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血飞速的往外流着,不一会儿,床上就尽是血污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过后,黑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一小股的新鲜血液也跟着流了出来。那个蜘蛛还是举着自己的两个前足站在胸口上,不错眼的盯着伤口处。
“蛊虫呆的太久了,没办法就这么放出来……我来引它!”
那人说完这句话,直接用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当鲜血涌出的那一刻,那个蜘蛛终于动了。
它直接跳到了叶寒衣的伤口处,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去。
顿时,一阵令人牙酸的尖叫声响了起来,一个红色的恶心肉虫被它直接从伤口处拽了出来,然后不做任何犹豫,那个蜘蛛直接把拽出来的玩意儿吃了。
老汉见状,也顾不上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了,立刻开始帮叶寒衣止血。
南烛连忙拿了一沓的干净帕子进来,整整湿透了十几条帕子,才算是把叶寒衣收拾干净了。
看着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的女儿,那老汉疲惫的笑了。
少顷,正厅之中。
苏清远去内室拿了一条薄毯,细致的搭在了夏雪晴的腿上:“入夜了,天凉,你仔细着点。”
随后抬手扶住了正要给他下跪的老汉:“您年事已高,实在是不必如此,我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老汉摇了摇头,还要跪,苦于一直被苏清远扶着,只能作罢。
他疲惫的坐到了椅子上,叹了口气:
“小老儿名叫丹木,是南水羌人的族长。屋里的姑娘,本名叫瓦拉,是我的女儿。您救她只是举手之劳,当今的狗皇帝救我们一族何尝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可是就是这一句话的恩赐,他都不愿给啊……”
“您是羌人的族长?”夏雪晴若有所思:“那当年进京告御状的,不就是您吗?”
“正是小老儿啊……姑娘若是得空,小老儿给姑娘讲一个故事……”
永寿四十三年,先帝虽在世,但龙体抱恙,封大皇子李桓为太子,辅佐朝政。
彼时的金国与倭寇打的不可开交,南水就是主战场。
时值隆冬,倭寇住的地方水土不养人,种不出什么庄稼,因此每到冬季,他们都会跑到边境大肆洗劫一番,只不过那一年,他们闹得格外凶。
前线失利的战报一封又一封的千里加急送到了京都,先帝虽缠绵病榻,也是忧心不已。
因此他把自己最倚重的大儿子叫到了病床前,嘱咐他速速派兵前去镇压,不可寒了金国子民的心。
南水的羌人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援军,可他们并不知道,这只是他们灾祸的开始。
倭寇自古生活在不毛之地,不畏严寒,且整日里烧杀抢掠为生,多得是下作的法子。以至于援军与他们交战数日,竟只能勉力维持。
可是皇城的指令一个比一个着急,那些戍边的将士,终于变成了阎罗殿里的厉鬼。
为了完成每个人的任务,他们开始屠戮无辜的边民,把他们的头颅当成是倭寇的充数,去换得功勋,去换得银两。
毕竟这些平民比倭寇好欺负多了。
手无寸铁的百姓们,有羌人,有其他民族的人,终究是对太子寒了心,也丢了命。
当时尚且年轻的丹木,带着剩下的族人逃往了深山,抛下了年纪尚幼的女儿,和无助的妻子,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进京告御状的道路。
他拦下了李桓的车驾,也自认成功地让这个未来天子动了恻隐之心。
知晓这件事之后,李桓当即觐见先皇,求了一道圣旨,赐死了当年所有戍边的兵士。
有人说太子暴戾,但更多的人都对李桓交口称赞,只说他心怀天下,善待万民。
于是那些说他暴戾的声音,也就被淹没了。
天真的丹木以为自己真的成功了,他欢欢喜喜的准备回去告诉族人这个好消息。
可是他忘了,那些援军是太子派过去的,而对于他们屠戮边民的事,太子也是默许的。
否则,他又为什么急忙杀掉所有的边将,好让这段往事无人知,无人提呢?
李桓重视自己的名声,爱惜自己的羽毛,他马上就是皇帝了,他必须让全天下的人都说他贤德,他不能让世人知道——
原来那些边民是他“杀的”,原来手上沾满鲜血的,不是那些士兵,是他这个太子。
所以,他不可能让丹木活着回去。甚至,他不可能让羌人一族活着。
因为万一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真相了呢?万一有一天,他们把这件事四处宣扬呢?
这太危险了,这会危害自己盛世贤德的好名声。
那怎么才是最安全的呢?对了,不会说话的死人,最安全了。
于是,已经出发行至半路的丹木,在淮南地界里,被人伏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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