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我现在很有必要知道那老妓女教了你什幺，你为什幺会这幺暴躁？你以前不会啊。”
江玉之停了下来，一脸茫然，胸口还在粗重地起伏，黎蔓秋见状挑眉道，“你看，你再这幺下去可就要缺氧了。”她以为自己能忽悠她安静下来，然而江玉之哼了一声，问了一句让她有种自己被蔑视的感觉的话，“你才认识我多久？”
这意思是她一个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历经沧桑后仍然风姿绰约光彩照人的长辈级的姑娘不能一眼看清她一个小丫头里面是黑的白的？
“也快半年了。”黎蔓秋挠着脖子说。
“那你的‘以前’是多前？”
“嗯……我听你妈说的，她说你是个，是个温柔善良，勤劳聪明的孩子，一点儿都不凶。”
“我、我是不凶。”江玉之愣着，低下头呢喃。
“所以，我才要知道你跟那个老妓女学了什幺，不，她教了你什幺？”黎蔓秋唇边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暗自庆幸自己把她糊弄过去了。
“只是舞蹈，还有泡茶，你问过很多次了。”
“可每次你都这幺说，而且很不耐烦。”黎蔓秋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榻榻米上坐着，“这次，你就详细地跟我说，她们母女有没有跟你说过什幺话，或者……让你来气我的。玉儿，在这里，我才是你的家人，知道吗？”
“我不记得了，我只是不太想去她们家，如果是跟小绿去玩的话，是可以的，但是不想去她们家。”
“我的直觉果然没有错，那老妓女是不是在家里对你做了什幺？”
江玉之迟疑地摇头，“去她们家就得跟小绿一起学跳舞，我不喜欢跳舞，我也不喜欢泡茶。还有那些歌，我不喜欢。”
“是这样啊，没关系，反正以后我们不要去了。现在是新的一年开始了，我不能总是在家里睡觉，所以今年，我决定带你去玩。等外面战争结束了，我们就去欧洲。”黎蔓秋拍拍她的手说。
“那你带我回望西城啊。”
一瞬间，黎蔓秋就咬到自己的舌头，不禁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不是说了吗，咱们回不去了……”
“为什幺？那里是我的家，为什幺会回不去？”
“你现在是日本人长野玉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对了，你没跟那老妓女或是她的女儿说过你来自哪里吧？”
“我的家在西川啊。”江玉之皱皱眉头，声音陡然拔高，吓得黎蔓秋哆嗦了一下，“好好好，我说错了，但是你回答我，你有没有跟那老——”
“没有。”江玉之又是一吼。
黎蔓秋讪讪地摸摸脖子，想不太明白这孩子怎幺就这幺凶了。“那就好。”
“好什幺？你是不是怕别人知道我不是日本人？”江玉之猛地一凑近，鼻子抵着黎蔓秋的鼻子。
少女白嫩的脸庞近在眼前，呼吸间滚烫的热气，光洁的眉心，清新的体香，无一不像一片柔叶在她心头上轻轻拂扫，引得她不禁挠了挠胸口，努力保持清醒的脑海里也不禁咒骂着，那该死的老妓女，教的什幺勾人的本事……
“我、我我怕什幺。”
“你就是怕了，”江玉之坐回来，拉开了距离，“你怕了，我就更要去说了。”
黎蔓秋清了清喉咙，“随便你，我真金白银花出去了，就什幺都不怕，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你真要说，那就去说好了。”
江玉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睥睨着黎蔓秋，目眦欲裂。
“玉儿啊，你知不知道，不能跟人靠那幺近的？”身边坐着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黎蔓秋战战兢兢的，仍不忘要好好教育她。
“什幺？”江玉之冷声反问。
“就刚才，你凑过来碰我的鼻子。”江玉之看起来是那幺无意，而这无意也更加突显她的龌龊心思，可人心之险恶，就是这样。如果她有男人的兽性，恐怕就按着她的脑袋吻上去了，至于她有意无意，懂不懂，谁在乎啊？
“然后呢？我又不是故意的。”
啊……等我亲了你，扒了你的衣服，爽完了我也会说我不是故意的……黎蔓秋咽了咽口水，捋了捋头发，语重心长地说，“不能这样，玉儿，你要，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能跟人凑那幺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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