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的都知道了,楚桥飞转动着茶杯,浅褐色的茶水在杯中轻轻摇晃,他望着窗边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若有所思。
蓦地,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这人步伐稳健,走的稍快,只是快要行到茶馆门口时,目光不知被什么所吸引,竟顿住了脚步,看了看依偎在墙边的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转而朝它走去。
楚桥飞下颌微微一抬,隐约可以看到那小东西浑身一动,显然被突然靠近的两只脚给吓到了。
接着,那人便蹲了下来,盯着小东西看了少顷,就从自己怀里的油纸包里掏出一只白白嫩嫩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递到了小东西的嘴边。
小东西许是饿的狠了,嗅了嗅小笼包,就狼吞虎咽的就着他的手啃起来,吃相应该十分夸张,不然也不会惹得那人展颜一笑了。
不过因为他是侧对着他,所以没有看到那一定弯着好看弧度的双眸,但仅从那翘起的一边唇角,就让漫天漫地布满视野的晦暗色调,陡然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南风:“呐,虽说你是我的天敌,你们族叛变成魔的家伙还狠狠的整过我一顿,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她斤斤计较,你将来要是成妖了,可千万别跟她似的,要做个好妖,懂吗?懂我就再给你一个包子。”
浑身脏兮兮很难看出原本皮毛颜色的小瘦猫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伸出粉红色小舌tian了tian嘴角,虚弱的喵了一声,可怜无辜的紧。
一人一猫无言的对视了几秒。
“唉……,”南风先败下阵来,“拿你没办法,喏,给你了。”
喂完小猫,他起身横穿过街回茶馆,完全不知有人将他的一举一动全然收进眼中。
挟着一阵冷风奔到桌子前坐下,南风放下买来的早点,见茵儿双眼迷蒙没有焦距,忍不住宠爱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小丫头舍得醒啦?来,南风哥哥给你买了好吃的,快看看有什么。”
茵儿很懂事,知道南风哥哥在努力哄她开心,便配合他去打开油纸包,里面包着的东西有香喷喷热腾腾的小笼包,还有油腻腻的肉馅馅饼和几个馒头,当然,让她意外的是他还买了些精致的小点心,有豆沙糕、蜜饯小枣和糖炒花生。
“谢谢南风哥哥。”抽了抽鼻子,她小声而认真的道谢。
“乖丫头,跟哥哥说什么谢字,太见外了啦!喜欢就好,赶紧趁热吃吧,嗯?对了,桥飞,你有没有问出些什么来?”
楚桥飞给了他拿了只新的茶杯斟满,闻言道:“有,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阿巷。”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悬着的心噗通落地,虽有句话叫什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家伙很是牢靠,有他在,再大的阻碍和困难,都无以为惧了。
正文【146】推理能力MAX[上]
吃过早饭,楚桥飞开始逐一分析他觉得阿巷可能在的地方,据小二说,那天小姑娘去如厕之后,茶馆又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一看就是主仆,其中的主是个衣着华贵的男人,长得很是高大,浑身散发着有钱人的贵气,他好似是专门来找阿巷的,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阿巷脸色很不好看,不过最后还是跟着他走了。
“阿巷跟我说过,他父母早亡,留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现在,他妹妹出嫁,而他的好兄弟们全都好好的呆在财神庙里,能让他丢下自己心爱的小丫头跟着别人走的理由,恐怕就只有一个了。”
“是什么?”南风隐隐觉得小二描述的这个男人自己似曾见过,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见过了。
“那就是――被人威胁,而且,他恐怕正是用丫头来威胁的阿巷,而且这男人手里,绝对握着阿巷的把柄,你说,这个男人能是谁呢?”
“握着阿巷的把柄……”南风喃喃低语,忽而开了窍,恍然大悟道:“哦哦!是他!我知道了!……”
“嘘――”楚桥飞对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一脸鸭子听雷表情的茵儿道:“好了,既然知道他被谁拐了,那咱们就赶紧去找吧。”
“嗯!”
但是……找人的确是个技术活,这毕竟不是贴个寻人启事然后在家坐等好心人来电的时代。
楚桥飞的推测是,阿巷被曾卖身过的男人给带走了,因为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把柄,那么这男人肯定是对阿巷说,若你不跟我走,那么我就把咱俩的事儿告诉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让她厌恶你,憎恨你,唾弃你,离开你……总之后果怎么严重怎么说,阿巷当然不敢不从。
至于他为什么再次找上阿巷,将他带走后又要干些什么……作为一个嫖|客,那自然不言而喻。
楚桥飞身为富家大少,深知有钱人的劣根,越是得不到,就越觉是最好,所以……他只希望自己兄弟能明智一点,在他们没找到他之前,暂且牺牲一下色相换取生命安全吧。
要想找到这个男人,必须先知道这个男人经常去哪儿,然后打听出他的身份和住处。
可……拎着一个小姑娘家去挨家挨户的逛相公馆,有点不太好吧……
“要不然?你自己去?你观察能力强,又和谁都能聊得来,还是你去吧,我带她到街口等你。”
“我一个人去,你放心么?”楚桥飞叹息低语,他是多么希望有一天,南风能在意他一点。
“什么?”
“没什么,”清清喉咙,楚桥飞掏出几两银子塞到他的手心,“你们去街口玩吧,喜欢什么就买,不用给我省钱。”
“哈!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南风眼睛一亮,扯扯茵儿的小手道:“走,茵儿,哥哥带你去买几样漂亮首饰,顺便再给你买身新衣服,把茵儿打扮的美美地去见你家阿巷,好不好?”
“好!”茵儿大声回答,仰着小脸冲他咯咯直笑,她是越来越喜欢南风哥哥了。
看着一大牵着蹦蹦跳跳的一小相携远去,他的眼神愈发柔和,他想,若将来万幸他真的能和这人厮守一生,一定要领养个可爱的小姑娘当他们的女儿,因为……他喜欢这种温馨至极的画面,好像……好像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似的……
直到两人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他才敛眸转身,大步流星踏进这条花街的深处。
一上午的时间,南风带着茵儿买了好多东西,吃的,穿的,玩的,戴的,虽都不怎么贵,但两人都玩的很尽兴。
而楚桥飞,则问出了这一代最有可疑的几个来客,和小二的口述稍加比对,余下的嫌疑人只有两位。
楚桥飞拍着胸脯从花街走出,这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儿真不是盖的,他扶着墙,哮喘病发般撕心裂肺的咳嗽了一阵,还引来几个路人关心询问,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之后抬头,却见欲要去寻的人正憋着笑站在自己身前。
“呃……”楚桥飞觉得因咳嗽涨红的脸愈发火烧火燎,自己刚才那副丑样竟然让他给瞧见了……
“结果怎么样?”南风伸手给他顺了两下背,一股子混合胭脂香味迎面扑来,有点刺鼻,所以他顺了两下就不顺了,还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有眉目了,赶在午饭之前,去这两家一趟不是问题。”
“两家?”难道阿巷那晚玩的还是3P?南风嘴角直抽抽。
“两家里肯定有一家是,毕竟我没见过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呼――好,等等!”南风灵光一现,一把抓住楚桥飞往旁边走了几步,低低问道:“我有个疑问,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来过这里?珲春城那么大,相公馆那么多,阿巷卖身的地方可不一定是在这里,所以……”
不用说完楚桥飞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低低一笑,忍着想亲一口近在咫尺的软腮的冲动,胸有成竹道:“我曾问过阿巷他卖身的地方在哪的……”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是直男,对(失身于男人)这种事总是格外在意的,阿巷本不想说,迫切的想把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扔出脑海自生自灭。
然,楚桥飞是什么人?他的为人仗义、一诺千金、以及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性子早就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儿了,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阿巷就坦白求别烦了。
他说,他去卖身的地方稍远,因为隔得近了会有被人不小心认出的危险,而且,选的还是相对来说比较给人安全感的相公馆,因为去青楼,会让他有种‘卧槽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干出卖身这种勾当’的羞耻感,相公馆里都是男人嘛,要丢家一起跟着丢,谁也别笑话谁。
至于到底选了哪家相公馆嘛,他就记不太清了,因为所有相公馆基本都是一个格局和样子,只说里面布置的很雅致,闻起来很香,而且相公馆起的名字都很隐晦风|骚,他又不识几个大字,只模糊记得这条花街的名字叫‘采花点柳’,还是从大堂嫖|客的嘴里听来的。
既然知道这条街叫什么,那么打听起来理所当然毫不费力。
茶馆和花街只隔了一条街,想必若不是妹妹出嫁,阿巷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吧!
正文【147】推理能力MAX[中]
南风他们买的东西有点多,即便是三个人拿起来也很费事,楚大财主大手一挥,三人就坐上了小马车,舒舒服服的朝着嫌疑人的家里前进。
楚桥飞同车夫一起坐在马车外面,一边向路人打听一边指挥着车夫该往哪儿走。
第一家嫌疑人的宅子很气派,门口还伫立着两座威武雄壮的石狮子,高高的石阶上是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上还铸有兽面衔环,高墙琉璃瓦,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很。
这么气势的宅子,其主人定也毫不逊色,感觉上这个很接近那个男人的风格,楚桥飞从车上跳下来,整了整衣冠,信步走到大门前,抬手扣了扣衔环。
“来了来了!”有家丁应声来开门,见是面生的人,疑惑而有礼的询问道:“您是……?”
“哦,在下楚桥飞,想见你家主子一面,问点事情,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楚桥飞对他拱了拱手,面带浅笑,显得十分风度翩翩。
作为下人,只有他们给别人行礼的份儿,哪有别人给他们行礼的时候,所以家丁有点受宠若惊,忙道:“我家老爷外出未归,我这就去知会一下我家夫人,客人请稍等。”
“多谢。”男主人竟不在家?楚桥飞顿觉事情棘手,若真是他带走了阿巷,又不关在家里,那么……
回头望了马车一眼,帘子中传出阵阵欢快的嬉笑打闹声,许是动作太大,连带整个马车都在微微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让小丫头再提心吊胆了。
少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自门里传来。
楚桥飞忙肃容,低眉敛目的站在门旁,阴凉的风调皮的撩起他鬓边的发,长长的发丝拂过微抿着的淡粉唇角,更添一丝难言的魅惑。
大门缓缓开启时,和门口的雄狮一般威武雄壮的女主人,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
她身宽体胖,眼神凶恶,两手叉腰,浓妆化得比鬼都难看,粗声粗气道:“谁找我相公?!”
楚桥飞被这突如其来的粗嗓门吓了一大跳,仓促后退了几步,差点跌下高高的石阶,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
“看!看什么看!老娘长得好看也不是给你看的,小、白、脸,说!找我相公做什么!”
“在下、在下……”抬袖努力遮挡漫天喷洒的口水,明明这女人还站在高高的门槛里没迈出来,楚桥飞却被无形的煞气逼的节节后退,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怎么回事,外面这么吵?”帘子掀开,南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见到那女人的第一眼就发出好大一声惊叹:“哇!!!我见到活的母夜叉了!!!”
“噗……”楚桥飞喷笑。
“小兔崽子,说什么哪!”见又钻出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母夜叉脸色更黑一层,以为又是她家那个爱到处拈花惹草的断袖死鬼招来的桃花烂债。
凶恶的眯起眼睛,她冷哼一声,轻蔑道:“兔儿爷,到底找我相公什么事儿呐,我可告诉你,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跟我说也一样,崩妄想他那怂逼能带你们进这道门儿!”
什么跟什么啊……
兔儿爷可不是什么好词儿,普通人听了要发怒的,但楚桥飞是个超级理性的人,绝不乱发火,所以只是动了动眉毛,放下袖子昂首挺胸道:“想必是夫人误会了,我等并非兔儿爷,来找夫人的相公,也仅是有一事相问,别无他意,还请夫人体谅则个。”
“到底什么问题哪,婆婆妈妈嗦嗦的你烦不烦?!”
楚桥飞目光一凝,一抹狡黠悄然滑过眼底,缓缓的张唇道:“他敢不敢背着你金屋藏娇?”
……
马车走出好远,南风和茵儿还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受不了的嫌弃表情。
原因无他,楚某人很勇敢的用一句话点燃了炮筒,接下来就是震天动地的怒吼和辱骂声了,而肇事者还很淡定的点头自我肯定道:“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相公一定不敢这么做。”
废话,万一被这母夜叉逮到了,缺胳膊少腿掉层皮那都是轻的。
南风闭上眼睛,没甚诚意的花了三秒钟为那位可怜的男人默哀。
第二位的宅子依旧十分气派,但这种气派却并不是金玉其外的震撼,而是你不仔细看它绝不会引起你的注意,一旦你注意到了,就绝对会被它震惊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家主人是个细心的人,黑色的大门边角还雕有对称的祥云云纹,敲门,出来开门的家丁称老爷出去了,暂未归家,若有事请晚上再来。
楚桥飞越过他往里望了一眼,一面墙挡住了他的视线,墙上还有用雨花石砌成的大大‘福’字。
“小公子还有何事?”
“哦……没了,那我们等天黑再来吧,叨扰了。”
“不会,请慢走。”年迈的家丁在他面前关上大门,楚桥飞顿了一顿,始终想不明白自这位老人开门后就产生的奇怪感觉出在哪里,他不甘心的摸了摸这扇黑色的铁门,最终还是扭头走了。
没结果就是好结果,他这样安慰自己,兄弟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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