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折剑》「情色版」(09)
原着:东方玉改编:花间浪子「第九章」大湖君庙黑虎神洪笑一声道,「大师言重,兄弟确是奉敝主人之命,替诸位送信而来……」说话声中,果然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大红封套,分给了无住大师(少林)、飞虹羽士陆飞鸿(终南),甘玄通(八卦门)、秃顶神雕孟达仁(六合门)、游龙剑客史傅鼎(武当)和未文俊等六人。
无住大师接到手中,首先从封套抽出一张正楷请柬,上书:「来宾少林寺无住大师,请于腊月初八驾临黄山掷缽禅院。」下面并无具名,只盖了一个金色小印,赫然是「武林盟主之铃」六个篆文、这印章,无住大师自然认识,庄是昔年八大门派共铸的盟主金印,用的盟主信物之章,但已有多年不曾使用了。」
无住大师目光一抬,问道:「赵老施主分给老衲这份请柬,不知腊月初八,在掷缽禅院举行的是什么集会?」他这句话,正是大家想问之事。
黑虎神道:「大师见询,兄弟只是替诸位送信,至于什么集会,请柬上既未明说,兄弟抱歉得很,这就不知这了。」说完,略一抱拳,说道:「兄弟信已送达,那就告辞了。」一面回头道:「索兄似乎也该走了。」
狼山一狈索毅夫连连点头道:「是,是,兄弟也该走了,兄弟那也告辞了……」
「慢点。」宋文俊喝道:「姓索的,你们劫持家父,现在何处?」
黑虎神拱手道:「少庄主放心,床老爷子现在敝主人处作客,腊八掷缽禅院之会,令尊自会与会,届时少庄主不就可和令尊见面了么?」
宋文俊道:「我要你们立即领我前去。」
黑虎神道:「这个敝主人没有交代,兄弟作不了主。」
宋文俊道:「那就连你一起留下。」
黑虎神洪笑一声道:「就凭少庄主,只怕未必留得住兄弟。」
狼山一狈道,「兄弟那就要先走一步了。」说完,耸耸双肩,正待开溜。
霍万清大喝一声:「走得了么?」霍地跨上一步,五指箕张,朝索毅夫肩头抓去。
他是鹰爪门高手,这一抓之势,自然使出他从未轻施的独门绝技「鹰爪擒龙」,一招之间,隐含九个变化,无论你如何闪躲,如何破解,都难以逃得出他钢钩般的五指之下。那知就在他五指堪堪抓落之际,突然闷哼一声,一个高大身躯,砰然往地上跌坐下去。
史傅鼎站立之处,就离门口不远,睹状来不及拔剑。右手一圈,挥手拍出一掌,向索毅夫迎面击去。索毅夫苦笑道:「史大侠怎么也难为起兄弟来了?」举手轻轻一格,架开了史傅鼎的一掌,回头道:「赵兄,你先请吧。」
黑虎神洪笑一笑道:「好,好,索兄是怕兄弟和他们冲突了。」说罢,果然从容举步,往门外行去。宋文俊剑眉一剔,正待闪身截住。
索毅夫忙道:「少庄主有话慢慢好说。」伸出两个指头,一下夹住了宋文俊的剑尖。
秃顶神雕和史傅鼎立得最近,眼看史傅鼎一剑挥出,就站立不动,心中觉得奇怪,轻声叫道:「史道兄,你怎么了?」史傅鼎依然凛立如故,一动不动,也没有作声。
索毅夫忽然y森一笑道:「回孟大侠,史大侠只怕是被兄弟不小心,碰在x道上了。」秃顶神雕冷哼一声,伸手之间,拍出两掌。但见史傅鼎瞪眼望着自己,不但依然无法开口说话,也不能转动身躯,而且脸上似乎隐有痛苦之色。
心下不由得一怔,回头看去,跌坐下去的金甲神霍万清,也没有站起来,宋文俊正在替他推g过x,似乎毫无效果。无住大师走了过去,说道:「少庄主快请住手,霍老施主只怕是中了拂x手法,不是推g过x所能解得开的。」
宋文俊抬目道:「不知大师是否能解?」
无住大师微微摇头道:「老朽也只是猜想而已,拂x手法,独门奇技,老朽如何能解?」飞虹羽士、甘玄通二人,同时朝狼山一狈逼近过去。
索毅夫后退一步,说道:「大师说对了,兄弟使的正是拂x手法。」
飞虹羽士冷声道:「你以为拂x手法,就无人能解么?」
索毅夫道:「拂x截脉,技虽小道,但各有独门之秘,兄弟学的,旁人只怕无法解。」
飞虹羽士道:「贫道点你五y绝脉,看你如何?」
索毅夫深沉一笑道:「那就只好拿兄弟一命,换他们两条命。」
无庄大师道:「索施主之意,替他们解开x道,是有条件的了?」
索毅夫道:「大师言重,兄弟解开二人x道,并无条件,只要有大师一言就好。」
无住大师道:「施主要贫衲说一句什么话呢?」
索毅夫道:「方才赵光斗替主人送来的请柬,诸位都收到了。」
无住大师道:「自然收到了。」
索毅夫道:「不知诸位是否前去赴会?」
无住大师约作沉吟,说道:「请柬上印了盟主金印,不论真假,八大门派既然收到这份请束,自然要前去赴会的了。」
索毅夫长长吁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了,宋老爷子是敝主人请去的,自然也会在掷缽禅院,和诸位见面,兄弟假扮宋老爷子,只是奉命行事,诸位似乎没有留难兄弟的必要了。」
秃顶神雕冷哼声道:「你想大师答应放你?」
索毅夫道:「不错,无住大师佛门高僧,一言九鼎,只要大师答应一声,兄弟立即先替史大侠,霍总管解开x道。」
无住大师望望众人,说道:「诸位道兄,意下如何?」
索毅夫道:「史大侠、霍总管二位身中拂x手法,全身营卫,均已停止运行,如果十二个时辰不解,就会血脉僵曲,终身残废……」
竺秋兰低低的道:「岳大哥,咱们没有掷缽禅院的请柬,向他要两份才好。」
岳少俊道:「那请柬只有八大门派的人才有,咱们又不是八大门派中人。」
竺秋兰道:「你没听狼山一狈说么?宋老爷子也会与会。你自然要去,才能和他见面呀。」说到这里,不待岳少俊口答,叫道:「喂,索毅夫,我们没有掷缽禅院的请柬,你给我们弄两份来,好不好?」
索毅夫道:「请柬是敝主人按照拟定的名单发出来的,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是由黑虎神赵光斗亲自送来,二位不在敝主人名单之中,兄弟也无能为力。」
竺秋兰道:「那我们就不同意放你了。」
索毅夫深沉一哂道:「兄弟捏着史大侠、霍总管两条x命,你不同意,兄弟并不在乎。」
竺秋兰气道:「你当我们不能把你拿下么?」一面口头叫道:「岳大哥,你过去让他见识见识,一招就把他拿下了,待会等他解开了霍总管二人的x道之后,咱们就到门口等着他。」
竺秋兰道,「岳大哥,快去呀。」
索毅夫看了岳少俊一眼,说道:「岳少侠要一招拿下兄弟,兄弟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自然不相信,连鹰爪门高手金甲神霍万清的擒拿手,他都不在乎,何在乎一个r臭未乾的小伙子?
竺秋兰道:「岳大哥要是用第二招,就算咱们输了,咱们立对就走。」
索毅夫淡淡一笑道:「岳少侠真能在一招之下,把兄弟拿住,兄弟就答应给你们设法。」
竺秋兰咕的笑道:「你说话要算话。」
索毅夫道:「兄弟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竺秋兰叫道:「岳大哥快去呀。」
岳少俊朝前走了上去,说道:「在下只要第一招,抓住你就算了?」
索毅夫道:「不错。」
岳少俊道:「你准备好了?」
索毅夫道:「岳少侠但请出手。」
岳少俊右手一探,一把抓住了索毅夫的右腕脉门,说道:「在下这不是抓住你了么?」索毅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毫无防范之下,被岳少俊轻易的一把抓住,心头一怔,左手正待拂出。岳少俊比他更快,手腕一抬,抖手把他摔了出去。
索毅夫被他摔得翻了一个觔斗,才从地上一跃而起,脸上似有不信之色,说道:「岳少俊,这一招果然高明得很,不过兄弟还想试一招。」这一招除了宋文俊,在场的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但谁也没有看得清楚,当然谁也不会相信,只道岳少俊趁他说话分心,才得手的。
竺秋兰道:「你可是想赖了?」
索毅夫道:「兄弟说话算活,说了自然不赖,只是兄弟心有不甘,故而还想讨教一招。」
竺秋兰道:「岳大哥,咱们要他两张请柬咯,你就再试一招给他瞧瞧。」
岳少俊道:「好,你可准备了。」
索毅夫这回自然有了准备,点头道:「有请。」两个字堪堪出口,突觉手腕一紧,又被岳少俊扣住了脉腕,一抖手,反把他摔了出去。
索毅夫依然没看清楚,糊里糊涂的彼摔了一个觔斗。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目中闪过一丝厉芒,呵呵笑道:「岳少侠有此惊人之艺、不用兄弟设法,敝主人也一定会欢迎二位莅临掷缽禅院的了。」岳少俊两次出手、把狼山一狈连摔了两个觔斗。手法奇奥,直看得无住大师、飞虹羽士等人,莫不耸然动容。
大家方才听岳少俊说过,他师傅叫无名老人,武林中g本谁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人位高人。紊毅夫道:「二位只管准时赴约,兄弟会在掷缽禅院前恭候二位大驾。」
竺秋兰道:「那就谢谢你了。」
索毅夫乾笑道,「竺姑娘不用客气。」回头朝无住大师抱抱拳道:「不知大师和几位商量好了没有?」
无住大师道:「贫衲答应了。」
索毅夫道:「大师保证兄弟离开此地。」
无往大师合掌道:「索施主但请放心,贫衲既然答应了,自是没有人会留难施主的了。」
索毅夫深沉一笑道:「大师说的话,兄弟自然信得过。」说完,走近史傅鼎、霍万清两人身边,分别在他们身上,举手轻轻一拂。两人果然应手而解,同时睁开眼来。
史傅鼎大喝一声,正待翻腕掣剑。无住大师急忙摇手道:「史道兄暂请歇怒,贫衲答应他离去,就让他去吧。」
索毅夫拱拱手道:「诸位大侠,容兄弟告退。」从容举步,朝门外行去。
宋文俊大声道:「索毅夫,今天便宜你了,再要和本公子遇上,那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索毅夫跨出门外、回头笑道:「以后的事,留到以后再说吧。」声音渐渐远去。
宋文俊切齿道:「这厮……」
无住大师道:「此人深藏不露,以贫衲看,一身所学,绝不止此。」
甘玄通道:「大师说得极是,狼山一狈,一向在西北一带,很少到中原来,此人城府极深,贫道看他身法、手法,都极怪异:咱们一对一,只怕谁也无法留得住他,咱们着是联手把他留下,他又只不过是他主人的一名手下而已,大师放他离去是对了。」
宋文俊道:「他主人隐身幕后,不知是谁,家父……」
秃顶神雕道:「少庄主不用担心,试想连黑虎神赵光斗,狼山一狈索毅夫等人。都甘心投靠,他们主人的身份自然高过他们二人甚多。他们把盟主请去,又和咱们订下腊八之会,虽然必有y谋,但说穿了,无非企图称雄武林,也想利用盟主在武林中的隆誉,以作号召;因此。据贫道推测,盟主决可无事。」
甘玄通道:「孟道兄此话不错,方才索毅夫说盟主是他主人的贵宾,自然参加掷缽禅院之会,绝非空言,少庄主不如暂且忍耐,等到会期,见了盟主,再作计较。」
飞虹羽士道:「如今离会期虽然尚有一个半月,但此人身居幕后,咱们不但对他一无所知,而且盟主又为他们所劫持,据贫道看来,此中必有极大y谋,咱们八大门派,应该事先妥筹对策,才不致为人所乘。」
无住大师合掌道:「贫衲奉掌门方丈令谕,晋谒盟主而来,盟主遭人劫持,对方又有腊八掷缽禅院之会,兹事体大,贫衲须得赶回敝寺,禀报方丈。诸位道兄大概也都得赶回去向掌门人请示,但陆道兄说的八大门派,应该妥筹对策,甚是有理,因此贫衲想到了一件事,不知诸位道兄意见如何?」
秃顶神雕道:「大师请说。」
无住大师道:「贫衲觉得掷缽掸院之会,关系盟主和八大门派甚矩,大家势必都要赶回去请示,但咱们必须在腊八之前,约定一个地点,作为咱们聚会之处。」
秃顶神雕道,「大师是否已有腹案?」
无住大师道:「诸位道兄此刻立即各自赶回贵门,路有远近,往返需时,依贫衲之见,咱们就以一月为期,定在十二月朔日,大家务必赶到。」
甘玄通道:「地点呢?」
无住大师道:「敝师弟佟世昌,世居南陵,离黄山不过两日路程,而且对诸位道兄来说,地点适中,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秃顶神雕笑道:「好极,乾坤手佟老哥,和在座诸位,都是旧识,到佟家庄集合,地点适中,谁也不吃亏。」
飞虹羽士道:「那就这样决定。」
无住大师起身道:「诸位既然同意,贫衲那就告辞了。」
飞虹羽士跟着起身道:「贫道也要走了。」
霍万清忙道:「大师、道长请留步,厨下酒菜业已备妥,方才因变起仓猝,没有送上菜,二位用了素斋再走不迟。」
无住大师道:「不用了,盟主失踪,贼人又定下了会期,这是何等重大之事,贫衲急于回寺,凛报方丈,不克稍留,少庄主保重,贫钠告辞。」说罢,合十一札,举步往外行去。飞虹羽士、甘玄通、孟达仁,史傅鼎等人,也急于赶回山去,同时纷纷告辞。
宋文俊站起身,回头朝岳少俊、竺秋兰二人道:「岳兄、竺姑娘且请稍坐,兄弟去去就来。」他一直把众人送出大门,才行口转。
※※※※※※※※※※※※※※※※※※※※※※※※※※※※※※※※※※※※※※这时宋老爷子卧室前面的一间小客厅上,红烛高烧,桌上已经摆上了酒莱。岳少俊、竺秋兰也由霍万清陪同,坐在小客厅上。宋文俊匆匆回入,立即招呼道:「岳兄,竺姑娘请随便坐,酒菜快要凉了,咱们熟不拘礼,不用客气,请、请,霍总管,你也请坐。」随着话声,就在主位上落坐;
岳少俊、竺秋兰和霍万清,也依次落坐,早有一名青衣使女,手捧银壶,替四人面前斟满了酒。竺秋兰道:「我不会喝酒,霍总管,你和岳大哥喝吧。」霍万清也不勉强,敬了岳少俊一杯,岳少俊也敬了宋文俊。
大家边吃边谈,霍万清道:「岳相公,竺姑娘,对方才之事,有何高见?」
岳少俊道:「在下初走江湖,除了觉得对方早有y谋,武林中乱像已萌,将有大变,看不出旁的来,还望霍总管指点。」霍万清连说不敢。
竺秋兰唁的笑道:「岳大哥这句早有y谋,说得对极,照今天的情形说,凭黑虎神赵光斗,和狼山一狈索毅夫两人,是万难脱身的,若非事前早有安排,他们那能安全离开天华山庄么?」
床文俊愕然道:「竺姑娘看出什么来了?」
竺秋兰道:「自然是掷缽禅院之会的请束了,要是没有这份请柬,宋老爷子失踪,无住大师等人,能放过索毅夫不迫么?正因盟主失踪,掷缽禅院之会,会期又已极近,各大门派的人,遇上这种大事,能不赶去向掌门人请示么?这一赶回去请示,往返费时,算来已经十分紧迫,一时之间,自然无暇再c手管旁的事了。」
霍万清听得连连点头道:「竺姑娘观察入微,说得一点没错。」
竺秋兰道:「霍总管夸奖了,只不知霍总管可有什么安排?」
霍万清一怔道:「竺姑娘怎知老朽会有安排?」
竺秋兰赐然一笑道:「宋老爷子遭贼党劫持,少庄主、霍总管忧心如焚,此时那有心情饮酒?不是另有安排,那一定是在等待什么消息了。」
霍万清轻轻叹了月气道:「竺姑娘兰心意质,料事如神,老朽确是小有安排。」
宋文俊接口道:「家父遭劫持,兄弟五内如焚,遇上各大门派中人,又不论缓急,事事都要请示,自是无法求他们相助,岳兄……」
岳少俊没待他说完,慨然道:「宋老爷子遭贼人劫持,救人如救火,只要用得着在下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文俊感激的道:「岳兄高义,请受兄弟一拜。」说着果然起身作了个长揖。
霍万清道:「此时言之过早,岳相公、竺姑娘且请用些酒菜,再说不迟。」岳少俊看他说话吞吐,心中觉得奇怪,还待再问。
竺秋兰附着他耳朵,低低的道:「霍总管是怕隔墙有耳,你不用再问。」
岳少俊眼看屋中只有一个手捧银壶的使女,心中不禁暗道:「看来霍总管对天华山庄,每一个人都不敢相信了。」
霍万清几杯下肚,忽然得意一笑,说道:「不瞒岳相公说,贼党落脚之处,老朽已经查清楚了,可能老庄主也在那里……」岳少俊口中「噢」了一声。
霍万清接着又道:「目下时间还早,咱们不妨慢慢吃喝。」
岳少俊问道:「霍总管准备何时动身?」
霍万清低笑道:「这里没有外人,说也无妨,老朽预定二更之后,再行出发,给贼党一个措手不及,也许可以把他们一打尽。」举杯一饮而尽,说到这里,回头吩咐道:「春梅,给岳相公斟酒。」
青衣使女答应一声,手捧银壶,给岳少俊面前斟满一杯,再待给霍万清斟酒时,银壶余沥已尽,这就躬身道:「待小婢到厨下添酒去。」
霍万清一挥手道:「快去。」青衣使女应了声「是」,捧着银壶退了下去。
霍万清等她走后,也跟着起身,往外行去。过不一会,霍万清大步走入,回到坐位之上。宋文俊抬目朝他看去,霍万清微微点了点头。岳少俊看在眼内,心里暗暗纳罕,忖道:「看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这时青衣使女已经捧着银壶走入,替霍万清杯中,斟满了酒。
霍万清忽然目光一抬,问道,「春梅,你到天华山庄来,已经有多久了?」
春梅手捧银壶,低首道:「小婢来了己快两年了。」
霍万清口中唔着,一手捋须,又问道:「是什么人引荐你进来的?」
春梅道:「是厨房烧火的崔嬷嬷。」
霍万清又道:「你有没有念过书?」
春梅忸怩的道:「总管问小婢这些干么?」
霍万清一手捋须,说道:「你如果念过书,老朽正有一件事,要派你去做。」
春梅依然低着头道:「小婢念过几年书。」念过几年,那是极愿意霍总管派她工作了。
「那好。」霍万清从怀中取出一张很皱的字条,随手一扬,递了过去,说道:「你去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春梅没有去接。她不用去接,就知道字条上,写的什么?因为这张字条,是她刚才转过长廊时,匆促之间,用眉笔写好,暗中递给侍立在簷前的宋福生的。宋福生早已被自己收实,绝不会出卖自己,那一定是自己的行动,被霍总管识破了。
这段话,说来较长,实则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事,春梅一张清秀的粉脸,微微变色,疾快的往后退了两步。霍万清虎的站起来,哈哈一笑道:「小丫头,老朽本还当你只是个传递消息的人,没想到你还是派来咱们天华山庄卧底的主持人,老朽当真看走了眼了。」
春梅冷笑一声道:「你到现在才知道,不嫌晚了么?」她这一瞬之间,居然立时镇定下来。态度从容,似是有恃无恐。
宋文俊也已跟着站起,问道:「霍总管,她字条上写些什么?」
霍万清把手中字条递了过去,说道:「老朽真没想到宋福生十几年的老人,会给他们收买,这张字条,是老朽从未福生身上搜来的。」
宋文俊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潦草字迹:「行踪已洩,限二更前撤退。」
这下,直看得宋文俊剑眉一剔,呛的一声,抽出长剑,凛然喝道:「好个贱婢,你们的人,藏匿在何处?」
春梅冷然道:「霍总管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
霍万清洪笑一声道:「老朽不是这么说,你还不会显露出原形来呢。」
春梅冷笑道「霍总管果然很有心机,但即使不被你识破,姑娘今晚也打算离开这里了。」
霍万清道:「你现在还走得了么?」
春梅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想把我怎样?」
霍万清道:「老朽自然要生擒了你,追问老庄主的下落。」
春梅冷笑道:「霍总管觉得一定能够胜我么?」
霍万清道:「不信你就试试看,霍某是否能把你拿下?」
宋文俊道:「霍总管,这贱婢由我来对付她。」
霍万清道:「不用公子动手,老朽自问足可拿得下她。」
春梅冷哂道:「好吧,你要动手,尽管出手试试……」
霍万清沉哼一声,倏地跨上一步,右手横起,五指半张半合,抓向春梅右腕。春梅柳腰一挫,横闪半步,右手骄指若就,朝霍万清抓来的掌心戳去。霍万清被迫得收回掌势,左拿一阑,猛劈出去,手法威猛,而且一掌之中,还含看几个奇异变化,正是金甲神的厉害杀着。春梅一看无法拆解,急忙上个疾旋,娇躯轻盈得确如柁螺一般,很快就旋闪出去。
宋文俊喝了声:「回去。」抬手一剑,迎面洒出,挡住了春梅的去路。
春梅冷笑道;「你们要一起上,亦无不可。」
霍万清虎目圆睁,威光暴s,怒喝道:「贱婢少逞口舌之利。」
双手扬处,高大身形跟着扑起,右手一记劈空拳,左手却施展鹰爪门的大擒拿手法,直欺过去。他不但双手各自使出绝学一招,同时也发挥了他深厚的功力,刹那间,掌力排空扫荡,一团罡风狂飙,凌空直撞而出。随着这一掌后面,五指箕张,幻起一片错落指影,大有非把春梅活捉不可之势。
春梅冷声道:「你吼什么,有多少本领,只管使来。」她每句话都说的口气极大,自然是有意要激怒对方,但她本人却保持着十分冷静之态。娇躯又是一个柁螺般的疾转,巧妙的躲闪开霍万清劈出的掌力。
直待霍万清一记威猛劈空掌力,宛如浪潮般从她身侧擦过,地才身形一晃,双手同时从向前翻起,迎着霍万清挥出。霍万清紧随劈空掌力之后,是一记暗藏变化的大擒拿手法,指影迷离,使人不可捉m;但春梅这双子一翻之势,两只纤纤柔夷,忽掌忽指,忽拍,忽拂,同样手法奇奥,前后呼应,甚是奇妙,看去有守有攻,正好拆解了霍万清的擒拿手法。
霍万清怒不可遏,口中连声暴喝,右掌劈扫,左手擒拿,连环击出。春梅身子轻盈得有如柁螺,只要遇上对方威猛掌力,无法力胜之时,就轻旋而出,同时双手指掌齐出,似点似拍,招术奇妙,也往往把霍万清逼得后退不迭。两人乍分乍合,互相拆攻了十几个照面,依然难分胜负。
岳少俊仔细察看春梅施展的身法,分明和仲飞琼手下四个使女,如出一辙,心中暗道:「看来霍总管纵然武功高强,内力雄浑,但春梅身法十分奇妙,只怕再打下去,也无法把她生擒的了。」
心中想着,这就回身朝竺秋兰说道:「这丫头的身法,和仲姑娘四个使女颇相近似,还是我去把她拿下,免得拖长时间,你看如何?」
竺秋兰看他连出手都要和自己商量,心头一甜,嫣然笑道:「宋公子邀你相助,你出手去把她擒下,也是应该的了。」
岳少俊点头道:「你说的极是。」随着话声、倏地站了起来,叫道:「霍总管且请住手。」
霍万清听到是岳少俊的声音,果然停住攻势,回身说道:「岳相公有何见教?」春梅在这一瞬之间,忽的柳腰一扭,转身朝门外疾冲过去。
宋文俊本来一直在监视着春梅的行动,但因岳少俊出声要霍万清住手,不觉也转脸瞧去,等到发觉春梅趁机冲出,已到门口,再待拦截已是不及。就在此时,只听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叱道:「你走不了的。」一片指影,迎着春梅洒来。
春梅没想到有人拦在门口,她一心只想冲出门去,骤睹指影迎面洒来,急急一个轻旋,向旁闪开。原来说话的就是竺秋兰,她当门而立,笑吟吟的道:「我早就料到岳大哥叫霍总管住手,你会趁机逃走,果然不出我所料。」
春梅气得粉脸通红,哼道:「你敢不敢和我来一场单打独斗?」
竺秋兰淡淡一笑道:「你不用急,有人会和你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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