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涵身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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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岁岁这一夜很难熬,这院子有些破烂,虫子什么的在屋里有许多,她到还能忍一忍,但端平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面色难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而冯岁岁因为有心事,也睡得不安稳,几乎也是一夜没睡,脑子里一片混沌。

这一日大早,老大就派人来寻她,说是让她去看看成亲的地方布置的可否满意。

冯岁岁假意相迎,笑着跟他们去了。

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那个成亲的地方震惊了,她没想到老大对她如此认真,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竟把一个单独的院子布置的十分隆重和喜庆。

冯岁岁心中有些苦涩,她有些替雪娘不值得。雪娘虽然假装同意了老大的请求,但毕竟雪娘心中还是不爽快的,可老大竟丝毫没有顾忌雪娘的感受,为了博她一笑,竟当着雪娘的面这样讨好她。

雪娘的心中一定很难受。

冯岁岁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表现的十分欢喜,她笑的开心,老大见她高兴,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唯有一个黯淡的身影,扒着院子大门的手指狠狠的陷了进去。

冯岁岁注意到有人看她,一转头才发现了已然决绝离去的雪娘。

见过成亲的地方,老大因为还有事要忙,便让她自己先回去了。

冯岁岁刚回了院子,雪娘便紧接着跟了过来,雪娘一言不发的将地图给了她们,垂头便离开了。

在一下午的时间里,冯岁岁都在研究着那张地图。黑虎寨的地形虽然险峻,却并不复杂,只要雪娘按照约定给他们的酒中下了药,她们逃出去的几率就从百分之十,增加到了百分之五十。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有个妇女进来为冯岁岁梳妆,还为她准备一套喜服,那衣裳虽然不大合身,却勉强也是能看的。

冯岁岁十分的乖巧听话,那妇女很快就为她挽好发髻,描了喜庆的新娘妆,而后又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了红盖头。

她隐约听到了妇女的感叹声:“俺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这么美的人,难怪雪娘如此伤心。”

冯岁岁没有吱声,她的心中有些忧虑,天色已经晚了,为何东方岭还不带着官兵上来?

难道东方岭便如此放心她在这蛇鼠狼窝中?

她的心中升起了些淡淡的失望,随即她便立刻将那不该有的心思压了下去。

东方岭如何能来救她,这里位置这么险峻,他定然是要好好的商议一番,再上来救她们。若不然没有对策便直接无脑的冲了上来,不说能不能攻下黑虎寨,便是那些官兵无辜丧命的定然会有许多。

她吸了口气,任由着妇人牵着她的手,领着她走到了成亲的地方。

冯岁岁的心中有些紧张,她不知道雪娘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将噬魂草放进酒坛里。

虽然她盖着红盖头有些看不清楚外面,但她能听到很多男人的声音,想必老大是将黑虎寨的大部分男人都喊了过来凑热闹。

妇人牵着她,将她的手交给了老大。

身旁传来了男人大汉们的起哄声,他们都在笑着闹着,老大爽朗的笑声也充斥着冯岁岁的耳朵。

老大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端过酒杯,对着各位大汉们一举杯:“老子纳妾,便也不搞什么拜天地的俗一套了。来来来,诸位好汉举起杯,咱们共饮此酒!”

大汉们纷纷应声,也都举起了酒杯,对着老大纷纷恭贺着,然后将酒一饮而下。

冯岁岁红盖头下的小脸上,勾起了一抹皎洁的笑容。

她便是知道,老大为了雪娘,有很大的几率不会跟她拜天地,若是不拜天地,老大便会想些其他的方法来代替这个成亲的仪式。

这些土匪最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因此老大很有可能会用喝酒替换掉拜天地,这样便给她逃跑成功的几率又增多了一些。即便她猜错了,老大今日入洞房前,也绝对和在座的亲朋好友举杯共饮,总归他是跑不掉喝酒的。

老大和在座的大汉们连饮了三杯烈酒,这才放下了酒杯,要直接招呼招呼众人,便想进洞房。

众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也都笑呵呵的顺了他的意。

就在这时,喧闹的小院一下寂静了起来。

冯岁岁一愣,心中想道,难道是东方岭带着官兵来了?

下一秒,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天色已黑,东方岭若是带着官兵上来也只会挑着白天,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呢?

就在她疑惑之时,身后传来了老大有些不耐烦的声音:“雪娘你这是做什么?老子纳妾,又不是纳你,你穿什么喜服?”

雪娘嫣然一笑,冷清的声音飘荡在小院中:“冉郎,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成亲的那日?”

老大皱了皱眉,对着身后的兄弟使了个眼色。

那些大汉接收到老大的命令,连忙想要上前将雪娘扶出去。

雪娘却淡淡的挥开了众人的手,她对着老大轻笑一声:“冉郎,我只是想再回忆一次。”

“咱们成亲的日子定在八月十五,我曾问你为什么要这日成亲。冉郎你说,八月十五月圆日,月亮那般圆满,你我在一起也会如同月亮一般,圆圆满满永不分离。”

“你还说,冉郎此生有了雪娘便再也无憾。”

“冉郎可还记得?”

老大在雪娘一声声的回忆中,心中越发的不耐。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人都是会变的。

更何况他不过是纳了个妾,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这般矫情做作吗?

他又没有休了她。

冯岁岁越听越揪心,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感觉雪娘在他纳妾的仪式上瞎胡闹,搞得他面子都丢尽了。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简直是妒妇一个!快将她拉出去,别在这里碍眼了!”老大挥了挥手,牵着冯岁岁的手便要进屋。

他走了一步,两步,突然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冯岁岁见他瘫软在地上,观察了一息,便连忙掀开了盖头。

老大望了望冯岁岁,又看了一眼雪娘,怒斥道:“雪娘,你对我做了什么?”

冯岁岁的眸子扫了一圈,发现院子里的大汉们全都倒在了地上,浑身无力的哀嚎着。

她迟疑了一下,看来雪娘给他们下的药不是噬魂草,应该是别的什么能导致人浑身无力的草药。

“谢谢你,雪娘。”冯岁岁扔下盖头,上前走了两步,对着雪娘垂下了头。

她是有些抱歉的,她只是想逃出去,但她却利用了雪娘和老大七八年的感情,令两人反目成仇。

对于这事,她真的感到很对不起雪娘。

雪娘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她只是笑了笑:“不用谢我,只怕你也跑不出去了。”

冯岁岁眯了眯眸子,低声问道:“夫人这话何意?”

雪娘耸了耸肩,什么都没有说。

冯岁岁急了,她知道雪娘一定没有唬她,她连忙着急的往院子外跑去。

还没跑到门口,便已经有个大汉慌张的跑了过来,嘴中叫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官兵冲上来了!”

冯岁岁松了口气,东方岭带着的官兵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可她的气还没刚吐出去,她突然想起了雪娘刚才的表情和那句话。

雪娘应该知道她们是皇亲贵族仰或是大户人家的人,有官兵来救她们,雪娘为何要说她只怕也跑不了?

冯岁岁还没想清楚,便有着身穿官服的人冲了进来,进门便将那个报信的大汉用长.矛刺死了。

她连忙往屋子里退去,这些官兵看起来不大对劲!

只听率先冲进来的官兵挥了挥长.矛,大喊道:“将军有令,此寨里全是土匪,不留活口!”

将军?

能被称为将军,还能调动官府的官兵来这里剿匪,便只有张聪天了。她竟然天真的以为那些官兵是东方岭请来的......

冯岁岁往屋里跑时,老大拼命的扯住了她的腿,他哀求道:“我们愿意归顺,你跟他们说一说!你快跟他们说一说!”

冯岁岁眯了眯眸子,她的声音冷冽且不耐烦:“你难道没听见他们说话,不留活口,你以为我能跑得了?”

说着,她用力的踢开了他的桎梏,往屋里躲去。

老大看着这个明明上午还对他百般柔情的美人,如今竟如此冷酷的将他一脚踢开,他拼命的垂着胸口。

雪娘像是没有听到官兵的话一样,她在一片血色和凄惨的嚎叫中,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不急不缓的蹲下,伸出一双因为长期干粗活而长满了茧子的手,抚上了他的面庞。

“冉郎,咱们又能在一起了。”她流着清泪,笑意冉冉道。

紧接着,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的胸前被一柄长剑刺穿。她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依旧温柔的抚摸着他脸上的那一道伤疤。

她还记得,她当初死活不愿意留在黑虎寨,任凭他百般讨好的过了一年之久。有一天她偷偷跑出了黑虎寨,结果还没出去,便遇到了一只母大虫,它像是饿了许久,见到她便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

她跑了许久,身上的力气都用光了。跑到最后,她被树根绊倒,摔在了地上。她吓坏了,她捂着脑袋痛哭,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吃掉了。

冉郎出现了,他独自一人追了下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他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和那只被饿了许久的母大虫打斗在了一起。

她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去黑虎寨的,她只记得他的脸上从那日便留下了一道深邃的伤疤。

从那日起,雪娘就决定留在了黑虎寨,嫁给他。

雪娘的眼眶中噙着泪水,她的瞳孔逐渐的涣散起来,但她嘴角的一抹笑意却始终不散。

她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倒在了她的冉郎身上,她覆在他的耳边,低声喃喃的说了最后一句话。

“冉郎,对不起,是我将地图送到了官兵的手中。”

老大怔怔的看着她,她一身烈色的喜服,她的腰身已经走了样,不再如初见时那般窈窕。她原本巴掌大的小脸也因为日日劳作变得肌肤粗糙不堪,她九年前的纤纤玉指上覆满了茧子。

他忽然记起,雪娘九年前,也曾是一个肤若凝脂,腰肢纤细的弱质美人。

是什么,将他和她逼到了如今的境地。

初见她时,她最爱笑了。

老大望着她已经闭上的双眼,他无力的手指抚过她的眉毛,她的鼻子,而后是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他用尽全力,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身子,一声锐利之物刺破身体的声音响起。

他就着她胸前露出的剑尖,和雪娘殉情了。

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他不住的喃呢着:“雪娘,雪娘......冉郎来陪你了......”

冯岁岁躲在里屋,亲眼目睹了两人死去。

她的心脏揪揪作痛,难怪雪娘说她逃不出去,原来雪娘将黑虎寨的地图送给了张聪天的官兵。难怪雪娘会给这些人下了浑身无力的草药,雪娘是想所有人一起为她的爱情陪葬啊!

她失策了,她只以为雪娘爱的卑微,却没有想到雪娘会如此刚烈。若是得不到他的爱,雪娘宁愿赴死。

她也低估了张聪天,看来张聪天恨她入骨,她以为张聪天让人毁了她的清白是为了让她嫁不成东方岭,在京城抬不起头做人。谁知道张聪天只是单纯的想要毁她清白,再送她去死。

她躲在屋子里的床底下,听着屋外一声声临死前的哀嚎。

她捂着耳朵,浑身都在打颤。

东方岭......

她好害怕......

惨叫声没有停歇,反而越演越烈。

冯岁岁的耳边回荡着声声凄厉的哀嚎。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

她的身子已经僵硬到麻木,她的脑子也停止了转动。

她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床下有人。”

她的血液像是被冰霜冻上一般,浑身冰凉刺骨。

她战战兢兢的在这个世界斗了这么久,哪怕她想要避开这些勾心斗角,权势阴谋,但始终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招惹她,记恨她。

那些人都恨不得将她踩进泥土里,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捂着脑袋,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感觉到有人将床榻整个挪开,她心中有些悲凉。

终究是要死了吗?

或许,她应该死的有些尊严。

是被剑刺死疼,还是咬舌自尽比较疼?

冯岁岁正犹豫着该怎么死,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男声。

“卿卿......”

她僵硬着脖子,怔怔的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在辨认他是谁。

泪水肆意的流窜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药香使她的颤抖的身体稍稍的冷静了些,她一声接一声的唤道:“东方岭......东方岭......”

东方岭眸中的冰雪早已经融化的一干二净,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像是拥抱着什么无价的至宝一般。

“我在,我在。”他回应着她的声音。

冯岁岁窝在他的怀中许久,才逐渐缓过神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摇晃着他的手臂,着急道:“翠荷和映月,还有端平公主在吗?她们还在吗?”

东方岭揉了揉她的发丝,轻笑一声:“都在。”

冯岁岁松了口气,她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等到冯岁岁清醒时,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还在黑虎寨,吓得她光着脚便跑了出去。

正巧碰到了端着一盘吃食过来的小涵,冯岁岁在看到小涵的时候,心中的大石头一下便落了地。

小涵的身后,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的东方岭。

“姐姐你醒啦?”小涵激动的蹦了两下。

冯岁岁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咳......嗯,我醒了。”

东方岭让小涵将吃食放在桌子上,他则往前走了两步,牵住了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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