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雅都躺在床上了,忽然听到手机疯狂震动的声音。
太阳穴瞬间砰砰直跳,她强行睁开眼的时候视野都有那么片刻是充血的。忍着痛苦像个机器人一样缓慢又生硬地直起身探手从床头柜上拿手机,极度缺觉的状态下脑神经纠结在一起,像是有成千上万的针穿梭在这团乱麻中,她都怀疑自己是怎么才能维持住理智的。
“姐!!”电话那头的惊呼响得能刺穿人耳膜,大概是处在恐慌中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那哭腔连着背景中打砸丢甩的酒瓶破碎声、跑动嘈杂的尖叫声、人体撞击地面的闷响声,显示出那是何等兵荒马乱的场面,甚至隐隐的,俞雅还听到一声枪响——应该是手-枪——然后是更为尖利的哭喊声,“快来救——”
连最后一个词都没有吐完线路就断了。
薛特!她暗骂一声,所有的睡意一扫而空,从床上蹦起来都是直挺挺不带弯腰的。穿着背心短裤冲到茶几上开电脑,查找地图定位发现竟然是在一家酒,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群渣滓!都跟他们耳提面命了窝房间里不要出去更不要去酒!就知道拿她的话当耳边风!这个俄罗斯城市靠近东欧那些贫穷混乱的小国家,俄黑势力猖獗,黑市暗网横行,白天的和平光鲜完全无法掩盖夜晚的动荡与恐怖。当街被抢劫,偏僻处被绑架,比比皆是。好好站着看风景都有流弹会打中你!更恐怖的是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就流窜在边境。在别的地方喝个酒醒来肾没了,在这里还是小事,更多的时候你就压根没机会醒来,内脏会被全掏空!人多?人多有个屁用!很多情况下这非但不能壮胆反而是送团灭!酒、赌场——这种人鬼蛇虫混杂魑魅魍魉纵横最应该离得远远的地方,活腻了么非得去找死!
俞雅飞快扒掉身上的衣服,从床底下拉出个黑箱子,打开夹层取出把格-洛克微型手-枪,扯绷带把枪绑在胸前,拉上皮质抹胸拉链确信从外表看不出来枪械的存在,大腿顶端绑上匕首,靴子内层放进一叠小刀片——黑色贴身抹胸与短裙,露着腰,随手从衣柜里扯出件长披风挂肩上,就冲出酒店门拦车。
这个点要打计程简直妄谈,但街上游荡的飞车党并不乏见。酒店附近的治安还是可以的,不过孤身一人出门的女人仍然会让人投以奇怪的注视。傍晚时俞雅穿得齐齐整整到附近便利店买啤酒,还会有人善意地提醒,女士请注意安全,这会儿如此着装,没人开口。
她只往路灯下站了不到半分钟,一辆跑车就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她的身旁。
这天气还敞着篷的车座上塞着一男一女两个醉醺醺的年轻人,车还未停稳就冲她使劲吹口哨。典型的东斯拉夫人种,浅发浅瞳,极其高突的鼻子,头发凌乱的不得了,脸颊红彤彤,手上还拿着伏特加,至于为什么停车?——无它,那一对白皙光-裸大长腿的魅力实在不分男女——大老远的就能让视线钉在上面拔不出来。
近乎零下的气温里,这种仿若站街女的穿着不但抓人眼球,而且惊心动魄!
丰满高耸的胸脯,纤手可揽的腰肢,皮肤白得简直像是在反光,东方人少见的高挑身姿让她的腿直长得极为好看,维密天使怕也就是这样了——但是当她抬起头瞥过来的那一眼,那优柔嘲讽的眼神却又会打断你脑中对于她艳丽的外表产生的所有旖旎暧昧,取而代之的是澎湃的征服欲——极其傲慢又充满魅惑的神情融合在性感至极的身体之中,仅一眼就叫人忍不住颤抖。
没来得及开口,两个人就眼睁睁看着那双大长腿绕过车门,直接跨进了跑车后座,一屁股坐在后车身上。笔直的大长腿弯曲交叉,毫无一丝赘肉的流线型腿姿能叫人看得魂都飞走。
她丝毫不客气地从一堆酒瓶中拿起支伏特加,然后干脆利落在车边磕开盖子,伸长胳膊在前座两人手上的酒瓶上碰了下,仰头就灌下一大口。
那姿势性感得简直无法言喻!
副座上穿着唇环一脸浓厚烟熏妆的女人在短暂的怔忪过后,怪叫着砸挡风玻璃,脸上笑得格外张狂,也侧过身来跟她碰瓶。“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她含糊不清地说。
“你猜呢~”连声音都性感得不得了!
极其标准的俄语,没什么口音,声音低而轻飘,非常性感,语调傲慢到甚至带点恹懒,咬字却有些奇怪的个人风格,似乎在哪听过。
冷烈得人打哆嗦的酒液化作一团火焰灌下肚,她伸出手搭在司机肩上,优美修长的手指根根染着鲜红的指甲油,那张脸凑过来,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个地名,柔软低缓的嗓音有微微拖长的音节,仿佛含着电流般淌过神经末梢带来酥麻得近乎战栗的心潮澎湃,然后才能辨别清楚她说的话语,“越快越好哦~”。
这样的美人,怎么舍得拒绝她的请求?温热的气息在脸颊边靠近便抽离,年轻人的眼睛都直了,思绪还未运转过来,已经一脚用力踩在了油门上。
响亮的音乐声中,旁边的女人抱着酒瓶像唱歌般吼:“哦,宝贝,你可真辣~”
路其实并不远。轰隆隆的马达声震耳,跑车风驰电掣穿进看上去极为狭窄的巷子,连转弯的时候都没减速!驾驶座上的年轻人单手握方向盘,随着车载音乐有节奏地摇头晃脑,时不时仰头喝口酒,也不知道怎么在维持这样速度的情况下还能分心的。
车速太快,副座上的女人搭话不成,一直试图把脑袋勾过来想亲吻俞雅的脸,亲不到摸摸那胸脯也好,俞雅也不躲闪,就似笑非笑看着她,看着她的手一个劲儿被飞快转弯的车甩开又不死心地探出来。漆黑卷曲的发在冷风中飘散,沉黑的瞳仁只有微光闪烁,神秘又妖娆得仿佛礁石上和入夜色的海妖。
某个瞬间,跑车由于惯性往前一冲,俞雅放开死死抓着的椅背,抬起头。透过狭窄的街巷看过去,酒的霓彩与隐约震动耳膜的节奏乐交织在一起,街头醉醺醺的酒鬼跟角落隐约暧昧的身影辉映成一片堕落又糜烂的画面。
到了。
“多谢~”轻柔得仿佛梦呓般的笑语。
她跳下车就要往那头跑过去,唇环女猛地扑过来要拉住她,没拉住,依依不舍地趴在车门上眼神迷蒙地看着她:“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跟我们去玩儿,比这里可好玩儿多了。”
俞雅的眼神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一触即分,轻轻嘘了声,把对方剩余的话语堵在喉咙里,这动作极其优美,那饱满润泽的嘴唇上翘的弧度仿佛在引诱人亲吻.“抱歉,我可是来找人的呀。”她凑过头去,在对方耳边轻语。
就近看,那嘴唇鲜甜得就如同最醇厚的酒浆灌注而成,就在耳侧的动人声线能叫人浑身战栗。那剩了一半的伏特加被塞进自己手里,唇环女直愣愣地望去,前面那手抓着肩头风衣的身影正准确无误地往目的地的那间酒走进去。
“瓦耶莎?”她的男伴正要踩油门走,无意转头一看,见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了车门上,恨不得跟人一道走的姿势,危险到一发动车就能被摔下去,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瞬间从酒意中拉扯出几分清醒的神智。
被勾引了的瓦耶莎实在是心痒难耐,一面眼巴巴地妄想人回头再看她一眼,一面又因为失望疯疯癫癫地拿酒瓶砸着跑车:“那是阿纳罗夫的场子?”
危险信号消失,男伴耸拉着脖子,又回归浑浑噩噩的状态,晃荡了半天脑袋才想到要说什么:“哦~那虽然是个很难得的美人……瓦耶莎,你不能再惹事了。”
而瓦耶莎仍旧死死盯着前方。这条街上错落着好几家酒,门都开得很小。
那个酒门口站着两个守门的大汉,高,瘦,厚厚的皮夹克里只有一件背心,露出脖子跟胸膛上乌压压的刺青,此时正抱着手靠在门边上一边吸烟一边闲聊。在见到那么一个堪称是极品尤物的女人走近时,呼吸都是一滞,明显是被摄住了魂魄。然而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不怀好意的眼神就流转在她的脸、腰、腿——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
瓦耶莎愤恨地咬着嘴唇,然后惊讶地发现那个摇曳多姿的美人站到那前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守门人竟然放行了!登时怒火冲天。
她比谁都清楚这场子口差人看守的用意。不但为了防止不长眼的人冒冒失失闯进去,也阻止里头有什么漏网之鱼跑出来。还不是怕警察来所以望风——瓦耶莎很清楚这一带的警察本身就不干不净的,倒也不是说就是跟恶势力勾结的黑警了,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是真的。
所有的酒门口都没人,为什么就这家站着人看守?甚至以往都没人看守场子,为什么就今天特殊?阿纳罗夫本身就是一个俄黑家族的“教父”,他底下的人最近据说在追查什么叛徒闹得上窜下跳腥风血雨的,这会儿还要专门派人站门口,如果说里面没发生什么都说不过去!那为什么现在随随便便就让开了?家族内部的事对一个外人放行?
没听说哪出了美到如此程度的一位异域美人啊——重要的是异域!黑发黑瞳……华国人?还是地中海的罗马血统?肌肤是瓷白的那种白,但五官又非常的立体,混血?好像也看不出来啊,大概就是一种让华国人来看就是顶尖的华国美人、让地中海附近的人来看又是难得一见的贵族血统……不过说来,意大利就是在那一块啊。作为黑手党的发源地……身份特殊?什么来头?发散开去的思维一时收不回来,瓦耶莎咬着自己的手指陷入头疼之中。
她说是来找人的……如果她没什么身份背景的话,能找到阿纳罗夫的场子里来,本身就预示着羊入虎口的危险。因为她要找的人必定是陷入极大的危机之中。不管要找的目标与今晚这场子里的麻烦有没有干系,美人都有危险啊。
瓦耶莎狠狠一砸车壁,她的男伴吓了一跳,还没来得急伸手拉,就见对方已经滚出了车子。他猛地站起来查看,瓦耶莎摔下去之后好像没事人一样蹦起来,扑到后座一把掀开坐垫,抄起一架自动步-枪就要往那头冲。
男伴彻底清醒,冷汗都下来了:“冷静!瓦耶莎你冷静啊啊!!”
俞雅跑出来就没想着今晚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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