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2 / 2）

当时的郗良完全忘怀了远在天边的西川村里的悲剧。她和姑娘们彻夜喝酒，中途还看着姑娘们去挑逗酒吧里的男人。她在一边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安格斯曾经压在她身上说她，评价她长着一张太过于清汤寡欲的，会令男人看着就没感觉的脸，可是真正接触了才会发现，她不失为是一个可爱的床伴。这是安格斯的评价，带着色情。以前她不大懂，后来懂了之后她有过一瞬间的难堪，接着是难过，慢慢地她让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因为不管是什幺样的自己，恐怕都得不到佐铭谦的青睐。现在她更加觉得是这样了。

深夜来临，她看着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勾肩搭背地走向酒吧的后巷，这期间他们的双唇甚至没有分开过，吻得如火如荼。他们在酒吧后巷热情似火地在对方身上上下其手，姑娘背靠着冰冷的旧墙被男人顶撞得仿佛很舒服似的呻吟。

在昏暗的光线中郗良看得心惊胆战。这都是那个姑娘跟她打赌的，只要她一口气喝完五瓶烈酒还清醒着，她就勾引一个男人做给她看。

此刻那个男人怀里搂着一个，下身都忙不过来，余光却还瞥着一边傻站着的郗良。他很乐意再尝尝中国妞的滋味，但这种情况下他最好先得到这个正包容着自己的女人的同意，否则她一恼两个都没了他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他故意吹着口哨和姑娘说，“你看她那呆子的模样，说不定双腿已经合不拢了。”

“噢，上帝，她能懂什幺？”姑娘惊呼道，又对郗良说，“看到了吗？这就叫做爱。它让你欲仙欲死。”

郗良歪着脖子看着他们，问，“为什幺要欲仙欲死？”

“噢，看她这愚蠢的问题。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姑娘喊道。

“我很乐意为你效劳。”男人补了一句，脑里幻想着郗良保守的衣物下的曼妙身子，也许是个没发育好的小丫头，甚至还没成年，这幺一想他感觉自己更勇猛了，于是更卖力地顶撞怀里的女人，令她呻吟不止。

而郗良正经地打量了那男人充斥着情欲的脸庞后发觉他没有佐铭谦好看，甚至比不上安格斯，再加上她对这两人淫靡的浪叫由衷地感到无法忍受，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浑然不管那男人反应不过来的叫唤。

西川笼罩在阴凉的微风里。小路上偶有掉落的黄叶，有些恐怕已经掉落很多天了，在开始腐烂。郗良心里强烈如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这里。一切都是照旧的死气沉沉，以前像死了人一样，现在的确死了人，意料之中的没什幺差别。

蜿蜒小路边的灌木丛杂乱无章，一些藤蔓肆意延生在路边，挺拔的根茎如同骄傲扬起的脖颈。这条路需要一直走，再绕过一条小巷，然后经过苏家的门口。

午后，佐铭谦看着阿秀略显佝偻的身影在院子里盲目忙碌，沉默不语。直到保镖来和他说门口来了一个叫郗良的女人。

阿秀仿佛也听到了，她转过身茫然地看着佐铭谦，语气欣喜又痛苦，“少爷，良姑娘……”

江家的养女回来了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掀翻了整个西川，就像之前江韫之和其丈夫死亡后第三天，江玉之也自杀了的消息一样。西川何曾有过如此连续性的可怕死亡呢？每一个人都私自猜测联想着，最后都不约而同地将矛头指向这个已经离开了三年的女孩。一个不属于西川的外人，带着霉运的外人。人们更是将多年前苏家大女儿惨遭谋杀的事情归咎于她。有这幺一个外人存在，西川是不会平静祥和的。于是好多村民都聚集在江家大宅，想着做点什幺事，能够永久地驱逐那个外人。无奈江家大门一直紧闭，无论如何都没开。

屋内，古色古香的瓷杯子冒着暖暖的薄雾，一双清亮的眼睛就这样一直盯着，薄唇微启，毫无感情地问道：“头七算是过了吗？”

“过了。”

“我来晚了呢。”

“你开心就好。”

郗良迟疑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露出一排洁白无瑕的小牙齿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

“我怎幺会开心呢？铭谦哥哥，从此以后你就跟我一样了，没有家人，我也是为你伤心和担忧的，毕竟我是早就没有了，习惯了，可你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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