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偏又被更大的馅饼给砸中了,好事成双。
一个男人最该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功业有成,身旁再有美人知己相伴。
只是这美人虽倾城,可惜却是个蓝颜知己。
不过既然这才是唐泽想要的,对他来说,蓝颜自然比红颜要更好。
周黎轩看着唐泽心愿得逞的陶然样子,心里却着实有些不平衡。
远在西北的庆襄王最近派人给他捎了两封家书,一封是庆襄王本人写的,大意是让周黎轩不要荒废了自身学艺武功,待到将来有一天周黎轩回去西北,他作为一个合格的严父,定是要好好检查一番的。
这一封信没什么新意。
周黎轩翻翻白眼,打开另一封,那是他的生母,庆襄王王妃写的。
这一封也没什么新意。
他娘叫他快点找个媳妇,最好等他回去庆襄王府后,她就能抱上孙子。
周黎轩实在是找不到可以成亲的人。
醉月楼的姑娘虽是花容玉貌,温柔可人,可惜他却一个都不想娶。倒不是因为她们的出身问题,单单只是因为他本人对那些女子总没有心动的感觉。
京城里的那些大家闺秀或许有合适的,可因着周世子本人对她们那些做京官的爹和哥哥大都没有好感,所以也暂时没往那方面考虑。
最严重的是,周世子最近遇到了一件极其不顺心的事情,严重扰乱了他的生活情调和生活质量。
事情发生在极为平常的某一天,周黎轩进了一次宫,帮同为礼部官员的同僚送些东西到内务府。
其实平日是这些跑腿的小事是不需要他来做的。礼部的人都心知肚明,对于周黎轩周世子来说,这只是个虚职罢了。可碰巧快到年下了,礼部也比平时忙了许多,有因着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冷,礼部有好几位官员都很是不幸地感染了风寒,只得告假,于是平日里实打实是个闲人的周世子也接到了几趟活,难得地在礼部体会了一会充实的滋味。
进了宫后,周黎轩把东西送到,贪恋着旁边御花园里寒雪红梅的风景,多停了片刻。
然后他就撞见了一个人。
的确是“撞见”,他还把人生生给撞倒了。
“又是你?!”那人身后匆匆跑过来一个太监,呼天喊地地扶起他家主子后,刚想冲着周黎轩教训上几句,就傻眼了。
周黎轩也傻了。
五皇子殷沐倒是没有傻,拍拍身上的雪和泥,细细打量了周黎轩一回:“你是礼部的官员?”
周黎轩跑了,几句告罪的话从嘴边滑出来之后就跑得飞快。有武功底子就是好,身后那个叫做崔喜的五皇子的贴身侍监硬是没能追上,待他喊到其他人来,周黎轩早就没了影子。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周黎轩觉得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尤其是当宫里五皇子殷沐派来的人在第二天忽然到了礼部,询问昨日进宫的官员是哪一位的时候。
周黎轩当场就得了风寒,回家休养,没法进宫去了。
诚然,这位五皇子是个记仇的人。
装病在家的周黎轩很是苦恼,连二十年的女儿红都喝不下去了,饭也只能吃上那么一两碗,愁得都瘦了些。
唐泽果然不是重色轻友之人,于是他在出来亲自帮秦维叶挑选合适的御寒用的貂皮袍子的时候,顺道来了一趟周黎轩的府宅,帮他出了一回主意。
“合着你还只是顺道?!”周黎轩瞪大眼睛,直感慨自己交友不慎。
唐泽撇嘴,秦维叶的身体本就不大好,这会子天气又冷的要冻坏人,他白天黑夜待在旁边都觉得不放心,生怕秦维叶穿的不够暖就去外面到处乱跑,再像之前一般把自己的身子折腾病一回。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来,已经是很厚道了吧。
“再说。“你又没真的把那五皇子给怎么着,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经由唐泽这么一说,周黎轩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他总觉得之前在御花园里,殷沐看他的眼神,阴阴地有些渗人,还、还带着些幽怨的意味。
幽怨……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吧。
于是周黎轩不怎么放心的回了礼部,刚一进礼部的门,就被一群同僚给围攻了。
原因是这个样子的:因为他称病,宫里的五皇子不好去找他本人,所以心情很差地叫了一堆礼部的小官进宫罚站,美其名曰给宫人示范正确的礼仪站姿。
问题是宫里哪个宫女太监侍卫不是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的?这明显就是五皇子在拿礼部一众就算得罪了也没多大关系的小官在开涮呢吧。
可就算是如此,也没人敢对五皇子抱怨,于是一腔怨愤只能朝好歹也混了个脸熟的周黎轩发发,叫他赶紧进宫笑了五皇子的气,省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由于礼部有不少官员都是周黎轩的酒肉朋友,个别还挺谈得来的。于是讲义气的周世子决定,他还是进宫去做刀俎上的鱼肉一回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炸年糕和月饼吃太多了,结果竹团子就悲剧了……胃疼……QWQ
另外,昨天才想起来一件事,话说竹团子的神经有的时候真的是特别的粗……
谢谢后来两个妹子的地雷,还有买V的妹子们,你们的支持对竹团子是很大的动力~(RQ)/~
第33章再回西北
殷沐也没有对周黎轩怎么样,只不过让他抄了了整整一天某个文豪的诗集而已。
只是这对于注定一辈子和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无缘的周黎轩来说,还不如让他去和宫里的侍卫打群架。
周黎轩郁闷地回去了,只是事情好像还远远没有结束。
过几日便是淑妃的生辰,宫里传来消息,点名让周黎轩进宫帮忙布置准备。
半瓶子醋的周典仪只得硬着头皮上,一边啃书一边准备。
到了傍晚,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了周黎轩和殷沐,显然后者还没有让他回去的打算。
周黎轩敢怒不敢言,只得继续清点各宫送来给淑妃的生辰贺礼。
殷沐不知什么时候晃了过来,指着其中一个打开的箱子道:“这些字帖不要动,回头我亲自看。”
“哦。”周黎轩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又打开一个箱子。
“嗯?”殷沐看了一眼,挪了挪位置,用手探了探里面的东西。
里面装的是是蜀江锦,他记得这两年这种锦缎数量稀少,外头应该没有再往宫里进贡才对。
这样贵重的东西,是谁送给他母妃的?
这么说来,昨日来送这个箱子的好像是……
“小心!”一旁的周黎轩忽然出声,随即用力拉了殷沐一把。
殷沐视线未及之处,那匹蜀江锦里忽的爬出一条环形花纹的小蛇来,大小几乎如同普通毛笔一般,速度却是飞快,尖牙刚刚露出,就几乎窜到了殷沐手臂上。
幸好周黎轩眼疾手快看到了那条蛇,把殷沐拉过来后,又立马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石砚狠狠朝那蛇砸了过去,只听得重重一声,蛇头被砸了个稀巴烂。
那是一条有毒的蛇。
经此一幕,殷沐的脸色有些发青。
“来人……”周黎轩反应过来要叫人来处理。
“等等。”殷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怎么了?”周黎轩一怔,有些手忙脚乱地掰开。
“这箱子,是皇后宫里的人送过来的。”殷沐眉头拧起,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和之前一比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皇后?!”周黎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崔喜。”殷沐却忽然提声叫道。
门外等候差遣的太监崔喜忙走了进来:“五皇子。”
殷沐待他走到跟前,才低声道指着那死蛇道:“把这个处理了,不要叫人发现。”
崔喜愣了一下,这才点头去做。
“为什么……”周黎轩不解。
“这不会是皇后动的手脚。”殷沐此刻已经坐了下来,呼出一口气,解释道,不过显然他也只打算解释这么一句,很快就闭上了嘴,拿起书案上的一册字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临摹了起来。
“对了。”殷沐写了几个字,又对周黎轩开口,语气变回了之前的颐指气使:“这件事,不准说出去。”
周黎轩翻了个白眼,证据都处理了,就算他想嚼舌根,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这宫里果真比外面还要乌烟瘴气许多。
“还有。“周黎轩临离开前,殷沐又对他似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谢了。”
嗯?这皇子转性了?
周黎轩回过头,发现殷沐根本没在瞧他,那句话果然说的很随意。
罢了罢了,只要以后别再找他麻烦就成。
殷沐果然没有在找过周黎轩的麻烦,可是不知为何,周黎轩进宫的次数却多了起来。
这下子,他这典仪的名头,可算是坐实了。只要是殷沐能插手到的宫内宫外的大小需要典仪在场的宴会和典礼仪式,周黎轩都少不得要去晃上一晃。
同僚们都半开玩笑地埋怨他抢了他们的饭碗。
一来二去,三番四次地,周黎轩倒也习惯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等以后回了西北,看他爹他娘还会不会说他没有规矩?
周黎轩以为,再过个三四年,西北边境彻底安定了,宣文帝收回庆襄王的兵权之后,他应该也就可以回去了。虽说一个大男人老把家啊父母啊兄弟姐妹啊的挂在嘴边有点不好意思,可是那里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难免是要惦念的。
可是周黎轩这回却想错了,年节还未到,他就得了回西北的机会。
周黎轩之所以能回西北,是因为一件事。
庆襄王死了。
本来还好好的,却突然旧伤复发,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过世了。
消息从西北传过来的时候,周黎轩还在笑,这开的是什么破玩笑?他那个爹,绝对是要比他这个当儿子的还要生龙活虎、龙马精神的好不好。
可是来的人是跟随庆襄王多年的亲信随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在和他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周黎轩不得不信。
连夜进宫得了宣文帝的许可后,周黎轩风尘仆仆地回了西北。
按理说,周黎轩身为庆襄王的嫡长子,这一回去,必是要继承庆襄王的爵位,那十万兵权,也该落在他的手里,然后换成周家的其他子弟来当这个人质才对。
可是两个月后,周黎轩着人给宫里呈了封奏折,请命让庆襄王的次子,他的弟弟周黎安来继承郡王的位置。
宣文帝斟酌之后同意了。
周黎轩又回到了京城。
唐泽拉着自己兄弟去满京城的乱逛,晚上又在秦楼楚馆里待到了半夜三更,丑时的时候,二人俱都坐在了城里最高的酒楼的房梁顶上,一个酒坛子接着一个酒坛子的喝,喝完就把酒坛子往下使劲一砸,时不时还引来了巷子里的几声狗吠。
酒量好的周世子喝得醉醺醺的,趴在了唐泽的肩头上。
“哎哎,注意注意,我可是有主的人。”唐泽轻咳一声。
“重色轻友。”周黎轩话语难得的简洁,许是喝的太醉不想多说了。”
可是过了一会子,周黎轩又自己打破了寂静的局面,嘴里说着,舌头还时不时地打个结:“我说唐泽,你、你知不知道,我究竟为……为什么不要继承我老爹的爵位,还选择回到京城这个闹心的地方来?”
“知道。”唐泽叹了口气,“你周大世子讲做老大的责任,把破担子往自己身上揽呗。”
周黎轩嘿嘿笑了两声:“我才没有那么伟大,我从小就和我弟弟打架,他要是能也来这破地方受一回罪,我还求之不得呢。”
“唐泽,我当你是兄弟,亲兄弟!”周黎轩又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次回到西北后,我才知道了一件事。”
唐泽不说话,等着周黎轩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爹,庆襄王,他不是我的生父。”
周黎轩沉默了好一会后,再次开口,说的便是这么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整整一周神马都不写然后去吃喝玩乐……
第34章难觅踪迹
周黎轩的声音很平静,倒像是在说着一个毫不关己的故事:“我娘和我爹本是双方父母定下的婚约,门当户对、外人称羡。”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娘在嫁给我爹之前,就已经和别的男人私定终身了。那人出身虽普通,可是却得了我娘的心,还承诺会带她离开。谁想临近婚期的时候,他竟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爹知道我娘心里一直有心结,所以他们成亲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包括大婚当日,他都没有碰过她。”
“可是那期间,我娘却被大夫诊出怀有身孕。”
“我爹什么都不说,这么多年,他一直把我当成亲生儿子对待。”
周黎轩手中的酒坛子慢慢被松开,滚落在一旁,他一只手撑着额头,看不清楚表情:“跪在我爹灵位前的时候,我娘对我说,她这辈子,欠了我爹太多。”
“所以你说,我和我娘都欠了他,我能还的,当然要还。我爹不在了,我便还给他的亲生儿子。”
唐泽忍了很久才没有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太过惊讶。
过去在西北的时候,在他看来,庆襄王对周黎轩就像是唐国公对他一样,虽然常常用不打不成器的态度教训他们,却是真心为他们好,只不过是严父心思罢了。
原来庆襄王不是周黎轩的亲爹。
可是做养父做到这份上,绝对比那个临阵脱逃的亲爹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周黎轩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这件事,我就当没说过,你也当没听过。”周黎轩忽然笑了笑,“等我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我周黎轩还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好“唐泽拍拍他的肩,”兄弟就陪你没心没肺一回!”
此后几个月间,周黎轩在礼部告假,也没再去过皇宫。庆襄王因战场旧伤而死,他又因着在京城作人质,连庆襄王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说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宁国国君没有怨愤和不满,是不可能的。
殷沐倒也识趣,没再找过他。
周黎轩的日子过的依旧清闲自在,逍遥快活,只是常常要抱怨自己的好兄弟太过重色轻友,丢下自己去陪心上人。
唐泽表示他很冤枉:他们是好兄弟,可是总不能抱着好兄弟过一辈子吧。
于是周世子只能悲愤地在醉月楼借酒浇愁。
冬去春来,天气开始转暖,宫里的宣文帝却不幸染疾“微恙”,一连许多日都没有上朝。
朝臣之间的气氛开始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党派之间的界线开始变得分明起来。
宣文帝十一年四月初,帝驾崩。
遗诏,却是未能来的及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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