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汉子小心的拿起了摆在桌上的大瓮,由于摇晃的幅度有些剧烈,里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把大瓮抱到了床前,这才扣开了上面的泥封。
夏雪晴这才发现,这个通体黝黑的大瓮,竟然是被封死的:“这样子里面的东西不会憋死吗?”
人皆怀有感恩之心,那个汉子也是如此,他很感念夏雪晴救了自己的女儿,因此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答道:“姑娘不晓得,我们这边养蛊就是这样,须得封够了日子方能养出一只蛊虫。”
说罢,他寻了个大碗,直接就把瓮里的东西倒进去了。
苏清远连忙把夏雪晴拽到了身后:“小心点,这东西沾上要命的。”
那老汉忙摇了摇头:“我怎敢伤了这个活菩萨啊,公子放心。”
只见那个硕大的碗里,被倒入了满满一碗的虫尸,且都是毒虫——仅夏雪晴认识的,就有蝎子,蜈蚣和一些蜘蛛。更别说还有一些她连见都没见过。
并且无一例外,这些虫子都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啃得七零八落的,肚子都不见了,仅剩下一些残破的肢体,满满的堆了一碗,看起来颇为瘆人。
那人把东西都倒出来之后,那个碗里反而没了动静。
“蛊呢?”南烛脖子伸得老长了,紧紧地盯着那个大碗:“这什么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那一堆的虫尸当中,就窸窸窣窣的爬出来了个蜘蛛。
这个蜘蛛长得很小,肚子大大的,额上的八只黑眼睛也亮晶晶的,夏雪晴第一眼望去,竟然觉得,这小东西长得还挺讨喜。
那蜘蛛手短脚短的,一时间竟然爬不上光溜溜的碗边儿,一叠身的往下滚。
“就这么个憨货,是蛊虫?”南烛问的实在是有些不客气,不意外的被苏清远狠狠地剜了一眼。
那老汉倒是笑而不语。
不多时候,那个蜘蛛似乎是终于爬烦了,直接一个用力,竟直接就从碗里跳出去了,直接蹦向了摆在桌上的一盆云片松。
那老汉忙捉了他到手里,小心的行至病床前。
“先生小心些,仔细别被它咬了。”夏雪晴出声提醒了一句。
“不碍事的姑娘,这蛊虫是我用自己的血养的,认主的很。”
“您还是小心些……”南烛拽了拽苏清远的袖子,示意他回头看——
只见刚刚被这个蜘蛛趴过的那盆云片松,从刚刚它落脚的地方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变黄发黑。
就仅仅是说话的这会功夫,那盆云片松就已经彻底枯死了。
南烛倒吸了一口凉气,丢人的往苏清远被后撤了撤。
苏清远看见这架势,也没多话,直接把夏雪晴拉到了自己背后:“你就站在这儿便好。”
说罢,径直走到了床前,盯着叶寒衣去了。
那老汉看着卧床的叶寒衣,独眼之中难掩悲痛,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拂去了一缕搭在少女脸蛋上的额发,露出了叶寒衣十分憔悴的面容。
他就这么温情的看了一会儿床上的女子,良久之后,眼中寒光一闪,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将床上的被子掀开,用布巾把叶寒衣牢牢的固定到了床上,随后,便把那个小跳蛛放到了叶寒衣气海的位置。
只见刚刚还安分守己的蜘蛛,顿时像疯了一般,飞速的跳到了叶寒衣的胸口处,抬起自己两条长着毛的前腿,兴奋地挥舞着。
苏清远皱了皱眉,他觉得他隐约听到了这个蜘蛛兴奋地尖叫。
“蛊毒久聚不散,已经入了心脉了……”
那老汉脸上难掩悲痛,但也不做迟疑,直接掏出怀中的银针,照着心脉上的几处大穴就刺了上去!
那一刻,叶寒衣直接就被疼的睁开了眼,她本想扯着嗓子大叫,可是显然,她太过虚弱了,只能张着嘴小声的嘶吼着,喉咙里发出幼猫一般的细弱尖叫。
夏雪晴心中大恸,直接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那个老汉眼中憋着泪水,又是几针下去,叶寒衣浑身上下扑簌簌的抽搐了起来,但奈何布巾打的是死结,她也只能无助的挣扎着。
在红袖招中,由于这个蛊不幸罹难的羌族女子有八人,可叶寒衣偏偏在‘玉生烟’手下活了这么多时日,足见这个女子的心性是如何的坚毅。
这几针下去,竟硬生生的让叶寒衣找出了一丝清明,她被牢牢的绑在床上,满脸都是汗水,那么疼,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可当她有了一丝神智,模模糊糊的看清楚眼前这个汉子是谁的时,她哭了。
几日来她近乎水米未进,嗓子哑的厉害,加上刚刚又是喊又是叫的,折腾了诸多时候,这会子早就发不出声音了。
但是看她的口型,苏清远就已经明白了,她喊的是——“阿爸……”
长痛不如短痛,那老汉以银针封了几处大穴之后,直接拿了一把银质小刀出来,仔仔细细的在火上烤了,然后照着叶寒衣的胸口处划了下去。
叶寒衣分明那么虚弱,可胸口处涌出来的黑血却那么的富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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