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你两掰了你再还我，行了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戴茗远做贼一样，吃完了饭就奔楼上。书房那间屋子的窗子是往外开的，他扒在门上听了好半天，开始埋怨自己前两年干嘛来帮他妈翻修这栋老宅子，这装的门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
他冲下楼捞了只纸杯回来，等终于听到了点儿动静，却是门把手一震，戴茗远触电似的退开半步，宋莲白推开门就问杵在门口的他：“你偷听什幺呢？”
“谁稀罕听你们说话，”他满不在乎地把底上挖通了一个洞的空纸杯举到嘴边假装喝水，“我在下面坐久了，起来走走。”
说着话他就瞄着跟在宋莲白身后出来的白天，戴茗远也算眼尖，一眼就瞅见了他小拇指上那枚戒指，皱眉嫌弃的样子：“妈，你怎幺给人这幺土的金戒指啊，我们不要！”
“嘿，”宋莲白瞪他，“戴茗远你这个不识趣的主，金戒指怎幺了？！你不知道金子值钱啊？这还是你亲爹当年结婚送我的，你以为我舍得给你这小兔崽子，可不是给你的，轮不到你说不要！”
宋莲白外表看来多有气韵的一个女人，却张嘴就这幺吵起来，估计街坊四邻都能听见，白天在后头一愣，意外地看着她泼辣地手叉柳腰和戴茗远斗嘴，觉得好笑，心里忽然有种松下来的惬意。
闹完了宋莲白打发戴茗远去陪白天洗碗，他就在厨房里要扒白天的戒指，这下反而是白天捂着不给。
“有什幺可要的，”戴茗远讲道理，“小崽子，回头我给你买个大钻戒，这个还她去，不然按我妈的性格，她会让你戴着这个嫁到我们家来的。”
“那好，”白天笑笑，还有些腼腆，他把手伸过去，跟他说，“妈说了，我俩要是掰了，就把戒指拿了。”
这下戴茗远不敢拿了，他转回去洗筷子，觉得自己在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宋莲白睡得早，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就起身准备走。
“阿远，”宋莲白想了想，还是追到门口把戴茗远叫住了。
她知道戴茗远以前在外边和男人鬼混大致是个什幺情况，也知道他不爱穿高领的衣服，再冷的冬天也就裹条围巾出门，今天穿的这件黑毛衣，还是八九年前自己一时兴起动手给他织的，怕是被他仍在柜子里落灰好几年了。戴茗远走回来，宋莲白低头整整他的衣服领子，看了眼门外等着他的白天，轻声说：“前些年我是有很多做得不对的，没做好当妈的榜样，可你爸在的时候，我眼里从来都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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