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归教,苏小淮只觉聂予衡目光沉沉,面色寒凉,却又不知为何,遂不再多想。回到了教中,她且着聂予衡先行洗漱休憩,养足精神,明日再一齐与她入教中禁域一探。
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苏小淮倒是有几分忧虑的。他救母心切,说不定不愿再浪费一夜的时间,却不想,他到底是应下了。她松了一口气,只道她那便宜师父虽已退位,但依旧是宝刀未老,若是他二人没能好好休息,只怕联手也打不过那人。
聂予衡依言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灌下一杯冷茶,脑中依旧是嘈杂不休。
他坐在椅凳上,望见掌中持桨时落下的红痕,思绪荡开。只觉一切事情如木桨起伏,水波晃荡,他的心境如此,浮沉不定。
她……是阿九?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盘桓不去,只可惜方才血蛊发作,在秘境中发生的事情,于他而言如梦似幻,记得不甚清明。
她许是阿九。
尽管他不敢肯定,那在神智恍惚中听到的话、看到的伤疤都是千真万确的。但他莫名只觉得,那一人就是她……
聂予衡摸了摸面具上的绳结,这不是他惯常的结法。她确实取过他的面具,倘若那不是梦的话,那么她说,他曾许诺过要将面巾摘下来与她一看。
如果她当真是阿九,那么于当年异域中的事,她分明还记着。可自重逢至今,她却一字半句也没提过。
她又为何不说?
聂予衡眸中一红,怀中如有鼓擂。
他隐约记着……记着她吐吸中似有若无的暗香,记着她唇齿间声声阵阵的嘤咛,记着她周身酥嫩滑腻的体肤,记着她的湿软,记着她的热度……越是回想,记忆便越是在他脑中层层浮出;越是勾画,心火便越是饕餮,欲念便越是叫嚣,燃得他通体发热,重了喘息……
她的武功不及他,且他又是中了血蛊,想来那欢好之事,定是他强迫她的才是。
可她却说——没有。
那一句斩钉截铁的否认,锋利如刃。
她在说,她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夙长欢在说,他与她,毫无瓜葛。
他低哂,目露几许自嘲之意。
又是何苦再问为何?
她是魔教的教主,而他与魔教有着血海深仇。
他说,他会娶她。而她,却从未曾答应过。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是他的;穷尽今生,她也不会是他的。
一别数日,高台上香炉早已凉透,聂予衡起身去看,下意识欲要添香再焚,却是猛地一怔。他望着那炉子,片刻怒极而颤。他突地以剑鞘一挥,狠狠地将香炉扫到了地上,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灰烬四散,视界斑驳。
刹那间,他心口一痛,小臂绷紧,目光转红。
·
徐笛听闻教主携左护法归来,眉目大沉。
血蛊想来早已作效,他二人又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惊愕之下,他匆忙取笔书信,欲告知盟主形势有变,莫要过早放出淬炼的毒人为是。
早年,盟主与他有救命的恩情,是以他受其之托,埋伏到这天元教中来。前些年,走失多年聂予衡悄然回到了聂家,盟主细问之下,遂知其为了寻母,在魔教中蛰伏了六年有余,遂与其相商,欲要借聂予衡之手,将魔教一网打尽。
因他自身乃西域蛊王传人,盟主遂传信与他,且问可有能激得聂予衡屠教,并取其性命的毒物。他一听,左思右想,只道血蛊可行。又见他与那女魔头要入秘境去,遂知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他便趁打理饮食药物的机会,将那蛊毒种在了聂予衡的体中。
可谁知,那血蛊竟未能作效?
徐笛惊诧不已,又是暗恨。经过他的精心调配,那血蛊非同一般,是一味剧毒。也不知那聂予衡到底是如何压制住的……
传了信,徐笛略略拾掇了一下,便向聂予衡房中去,却居然不见人。疑虑中稍加打听,却讶然听闻,聂予衡竟是先一步去了他的屋子里。
徐笛匆匆赶至,只见屋门大敞,聂予衡一身玄衣,手握长剑,立在屋中。日头西沉,天色转暗,屋檐的阴影压抑万分。徐笛只看了一眼,便觉怀里那颗心七上八下起来。
徐笛迈步入屋,甫一合门,便觉冷厉的剑锋陡至,直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一惊,脖颈发僵,不敢轻举妄动。望过去,只见聂予衡阴沉得可怖,面具之下的那双眼逐渐转红。
听聂予衡冷声道:“是你。”
徐笛眯眼,只道:“不知少侠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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