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气在里头,反倒是所有怀疑似乎瞬间都变得站不住脚。
而且这门口,虽不说人多,但刚才闹那么一出,多少还是有人在看着的呢。
言初只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起码暂时不打算问,这一刻不打算问。
程柯浅浅的呼吸,却是在这一刻,那一呼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地悠长,声音低沉悦耳,“走,我们回家。”
这一圈,也是把他折腾得够呛。
程柯的手微微动了动,朝着她探了探,言初会意,停顿了片刻,就将手微微蜷进他的掌心里。
无名指上空落落的空留一圈戒痕,手指甲坑坑洼洼刺刺拉拉的毛着边还结着血痂,程柯眉头皱了一下,动作却是非常快的,另一只手已经迅速伸上来覆了她的手,一个冰凉的圈圈又再次套上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他的拇指捏着戒指推到她的指根,言初一愣,目光已经从他拇指下方捕捉到位于自己无名指上璀璨的光芒。
那枚戒指,他拿回来了。
言初口干舌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定定看着无名指,感觉着他指腹落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温度,和他微微闪烁却亮过星辰甚至亮过钻石的目光。
“你有多气,多怨,有多少想问的想发泄的,你都可以直接和我说,只是!”他的声音低沉但是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忽然就这么顿在那里,感觉像是钢琴低声区的快速连弹,然后忽然戛然而止。
“只是,不要让我联系不到你,戒指,不要再乱丢了。”
程柯的手掌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桥她朝着路边团的豪车走去,这才看到这漂亮的跑车,轮毂和路边的台阶似乎是剐蹭了,长长一道划痕,就这种车子,哪怕就是个轮毂,估计都得从原厂进过来,价格不菲。
程柯拉开车门让她坐上车去,准备关门的时候,温言初抬眸看了他一眼,伸手就挡住了他关车门的动作,“程柯,我们先不回去,先去医院,你脸上的伤得去医院看看。”
程柯一直没注意自己脸上的伤,见到她之后,就放了一半的心,再听到宋达和她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之后,心就已经都放下来了。
于是甚至连脸上的疼都没察觉到,听她这话,也就抬手擦了一下脸,手背上一片黏腻的血渍,痛觉扯痛了面部神经,他伤脸那边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喉咙里发出了非常细小的一声类似于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言初的眉头也紧跟着皱起来了,明显看到那道口子随着他擦脸的动作,扯了开来,能够这样扯开来,就证明,口子还不浅的……
温言初赶紧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快别碰了,赶紧去医院,再在外头冷空气冻一冻,血液凝结了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
程柯应了一声,垂眸看着坐在驾驶座里的她,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才松开来。
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一路开着车子朝医院去。
他不急不缓悠哉悠哉地开着,开车完全保持安全车速,就这种马力的超跑,这种速度简直就是龟速,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急,比起来时候的风驰电掣火烧屁股,现在就像散步一样惬意。
原本五分钟能到的路程,足足折腾了十五分钟才抵达目的地。
急诊科人不算多,马上就有人来接待了他们,护士领着他们去了诊室,听了是打架打的之后,医生只看了一眼就确诊是外伤,又拿手电照了照他的眼睛瞳孔,初步确定不太可能有颅脑损伤,可能有轻微脑震荡,保险起见还是拍了个片子确诊了一下。
确诊没事之后,也就带去诊疗室缝针了。
听到缝针的时候,温言初心都惊了一下。
“缝针?!要缝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柯颧骨上的那个口子。
医生笑了笑,问了句,“这是太太?这么担心你。所以就别打架啊,这么个口子当然要缝针,不然就这么豁开在这里,到时候新肉就会长出来,会变成一道鼓出来的伤疤,愈合速度也慢。”
“拳头怎么就能把脸都打出血口子来……”温言初不解,眼中有着心疼,越说越难过了。
医生笑了笑,已经开始准备缝合工具了,一边忙着手中工作一边回答她,“很简单,拳头快速命中脸部,肌肉会在动能作用下发生拥挤变形,这个变形的过程超过了皮肤的弹性,表层肌肉就会被挤破,就会出现这种刀割一样的口子了。”
很专业的解释,很精辟,可是她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啊!
程柯知道她关心的是什么,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微微笑了一下,“放心,不疼,破相……应该是破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负责还是不负责。”
第一百九十三章随身携带
?“放心,不疼,破相……应该是破定了。网,一路有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负责还是不负责。”
低沉的声音如同淙淙的泉水,若是说这话语中有着任何调侃或是玩笑的意思,倒还让人觉得无可厚非,只是程柯脸上虽是带着笑容,话却是说得很认真。
医生在一旁看着这对年轻的也不知道是夫妻还是情侣,有些忍俊不禁,说实话,就这男人的长相和气质还有衣着,怎么看都不像会是需要说这种话来让女人负责不负责的人。
但是程柯说了。但是破相两个字一下子让温言初就愣住了。
“破……破相?!”她转头就看向了医生,“医生,他会破相吗?”
她问得认真,而医生的答案从来都不会非常肯定或者是全然否定,完全中肯的回答,“这个也不好说,看恢复情况,毕竟是这么一道需要缝针的口子又在脸上,一点儿疤痕都不留这种话也不好说,后期调养很重要,吃些清淡的色素少的食物,恢复得好疤痕颜色淡一些的话,倒也不容易看出来。”
说着,医生就拿了沾了消毒药水的棉球给程柯处理伤口,“药水带点刺激性,有点疼,忍一忍。”
程柯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医生手中动作已经很迅速地将棉球蘸到他的伤口上,冰凉的消毒药水和创面一接触所带出来的那种痛觉神经的迅速反射,虽不至于让人疼得哀声连连,但是程柯的眉头已经一皱,伤脸那边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一瞬间,水雾有些漫上那只眼睛,不是哭,只是泪腺的条件翻身罢了。
言初看着这一幕,他紧皱的眉头微眯的眸子,和棉球上头沾染的鲜红,手指不由得一紧,下意识地就握紧了他的手。
很想问一句疼吗,但这似乎是废话,于是声音绵绵软软的,不停地向医生说着好话,“医生你轻一点,轻一点……好不好?”
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是受伤被处理伤口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医生听着姑娘这么绵软可怜的恳求腔调也有些于心不忍,眸子盯着伤口,手中动作虽没放轻,但是迅速了许多。
一边清洁伤口一边说道,“所以说,男人再有血性能不打架还是别打架,让自己的女人担心成这个样子,那都是个罪过。”
程柯眸子依旧眯着眉头也依旧皱着,喉咙里却是发出了低低一声笑声来,他怎么觉得自己和医生的想法不太一样,看着这女人为自己担心心疼的模样,他的心情反倒是好多了?
“偶尔担心一下也好。”他嘴唇微微翕合,没有扯到面部肌肉的太多运动,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声音低沉悦耳。
温言初看到他说这话的时候,锋锐的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一瞬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却是明明白白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偶尔担心一下也好,因为自己也是这样为她担心着牵肠挂肚着。
也该让她知道一下这是什么滋味儿。
再注意到他的目光,依旧是那样深沉而专注。
他似乎……多少还是有点儿生气的。
总之温言初没做声,看着药水混杂着猩红从他的颊上往下落,然后渗进医生按在下头的棉纱布里,白色的棉纱布上被染成浅浅的红色。
医生顺手将用过的棉球和纱布都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拿起托盘里头已经准备好的针筒,手指轻轻弹了弹针筒之后,动作非常迅速连个反应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挑进了翻开的伤口里。
温言初眼睛一圆,只看到程柯的眉头猛然皱起,先前目光里头的深沉啊专注啊,一瞬间都没有了,微眯的眸子里头,都是疼。
只是他一声不吭的,手指轻轻在温言初的手心里头打着圈圈,麻痒的感觉从手心传递到心里,温言初有些不忍,又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医生,你轻一点,轻一”她依旧说着这样恳求的话,医生已经拔出了针头,“麻醉注射好了,等会就不会再疼了。”
说的倒是真话,接下去的缝合动作,皮肤和肌肉都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那是种比疼痛更怪异的感觉,眸子微微下垂几乎就能够看清那闪着寒光的针尖在自己皮肤里头来来回回的。
更清楚的感觉是自己面前这呆萌的姑娘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就那么紧紧低握着他的手。
唇角微微地抿了抿,除了这个,他不能做出任何更大的笑容弧度了。
医生咔嚓剪断线的时候,那棉球蘸了蘸他已经缝合好了的伤口,“缝了四针,五天拆线,等会开点消炎药回去,记得按时吃,会贴防水敷料,但是洗脸还是要尽量避免沾湿。”
说着,医生就拿起防水的敷料,细致地在缝合好的伤口上贴上,伤口算是处理好了。
又开了消炎药的处方过来,只是温言初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巴巴地拿着处方巴巴地看着程柯。
看程柯一直都没说话,才默默地低声说了一句,“我没带钱……”
他伸手从包里掏出钱包来,塞到她的手里。
言初接过也没多想,拿着处方就朝着收费处去了,男式的长款钱包,有着厚重的分量,拿在手中非常有质感,比起钱包,倒更像个手包。
付钱的时候,拉开拉链的那一瞬,温言初忽然瑟缩了一下,赶紧将拉链关上,鬼鬼祟祟地朝着旁边看了看,看到没有人在注意自己,这才将钱包拉开一道小口子,从里头拖出一张粉红色的钞票来付了钱。
去取药的时候,温言初紧紧将他的钱包抱在怀里,这玩意儿拿在手里像是个定时手雷,只让她觉得心惊胆战。
难怪这手包会这么有分量,里头厚厚一叠粉红色的票子,卡槽插着几张卡片,不是金色就是黑色,除此之外,另一个夹层里头,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和一只签字笔,虽然温言初没有仔细翻看,也能够猜到,那是一本支票簿。
是她这种屁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大红色封面的小本子,就放在那一本支票簿旁边随身携带着。
那喜庆的大红色,仿佛能够暖和人的心。
第一百九十四章听墙角
?结婚证他随身带着,如果说今天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噩耗,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幸的话,这个静静躺在他手包里随身携带的小红本子,算是她今天见到的最好的事情了。(网)
“号程柯的药!”配药师在药房里头从那小窗口朝着外头喊了一声,言初这才赶紧抱着程柯的手包起身,快步走到小窗口前头接过了装了药的塑料袋。
再走回外伤处置室去的时候,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程柯讲电话的声音,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语气中的情绪虽是淡然却不疏离。
“嗯,我就在急诊,没什么大事,就是脸上豁开道口子缝了四针。上次来医院就没和你见着,说是你出差去做一个学术性质的会议去了,今天算赶巧了么?嗯,那你下来。”程柯语气中有着清浅的笑意,目光偶尔会冲着门口方向看一眼,看温言初拿药回来了没有。
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程柯站起身来朝外头走,想温言初又跑哪儿去了,一拉开门就看到她站在门口,一手提着药袋,一手紧紧搂着他的手包,怯生生地抬眼看他。
程柯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伸手就在她额头上轻弹一下,没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语气中已经有了责备,“温言初你这究竟在哪儿养的这听墙角的习惯?你要听什么就直接走进来我正大光明说给你听,就像今天在茶馆那时候一样,你以我妻子身份走进来了,别人还能吃了你吗?我程柯还护不了你了?躲在门口听了些别人断章取义的话之后,再不问黑白就自己窝到一边去哭,你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习惯?”
程柯的话不无道理,他责怪的似乎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他不说,就温言初的迟钝恐怕还真难反应过来,她好像是这样什么事儿喜欢自己胡乱瞎猜,然后就觉得是那么回事儿之后,也就认为自己觉得的是对的,也不去确认不去问问,自己就顾影自怜起来了。
就像今天这样,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程柯,就偷偷躲起来了,她也连一个追问的机会都没给自己。
言初微微愣了愣,这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习惯?真要说起来,恐怕就是这二十五年。
在孤儿院的时候,有时候偶尔听到阿姨们或者是院长的对话,不管说的是什么,不敢插嘴不敢多问也不敢到处去乱说,就默默走开。
后来被温若素带回新家了,每每她和继父冯俊德在房间里头激烈争吵的时候,言初在门口听了,到最后也就只是搂着还年幼的弟弟离开,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早就习惯了对不经意间听到的事情,不要发表任何看法,默默听了就默默离开就好。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也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切地责备自己说,要听什么就正大光明的听。
温言初没有做声,愣了片刻都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还有他的手包,镇定地说了一句,“我就刚买好药过来,还没开门就和你碰上了,我又没有听到什么,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她最后一句咕哝出来,倒像是程柯犯了错误,让他有些哑口无言,伸手就接过了她手中的药袋,对于那个手包,倒是拿不拿回来都无所谓。
“走。回家。”程柯目光里头深沉平静,拿起东西就准备走。
言初一愣很显然没反应过来话里下的套子,顺着话就说下去了,“可是……你不是要等人下来么?”
这话一出,言初还没能马上反应过来,男人的目光清冷地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温言初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计了,先前还正人君子地说什么没听到什么……
脸都有些烧起来了,反倒是没好气地朝着程柯瞪了一眼,话也不想说了,好丢人。
程柯这才随手将已经提起的包又放下,然后在椅子上悠然坐了,好整以暇地看着温言初脸上泛起的桃红花色,表情和缓了不少。
没过十分钟,门口就有人轻轻敲了敲,敲门声不急不缓力度适中听上去倒是斯得很。
只是紧接着的一声重重的推门声就完全破坏了这斯的感觉,门一推开就只见一个身着白大褂的挺拔人影站在门口,剪着利落精神的头发,白大褂里头是蓝色细条纹的衬衣和领带,听诊器就挂在脖子上。
来人长着一张斯的脸,是那种一看就质彬彬的清隽秀气,眉清目秀的男人,身材挺拔却是高挑清瘦。
他走进来就说了一句,“回来也不说一声,我现在才知道。”
说着就朝着程柯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站直之后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伤,“怎么?这都快三十岁了还和人动手了?”
声音里头难掩笑意,程柯侧目看了他一眼,“钧航你别贫我。”
真要说起来,齐钧航和程柯的关系扯起来还算比较远,齐钧航的父亲齐川和程柯的小舅舅陆倾凡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总之远得不能再远的关系,当初齐钧航来北方读医大的时候,陆倾凡特意托了自己的妹妹妹夫在北方多照料一下齐钧航,他和程柯年龄相仿,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言初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做声,对于不认识的人,她向来能够很好地保持缄默。
只是齐钧航的目光很快就朝着温言初看了过来,带着些许打量,带着些许疑惑,转眸看向程柯时还没来得及发问,程柯就已经说道,“我妻子温言初,上次出车祸右半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恢复得倒是挺快的,但是当时腿特别严重,你再给看看。”
齐钧航听了这话以后,浑身一抖,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转眸看着程柯,“不开玩笑?”
齐钧航又朝着温言初看了几眼,似乎是有点儿接受了这个设定了,脸上表情中的震惊褪去不少,笑道,“这消息要传回南边儿去,陆家得高兴一把了。陆家那么几个,除了莫失年纪还小,就数你动作最慢了。”
齐钧航笑得斯温和,顺手就把诊室的门带上了,指了指温言初,下一句话说得是再自然不过了,可是听起来却是极其刺耳。
他说,“来,把裤子脱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照顾
?“来,把裤子脱了。(网)”
齐钧航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就算他此刻身上穿着白大褂,脖子上绕着听诊器,却依旧让人觉得有些……不能忍!
温言初表情很僵硬,手指几次抬起又几次放下去,憋除了一句,“还是算了,我没事,已经好全了。”
程柯脸上的表情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很僵硬。只是看着均航这家伙一身白大褂倒是一脸正气心无旁骛的样子,谁要多想那就是谁自己心里头有鬼,于是程柯什么也没多说。
只是默不作声地迅速出去,迅速回来,手中拿了一套病号服过来让她换上了裤子,这才撩起了裤腿给齐钧航看了,的确是恢复得非常好的,血循环简直杠杠的,这么快就散了淤,原本都乌紫乌紫的颜色,此刻已经散掉了就剩一些浅浅的青。
齐钧航只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嗯,已经好了,没事了,也没什么瘀血阻滞的现象没有内部化脓,应该也不怎么疼了?不疼就不要紧了。”
言初点了点头,赶紧就拿了自己裤子又去里头屏风后换上了。
齐钧航和程柯站在外头,自然就聊起来了,“什么时候带回去给陆叔叔他们看看啊?话说你结个婚怎么无声无息的?”
“这叫雷厉风行,我妈出国旅游去了,回来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大张旗鼓了。”程柯说得头疼,齐钧航听得冷颤,的确,想到陆曼,就能够想到可能会有得大张旗鼓的夸张场面。
齐钧航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抬手拍了拍程柯肩膀,“行了,我今晚还有约,刚你电话过来的时候就准备下班了的,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南方探亲就和我说一生我和你一起回去,你老婆腿倒是没事儿,只是你这脸得好好养着,别真留太明显的疤,就难看了。”
程柯笑得无谓而随意,“没事儿,反正有下家了。”
下家正在屏风后头换裤子呢,齐钧航没和程柯说太多,和他道别之后也就朝着屏风里头的温言初道别了一句,就匆匆赶去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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