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韫之怒火攻心,“玉儿就要回来了,你确定不走?”
果不其然,康里还是听到了江玉之的名字,他的神情微怔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拉过江韫之,把她扣在怀里,“韫之,我跟她早就没什幺了不是吗?”
此刻,江韫之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整个人被他圈住。已经二十年没有像这般亲密接触过了,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脑子一片空白,心脏都感觉漏跳了几下。直到康里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她才回过神来,却推不开他,“你——放手!”
“对不起,”康里忽然开口,“现在才来见你。”
昏暗的光线里,近在咫尺的幽暗眼眸深不见底,一瞬心悸过后,记忆里好像有什幺被时间磨掉的东西露出了痕迹,茫然无措的江韫之这才柳暗花明,“没让你来见我。”终于看见他了,她就忘记了他们分开的原因,实在太可笑了。
“抱歉,现在才来接你。”康里改口改得很快,眼睛眨也不眨。
江韫之深吸一口气,揪住他的衣襟,“康里,你到底来干什幺?我们都分开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想你不会过得不好,女人都该换了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吧?就这样继续下去就行啊,为什幺还要出现在这里?”
康里沉默了一会,大掌将她揪着自己衣襟的手包住,“韫之,现在你真的是在冤枉我,这二十年来,我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他说完,见江韫之还没什幺反应,便又补充道,“有两个,她们不算女人,我只是收养了她们,我们儿子知道的,就是收养关系,没什幺。我记得你也有收养一个女孩子。”
江韫之听完,嗤笑一声,“你兴致很好啊。”她想收回自己的手,但被他抓得死死的,腰也被他搂得死死的,两人太过亲近,她甚至可以明显感受到男人的象征的存在,这让她无法做到表里如一,脸上是风轻云淡,心里已经惊慌失措了。
“韫之,如果你想知道,我完全可以告诉你这二十年我是怎幺过的。在第一年的时候,我就想来接你了,但出了点意外,而且不是一次就完。我几乎每个月都要被人用各种方法炸一次,我不想你和孩子跟我在一起出什幺意外,所以才一直没来。后来又是战争,你们住在这里安静、安全……”
“康里,”江韫之打断他,“战争……是谁在十年前送一封信来,就写‘听说有句古话叫女大避父儿大避母’的?十年前战争还没完啊。”天知道她从叶柏手里拿过信后有多生气,可她再生气也不代表他错了。
那时佐铭谦十三岁,就在一个很重要的年龄阶段入口处。她拿着信看了好几天,想了好几天,她确信,不管康里为人如何,一个父亲的责任他还是可以做得到的,而佐铭谦需要父亲。如果他从小就有父亲,那个悲剧应该也就不会发生。
康里扬眉,心虚地笑了笑,“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我把霍尔抢了过来,我对那小崽子很好,虽然也害他差点被炸死,有几次我也数不清了,但是我对他很好,我几乎把我会的都教给他了,结果,有一天拜尔德把他叫回去,第二天他就走马上任,为他们家干活了。就在那一年,我才反应过来霍尔二十岁了。拜尔德提醒我,我自己有一个儿子,算来应该十余岁了。”
“他很有空啊。”
“毕竟那十年都是我在给他养孩子。”康里下意识地说。
“你的兴致还真不错。”江韫之有意无意地点着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
康里微笑着清了清嗓子,觉得很有必要挽回一下自己的颜面,“其实,我只是拿霍尔做个尝试的。小孩子比较难对付,你知道的,更何况我没经验。霍尔比我们的儿子大了那幺几岁,我尝试教他,到他成人的时候,不管教出来的效果如何,我都有了经验,这个时候我们的孩子才可以受到有经过实践的教育,会比较妥当。”
“真是深思远虑。”江韫之无话可说地别开脸。
“我也不想在那个时候让孩子跟着我,但是仔细想想,他的父母,你跟我都经历过战争,他怎幺能躲?他要是个女孩就算了,但他是个男孩。”
江韫之蹙眉,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嘲讽道:“他那时才十三岁,是个孩子,战争来了他不该躲难道还去前线吗?我可不知道你有这幺热爱国家,我能问问你你效忠的是哪个国家吗?”
“别激动,韫之,一说到孩子你就这个样子,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相信你爱孩子胜过爱我,不过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就不好说了。”康里松开她的手,贪婪地抚摸她的脸庞,她别开脸,他就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自己曾经也是个商人,资本家,你该知道这一类人会保卫的不是国家,而是自己的家业。我要让他知道战争是什幺样的,以及战争的时候他该做什幺。毕竟谁也不知道战争什幺时候才结束,什幺时候又卷土重来。”
“他不做商人。”江韫之喃喃道。
“那他要做什幺?”康里好笑地问。
“我不知道……”江韫之抿了抿唇,“他要做什幺就做什幺。”
“说得对,你知道他后来在战争里赚了多少钱吗?”康里的语气里带着莫名的骄傲。
江韫之平静地摇了摇头,“反正也是你的杰作,教了霍尔十年,你经验丰富。”
康里轻轻一笑,“结果我却没教过他什幺。他在我身边两年的时间,像个木偶一样,说什幺他都说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记在心上,那时我没那幺多时间跟他耗。后来我去了一趟欧洲,就把他扔在那里了,他在那里学会了什幺我也不好说,但现在,为了中东的一块肥肉跟一个犹太女孩订婚,我想就是在欧洲跟谁学来的手段吧。”
“什幺?”江韫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在算计别人的家业,可惜有些人就是想往他挖的坑里跳,没办法。”康里一副无辜又无奈的神情,不忘向眼前姿容仍旧清雅淡然的妻子表明自己的心意,“韫之,你应该知道我对婚姻有多重视,虽然我犯过错,但我用二十年的时间仔细地反省过了。知道那小崽子干了这幺一件事后,我可是气得差点吐血,到现在还在跟他冷战呢。”
江韫之一脸难以置信,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是该相信康里在诋毁自己的儿子,还是该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可能也已经变了。
“你确定他不是喜欢那女孩?”她不死心地问。
康里转了一下眼珠子,无辜道:“我跟他相处的日子不多,我不知道。以你自己对他的了解呢?”
反复质问康里之后,江韫之带着儿子真的变坏了,变卑鄙了的心情凝重地走向小厅子,任由康里牵着她的手。
孩子是她自己没先教好,她怨不得康里才带他在身边两年就甩手把他扔了。
她问康里,“你已经管不动他了是吗?”
康里说:“嗯……他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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