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折剑》「情色版」(10)
原着:东方玉改编:花间浪子「第十章」铁菩提打高空竺秋兰道,「霍总管,小黑一路追踪至此,忽然遭人毒毙,这里又并无通路,事有可疑,咱们何不仔细搜搜看看有无蛛丝马迹可寻?」
霍总管点点头道:「竺姑娘说得是,小黑突然遭人毒毙,事出离奇,咱们先搜搜再说。」
广明站在一边,冷冷的道:「贫僧早已说过,诸位尽管请搜。」其实这里,方圆不过十丈,一面是陡立的峭壁,一面是高耸的围墙,中间一片草地,杂草没径,一望之下,就可一目了然,自然藏不了人。
霍万清估计那座峭立的石壁,平楚光滑,还生了不少苔藓,看去约有十丈上下,就是轻功再高,也难攀登而上。何况石壁以上,也是一座光秃秃的悬岩,寸草不生,无处可以藏身。但除了这座大石壁,实在没有使人可以怀疑的地方,他缓缓走下石壁,举手轻轻敲了两下。只觉石质坚硬,并无异处。
竺秋兰也走了过去,低声道:「霍总管可是怀疑这堵石壁么?」
霍万清道:「老朽也说不出来,但看小黑一路嗅着石壁跑来,似乎有着溪跷。」
竺秋兰道:「我看和尚大有可疑。」
霍万清微微点头,攒眉道:「但事无凭证,咱们……」话未说完,忽然口中「咦」了一声,倏地转过身去,嗅目喝道:「好个秃贼,也敢在老朽身上下毒?」
竺秋兰急忙问道:「霍总管,你怎么了?」
霍万清举起右手,说道:「老朽……这手……」他伸出右手,星月之下,但见整只手掌,色呈乌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宋文俊转身喝道:「贼秃,果然是你。」
广明迅疾后退了数步,大笑道:「霍总管,这是你自己找的,与贫僧何尤?」
岳少俊喝道:「你还想走么?」
广明后退了几步,已经站停下来,冷然道:「贫僧为什么要走?走不了的,应该是诸位才是。」就在他说话声中,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四五条人影从墙头飞掠而下。
那是五个黑衣蒙面人,手中各自握一桥青钢剑,掠落地上,立时向四人围了上来。宋文俊看得大怒,一面回头说道:「岳兄、竺姑娘,快护着霍总管退下,这些人由兄弟来对付他们。」接着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见不得人的东西、还能拦得住本公子么?」挥手一剑,朝他面前两个黑衣人扫攻过去。
那两个黑衣人中左首一个很快向旁闪开,右首一个毫不含糊,青钢剑起处,泛起一片青芒,封开宋文俊的剑势,立还颜色,一剑反腕刺出,两人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岳少俊,竺秋兰护着霍万清缓缓退到石壁下面,让霍万清倚壁坐下。
这一阵工夫,金甲神霍万清已经神志恍惚,功力全失,只是还能行动,能启己坐下而已。广明冷冷的道:「霍总管己无抵抗之力,剩下你们三个,还能逃得出去么?依贫僧相劝,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竺秋兰手中暗掏了一把暗器,口中娇叱道:「贼秃,你能把我们怎样,不信,你自己过来试试。」
广明微哂道:「你是卖花婆竺三姑的女儿,手里有些破铜烂铁,也想在佛爷面前卖弄么?」
竺秋兰道,「不错,你知道就好,敢不敢过来试试?」
广明哼道:「连竺三姑都自身难保,你丫头又有多少道行?」说到这里,举手一挥,喝道:「你们去把这两个小辈拿下了。」四名黑衣人没作声,迅快的身法闪动,扑了过来。
竺秋兰因宋文俊在前面和一个黑衣人动手,手中虽握了一把暗器,却不敢动手。岳少俊抢先出手,「呛」的一声,撤出软剑,剑光如匹练般洒出,封住了三个方位。竺秋兰也跟着短剑出鞘,刷的一声,攻向另一个黑衣人,但听一阵金铁交呜,扑来四人的四柄长剑,尽为两人剑势震开。
这时宋文俊和那黑衣人已激战了十几个回合,宋文俊知道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霍总管中了毒,只剩下三个人,和对方众寡悬殊,利在速战速决,因此一上手,就连使杀着,剑发如风,十分神速,差不多他攻出二招,黑衣人才能还击一剑。
但黑衣人剑势沉稳,虽然不如宋文俊快速,门户却守得十分严密,尽管宋文俊剑招有如电闪雷奔,一时之间,也无法攻得进去。宋文俊口中大喝一声,手腕一振,接连五剑,把对方逼退了两步,突然身形一个急旋,不进反退,长剑倏转,一道剑光,闪电般攻向岳少俊侧面的一大黑衣人。
这一剑去势奇速,那黑衣人冷不防背后会有人袭来,口中惨曝一声,中剑倒地。宋文俊一击得手,剑势横扫,人已迅快的转入了己方阵地,和岳少俊并肩作战。这时被宋文俊逼退了两步的黑衣人,也欺了上来,和其他两个黑衣人联手攻上去。
宋文俊、岳少俊两支长剑,力敌三个黑衣人,已然绰有余裕。竺秋兰挥动短剑,和一个黑衣人动手,她兵刃比对方短了将近一尺,无形中就吃了亏,被逼得左右闪躲,只能招架,无力还攻。那黑衣人沉笑道:「小丫头,你接着了。」
长剑一翻,「啪」的一声,把竺秋兰短剑压到一侧。身形转进,左手一探,直向竺秋兰右肩「肩井x」上抓来。竺秋兰格的笑道:「你来得正好。」左手扬处,指缝间飞s出去两丝银芒。
双方相距极近,自然不易躲闪,黑衣人虽然黑布蒙脸,但两个眼睛,却露出两个窟窿,两丝银芒,恰好不偏不倚,s入黑布窟窿之中。那黑衣人大叫一声,弃了长剑,双手掩目,痛得一个觔斗,栽倒地上,满地乱滚,痛昏过去。
那三个黑衣人听到同伴惨号,稍一分心,被宋文俊剑锋一转,又刺倒了一个。五个黑衣人,已有三个受伤倒地,剩下两个,虽在挥剑恶斗,心头已虚,剑势自然没有先前的凌厉。广明没料到宋文俊等三人武功竟有如此高强,心中也不禁暗暗震惊。
宋文俊因父亲被贼人劫持,对贼党恨之入骨,一柄长剑,使得风狂雨暴,记记都是杀着。激战之中,卖了一个破绽,长剑突然一振,贯注内力,左右一摇,一剑直刺出去。但听「噹」、「噹」两声,和他交手的黑衣人长剑悉被震开,一剑直入,透腹而过,当场气绝。
剩下的一个黑衣人,那里还敢恋战,舍了岳少俊,向后跃退,但他堪堪纵起,又是一声惨叫,被竺秋兰扬手打出的一枚「子午针」击中,仰跌下去。广明看情形不对,正待转身开溜。竺秋兰大声叫道:「快截住他,不能让他逃走。」柳腰一搦,正待追去。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他走不了的。」只见从木门走出一个人来,挡住了广明的去路。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眉善目的青衲老僧,一手持着镔钦禅杖,朝广明逼去。
竺秋兰看清此人,不觉喜道:「是无住大师。」
广明疾退数步,心头暗暗皱眉,凛然道:「大师不要逼人太甚。」
无住大师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尔等劫持盟主,不是更过份了么?」
广明一脸俱是气愤之色,说道:「霍总管诬蔑贫僧,窝藏天华山庄逃婢,如今大师又说贫僧劫持盟主,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贫僧那里得罪了诸位,硬要把这些罪名,加诸贫僧的头上。」
无住大师道:「那就要问你了。」
竺秋兰冷笑道:「本来咱们搜不到人,真还相信与你无关,但方才你指挥同党,妄想把咱们拿下,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还想赖么?」
广明道:「那是贫僧几个徒弟,他们忍不住诸位一再的胁迫贫僧,才含愤出手的。」
竺秋兰道:「那么毒毙小黑,和在霍总管身上下毒,又作何说?」
「唉。」广明叹了口气,道:「这是冤枉贫僧,贫衲若要下毒,怎会不把你们三个一起毒毙,岂不省事?」他这话说得倒也有道理,竺秋兰一时无法反驳。
宋文俊道:「不是你下的毒,那会是谁?」
广明微哂道:「宋少庄主既没看见下毒的人是谁,贫僧自然也没看见了,宋少庄主问我,贫憎又去问谁呢?」
只听木门内有人应声道:「你们都不知道,怎么不来问问兄弟呢?」随声走出来的,赫然是狼山一狈索毅夫,广明脸上不禁飞过一丝喜色。
竺秋兰哼道:「姓索的,又是你。」
索毅夫含笑道:「这叫做山转路不转,咱们才会在这里又遇上了。」
宋文俊逼上一步,喝道:「姓索的,你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索毅夫y笑道:「少庄主看到兄弟下的毒么?」
竺秋兰道:「不是你,还会是谁?」
索毅夫道:「毒药倒是兄弟的,但兄弟可没下在霍总管身上。」
宋文俊道:「那是谁下的?」
索毅夫道:「霍总管自己。」
宋文俊横剑道:「你还狡辩?」
索毅夫乾笑一声道:「兄弟是跟着诸位身后来的,兄弟趁诸位在大殿说话之时,把毒药抹在铁锁上;这不是霍总管自己伸手去m来的么?」
宋文俊道:「解药呢?」
索毅夫悠然道:「解药就在兄弟身上了。」
无住大师道:「善哉,善哉,索施主有解药就好。」
索毅夫道:「大师可是要兄弟交出解药来么?」
无住大师道:「贫衲正是此意。」
索毅夫微微摇头道:「兄弟可并不是送解药来的。」
竺秋兰道:「那你做什么来的?」
索毅夫笑道:「兄弟是请诸位立即离开此地。」
宋文俊目光逼注,冷然喝道:「姓索的,你听说过杀**取卵,这句话么?」
索毅夫道:「少庄主之意,是要杀了兄弟,取解药了,这就大可不必了。」
宋文俊倏地逼上一步,冷喝道:「你可要试试?」
索毅夫填:「兄弟可以交出解药,但诸位必须立即离开此地。」
宋文俊道:「咱们为什么要离开?」
索毅夫道:「这是条件,诸位可乘原船离开,等诸位下了船,兄弟立时奉上解药。」
宋文俊还没开口,竺秋兰道:「你好像不希望我们在这里停留了?」
索毅夫道:「诸位找到此地,使兄弟极为难堪,兄弟当然不希望诸位在这里停留了。」
宋文俊冷然道:「要是我们不离开呢?」
索毅夫道:「少庄主要这么说,就大使兄弟为难了。」
宋文俊道:「你为难什么?」
索毅夫道:「诸位下船之时,诸位几位朋友,兄弟也好叫人护送他们下船,如是诸位不肯离开这里,兄弟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好了?」
无住大师一怔道:「索施主说的是什么人?」
索毅夫y笑道:「大师可要看看他们么?」说到这里,回过身去,举手连击三掌,喝道:「来人哪,把他们推出来。」宋文俊不知他说的是谁?心中还暗暗纳罕。
竺秋兰低低的叫了声道:「糟糕。」
岳少俊问道:「兰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吗?」只见那道木门中,已经鱼贯走出七八个人来。
不,走出来的虽有八个人,但其中四人,却是被另外四人推着走出来的,一个推一个。被推着走出来的四个人,赫然是武当游龙剑客史傅鼎、终南派飞虹羽士陆飞鸿。八卦门甘玄通、六合门秃顶神雕孟达仁,他们了个个阖着眼皮,身不由己的被推着走出。
推人的则是四个黑衣蒙面人,他们装束和方才四个蒙面人一般无二,显系同党的贼徒。凭飞虹羽士、甘玄通等人,在八大门派中,已可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绝不可能轻易落在狼山一狈的手中。无住大师看得身躯猛然一震,沉声道:「索施主,你把他们怎么了?」
索毅夫y笑道:「大师看到了,这几位身上并未负伤,只是……」他一脸诡笑,口气一转,续道:「诸位若肯离去,兄弟自会把他们送上船去,当然也会奉上解药的。」
无住大师凛然道:「你在他们身上使了毒?」
竺秋兰道:「大师,他使的不是毒药,是迷药。」就在此时,只见靠壁瞑坐的霍万清忽然睁开眼来,口中暴喝一声:「广明贼秃,霍某先劈了你。」
喝声中,身形已从地上弹起,宛如大鹏凌空,朝广明当头扑去,人还未到,双掌交击,掌风划起一片尖啸之声,势道凌厉绝伦。广明没想到金甲神身中剧毒,居然突起发难,一时骇然惊异,急忙纵身向旁侧闪避数尺,让开霍万清扑击之势,身形一矮,右手呼的一拳,迎击出去,此人避敌还击、出手拳势,也相当刚猛,一看即知武功非凡。
霍万清落在地上,洪笑一声道:「贼秃,你再接霍某几招。」双掌挥舞,接连劈出八掌。他外号金甲神,素以掌力雄厚著称,这八掌着着迫攻,宛如巨斧开山,迅快凌厉,兼而有之。
广明大笑道:「霍总管赐教,贫憎当得奉陪。」僧袍飘动,脚下连连移动位置,双拳有守有攻,把霍万清一气呵成的八掌,完全封架开去。立时展开反击,但见拳风呼呼,纵横交击,一个广明的人影,瞬息之间,幻化成四五个之多。好像有四五个广明,围着霍万清动手一般。
两人掌来拳往,片刻工夫,已动手相博了二,三十招,仍然不分胜负。宋文俊,岳少俊等人,都不禁看得耸然动容,目光投注广明的身上,不知他使的究是什么拳术?霍万清脸上也神情微变,忽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一个人,感到惊讶无比,因此不断的增强掌力,全力迫攻。看看广明的武功路数,是否就是自己心中想到的人?
但见两人越打越快,各自争抢先机,广明四五个人影,更是此进后退,挥舞着双拳,抢攻不休。斗到酣处,忽听霍万清洪笑道:「原来你是昔年横行川陕九指罗汉祝祥符,居然来到江南,摇身一变,当了贼秃。」
广明大声笑道:「霍总管想得起贫僧来历,足见高明,那就试试贫僧的夺命九招如何?」随着话声,右手一探,m出一支铁笔。
霍万清道:「你有什么看家压箱的本领,只管使出来,让霍某见识见识。」他口中虽是说得稀松:但心里却丝毫也不敢轻视对方。
要知九指罗汉祝祥符,乃是昔年川陕巨盗,据说他原是唐门弟子,用犯了门规,被断去一指,逐出门墙。后来又投入一位异人门下,学了一套怪异的分身术,更是目空四海,目中无人,仗着一支铁笔,到处为恶,积案如山,自然在川陕立不住脚,却不想他出家当了和尚,而且潜来江南,在秦履峰太湖君庙当了住持。
广明既然说出「夺命九招」,那九招自然非同小可,霍万清掌势一变,双掌当x,目注对方,以静制动。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广明喝声甫出,右掌握着一支铁笔,左手突然张开。方才他双手握拳,还看不出缺少了一个指头,这回左手五指箕张,果然少了一个大拇指。只见他右手起处,拳握铁笔,突出一招「画龙点睛」,疾奔霍万清眉心。
霍万清眼看广明点来,立即转身左闪,右手探处,化掌为爪,顺着对方笔势,抓向他执笔右腕。那知就在他手爪抓出的同时,突觉几缕尖风,已然袭到胁下,心头不禁大骇,他几乎没有看到广明的左手出手。不知这几缕暗劲,是怎样发出来的?急忙右手一圈,收了回去,同时也运集内力,抗拒袭上身来的暗劲。
等你收回右手,运劲抗拒之际,忽然消失,但广明点出来的铁笔,手腕蓦地一振、洒出两点笔影,已然由上而下,快若掣电,袭向左右「将台x」。观战的人,看得都觉得奇怪,不知霍万清抓出去的手,何以半途撤回?这一撤,岂不是成了挨打的局面?
霍万清自然更为骇异,此时两点笔影,距x前已不过数寸,封架已然不及,只好微一吸气,向后疾退数尺。广明发出一声y森的冷笑,铁笔上振,直欺过来,人还未近,手中一支铁笔,突然幻起七八支铁影,挟着丝丝尖风,像风吹雨丝,迎面飘洒而来。
霍万清无法封架,只得再次向后疾退三步。但在疾退之时,力贯掌心,连环劈出两掌。这两掌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掌风呼呼,宛如两团狂飙,一先一后,势如雷奔,卷撞出去。广明居然不退反进,口中大喝一声,风飘雨洒的笔影,忽然合而为一,有若一支尖锥,直向掌风中刺入。
这是他把劲急的力道,集中一点攻来,劲势锐利无匹,但听「嗤」的一声轻啸,霍万清第一掌劈出一团掌力,立时被他贯穿。要知所谓掌力,就是由他数十年苦练的气功所凝结的力道,试想劲气凝成的一团力道。被对方笔尖透过,集中一点的尖风贯穿了,这一团气,自然一破而洩,这和吹大了的汽球,碰上针尖,立时会爆破的道理一样。
霍万清陡觉第一掌掌力被对方破去,这一变故,自然大出意外,心中这份震惊,自然非同小可。差幸他数十年的修为,内功j深,掌力收发随心,发危不对,左手一招,带转击出的力道,身随掌转,往左侧庭出,一道掌风,朝广明拦腰横扫过去。
广明又是一声冷笑,那振腕点出一支铁笔,随着笑声,又化作点点笔影,漫天飞洒。不,这一瞬间,由一个广明,又幻化成四五个广明,餐自振腕挥洒,漾起点点笔影,围攻而上。他夺命九招,果然变化莫测,人笔难分,环绕着霍万猜身侧,倏忽进退,指指点点,忽劈忽抓、攻守迎拒,全力周旋。
※※※※※※※※※※※※※※※※※※※※※※※※※※※※※※※※※※※※※※两人这番搏斗,当真出生入死,激烈异常,看得双方的人都为之屏息凝神,目不稍睫,就在这时候,竺秋兰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说道:「喂,竺小妹,你身边有没有带着黄豆、白米?我是说像黄豆、米粒般极小的一类东西。」那声音极细,极细,竺秋兰听不出这说话的是谁?他人在那里?心中方自一怔。
只听那声音又道:「你娘随身经常带着十七八种暗器,我想你竺小妹身上,也一定不会少到那里去,这样,随便你什么,拣小一点的,取四颗出来,捏在掌心,别让人家看到,听我叫你打谁,你就打谁……」
竺秋兰心中暗暗纳罕,抬目四顾,又看不到什么人,但心中已经有些明白,这说话的人,一定躲在暗处,而且绝非贼人一路。那声音又道:「喂,喂竺小妹,你别东张西望好不,狼山一狈比鬼还j,莫叫他看出来了。」
那声音接着又道:「哦,老哥哥我叫你把小玩意取出来,捏在掌心,你怎么还没取出来呢?要知道这时候金甲神大战罗汉,好戏上场,大家都聚j会神的瞧着他们,时间稍纵即逝,再过一会,就救不了人啦,我的姑nn,真急死人。」竺秋兰听他口气,有些滑稽突梯,不觉抿嘴一笑,就依着暗暗掏出四颗铁菩提子握在掌心。
那声音好像看见了一般,低笑道:「这才对,哦,竺小妹,你认不认得武当那个姓史小子,还有两个道士,一只秃雕?你认识他们的话,那就准备好了,听你老哥哥的口令。」
竺秋兰当然认得游龙剑客史傅鼎等四人,闻言暗暗吃惊,忖道:「他要我用暗器打他们?这人到底是谁呢?他自称老哥哥,那一定是和我很熟的人了,但自己却一点也想不出来?」
她脸上这一犹疑,那声音立时看出来了,嘻的笑道:「竺小妹,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老哥哥怎会叫你用暗器去打四个已经昏迷的老小辈呢?老哥哥不是告诉过你为了救人么?救人,自然要打那四个蒙了脸的小子了。」竺秋兰笑着点了点头。
那声音又道:「好,你现在总算明白了,不过这四个小子站在昏迷不醒的老小辈身后,不能打他们正面,那就非得取他们背后的「灵台x」不可了。」这话听得竺秋兰又是一怔,那四个蒙面黑衣人,是押着史傅鼎等四人走出来的,他们四人面前;站着史傅鼎等四人,面向着自己等人。
使用暗器,正面当然打不着他们。因此只能打他们的侧面,但这说话的声音却要自己打他们背后x道,自己在他们对面,又不是站在他们背后,打背后x道,叫自己如何打得着?她心念转动之际,那声音低笑道:「他们不是一排站在木门前面吗,要打他们背后x道,就得把暗器打得高一些,越过围墙,再从木门中穿s出来,就可以打到他们背后,也不致被人发现了。」
竺秋兰越听越奇,暗器从对面打过去,要越过围墙,再从木门中穿出来,打到他们背后。这还是什么暗器?成了封神榜上的法宝啦。只听那声音低笑道:「竺小妹,你可是不相信么?不相信你就把四颗一齐打出来,老哥哥自会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你要注意,打得高些。」
竺秋兰当然不相信,心中暗道:「我就打出去,看你怎么办?」心念转动,纤手一扬,把掌心四颗铁菩提子,一齐朝四个蒙面黑衣人头顶上空打去。铁菩提子是最细小的暗器,脱手飞出,激s而去,如果在大白天,还可看得清楚,但此时是黑夜之中,那里还能看得见?
不知越过围墙之后,是否还能再从木门中穿s出来,正好打在四个蒙面黑衣人背后的「灵台x」,那就不得而知了。定睛看去,四个蒙面黑衣人好像是一无所觉,依然挺x凸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听那声音低笑道:「好了,好了,总算全打在他们「灵台x」上了。」
竺秋兰心中半信半疑,自己把四颗铁菩提子打得那么高,他如何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呢?这时霍万清和广明已打出百招之外,拳笔交加,掌风如涛,还是不胜不败之局。突听右首石壁上,有人「喂」,「喂」的叫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打完了没有?吵得我老人家想打个盹都打不成。」
索毅夫听得一怔,仰首喝道:「是什么人?还不给我下来。」竺秋兰心知就是方才在自己耳边说话的那人,只不知道这人是谁?
只听那人道:「下来?你说得倒容易,这条路又小又狭,天又黑扑扑的,什么都看不见,叫我怎么爬得下来?」
竺秋兰「哦」了一声,急忙叫道:「宋少庄主,原来这座大石壁右侧,果然有一条小路。」
那人又道:「谁说不是,上面还有一个黑黝黝的洞窟呢,我只是为了一时好奇,才……跟着他们背后爬上来的,只是那洞窟太黑了,我不敢……呃……」他话未说完,突然「呃」了一声,就没有吭声。
不,一团黑影,骨碌碌的从山崖上滚了下来,接着砰然一声,摔落地上。宋文俊、岳少俊闻声掠出,纵了过去。索毅夫一挥手道:「你们还不拦住他们?」他这话是朝着四个蒙面黑衣人挥手示意,但四个蒙面黑衣人却恍如不闻,一动没动。
索毅夫怒声:「你们是死人,还不给我拦住他们?」四个蒙面黑衣人恍如不闻,站着没动。竺秋兰心中已经明白,这么看来,自己打出去的四颗铁菩提子,果然都打中了他们的x道。
照理说这话的人,武功应该极高,怎会从崖上摔下来呢?看他摔到地上,就直挺汹尚着没有爬起来,就是没有摔死,八成也摔成了重伤,这怎么会呢?索毅夫眼看四个黑衣汉子不听自己指挥,心中虽怒,但此时无暇多责,正待跟着宋文俊,岳少俊身后掠去。
无住大师手持禅杖,倏地跨上一步,沉声道:「索施主,你最好站着莫动。」
索毅夫道:「怎么,大师可是想和兄弟动手?」
宋文俊,岳少俊一下掠到那人身边,岳少俊俯身一看,那人扑卧在地上,一动没动,虽然没看清他的面貌,但一看到他的身形,觉得十分眼熟。尤其是那件已经洗得发了白的竹布长衫,心头不禁咯的一跳,失声道:「会是老哥哥。」
宋文俊问道:「岳兄认识他。」
岳少俊道:「他就是赛管辂金铁口,老哥哥的……」
宋文俊道:「他是中了贼人的暗算,你看,这是一支丢手箭,c在他「凤凰入洞x」上,八成……」谁说不是,一支和竹筷差不多的丢手箭,端端正正c在他左胛「凤凰入洞x」上。
岳少俊正待伸手去拔,宋文俊急忙伸手一拦,说道:「岳兄使不得,此名「凤凰入洞」,位在肺尖,如不先准备好药物,一旦拔出箭来,人会流血不止。」
岳少俊道:「那该怎么办?」
宋文俊道:「咱们先看看他是否有救再说。」
岳少俊伸手朝金铁口x口一m,只觉心脉已停,连身子都有些凉了,不禁含泪道:「老哥哥,只怕已经没有救了。」
只听耳边有人道:「别哭,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上去再说。」
岳少俊拭拭泪,抬头道:「宋兄要上那里去?」
宋文俊道:「兄弟没有说要上那里去?」
岳少俊道:「方才不是宋兄劝我不要哭,上去再说么?」
宋文俊道:「没有,兄弟几时说要上去?」
岳少俊道:「方才明明有人在兄弟耳朵边说的。」
宋文俊道:「这里只有兄弟和岳兄两人,兄弟没有说话,一定是岳兄听错了。」
岳少俊听得一呆,口中忽然「哦」了一声道:「对了,方才老哥哥曾说过上面有一个洞窟,莫非春梅和崔嬷嬷都躲在那洞窟之中,老哥哥身上这支丢手箭,就是她们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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