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我还是回答了。
当年宫里爆发疫病,我不幸染上被送回家,从此结束了在东宫的日子。
那场疫病拖了我将近半年,过后还落下了对甜食过敏这个后遗症。不过我很幸运,宫里染病的人不少,不明不白就此死了的也不少。尽渊最后一位兄长就死在这场瘟疫里。
二皇子滕王玄渊,在我的印象里,那是个极温厚的人,有着健硕体魄、细致的五官。他是皇嗣当中脾气最好的一个,也是从头至尾拥护太子的人之一。我被送回家没多久,他便在滕王府病逝。
我很难相信玄渊的死是意外,毕竟那时的他比我强壮得多。可是他死了,悄无声息死在那场疫病里。如果其他人死是因为夺位,他,我只能认为是,奉天成仁。
“你记得自己生病,记不记得你是怎幺染上疫病的?”
“不记得了吧?”见我不说话,他道:“你在宫里已经烧得人事不省,我送你回家,你大概也不记得。”
我飞快睱他一眼。他送我回家?我被送回去分明是为了防止把疫病传给他,怎可能是他送我回去?
“是我送你回去的。”他见我一脸狐疑,确定地说。“你父亲应该没告诉你,我把你抱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哭了。”
我愣住。
没有人告诉过我,父亲曾经为我流泪。以他脾气,必不愿此事成为我骄纵的资本。何况我如此不成器,三番四次气他折寿。
然而他是应该让我知道的。
我生病正是先帝末期时局最紧张的时候,前前后后七位皇子或死或被贬黜流放。父亲把持朝政分身乏术,老大老二都被调遣。母亲身体本来不好,我一病倒她更病倒。姐姐已经定为太子妃,侍奉母亲之外更不能与我这个疫病病人接近。
我明明知道这些客观限制,可是我难过,无法抑制地难过。我病在床榻高烧不退血泡长了满嘴,几次怀疑自己会死,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除了仆役和太医,陪着我的便只有一个寻远影。
是他安慰我照顾我,鼓励我战胜那场疾病。也是自那时起,远影真正成为了我的一切,甚至比家人更重要,是我心灵的归宿。
彼时心爱如今宛如血口,难怪人说,长痛不如短痛。
“在想过去的事?”皇帝拨了颗丸子给我,随即转了话题:“启泰殿你好像住着不太舒服,想搬去别的地方吗?”
我盯着那颗丸子彻底倒了胃口,“皇上打算赐哪处给我?”
“宫里若有合意的地方,你挑。”
“你是要我跟嫔妃们住一起?”把我当女人,敢再滋狂点吗?
“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挑喜欢的地方就是。”
哼,说好听的任我挑,让我出宫你敢不敢?
“皇后好像提过,想要你指点一下清鸿。不过我觉得这个不太合适。”他口吻云淡风轻,太监送上点心来,火腿卷酥,他又夹了一个给我。“你不是耐烦心的人,让小孩子缠着你,你也过不舒坦。愿意住哪里你慢慢想,想好了,你说一声。”
“不必了。”我丢筷子起身,“皇上是否一言九鼎?”
他点头:“你说。”
“请问皇上最不会去的是哪里?”
他慢慢眯住眼睛,继而谐谑一笑。
“来人。”
周围本来都是人。他挥挥手:
“把道三公子的东西搬去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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