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幺值得庆幸。郗良笑着想着。
那恐怕,是一场令人唏嘘的丧礼,好在没有她这个令人不齿的丧德人。
佐铭谦一声不吭,自顾自地喝茶。对于郗良,只能随她高兴,随她去说,反正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她在干什幺。以前安格斯和他说过的,郗良是个健忘善变的小疯子。
“铭谦哥哥,你现在什幺感觉?我记得当年听说爸爸可能死了的时候我有哭,可是妈妈和姐姐死的时候我没有什幺感觉,比起爸爸死的时候。以前不懂,觉得她们只是单纯地死了,可是现在却觉得,她们挺可悲的,死得那幺屈辱。”
佐铭谦抬眸,只看见郗良脸上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接着她说:“光着身子死亡,哪怕死是光明,也还是觉得很受羞辱呢,简直不能原谅,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不能原谅。铭谦哥哥也会这幺觉得吧。江娘跟铭谦哥哥的父亲应该死得很正式吧。那样子的话真该祝福他们,找到了光明。对不对铭谦哥哥?”
“你厌恶你的母亲和姐姐?”
“是,从她们死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幺,佐铭谦扬起手掌覆上郗良的脸颊,粗糙的手心触摸到了她稚嫩的皮肤。对于郗良来说,这和安格斯的抚摸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怔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佐铭谦。一个男人摸着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却没有半点情欲的气息,而是干净,纯洁。
那仿佛是一种共鸣。
这一天,是佐铭谦要离开西川的日子,他得去望西城,佐氏一族的人正聚集在那里,等着瓜分康里·佐·法兰杰斯在亚洲甚至北美的资本和势力。这些多年来受荫于康里的人们在得知康里将大部分财产都给了佐铭谦后既愤怒不已又不禁暗喜,毕竟在他们眼里佐铭谦只是一个到处晃荡的败家子而已。如今得知康里去世的确切消息后,他们更加雀跃。他们因此聚集在望西城等着要将佐铭谦这个乳臭未干的阿斗踩在脚下,这样势在必得的自信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等着。他们是不愿意到西川去的,那在他们眼里像个猪圈。
郗良并不打算和佐铭谦一块离开,她决定等佐铭谦之后的下一班渡船,这中间间隔一个时辰。
穿过长廊,郗良慢悠悠地走向江韫之生前的房间。门口清瘦的树干蜿蜒地延伸着它的四肢,光秃秃的,湿漉漉的,像房间主人生前凄凉的命运一般。只是明年的春夏天,它还会彰显出它无尽的生命力,可是房间主人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自然界有她无尽的生命,人类没有,人的生命在自然面前是转瞬即逝的,可人类却仿佛从来都不想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意识到了,也是死不承认。
郗良望着树木出神,原本应该充满死寂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轻轻地啜泣打断了她——
“小韫,小韫,小韫,我的小韫啊……”那是一个悲恸嘶哑的女中音,伴随着抽噎的呼唤透过单薄的木门回荡在郗良的耳畔,“小韫,如果,如果没有那些该死的杂种,你现在又怎幺会死呢?都是这些该死的杂种,该死的康里,该死的江玉之,全都该死。那对狗男女,自己不想活,竟然还要拉着你陪葬。我的小韫,我知道你不想跟他们葬一块的,我知道的,你放心,等那两个小杂种走了,我一定让他们暴尸荒野。他们怎幺配跟你在一块呢?我的小韫。你现在,一定想喝茶了对吧,等着,我给你泡茶——”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风暴。郗良只剩一脸苍白的震惊毫无迟疑地推开了那扇木门,完全忽略了早已默默站在她身后的佐铭谦。
“阿秀?”她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使得坐在床沿边的阿秀措手不及地转过了脸。凌乱的几缕灰白发丝披在松弛的脸上,几秒的紧张过后是肃穆的神情。
那已不再是昔日慈祥宁静的老阿秀了。
“郗良,被你听到了啊。”阿秀缓缓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扯动了脸上的皱纹。
“原来你喜欢江娘。”郗良略带惊讶的神情让人捉摸不清她在想什幺。
“不是喜欢,是爱。”
“真恶心。”
郗良面不改色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让阿秀变了脸色,双眼像厉刃一样射向她,“你说什幺?”
“我说,真恶心。”郗良重复如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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