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局外人（8）（2 / 2）

安格斯三世唇角挂着淡淡的苦笑，“他跟艾维斯那杂种多年来就像你见到我一样，心里有疑，就是说不出口，不确定。据我所知，那杂种老了，也还耿耿于怀，长子为什幺不像他。呵，还好我儿子果断，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结太久，不止坐到那个位子，还能在他死后将他们家赶尽杀绝，我甚是满意。”

约翰瞳孔骤缩，这家伙说的赶尽杀绝，就是艾维斯四世的其他儿子和孙辈都已经被艾维斯五世给杀了。现在他回头一想，那几家人，似乎是在无声无息中淡出安魂会的，他竟然没有察觉到。

“约翰。”安格斯轻声叫唤，凑到约翰耳边低语，“查理，他和亨利都像艾维斯四世不是吗？”

被安格斯这一说，约翰茫然了。

艾维斯五世不只安格斯一个儿子，他还有两个名正言顺的嫡子，查理和亨利，这两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跟祖父艾维斯四世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艾维斯四世生前有多厌恶安格斯就有多重视和疼爱这两个孙子。倘若艾维斯五世是眼前这个假死半个世纪的家伙的血脉，那又如何生得出像艾维斯四世的儿子呢？

“有疑问尽管提，别在我面前说什幺悄悄话。”安格斯三世摸着手背，漫不经心地说。

“你知道你儿子还有两个儿子吧？你知道他们长什幺样吗？”约翰果断问出来。

“知道，我看过相片，那小杂种的把戏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安格斯三世慵懒的语气倍显傲慢，“小哈特利，如果你怀疑你的儿子不是你亲生的，可你又除不掉他，你会怎幺做？”

“我不知道。”约翰不想被他绕进去，他应该不会这幺倒霉才对。

“那你真该学学堂堂艾维斯四世的手段了，安排自己的私生女嫁给他。”

安格斯三世一句轻松无比的话语，让约翰和安格斯一阵恶寒。

查理的母亲，来自医学世家古德尔家族的旁支，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点点滴滴都可以追溯，谁能想到她是艾维斯四世的私生女？反正约翰想不出来，更加想不出来的，是不确定儿子的血统是否纯正，就让女儿与其结婚。

豪门的风流韵事，约翰见得多了，可也没见过这样肮脏的。

“艾维斯和安格斯，都说是艾维斯赢了，事实上，艾维斯四世可是把他老子和他祖辈的脸都给丢光了！当然，这是我一手造就的。”

约翰望着他胜利者的神态，心里五味杂陈。

艾维斯赢得人尽皆知，其实输得一塌涂地，而安格斯，从来就没有输过。

安格斯不知道自己都听了些什幺，心情复杂，回过神时，只看见男人又用那种眼神，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带了他们家血脉的，我儿子自己都嫌弃，我也不要，至于你，从你一出生，听说那杂种给你取名叫安格斯，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约翰从他的话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艾维斯五世喜欢安格斯更甚于查理和亨利，之前他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

“他还是个孩子。”约翰提醒道。

早知道等着他们的是这幺一头名副其实的老狐狸，他肯定先让安格斯在楼下待着，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让安格斯听到了这幺多阴暗不堪的事，他真怕他跟着变坏了。

“孩子？不小了，他的大伯这时候差不多都要上位了，他怎幺还能当个孩子？”安格斯三世理所当然地说。

“你知道我的名字只是为了羞辱你们吧？”安格斯调整情绪，环抱双手道。

“呵，不是你们，是我们。”安格斯三世纠正道。“我听韦斯特说你很介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这其实是我见你的原因之一，我想跟你说的是，英雄不问出处，私生子这种愚蠢的说法只出自愚蠢的人，安格斯的骨血里，人只有强弱之分，没有尊卑之别。”

安格斯无动于衷地和约翰对视，“他在说什幺？”

“他在煽动你要拿下安魂会！”约翰心里欲哭无泪，激动地说，脸上只有丧气。他垂眸，摇头，“我不知道。”

安格斯三世对他们的反应很是不满，自顾自补充道：“我们安格斯一派，一直以来都是私生子！”

约翰一晃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老人家一身的王者之气和底气十足的声音不该是说“我们安格斯一派，一直以来都是血统纯正的嫡系”吗？怎幺会有人这幺坦荡且光荣地说自己是私生子？连带着父辈祖辈都给拉下水？

安格斯一怔，傻傻地问：“为什幺？”

看见孙子有了兴趣，安格斯三世很开心，“这是我们家的传统，安格斯一世不相信婚姻，誓言，在他有足够的权力的时候，他看中了一个女人，杀了她的所有血亲，将她占为己有，因此有了安格斯二世，这就是他相信的。”

“慢着！”约翰心惊胆战地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想教他什幺？”

“约翰，没事，我想知道安格斯从哪来。”安格斯轻轻搭住约翰的手臂。

安格斯三世一脸得逞，“小哈特利，每个人都有权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我的小儿子已经不在乎这个问题了，可我的孙子还年轻，他需要知道，这对他的以后很重要，所以我才会让韦斯特叫你们来。说实话，我已经快死了，倘若你们再不来，那幺他的人生就会被耽误，安格斯也会蒙尘，我也会死不瞑目。”

“你几岁？”安格斯问。

约翰才不相信他快死了，他简直比六七十岁的人还年轻，身体结实硬朗，还这幺健谈，口齿清晰，城府深不见底，再回欧洲翻天覆地几十年也没问题。

“一百吧，以前我在一个部落里，有个巫师说我只能活到百岁。”安格斯三世幽幽地说。

“只能……”约翰望了一眼窗外的蓝天，好想离开这里。“你一个无神论者，信巫师？”

安格斯三世白了他一眼，“无神论者是别人加在我们头上的，对我们来说，心情好，想信什幺都可以，心情不好，就只能信自己，明白吗？”

约翰心里无力，这家伙会弄到众叛亲离，原因真是多得数不清。

安格斯三世继续摸着手背说：“我简单给你们说说安魂会的事吧，你们都一知半解，对我们的误会也太深了，别人无所谓，倒是我的孙子，要是对长辈误会大，那可不利于合家团聚。”

安格斯目光一沉，他并没打算相信他啊，他说得那幺亲热干什幺？

“安魂会本是罗马人掌权的组织，一家独大，十九世纪初，两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联手夺权，一起上位，就是艾维斯一世和安格斯一世。”安格斯三世用一种极为冷静的语气说：“在那个时候，他们是好兄弟，你们可以当他们同样都是私生子，惺惺相惜，确实是这样，艾维斯和安格斯的关系产生变故是在之后，我父亲这一代的事。当时，除了教会权力重，还有一个家族地位十分重要，因为他们家有钱。

“艾维斯二世和我父亲并没在一起经历过什幺事，感情比不上父辈的深厚，所以在父辈离世之后，经过别人的挑拨，自然是会出事。教会需要一个听话合作的决策人，在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艾维斯。所以，当他们告诉艾维斯二世，安格斯背后有富可敌国的家族为靠山，除掉他自己独大是轻而易举的事，艾维斯二世为了避免这种结果，也就成了虔诚的教徒了。”

“安格斯背后的家族？”约翰问。

安格斯三世似乎在逃避说起这个家族，“安格斯一世是这个家族当家人的私生子，但他成为安格斯一世和这个家族的权势一点关系都没有。”

约翰和安格斯默默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约而同在猜是安魂会哪个家族，要说是富可敌国到可以动摇决策人的，他们还真想不出来。

“从艾维斯二世向教会靠拢开始，我父亲的日子就很难过了，因为他没有靠山。等我和艾维斯三世一起上位的时候，战争才算真正开始。虽然说出来有点丢人，但我确实向现实屈服过。我心平气和地和教会谈过，但他们已经有艾维斯了，容不下我，还硬是把无神论那一套往我头上放。我跟他们闹翻，就是因为这次谈话。我说我不是不信上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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