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妃买草药是为了报复太子,那欣贵人肯定是知晓原因,才会让张聪天隐瞒身份的。难道是因为欣贵人之前便已经知晓了了太子和惠贵妃的私情?
这样说来,惠贵妃是受了迷惑,被报复心蒙蔽了双眼,听说有人贩卖这种草药,便几番打听的买来了迷魂香。但惠贵妃完全不知情卖草药的是张聪天,更不清楚张聪天是被欣贵人授意。
冯岁岁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之前她所清楚的明白的,此刻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到底真相是怎么一回事?
惠贵妃害死太子还有情可原,那欣贵人为什么要帮着惠贵妃害死太子呢?
欣贵人并没有儿子,仅有端平公主一个女儿。她就算害死了太子,也没有子嗣可以继承皇位,这不是白费心机?
一个个疑问将冯岁岁砸的脑子涨成一片混沌,她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先不要多想。
现在最关键的不是那些,毕竟惠贵妃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是她该怎么带着她们逃出去。
老大见她面色不好,急忙扶住了她的身子,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怎么脸色这么差?”
冯岁岁勉强一笑,温和道:“没事啦,可能是太久没见阳光,晒得有些晃眼。”
老大点点头,问道:“需要喊个郎中来看看吗?”
冯岁岁摇头道:“谢过大老爷的关心,并无大碍的。”
说罢,她又摇了摇他的手臂,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他:“我想去看看我的姐妹们,可以吗......”
老大本想拒绝她,但一对上她柔情似水的眸子,一下便抵抗不住了:“去去。老子陪你去。”
他这话还没刚说罢,便有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小跑了过来,老头一不小心瞥到了她的脸,视线便有些转移不开了。
老大一巴掌扇在了老头的脸上,怒道:“老子的妾,你也敢肖想?”
老头被他扇的身子骨险些散了架,一边念叨着‘不敢不敢’,一边弓着身子覆在他耳朵边说起了正事。
老大的神色凝重了些,刚想走,但又想到了他身后的女子,他转身摸了摸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笑道:“老子还有些别的事,让他带你去看你的姐妹。”
冯岁岁没有反驳,反正谁带她都无所谓,最好能让她自己去才好。
老大急冲冲的走后,山羊胡老头笑眯眯的领着她往一件石头打造的小型牢狱里走去。
冯岁岁被他领下去后,她发现石牢里并没有专人看守,她转了转眸子,又打起了心中的小主意。
老头本想站在她身旁等着,她转过身对着老头一笑,顿时将老头的魂都迷得飞走了。
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弱不禁风的扶柳之姿,她一颦一笑皆牵动着男人的心弦,她温柔的笑道:“大哥,我想跟姐妹们说说体己话,大哥去上面等着我好不好?”
老头都已经年过半百有余,被个美人笑着称为大哥,心中都乐开了花。要知道在黑虎寨里,哪个人都是换他老伯的,哪里被人喊过大哥,还是被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这么喊。
老头立马就笑呵呵的应下了,美滋滋的便上了石牢之上老实的等着,不过他虽然高兴,还不至于失了心智,上去后为了保险,第一件事便是将石牢的门给上了锁。
冯岁岁听见声音,倒也不太在意,毕竟就算让她逃跑,她也跑不出去。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两个隔间。
一个隔间里躺着些端平公主的宫婢们,另一个隔间里则是端平公主和翠荷映月三人。
看起来估计是那个老大认为这三人跟她的关系最好,想要讨好她,所以将她们三人关在了一起。
冯岁岁抿了抿唇,往端平那里走去。
端平早就听见外头隐隐传来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因为听不真切,端平的心中慌得不行,生怕有人将她们提出去弄死。
冯岁岁怕吓到她,还未走过去,便先开口唤了一句:“公主,你还好吗?”
端平本来靠着石墙的胳膊都在打颤,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小团,她一听见冯岁岁的声音,往一根根铁棍上一扑,泪眼汪汪道:“我在这里,我在!”
端平怕被人听到自己是公主,也自称吓得也不敢用了。
冯岁岁疾步走着,到了端平的面前,握住了她颤抖的小手,目光不住的朝着翠荷和映月两人身上望去。
见翠荷和映月都没有大碍,她心里的大石头一下便落了地。
“公主莫怕,我在努力的拖延时间,你们也要撑住!”冯岁岁目光坚定的望了一眼翠荷映月,垂下头低声说道。
端平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她呜咽道:“会有人来救咱们吗?会有吗?”
冯岁岁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咱们一定能出去的。”
翠荷和映月两人听见她的声音,早早的就跑了过来,见她跟公主说话,也不敢插嘴,两个人眼巴巴的望着冯岁岁,像是两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一般可怜兮兮。
冯岁岁对着她们温和一笑,像是在安抚她们一般。翠荷擦了擦眼泪,牵住映月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安定了许多。
“公主,我从那个土匪头子那处套来了话,咱们被绑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将你我二人杀掉。”冯岁岁将声音压低,温声说道。
端平吸了口气,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可是,咱们两个也没惹到谁......”
冯岁岁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仿佛是告诉她,让她自己动动脑子想一想。
“若是他们送来饭食,你们切记不可任性为之,一定要吃饱了肚子,若是有机会逃跑,也不至于因为没有力气而错失机会。”她淡淡的提醒道。
冯岁岁对翠荷和映月两人倒还放心,她们平日便不怎么挑食,因此这句话就是专门说给端平公主听的。
她就怕他们送来了饭菜,端平一任性便不吃了,届时万一端平一气之下,露出了什么马脚,让她所做的都前功尽弃,那她就白被那个老大占便宜了。
端平倒没想这么多,只以为她是关心她们,于是爽快的点头应了下来。
冯岁岁松开端平的手,走到翠荷和映月的身旁,伸出手将两人的小手都握住,她望着她们,坚定的说:“相信我。”
翠荷和映月不约而同的相继点头,她们自然是相信她的。
冯岁岁怕待的时间太久,会引起那个老头子的怀疑,她又冲着端平叮嘱了一句:“千万记得,一定要命令你的宫婢将嘴闭严实了,不然若是透露了你我的身份,所有人都得死。”
端平眨了眨眼睛,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我跟她们说过了,她们不敢乱说话。”
冯岁岁见状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不便多待,便先上去了。”
说罢,她便要走。
翠荷在没忍住,冲着她低声说了一句:“一定要小心!”
翠荷怕被人听到,所以也不敢带上‘小姐’二字,冯岁岁扭头望了她一眼,对着她展颜一笑。
冯岁岁前脚刚出了石牢,老大便风风火火的寻了过来。
见老大一副着急的样子,冯岁岁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些奴婢中,可有什么跟官家有关系的?”他皱着眉头拉住了冯岁岁的小手。
冯岁岁忍着嫌恶,笑意吟吟道:“您这话问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老大闻言一愣,然后颓废的松开了手,他低声喃喃道:“是了!既然绑的是贵女,想必这些奴婢也都是跟官家有关系的......”
冯岁岁见他慌了神,轻声安抚道:“大老爷这是怎么了,为何这幅惊慌的样子?”
老大闷闷不乐的挥了挥手,沉声道:“还不是因为绑了你们,外头不知怎地回事,竟惹出了一帮官兵在山下扎住了。”
冯岁岁一怔,随即心中大喜,一定是东方岭,是他来找她们了!
“大老爷莫要多想,咱们寨子地理位置如此优越,想必那些官兵是不敢随意上来的。”她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轻声安慰道。
老大似乎是被她说动了,笑眯眯的搂住了她的胳膊,连连称是:“你说得对,哪次官兵来剿匪,都是这样有惊无险的,这些饭桶子才不敢上老子的地盘!”
冯岁岁垂下头,低声应了一句。
一个汉子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件。
老大松开了搂着她的胳膊,从汉子手中接过了信件,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汉子粗着嗓子答道:“金主送来的。”
冯岁岁听见金主两字,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
老大拆开信封,只见那信封上写了一行娟丽的正楷小字:今晚务必夺了所有掳来女子的清白。
冯岁岁站的离他近,老大也没避讳她,她一眼便看清楚了信封上的小字。
她被信上的内容吓了一跳,心中想道,这张聪天也太狠毒了!
张聪天定然是猜到了她们没有逃跑成功,毕竟此时距离她们失踪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而东方岭寻不得她,定然还在暗地里派人寻找。
张聪天不方便露面,怕留下什么把柄,因此只好让老大将所有女子统一都玷污了清白,这样也不用麻烦单独的找她和端平公主两人了。
这招可是真够毒辣!
冯岁岁不明白,就算张聪天恨她跟东方岭在一起,为何又非要扯上她的表妹妹端平公主呢?
若是端平有个闪失,不说欣贵人如何痛心,便是耽误了两国联姻,引起了两国的战端,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届时若是两国打了起来,轩皇岂不是又要遣派她去迎战吗?
不对!
恐怕张聪天就是想让两国打起来?这样她就可以趁机和轩皇讲讲条件,让轩皇下旨将她嫁给东方岭为妻。
张聪天突然改变主意让老大将所有女子玷污,想必就是抱了这个想法。只要她冯岁岁失去了清白,那张聪天便有了理由去和轩皇搏一搏。
要真是算起来,失了清白的女子绝对是不能嫁入皇家的,那便是撤了婚旨也无可厚非。届时她如果因为失去清白被强迫退了婚,以后在京城也不再会有活路。镇国公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她也一样只能低着头做人。
如果张聪天下手再狠毒一些,大可以在她受尽京城指责谩骂后,命人下手杀了她,再伪造出她自杀的模样,那她便是死了,也会被京城的人耻笑讥讽一辈子。
“这金主的要求真是奇怪!”老大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冯岁岁主动的靠近他,轻笑道:“大老爷,怎么了?”
老大挥了挥手,摇头道:“没事,咱们今晚便洞房?”
冯岁岁一听,便知道老大这是要按照信封上说的去做了。
她有些惊慌,但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来,她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望着老大,声音已经带上了呜咽:“大老爷,我从小便被爹娘卖给了人贩子,万幸的是人贩子没有将我卖进青楼,而是将我送进了大户人家做丫鬟......”
“我从小吃尽苦头,受尽凌辱,只是为了能赚得些赎身的银子,好好的出府嫁个好人家做夫人。哪怕是穷苦些,我也满足了。如今能被大老爷看中,我的心中甚是欢喜。”
说到这里,老大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这个美人竟身世如此凄凉。他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她是想做他的夫人。
可是,雪娘虽然不好,却也是他结发了七八载的夫人,他今日说的什么休了雪娘的话,也只是一时气愤才说出来的气话。
他怎么能休了雪娘,而将这个初识的美人当做自己的夫人?他爱美人是男人本色,但他万万不能忘恩负义,当初是雪娘陪着他走过最艰难的日子,他绝对不会抛弃了雪娘的。
冯岁岁见他面色不善,心中对他的厌恶也减少了几分,这个男人还不算是无可救药,最起码在听到她的潜台词时,他第一反应不是立刻就答应下来,而是沉默着不语。
这就说明了他拒绝的态度,他心中还是有雪娘的。
“只是可恨君生我未生,如今郎君已有了夫人。糟糠之妻不下堂,我是懂的。”她缓缓补充道,眸光中已经隐隐有了悲伤之意。
见她如此知趣,老大的脸色稍稍的好了些。
冯岁岁痴情的望着他,眸子里渐渐噙了些泪花,她如同喃喃道:“我自知我的身份低下,如今也圆不了我对郎君的期待。哪怕我做了郎君的妾室,也希望能有个简单的成亲仪式,也算是圆了我最后一点痴心妄想......”
老大被她说的心肠软了软,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从小被卖到大户人家里当丫鬟,想必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她既然跟了他,他自然是要将能满足的事情都满足了她才是。
她既然说了不奢求夫人之位,只想有个简单的成亲仪式,这个小小的要求,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不过,这天色已晚,若是现在仓促准备,只怕也准备不完。更何况雪娘今日表现的这么抵抗,他若是没跟雪娘做一番思想准备就直接给柳儿弄个成亲的仪式,只怕雪娘得吃了他,届时闹得大家都不痛快就不好了。
他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老子不是那种粗鄙之人,柳儿这么简单的心愿,老子还是可以为你完成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老子命人准备一番如何?”
冯岁岁自然是愿意了,她说了这么多废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张聪天的信封上说的是让他们今夜就动手,所以她只能靠着自己用演技胡编乱造,看能不能拖延些时间,为东方岭争取些来救她们的时间。
今天的天色已经黑了,在黑虎寨山下的那些官兵,也许就是东方岭喊来得,但本来这黑虎寨就位置险峻,不好强行攻克,尤其是夜晚更不利于官兵上来救她们。
如果东方岭要行动,有很大的概率会选择明天。
所以她只能竭尽全力的,将时间往后拖延这么一天,若是还不能得救,她便只能强行想办法逃走了。
冯岁岁心中有些苦涩,她虽然知晓东方岭若是选择明日来救她,是最保险万无一失的。但她更清楚,东方岭那样聪慧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她多在黑虎寨里待一天,便多一分的危险?
黑虎寨里大多都是汉子,只要稍稍一想便知道,过了今夜,她的身子没准就不再清白了。
冯岁岁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病,凭什么祈求东方岭冒着危险大半夜为她进攻黑虎寨?
她一定是疯了!
老大见她沉默,不由得疑惑道:“你还有其他未了的心思?”
冯岁岁一惊,自己竟不知不觉将情绪外露了出来......
没想到东方岭竟然影响她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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