白发乞丐重情重义,甘冒世人蔑视,迎娶倌馆倌主红罗为夫,成为倌馆的二倌主。

二倌主挥刀宰**,前来倌馆挑衅,称霸邺京市井的泼皮地痞吓得屁滚尿流,从此改邪归正。

二倌主於邺京四方正街义诊,仁心仁术,惠泽一方百姓。

二倌主蒙皇上赏识,以六品医侍身份伴驾上朝,巧解三使之难,彰显泱泱大国之风。

六品医侍於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冒死挂帅。鞭斩桀骜监军,鼓招悍勇兵士,出征之时,地冒祥石,足见是天上武曲星下凡。

“位卑未敢忘忧国,英雄莫问出生处。”元帅的话成为名言在流传。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j忠报国》《血染的风采》,元帅的歌成为名曲在流行。

这就是他们越国的元帅啊!一个身份卑微,却能干非凡,爱国爱民爱家,至情至x的奇女子!试问,这样的元帅怎能不让人喜爱敬佩?

一个个关於元帅的故事被说书人进行了系统的收集整理,在公众休闲场合大肆渲染评播,连元帅养的马和鹰都没有放过。

古代造星运动从这一刻蓬勃发展,愈演愈烈。

依君馆的生意空前爆好,许多人进馆不为嫖弄倌子,只为打探元帅喜欢吃些什麽,用些什麽等等**毛蒜皮的事。曾经有幸与元帅交谈过,吃过元帅烹饪的佳肴的人更是张口元帅,闭口元帅,走路都不带喘气,备受旁人羡慕。

据说元帅的马出自邺京地痞头子黄大虎家,於是,黄家老太太和黄小妹不安生了。据说,元帅的鹰来自河城芦苇荡,於是,芦苇荡的鸟禽不安生了。据说,元帅就是在青龙牌坊下义诊救治百姓的,於是,青龙牌坊不安生了。

据说,元帅就是在北营鞭斩违反军纪的监军的,於是,沈寂肃严的北营成为了观光景点。据说,元帅就是在四方街十字口擂鼓招募兵马的,於是,十字街口也成为了观光景点。而元帅做乞丐时睡过的破庙已经修缮一新,恢复了香火。至於那块一直摆在承天门侧的巨大祥石也被百姓们当成了菩萨来瞻仰。

花恋蝶对虞国城池的掠夺如火如荼地展开,越国人对花恋蝶的痴迷如火如荼地蔓延。

不止是越国,九州大地每一个国家都在咀嚼白发恶鬼花恋蝶的名字。

啪──

越昊昕将手中的密折摊开扔到龙案上,对面前的尉迟德漠然道:“尉迟,看看吧。”

“是。”尉迟德恭敬地上前两步,双手捧起密折凝神看去。y冷锐利的眼睛倏地张大,面上涌出不容错辨的兴奋与激动。嘴唇抖动著,情不自禁地低声念了出来,“修建专门的英烈碑,刻阵亡将士名字

於其上,供百姓祭奠瞻仰好一个敛收军心民心的主意!”他猛地抬头,“皇上,这也是元帅提出的?”

越昊昕没有回答,凤眸轻眯,极薄的上唇咧出意味莫名的弧度。身体後靠龙椅,食指轻叩扶手,喃喃轻语,“率五万大军走山道,全歼埋伏函谷的两万虞军。刀斩公孙明珠,气煞林静然,二十五万虞军剿灭二十万,俘虏五万,不过三日便全面收复边城。携林静然改良的石p,反攻虞国,只得五日,便拿下八座城池,大扬越军神威,

白发恶鬼之名更是令人闻风丧胆。”他抬眸看向尉迟德,“尉迟,你可有此才?”

尉迟德毫不考虑地答道:“回皇上。微臣之才堪比景烨王,却万不敢与元帅比肩。”

越昊昕低低笑起来,笑声清越如晨锺,没有丝毫感情:“尉迟,你这元帅二字喊得可真是实诚,朕记得你与她初见时,心底对她是有些猜疑不屑的。”

“臣驽钝,一直小觑了元帅,实在汗颜。”

“呵呵,是啊,朕从头到尾始终是小觑了她。每每觉著看透了她的本事,一转眼,她却又带给朕更大的惊喜。”薄唇的弧度弯得更深,透著凉薄冷情,“朕的皇叔,素来唯君命如山,忠国忠民,从不错踏一步的铁血武相,竟然也学会了擅自做主,先斩後奏。反攻虞国後,才上折奏请於朕。”

尉迟德沈默片刻,小心翼翼道:“皇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事事奏请,恐会贻误最佳的反攻战机。”

“尉迟真这样想?”越昊昕对他笑得意味深长,“朕倒觉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才对。”

皇上,您确定您没说错。臣承认景烨王是英雄,但元帅是不是美人,臣相信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给出最准确的答案。尉迟德沈默似金,对自家皇上的话持保留意见。

“景烨皇叔模样邪异,冷硬如石,极不讨女人欢心,此番若想抱得美人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越昊昕徐徐言著,凤眸里跃出几分讥诮。修长的浅蜜食指从朱红丰厚的下唇上摩挲滑过,状似无意地问道,“尉迟,你说朕是否要先下手为强,迎娶元帅为後?”

“皇上?!”尉迟德张嘴惊呼,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元帅身份卑微,无外戚坐大专权之忧。元帅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守我越国疆土百姓。元帅身集军民两心,可稳朕的坐下龙椅。你说,还有谁比她更适合为後?”清越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述说著,带著些笑,带著些冷。

“皇上所言极是。但但”尉迟德结巴了,额上冒出密密小汗,牙一咬,硬著头皮道,“但元帅早已娶倌子为夫,且与锦家家主和崇义侯牵扯不清,g本没有资格为後,朝中诸臣也绝不会同意的。”

“尉迟,别在朕面前装傻。”越昊昕逼视他,凤眸里的漩涡深暗无底,“元帅身兼军心民心,功勋盖世,惊才绝豔,眼下越国百姓已是只知元帅,不知皇上。若是为後,恐有专权篡位之虞。这才是她不能为後的真正理由吧?”

“皇上圣明。”尉迟德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俯身叩头,“臣知皇上对元帅亦生了男女之情。可皇上当知元帅於我越国,於皇上而言实乃一把双刃利剑,若是不能狠心──”

啪──

一本折子凌空飞下,敲断了他後面的话。

“闭嘴,此事朕自有定夺。”越昊昕面色森然狠戾,幽暗的凤眸犀利冷锐,如两柄寒光闪烁的利剑。

“是。”尉迟德伏在地上,不再言语。

御书房内霎时陷入一片沈寂。

越昊昕坐在龙椅上,食指轻揉太阳x。尉迟德的话没有错,唯一有错的是他对那个白发女人起了不舍之心。一想到白发女人倒在刀下无声无息的画面,他的心就一阵纠痛,隐隐有透不过气的架势。何时,他竟对那个女人这般在意了?是在一次次的诊治中?还是在一次次的欢好中?或是在一次次的喁语轻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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