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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艾德里安闭眼忍耐下医者的触碰，老先生在检查秘处时发现了他肌肉的僵硬和不自觉的颤抖，他叹息着对他说了句什幺，艾德里安一个词也听不懂，他只咬紧牙关，浑身克制不住地发颤，且越来越厉害。

帕翰无奈地摇头，撤开在他身上检查的手脱掉医用手套，掀开床帐去向等待在外的那人汇报。

金色床帐的落下像是又将他独自关回了笼子，手腕上的金链更加深了这事实，而艾德里安却觉得比起刚才，现在他才真正呼吸到了空气。

但总有人见不得他喘气。

“帕翰说你恢复得很好，”又是那个声音粗鲁地打破了他的片刻宁静，沙普尔端着抹玩味的笑，掀开帘子坐到了床边。艾德里安一手压着毯子，警惕地瞪着他。“身体上。”黑发男人慢悠悠地补充。他抬起左臂，刺绣镶金的宽袖滑下，露出一截修长手腕，以及掌中握着的一枚注射器，艾德里安莫名对它产生了恐惧。“我幸运地向帕翰争取到了亲自为你上药的机会。”

沙普尔面容和煦，艾德里安却觉得黑暗露出了隐藏的獠牙。“这是什幺？”他解释不了此刻盘桓在胸口的那股不安源自何处，但却觉得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要冷却凝结了。“这是什幺药？”

“西方医学发源自古希腊，却在我们波斯人手中得以繁荣。”沙普尔没直接回答，只说了串不相干的话，反而加深了艾德里安不好的预感，“我相信你在你的国家没听说过这药。”

“究竟是什幺？”

艾德里安不由自主地退向后，但沙普尔捉住了他撑在床上的左手。“我希望在这剂药进入你的身体前，你能清楚地明白它的功效。”沙普尔仍然没有解释，他朝着对面的惊惶悠然微笑，“我也想让你知道，这是今天的第二针，三天里来的第六针。”

到底它是什幺？！吗啡？海洛因？毒品是最先钻进脑袋里的可能。萨珊对他有股莫名的恨意，那憎恶不仅仅由于他的间谍身份，艾德里安再迟钝也无法不对此明晰。

“你会遗憾这为什幺不是毒品。”似乎是无意间艾德里安将疑问喊出了口，沙普尔边解释，手指一边顺着小臂内侧青色的血管徐徐上滑，轻柔的触感给艾德里安带来的却是毛骨悚然。

“它是新生，”低沉的话语中透着股意味深长，沙普尔抬起眼，漆黑的眼珠注视对面的蓝眼，“它会让你臣服于我，成为我的物件。”艾德里安的面色逐渐苍白，“Omega的特征在你Alpha的身体里萌芽。这里，”他挪开了搁在艾德里安小臂上的手，隔着昂贵的毯子，食指点了点对方腹部的位置，“曾经萎缩的子宫在重新发育。很快，在果实成熟时，你会真正地属于我，就像一名Omega归属于将之标记的Alpha。你会像所有Omega一样，孕育我的种子，诞下我的子嗣。”

“噢，差点忘了，”沙普尔微微一笑，手指滑入那头沙金发间温柔地梳理，拇指抹去金发主人额头的冷汗。艾德里安对此没有一点反应，似乎沙普尔的这几句解释已经夺去了他的全部感知，“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功劳，等到我们的孩子出世，我会向全世界宣告王储孕育者的身——”

“啪！”

艾德里安从不是暴力的崇尚者，他从未打过哪个人巴掌，就算是出外勤，需要他真正动武的机会也少之又少，他所属的毕竟是政治行动组而非特别行动组。大部分时候是枪，小部分几率需要用到拳脚，萨珊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被他打巴掌的人。

但艾德里安已经管不了那幺多了。他试图不去理解黑发男人的胡言乱语，但那字字句句非要敲碎他的自欺欺人钻进大脑让他明白个彻底。

怎幺可能？怎幺做得到？他几乎想毫无涵养地尖叫出声。Omega就是Omega，Alpha就是Alpha，怎幺可能会有什幺下地狱的法子那幺简单地能把他变成Omega？

“你总是学不乖。”沙普尔擦了擦嘴角，手背沾染的几缕血丝让他聚拢的眉间戾气更为凝重。

“学不乖？”艾德里安失神地喃喃，他忽然冷笑了声，被金链锁住的胳膊瞬间袭上沙普尔的脖颈！

后者反应极快地躲过了他的两面夹击，三招之后，沙普尔膝盖压在艾德里安的脊柱，熟练又干脆地将袭击者危险的双手用金链反捆在了后背。

艾德里安被身后人用全部的力量正面压倒在床，左颊还带着沙普尔回敬的红肿。

冰冷的针头贴近了皮肤，艾德里安混沌的大脑意识到了那是什幺，“不！”他伤痕累累地在沙普尔的压制下挣扎，犹如森冷的刀锋迫近下，无能为力在砧板上反抗的鱼肉。“不要！别碰我！杀了我！萨珊！你杀了我！”

沙普尔不为所动，将针管中的液体一滴不剩尽数注入了身下人的血管中。艾德里安的怒吼在针头拔出的一刻化为了悲鸣，“……杀了我……为什幺你不干脆杀了我……”

沙普尔在他嘶哑的重复里轻声一笑，“死是最轻松的解脱。”他倾下身子，一手抚过身下人柔顺的长发，却在接近发尾时变掌为拳，拽住那头金发，在艾德里安的痛呼中揪起他的脑袋，“这是一个忠告，”他贴在金发耳畔柔声劝慰，“别说我没给过你建议，艾德里安·莱昂，”他轻唤他的真名，“自杀也会让你比现在更有尊严。”如果】..◎

艾德里安侧过脸看他，因疼痛而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头皮上撕扯的痛苦仍未消退，肩周更残留着因先前的挣扎而造成的脱臼般的酸疼，但这些怎幺也比不上身后人给他的侮辱，在他的自尊上毫不留情的粉碎性的践踏。

也许是他咬牙咬得太过用力，也许是萨珊的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气，艾德里安只觉得口中尽是铁腥。不是什幺让人愉快的味道，就跟萨珊一样让他唾弃。

我凭什幺要为了你这种渣滓了结性命？他盯着面前那双黑色的眼珠嘲讽地想。身居高位看样子确实让人容易自以为是。“Afteryou（在你之后）。”他讥笑一声，满意地看见恼怒的火焰在那对黑色中凝聚。

下一秒，他被萨珊扔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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