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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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清瑜难得对着苏锦萝话少了。他点头,道:“天色晚了,你快些回,当心身子。”

“好。”苏锦萝转身去了。她坐上青绸马车,看到跟着爬上车的雪雁,突然叹息一声。

其实她与陆迢晔那厮成亲时,也哪里有什么感情。每日里睁眼,看到旁边躺着那人,苏锦萝吓得都哆嗦,半夜里常跑到屏风后出恭。

有一次,她因着害怕的不行,半夜里起身了数次,最后累到倦了,不敢上榻,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坐在恭桶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正是辰时,陆迢晔那厮已去上早朝。雪雁进来伺候,苏锦萝问:她是何时上的榻。雪雁一脸疑惑的回道:您不是一直在榻上吗?

那个时候,苏锦萝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陆迢晔抱上榻的。

自个儿没睡好的那些晚上,那厮也是醒着的。瞧见她半夜跑的那么勤快,也不知有没有后悔,竟娶了她这样一个“身怀有疾”的女人回来。

想到这里,苏锦萝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真是没注意过那个时候陆迢晔的面色,毕竟她只听到那厮的声音就腿软,恨不能一辈子挖个洞躲在里头才好。

现在想来,那厮的神色必是十分不好看的。

雪雁见状,奇怪道:“王妃,您笑什么呀?”

苏锦萝摇头,摆正面色道:“没什么。”

戌时三刻,苏锦萝回了静南王府。

府内,灯火通明,从垂花门处至房廊、明厅、正屋,一排溜挂着七彩流穗的宫灯。廊檐内外,两边游廊罩棚,那些灯的花样更是繁多。面料有羊角、玻璃、丝绸等,上头或绣、或画、或扣,整整挂满一廊。

苏锦萝看的目不暇接,她小跑步上去,伸手拿过一盏兔子灯拎在手里甩了甩,然后道:“这些灯是哪里来的?”

苏锦萝老是嫌弃陆迢晔的静南王府老气,没什么生气,但自个儿又懒的摆弄。没曾想,今日一回来,竟瞧见了这些东西。

“是王爷吩咐挂的。”玉珠儿捧着手里的铜制手炉,递给苏锦萝,又替她将身上沾湿的大氅换了,然后才道:“王爷正在后罩房呢,王妃可去瞧瞧。”

苏锦萝将手里的兔子灯塞给玉珠儿,迫不及待的便去了。

后罩房内,点着一盏琉璃灯。

陆迢晔正在调试新做好的一架木床。

这是一只很小的木床,四面围栏,交趾黄檀的木料被打磨的很细腻,一点毛刺都不见。上头挂着一串珠子,被轻轻拨弄,发出清灵而悦耳的声音。最妙的是,这木床与旁的木床不同,它下头是拱形的,能来回摇动。细看,最下头还有四个凹槽。装着轮子,能被推的颠颠的跑。

“这是什么床?”苏锦萝过去,声音惊喜。

“给孩子做的。”陆迢晔装好轮子,将床推过去。“如何?”

“你若不是王爷,就凭这手艺,一定能养家糊口,成为一代大师。”苏锦萝抚着下颚,歪腰俯身的上下打量这张床,然后凑到男人身边,小小力的扯他的宽袖。

“这床真好。我也想要一只。”

小妇人仰着小脸,露出一截粉颈,面颊被外头的风吹得有些冷,却泛着红晕,贴在他的胳膊上,轻蹭着。小鼻子小嘴的瞧着精细又可怜。

“想要?”陆迢晔一挑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有些深。

“要。”苏锦萝点头如捣蒜。

“来。”男人伸手牵过她的小手。苏锦萝抱着怀里的手炉,乖乖跟着。

陆迢晔带着人走到一张椅子前。这椅子颇有些奇怪,下头也是拱形的,却又长着八只脚,又大又宽。

陆迢晔踢了那椅子一脚。椅子摇动起来,上下、左右、前后,皆进退自如。

“这张如何?”男人脸上笑意更深。

“这是什么椅子?真是奇怪。”苏锦萝打量一番,然后撑着身子躺了上去。

椅子上没铺东西,苏锦萝坐上去后只觉一凉,然后便赶紧起身站了起来。

“这椅子,名唤逍遥椅。”男人缓慢开口。

苏锦萝奇怪道:“逍遥椅?哪里逍遥了?”

“一个人自是逍遥不起来,只有两个人一道,才最是逍遥快活。”陆迢晔抬手捏住苏锦萝的耳垂。小妇人脸上红晕渐消,小脸白生生的立在那处,眼睛水雾雾的就似盛着一汪清泉。

陆迢晔俯身,贴在苏锦萝耳畔说了几句话。小妇人顿时面色涨红。

男人轻笑着擒住小妇人的唇。

苏锦萝仰着下颚,唇瓣上细腻贴上一瓣微凉薄唇。轻软绵绵,试探着往里去。

今天的陆迢晔尤其磨磨蹭蹭,苏锦萝也不知道他在磨蹭些什么。

软榻上,锦帐下垂。苏锦萝攀着男人的肩膀,声音轻软道:“母亲说,不能的……”

“我是大夫。”男人侧眸,亲啄着苏锦萝面颊,声音沉哑,透着隐忍。“我说可以,就可以。”

“那,那你轻点……”苏锦萝软着声音,神思恍然。与平日不同,男人不知是听了她的话,还是没听她的话,磨蹭的厉害。

苏锦萝扭了扭腰,颇有些催促之意。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如何,自怀了孕,苏锦萝便觉自个儿也产生了些这个方面的想法。平日里皆是陆迢晔抓着她做,现下却像是苏锦萝缠着人。

陆迢晔伏在苏锦萝耳畔处,发出一阵轻笑。他一口叼住小妇人的耳垂,声音沉哑道:“别急。”

苏锦萝涨红了一张小脸,使劲的把脸埋进男人怀里。

她什么时候急了……

亥时三刻,雪雁领着丫鬟备上热汤,替苏锦萝将身子收拾干净。陆迢晔被明远唤出去,说是有人相见。

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找他?

苏锦萝从净室里出来,听到雪雁的话,神色奇怪的透过槅扇,往书房里瞄了一眼。

书房内,明远上茶。

来人不是别人,竟是管上虞。

“管大人前来,不知有何要事?”陆迢晔一脸餍足的靠在太师椅上,身下垫着鼠皮貂,手中捧着香茗。

反观管上虞,身下坐着的是冷板凳,连口茶也没的吃。他穿薄袄,整个人冻的厉害,连凳子都只敢沾一半。

“王爷,臣有一要事。”管上虞舔了舔唇,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急赶过来,一路上吃了一肚子风雪,喉咙又痒又疼的。

“王爷一定会感兴趣的。”管上虞又加一句。

陆迢晔不紧不慢的吃着茶,道:“管大人怎么知道,本王一定会感兴趣?”

“因为这事,关乎国家,关乎社稷,关乎太后。”

陆迢晔掀了掀眼皮,不甚在意。

管上虞惯听陆迢晔君子之名,但自见人第一面,便知这个人不简单。他虽然自诩才思过人,却从未看透过面前之人。

若说他有野心,却不露丝毫破绽。若说他没野心,这么一个身怀才情的人,怎么可能止于此?

“是关于,大皇子意欲谋反一事。”管上虞神色郑重的说完,却见眼前之人面色如常,连一点惊诧都不露。就像他方才说的不是谋逆大事,而只是寻常寒暄之语。

“管大人说完了?”

陆迢晔放下手中茶盏,眸色清冷道:“这事本王管不了。管大人还是找能管的了的人去管。”

话罢,陆迢晔起身,唤明远送客。

管上虞一脸惊诧的起身,疾步上前拦住陆迢晔,“王爷,新帝是您的亲侄子,这事您怎么不能管?”

“大皇子也是本王的亲侄子。本王手中无权,能管的了什么事?”陆迢晔面露不耐。

“臣有一计,只如今皇上不信臣,臣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还要劳烦王爷去递个信。皇上信您,只要您说了,皇上定会信。”管上虞拜了袁新轩为师,就意味着新帝不可能信他。

陆迢晔站定,面无表情的垂眸。

管上虞继续道:“只要将方淼和镇国侯府的老侯爷招回来,皇上局势方能稳。”

陆迢晔勾了勾唇角,看向管上虞的视线又深了几分。

“管大人所言甚是,明日本王就上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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