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雪熊时以为非我族类,又是出于生活所需,从未因为致使其父子夫妻生死相隔而有所愧疚,甚至剥其皮毛火炙其肉,亦从未升起过为雪熊是有灵智的灵物而不安的念头,”应遥说,“但我却因为卓远山杀凡人而对他追杀不舍,非要除他而后快。”
“对入魔后的卓远山而言,凡人于他与雪熊于我是同样的,他不认为凡人是他的同类,尽管他杀死凡人是出于愉悦自己的目的,并非因为生存,但在结果上没有差别。他没有因为我杀雪熊怨恨我,我也不该因为他杀凡人憎恶他……”
应遥抚摸着自己的剑轻笑了一声,又道:“因为我认为不能滥杀无辜,所以他不能杀害凡人,这是以己律人,因为我能杀同样无辜的雪熊,却要求他不能杀凡人,这是伪君子。”
救俗剑被他从卓远山的手札中获得的感悟弄得目瞪口呆,它从应遥膝盖上扬起剑尖,茫然地望着应遥的神情,过了半天突然啐了一口:“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不滥杀分明是公义……滥杀?”
它突然明白过来应遥的意思,最后两个字说得夹杂了剑鸣,听起来尖锐异常。
应遥面不改色地把救俗剑扬起的剑尖按下去,平静地问道:“凡人与雪熊有何分别?”
救俗剑回答不上来他这个问题,剑和他的剑修相顾沉默了一会儿,它磕磕巴巴地说:“会有心魔来引诱你吗?它来了后我会不会不是你最爱的剑了?”
应遥被自己的剑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他信手拍了拍救俗剑的剑脊,无奈道:“没事的,我的道心还没出现什么裂痕。”
救俗剑嘤嘤假哭,中间夹杂着可怜兮兮地抱怨,过了片刻应遥终于听明白了救俗剑的担忧,赶忙许诺它道:“你一直会是我最爱的剑。”
老妈子剑修暂时脱离了长考时的心境,搜肠刮肚地哄自己的剑,磨破了嘴皮才哄得救俗剑结束了假哭,只剩剑尖还有一点轻微地震颤,好像它刚刚哭得喘不上气,还没有缓过来一样。
应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确认它不会再在自己进入长考后突然哭起来,方才沉下神去澄净心思,片刻后又回到了古波不惊的沉静状态,自问自答道:“既然雪熊已经开了灵智,知晓人情世故,就应该把它当做人来看待,它们和凡人并无区别。”
自从应遥在通天境内层的秘境中把识海中的剑意消耗一空,到现在也没有全补回来,整个识海看起来有些空荡。
然而现在他识海中的为数不多的剑意也随着他的话音融雪一般消失不见,救俗剑相当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幕,又怕惊扰了应遥,剑缨慌张地抖动着,一点儿声音也没敢发出来。
应遥平时着前方,他的视线和声音一点颤抖都没有,就如同没有发现自己识海中的异常,又问自己道:“就算只是些兽类,也不乏知晓生死喜怒者,是不是也不该随意杀害?进而言之,若是见了狼吃羊,鸡啄虫,是不是该从它们口中救下羊与虫的性命?”
救俗剑听着觉得自家剑修的疑问荒谬极了,它偷偷地想:那狼和羊怎么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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