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想跟那个人扯上关系。
“这该怎么说呢?”周曼曼想了想,决定从头说起,“你还记得去年河对面的生产大队里,那个大队长的儿子想跟你相看的事吗?”
风知意摇头,去年有媒婆找上门,她直接在媒婆开口之前就婉拒了,说不管是谁,她没那个意思。
媒婆都没有机会开口,她自然不知道有谁。
周曼曼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那个大队长的儿子去年有次来这边走亲戚,不知咋滴就看上了你,回去就托人说亲,可你不搭理啊,不就没成?可那个人在家里是三代单传,家里条件又不错,纵得性子有点混,吵着闹着非要说你,不然这辈子就不结婚了!”
风知意听得有点反感地皱眉。
“那个人家里没办法,就几次托媒婆来探你的意思。可你愣是不松口,咱们大队里的媒婆就不肯接手这事儿了。然后呢,今年他们就找了他们那边的媒婆过来。”
说到这里,周曼曼就开始乐了,“他们那边的媒婆又不清楚咱们这里的情况,更不知道今年恰巧又来了个陈素素。她只知道那大队长儿子看上的人,是咱们大队里的知青陈素素,所以一来就去知青点找个叫陈素素的了。这一找,可不就找上那个陈素素了。”
“可是啊!”周曼曼抚掌笑道,“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真的以为是有人看上那个陈素素了。而那个陈素素听媒婆把大队长家的条件说得那么好,自然就很意动,就答应了相看。”
“可等那个男的跑过来相看,才发现搞错人了!”周曼曼忍住笑说,“这事儿自然就没成。可是呢,也不知道是怎么走露了风声,传出流言说是知青陈素素跟人相看被人嫌弃了。”
边走边听得有些漫不经心的风知意扭头看了她一眼,严重怀疑这流言是周曼曼自己传出去的。要不这里的习俗,相看不成的话,会捂得死死的,以免影响男女双方的名声。
周曼曼径自乐得没注意风知意的眼神,“那个陈素素来的时间短,大队里好多人只知道你,不知道她,所以都以为跟人相看被嫌弃的人是你。你在咱们大队里多受大小伙们的欢迎啊!这下可不捅了马蜂窝?一大堆人纷纷托媒婆来求相看呢!”
毕竟是城里的知青,以后说不定还能回城,所以之前风知意一直拒绝的态度,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可现在居然听说了风知意有相看人家的意思,可不就躁动了?
“媒婆自然知道被嫌弃的是另外一个陈素素,但看大伙儿求的都是被嫌弃的陈素素,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上门跟陈素素说了,所以就这么误会了。”周曼曼脸上出现不屑鄙夷,“哎哟,当时可把陈素素给得意的!还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呢!”
随即,又幸灾乐祸地“哈哈哈”笑道,“可谁知一个个相看下来,才发现全都搞错了!哎哟!你当时没看到那个陈素素的脸,整个都黑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说着,周曼曼还真的是笑得肚子疼,一手拽着风知意,一手捂着肚子蹲下,“哎哟,你等下,让我缓缓,我笑得肚子疼!”
风知意无语望天,“……要不要这么夸张?”
“真的,当时你是没看到那情形,来一个搞错一个,太好笑了!”周曼曼乐不可支地,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笑了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揉揉肚子站起来,“哎你不觉得这件事好笑吗?”
风知意还真没觉得,“如果你是当事人的话,你就不会觉得好笑了。”
“哎呀,你这个“当事人”又不是被好笑的对象,有什么关系?”周曼曼不觉得这事儿跟风知意本人有多大关系。
要走到干活的地里了,风知意不想跟她闲扯下去,“说重点,你不是说她要结婚了吗?跟谁?”
总觉得那个陈素素极有可能还会来找她的茬,她不得不留个心。毕竟,她们之间,还有一层身份牵扯。
“许老三家,你知道?”周曼曼看风知意不甚明白的样子,提醒,“就是跟你闹个矛盾的许家,现在几个兄弟分家了。”
那个许家?有女主许梨香的那个许家?风知意微微蹙眉,“他们是正常相看上的?”
“我也不太清楚,”说起这个,周曼曼也有些存疑,“一开始好像是没相看上的,后来也不知那个陈素素是怕一个都没成,自己会丢脸什么的,就自己亲自去了许家一趟,然后这亲事就敲定下来了。还说趁着五一大锅饭的时候,给摆酒呢!”
“五一?”风知意想了一下今天都25号了,“那不没几天了?”
“是啊!”周曼曼点头,“所以我说她快要结婚了,赶忙来告诉你啊!”
“好,我知道了。”风知意若有所思地点头,指指前侧方,“我到了,先去忙了。”
“哦。”周曼曼分享八卦完,满足地绕回自己的地里去,她可是特意绕过来跟风知意分享八卦的。
风知意看得嘴角微抽,只希望这事儿跟她没多大关系。
不过影响还是有一点的,她傍晚下工回去时,被媒婆堵在门口,一看到她就天花乱坠地夸她。
风知意在她说到主题之前,赶紧表示自己已经有亲事了,让婶子不要费心了。
媒婆顿时一愣,“啊?说亲了?哪一家啊?”
风知意淡淡笑笑,没有详说,“我家里给说的,我今年不是回来晚了许多么?”
“难怪!”媒婆恍然大悟,“那恭喜恭喜啊!”
人家是城里的知青,家里给说的亲事那自然是城里,哪是他们这些泥腿子能比的?媒婆顿时就随便客套几句,悻悻地走了。
风知意进院子里一转弯,就看到孟西洲抱胸倚在树下对她似笑非笑,“你家在城里给你说亲了?哪一家啊?”
风知意瞧他那醋劲,失笑道,“你这一家,满意了不?”
孟西洲这才笑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来,一把把她抱起,把风知意的低呼给重重地“唧”了回去,“那还差不多!”
风知意赶紧四处看了一下,见没人,松了口气,没好气地轻捶他肩膀,“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现在才堪堪开始迈入初夏,院子里的草木还不是很茂盛,要是隔壁在的话,很容易被看见。
“好。”孟西洲把她放下来,拉着她的手快步往屋里走,“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呀?”风知意被他拉着往屋里跑,可当看到那个崭新的缝纫机的时候,无语地嘴角直抽,“这算什么好东西?”
“哎?”孟西洲见她面上毫无喜色,茫然地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喜欢吗?我听说结婚都要这个大件的,这还是我托人从海市运过来的。你不喜欢外面买的衣服,那就自己做。”
“我喜欢啥?我又不会做衣服。”风知意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喜欢做衣服了?”
“哦,你不喜欢啊?”孟西洲数了数,自行车、手表、缝纫机都有了,“那要不我去弄台电视机来?”
风知意忍不住朝他翻小白眼,“大队里通电了吗?”
“可以让大队里通电。”孟西洲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应该不是很难。”
“好了,你别瞎折腾了,要那些没多大用处的家具做什么?”现在原生态的生活不是挺好吗?风知意挺满意的。
讨媳妇欢心失败的孟西洲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挫败地直接问,“那你喜欢啥?”
他好像都没送过一件东西送到她欢喜,送到她心坎上。
风知意笑盈盈地看着他,“还能是啥,当然是你啊!”
孟西洲一怔,随即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压着怀里好好地尝了尝,完了之后意犹未尽地压在她嘴角轻笑,“果然是甜的,是不是偷吃蜜了?”
风知意感觉他鼻息间的炙热都醇浓得像酒,熏得她微醉,有气无力地捶捶他肩膀,推开了他一些,“老首长回信了吗?”
“回了。”孟西洲看着脸颊微红、眼波微漾的样子别提多动人了,一把把她抱起放在一旁的摇椅上,“你等一下。”
说着,去打开搁在桌子上的包裹,找出信过来。
然后把她抱起自己坐下,再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把信递给她,搂着她的腰,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信我没看,但我给老首长打电话了。他说可以安排,让我们五一过去,他正好五一也要去趟京市。你打开信看看,老首长还交代了什么。”
风知意接过信打开,跟他一起看了看,内容确实跟孟西洲说的相差无几,“也是五一么?”
想着没几天了,坐火车去京市还要一天多的时间,“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下过去?要提前请几天假?”
“嗯,我们明天就去请假,后天就出发。”孟西洲注意到她用了“也”字,就问了句,“谁还要在五一那天干嘛吗?”
风知意就把那个陈素素的事大概说了一下,“……我估摸着,她这可能是为自己的身份找退路。万一她现在的假身份被揭穿了,她还是嫁到这里来的媳妇。是不是知青什么的,估计就没那么重要了。就是不知道,她找上许家,是巧合还是有别的深意。”
孟西洲听得微微蹙眉,“她会不会有后路有底气了,就来找你茬?你不是说她想来占便宜,被你拒绝还羞辱了一顿么?她会记仇?”
“找呗!”风知意无所畏惧,一点都不后悔跟陈素素撕破脸皮,“如果她不顾她家人的死活,最多不过是揭穿我身份的事。我丢掉她这身份,可能就是做不成知青了,最多被发配回京。我有军医的身份,不会受到家庭背景的连累。”
风知意估摸着,那样她可能要被迫进入权势中心,悠哉悠哉的小日子怕是过不成了。
“不会。”孟西洲抱了抱紧她,“我们结婚之后,你就算不是知青了,也可以留在这里。我是这里的户籍,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落到我的户口本上来。她就算揭穿你身份,也威胁不到你。”
风知意轻笑地戳了戳他脸,“你是鸡啊还是狗啊?有你这么形容的吗?”
孟西洲亲了亲她,笑道,“只要你嫁给我,我是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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