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晴朗的天空灰蒙蒙的,积雪尚未融净,京都早早响起稀疏的爆竹声。
节庆的热闹气氛透不进王宫。晓日初升,金殿已开。
慕容骁半倚在软榻上,心绪颓唐。
说来好笑,往年身处故乡,哪怕是他的营帐,闲杂人等也是不得入内的。堂堂君主寝殿,顶着宫妃的名头,他随随便便就进来了。
后宫羁留一位异族王子,秦皓宸真的全不在意吗。慕容骁想,今日擅入昭和殿,秦皓宸应当不会非难他。妃嫔逾矩,他向来疏于责罚,光风霁月的很呢。
只要长乐宫那位昨夜没太过火,再过半刻钟,秦皓宸就该来温习诏令。
他猜的没错。
卯时五刻,秦皓宸姗姗来迟。从颈间深浅不一的吻痕,便可窥得昨夜情事之激烈了。
见纯贵人在此,秦皓宸难得认真看他,略感新奇。
慕容骁散漫地支起下巴,说:“皇上,臣妾想问您一件事。”
“问。”
慕容骁语气平淡:“中原不是有句古话,君无戏言吗。为什幺要骗我啊,秦皓宸,我都已经……”
秦皓宸想起来纯贵人私下常接触鸿胪寺卿,警告说:“你最好安分点。”
“在你杀了我父兄之后?”
“朕给过他们机会。”
“嗯,我也给过你机会。”慕容骁徐徐起身,施施行来。他抬高手腕,展露纤长柔美的手指,问道,“好看吗?”
慕容骁揉散交领,中衣半褪,现出完美犹如神塑的锁骨。指尖滑落胸膛,轻点浅白的伤痕。他说:“这块疤,九岁被野狼抓伤留下的。”
秦皓宸扫视片刻,收回目光。
“这里,驯马摔了两回,肋骨断过三根。
“这里,匈奴左大都尉砍的一刀,然后他死了。”
说话间,两人相隔不过半尺。
“秦皓宸,你哪里来的底气,敢纳我为妃?”慕容骁伸手想拆下皇冠。秦皓宸早失却兴致,后退一步,说:“比如,鲜卑全族的忠心?”
“鲜卑全族?他们也配?”慕容骁凑近君王耳畔,柔声说,“不记得吗,跪在地上求我上你的样子?”
“没关系,这就让你记起来。”
太乖顺会少很多乐趣。慕容骁忽然这样想。相比占有肉体,踩折秦皓宸高贵的头颅,似乎更能让人兴致高昂。
想看他意识清醒,克制不住情欲,放弃自尊的模样。
慕容骁轻易将人压在案上,轻亵地把玩这具躯体。
秦皓宸茫茫然躲开亲吻。灵魂深处纠缠起熟悉的渴求,身体先一步抛弃意愿,抗拒和挣扎渐弱,变为喘息和迎合。
慕容骁赞赏地含住他的喉结,在脖颈上留下银亮水迹,然后顺着昨夜残留的吻痕,咬出一路齿印。秦皓宸本能拖动手臂四处摸索,触及硬物,反手便刺了出去。
准头不错,力道太轻。
慕容骁分神那刻,秦皓宸挣脱禁锢,耽于情欲的肢体直接瘫坐在地。挣扎时翻落的瓷器碎在手边,他伸手去够,摸到几枚瓷片。慕容骁笑吟吟看着,期待他不自量力的还击。
秦皓宸哆嗦良久,猛地攥紧掌心。慕容骁陡然色变,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几下掰开手指。
然而还是晚了,碎片大半嵌进皮肉,割出两寸余长裂口。
“真不听话。”慕容骁蹙眉轻叹,“想要痛,求我就好了呀。”他捧起那双翻云覆雨的手,想舔净指缝沾染的猩红。
秦皓宸靠在他肩头,气息短促,突然凑上前去索吻。
慕容骁似有所感,主动张口指引慌乱的舌,细致地交换津液。他一边回吻,一边继续逗弄他野性难驯的宝贝。
手掌上下游走,时而捏起胸前肉粒,时而按揉腰眼。另一只手滑向大腿,握住肉茎,从根部捋到顶端,抹开渗出的汁液。指侧绕着冠沟搔刮,狎玩冠头软肉,极尽伺候人的本事。
硬挺的分身经由挑逗,反而愈加疲软。本应是情难自禁的时候,秦皓宸躺在他身下,呼吸平缓悠长。咸腥气若有似无,慕容骁眸光暗沉,拉过环抱他的小臂。
掌心皮肉外翻,再一次鲜血淋漓。
慕容骁恼怒道:“谁准你糟蹋这只手了?”他撕开绸布勒紧伤口,然后捏住修长的指节,一根一根折断。十指折了还有双腕,双腕断了还有手肘、肩骨、膝盖和脚踝。
他耐心敲断各处关节,聆听清脆悦耳的乐声。怀中之人颤栗难止,肌肤盈满冷汗,比脆响更为美妙。剧痛遏制了肌体因药物升腾的灼烫。艳色稍稍褪却,凝成薄粉,浅淡莹润。
慕容骁越看越喜欢。他说:“手法不错吧?断骨的瞬间最痛,养好了能恢复如常。小时候阿六不听话,挨过一次就乖多了——阿六是我亲弟。对了,我十四岁能开三石弓,现在最多五石——还有别的,以后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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