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擦着地面的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甄杰明连忙蜷缩起身体侧身窝进棉被中，就露出一小撮头发。
走路的声音顿了一下，李宁夏似乎又折身去了厨房，粗声粗气的喊着：“怎幺冰箱又什幺都没有？我看你是想成仙了。”
过了一会儿，李宁夏端着一小碗热腾腾的冬瓜海带排骨汤走进卧室，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冰袋和眼罩，忍不住道：“我一猜你准就是发烧了。哪有人零下二十多度连条秋裤都不穿的？我知道你臭美但是你将来不怕得重风湿。赶紧坐起来把汤喝了，我听得出你喉咙也不舒服，所以汤没放盐，可能尝着会有点儿淡。”
甄杰明闷在棉被里，被阻隔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你放那儿吧，我待会儿自己喝。”
李宁夏早就不吃他那一套了，揪着被角将被子一掀。接着大手一抖，小半瓷碗的热汤就淋浇在甄杰明主卧的地板上。
老玻璃穿着一件厚厚的灰格子棉睡衣，下摆处的三个扣子被解开，隐约能窥见白皙平坦的小腹，而胯下支起的那个不老实的东西恨不得将小帐篷顶穿，灰色的布料被湿迹润成深灰。
老李觉得一股雄性麝香气味扑面而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甄杰明显然很尴尬，沾有不明液体的手掌捏住一方被角，缓缓的盖过自己暴露的欲望、裸露的腰身、发烫的脖颈、涨红的病脸和乱糟糟的头发。有了堡垒庇护之后，甄杰明忍不住发出干哑的抱怨：“下回进房间先敲门，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李宁夏的大手在棉被上摩挲着，覆在那个隆起的部位，压低磁性的嗓音有礼貌的问：“我能进来吗？”不等甄杰明作答，李宁夏温暖的手掌就顺着被沿滑了进去，勾住睡裤的边缘，灵巧的握住甄杰明还没疲软的柱身。
不等甄杰明抗拒，李宁夏就撩开被子，半个身子钻了进去，大手扶住根部，之后张嘴含住老玻璃精神十足的勃起，用舌尖研磨湿漉漉的马眼。
甄杰明泛红的眼睛失神盯着棉被凸鼓蠕动的部位，脚趾不自觉得蜷起，身体由于享受到肉欲释放的欣快感而热烫。他微微张着嘴，终于发出一声如同叹息如同解放的低沉呻吟。
李宁夏又钻了出来，嘴唇被磨得发红。不由分说的抓着甄杰明的手掌覆在自己动情的胯间，冒出一句：“刚刚听到你叫了一声，然后我这儿忽然就起了反应。”
深吸一口气，甄杰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说：“我没叫。”
李宁夏不依不饶，探出红舌舔了舔嘴角的浊液，说：“你一边叫着一边射的精。”
甄杰明保持着笑意，说：“你闭嘴。”然后他坐起身，半跪在床上，屈身解开李宁夏的腰带。
按住那只手的动作，李宁夏摇了摇头，说：“你生病了，这样像是欺负你。”
甄杰明一根手指勾着李宁夏内裤的边缘，哑着的嗓音带着点诱人的颤音：“听说发烧的人的口腔温度会比平时更火热一些。想不想试试？”
喉头饥渴的上下滚动了两下，李宁夏拍着甄杰明碍事的手重新系好腰带，望着天花板一角，说：“别这样。你现在蓬头垢面的，我下不去手。再说了，我又不是野狗，这点冲动还是可以忍耐的。你瞪我干嘛……我说的是野狗，没说是你。哎，你瞪我干什幺……你看，你还拿枕头砸我。你不愿意见我也就算了，刚见面就打我。哎，老甄你这力道软绵绵，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与其说李宁夏是过来照顾孤寡又染病的自己，倒不如说是来气自己。甄杰明抱着被子生着闷气，额头上贴着换过的冰袋，刚刚自慰过的手和发粘的私处都被李宁夏细心的清理过了。常年独居的他破天荒头一次不自觉得有了对他人的依赖。当李宁夏凌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甚至心里涌出些不舍。
听着门被锁上的声响，黑夜的潮水似乎要将甄杰明全身淹没，他想到二十几年前和斑驳树影连接的青涩回忆与无疾而终的深情，他想到刺入皮肤的麻醉针针头和贴在头上的电极，他想到他初次见到的李宁夏在艳阳之下跛着脚缓慢行至人行道中央。
甄杰明翻了个身，他想，李宁夏如果不是个聪明的骗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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